麟趾[無CP]_分節(jié)閱讀_1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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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這一切,在某一天里,就完全變了。 父親改變了主意,連帶著讓他這些年來的苦心經(jīng)營,悉數(shù)付諸東流。 想及此,那些不甘心與怨恨,一層層堆疊起來,與眼前皇帝的反應合二為一,讓他完全失去了理智,不由自主加重手中力道。 “殿下!太廟那邊須得……”程悅急匆匆進來,話說了一截,他生生剎住腳步,不可置信看著眼前一幕。 片刻之后,他沖上前去,將齊王拉開:“殿下!你冷靜點!” 武人力氣大,齊王被他往后一拽,整個人往后栽倒在地,后背撞擊的痛楚令齊王完全清醒過來。 他的臉色漸漸從迷亂中恢復,露出些許茫然。 程悅見皇帝在床上一動不動,趕緊上前察看:“陛下?陛下!” 他將手指放在文德帝鼻下一探,繼而臉色大變,飛快扭頭對齊王道:“陛下賓天了!” 齊王面色蒼白,嘴唇顫抖,不由自主往后挪動:“不、不可能,我沒用多大力氣,他一定是裝的,我沒殺人,我沒弒父……” 眼看他又要陷入另一波迷亂,程悅想也不想,一個耳光扇過去,直接將齊王一邊臉頰打得高高腫起。 “殿下!如今事態(tài),已經(jīng)容不得您有半點遲疑了!魯王和衛(wèi)王還在太廟那邊,雖說他們不足為慮的,但畢竟李寬手里的兵權是個變數(shù),還有洛州的賀湛,在京城局面平定下來之前,決不能讓他知道半點風聲,張韜遠在邊陲,遠水救不了近火,但賀湛不一樣,洛陽距離長安不遠,他若帶兵來圍城,跟李寬里應外合的話,對我們又是一個麻煩!” 程悅飛快將話說完,然后緊緊盯住齊王,心道若是對方還無法恢復理智,那少不了他還得一個耳光再打過去。 齊王畢竟只是被掐死父親這個事實一時沖昏了頭腦,他喘著粗氣,盯著床榻上一動不動的文德帝片刻,沙啞道:“你現(xiàn)在馬上派人去太廟,不必多話,讓宋蘊直接殺了他們。還有,派人將魯王府和衛(wèi)王府也都圍起來,不允許任何人出入!” 程悅見平時運籌帷幄,胸有成竹的齊王終于回來,不由松了口氣:“是。” 齊王:“馬宏呢?” 程悅:“方才我將他引開,現(xiàn)在正囚禁在偏殿里,要殺了他嗎?” “不!”齊王斷然道,“此人還大有用處,他只要出現(xiàn),很多時候就能代表陛下,你先讓他將玉璽和虎符交出來,我再讓人起草一份詔書,令李寬交出兵權,南衙兵馬也由你暫時接管?!?/br> 程悅:“還有,周瑛和張嵩他們想入宮覲見?!?/br> 齊王:“你讓人將此處封存起來,不許任何人出入,就說陛下龍體違和,需要靜養(yǎng),我去應付周瑛他們。事不宜遲,咱們分頭行動!” 程悅抱拳行禮,見齊王撫摸自己右頰,趕緊道:“臣方才一時情急,請殿下,啊不,是陛下恕罪!” 齊王微微一笑:“我沒怪你,陛下現(xiàn)在還不好喊,還是用以前的稱呼吧,等大勢底定,你定居首功。” 程悅:“多謝殿下栽培,臣這就去了!” 目送程悅風風火火離開的身影,齊王忍不住回首,往龍榻的方向看去。 “你說我不能成事,我就偏偏要成給你看,到時候,你們父子四人,就在九泉之下團聚吧!”他低低冷笑一聲,頭也不回地離開。 …… 賀僖哼著小曲,從玄都觀里走出來,對門口等候他的隨從道:“走!” 他今日一大早跟著二哥賀秀等人入宮給陛下請安拜年,離開之后,賀僖趁著家里頭沒有長輩管著,就又一溜煙跑到玄都觀來玩耍了,直到中午在觀里用了飯,才跟眾道長們依依惜別。 隨從賀竹笑嘻嘻:“四郎君去哪兒,南呂坊嗎,今日好像有歌會!” 賀僖朝他后腦勺拍了一下,沒好氣:“什么南呂坊,回家,回王府!今日是正月初一,我到玄都觀來,還可以說是為陛下父母祈福,去南呂坊算什么,祈福祈到那里去嗎!” 賀竹撓頭嘿嘿一笑,訕訕住口,主仆二人就這么邊走邊看,閑逛回去。 可能是因為從房州來京城時一路顛簸留下的陰影,賀僖向來對乘車敬而遠之,非不得已,能不坐就不坐,但他又不善騎馬,也有些畏高,所以堂堂天家皇孫,魯王府四郎君,出門經(jīng)常都是用兩條腿走,說出去許多人都不相信。 大年初一,家家戶戶都要串門拜年,但東西市也比其它時候都要繁華幾分,過了熱鬧的市集,進入住宅坊區(qū),也都能看見街上來來往往的百姓,個個盛裝打扮,喜氣洋洋。 但看著看著,賀僖不由咦了一聲:“賀竹,你覺不覺得,今日在街道上巡邏的禁軍,比平時還多一些?” 賀竹:“四郎君,這不奇怪吧,畢竟大過年的,可能京兆尹那邊也怕出事,所以找了禁軍來幫忙?!?/br> 賀僖搖頭:“不對不對,說是巡邏,這些人卻來去匆匆,根本沒有往兩邊看,好像趕著去干嘛?!?/br> 他對正事沒有半點興趣,卻不代表賀僖傻,他覺得蹊蹺,就特地多留了個心眼,回去時沒走大路,而是選了一條平時比較少人走,需要繞大一圈的小路。 魯王府所在的喜樂坊,是全長安城權貴最集中的區(qū)域,齊王府,衛(wèi)王府,相府等都在這里,平日巡守的人也比較多,但賀僖越往里走,就越是感覺不對勁。 什么時候喜樂坊里除了士兵,半個閑人都沒有了? 就算大過年的,沒有人跟他一樣無所事事在外面晃蕩,也總會有出門去拜年的馬車吧? 他讓賀竹也放輕了動靜,兩人跟做賊似的,偷偷跑到魯王府對面的宅子后面,探出腦袋張望。 我的個無量天尊! 這一看可不得了,賀僖懷疑自己的眼睛出了問題,忙又小聲讓賀竹看。 賀竹奇怪:“四郎君,咱們王府門口為何圍了那么多人?” 賀僖:“我怎么知道?今日父親去太廟告祭,難不成出了什么事被送回來?” 賀竹:“不會吧,要么是陛下派來保護我們的?” 賀僖搖搖頭:“不像?!?/br> 他靈機一動:“跟我去齊王府和衛(wèi)王府瞧瞧。” 兩人又抄小路悄悄去看了另外兩處,這下賀竹是徹底迷糊了:“咱們王府和衛(wèi)王府都有士兵圍著,單單齊王府沒有,這是怎么回事……四郎君,您的臉色怎么這般難看?” 賀僖的臉色何止難看,簡直發(fā)青發(fā)黑了。 “糟了糟了,”他喃喃自語,“一定出事了,一定出事了!” 賀竹不明白:“能出什么事?陛下還好好的,咱們殿下也要被封太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