麟趾[無CP]_分節(jié)閱讀_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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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時機(jī),譚今要是還不會利用,那他這個縣令也算當(dāng)?shù)筋^了。 被賀融的目光一掃,譚縣令打了個激靈,立時走前兩步,大聲道:“我乃本城縣令譚今!汝等勿驚,朝廷已經(jīng)派出援兵了,不日就會抵達(dá),在朝廷大軍到來之前,本人會誓死守城,絕不讓竹山落入叛軍之手!” 他又吩咐士兵:“還愣著作甚!將于堂拖下去,于家家眷悉數(shù)抓起來,等候發(fā)落!于堂擅離職守,煽動人心,本縣自會上疏朝廷,彈劾他的罪狀!” 賀融覺得譚今的話太過綿軟,還不足夠震懾人心,便直接奪過賀湛手中的刀。 那刀剛殺過一個縣尉,刀身上還沾著血,猶有余溫。 賀融:“但凡城中軍士,誰敢再棄城逃跑,于堂就是他的下場!” 所有人的視線,不由自主,落在那把刀上。 血順著刀身滑落,在陽光下熠熠生輝,令人心頭一寒。 沒有人質(zhì)疑這番話的真實性。 這賀三可真夠大膽的,賀家人都是狠角色啊。譚今心想。 于家女眷被帶走,一場風(fēng)波消弭,人群逐漸散去,但議論聲嗡嗡作響,絲毫沒有減弱。 如果不出意外,于堂的死很快就會傳遍全城。 這對安定人心,的確有很大的作用,起碼不會再有官吏或士兵敢冒著被殺頭的危險逃跑了。 賀湛不著痕跡地,長長出了口氣。 一只手伸過來,握住他的手。 有了對方帶著暖意的對比,方襯得自己的手有些涼。 “莫怕,有事三哥擔(dān)?!彼犚娰R融如此說道。 賀湛轉(zhuǎn)頭一笑:“我不怕?!?/br> 他只是剛才事發(fā)突然,有些回不過神來。 這是他頭一回殺人。 從前在山上也獵殺了不少野物,可那畢竟是牲畜,而這次是人。 賀融朝譚今走過去:“縣尊向朝廷上疏時,還請將事情推到我一人身上,就說人是我殺的,縣尊當(dāng)時也并不在場,以免為我所累?!?/br> 譚今哼了一聲:“于堂這等人,本就死不足惜,你當(dāng)本縣怕了不成!” 賀融笑了笑,并不與他一較長短,反是拱手行禮:“縣尊氣魄,小民佩服不已,小民愿全力協(xié)助,望竹山順利渡過難關(guān)?!?/br> 周翊暗暗驚訝,賀三今年還未及弱冠吧,一言一行,少年老成,不知不覺就把譚今給拉進(jìn)套子里,跟著他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了。 當(dāng)然,賀五敢殺縣尉,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燈。但周翊懷疑剛才賀五之所以會暴起殺人,也是因為賀三的指使。 賀融又給譚今他們介紹了楊鈞,聽說楊家留下不少糧食和人手,譚今大喜:“楊家仁厚,商亦有道,此番城池若能得守,本縣定會上奏朝廷,表彰你們楊家!” 楊鈞忙稱不敢。 譚今:“先前那些商賈豪富之家,走了便走了,再追也來不及,但余下想必還有不少留在城中來不及走的,本縣想讓他們各家派出人手幫忙守城,只怕他們不肯輕易聽命,既有楊家表率,想必要容易許多?!?/br> 賀融道:“縱有楊家表率,像楊家這樣慷慨大方的怕也不多,縣尊還須做好兩手準(zhǔn)備,一旦他們抗命不遵,直接抄家抓人,只要有一兩個出頭鳥,后面整治就容易多了?!?/br> 對方三句不離殺啊抓啊,譚今算是開了眼界。 周翊卻覺得賀融說得沒錯:“亂世用重典,殺雞儆猴方能震懾人心?!?/br> 賀融:“叛軍恐怕很快就會兵臨城下,還請縣尊趁早多作準(zhǔn)備,若是男丁不夠,強(qiáng)壯些的婦女也可派上用場,讓她們幫忙燒些開水,抬抬擔(dān)架,照顧傷兵,人盡其用?!?/br> 譚今忍不住問:“那賀三公子能做什么?” 對方二話不說殺了縣尉,讓他背了一樁不大不小的麻煩,譚今心里還是有點(diǎn)兒怨氣的。 賀融一笑:“縣尊需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br> 事后譚今跟幕僚抱怨:“一個瘸子能做什么?這是算準(zhǔn)了我不會拿他怎么樣啊,反正到時候殺于堂的事,我肯定不會幫他背著的!” 周翊道:“賀融年未弱冠,處事如此果決,那賀湛也不是省油的燈,年紀(jì)輕輕就敢對縣尉下手,它日若有機(jī)會,定非池中之物。這次竹山如果得以保住,說不定賀家還能回京,眼下大家都在一條船上,正是同舟共濟(jì)的時候,縣尊還是莫要與他們翻臉才好?!?/br> 譚今白了他一眼:“在你眼里我就這么傻嗎?” 周翊嘴唇微微張合,生生把那句“是有點(diǎn)兒”給吞了進(jìn)去。 這些都是后話了,守城之戰(zhàn)轟轟烈烈開始準(zhǔn)備,譚今總算振作起來,有點(diǎn)兒雷厲風(fēng)行的做派了。 他先是命人嚴(yán)守各處城門,不允許輕易放人出入,又親自帶著楊鈞到各家大戶,請他們派出人手幫忙守城,其中自然也有不肯合作的,但在譚今的威逼利誘之下,最后還是勉強(qiáng)妥協(xié)了。 當(dāng)然,其中不乏被拿來殺雞儆猴,心懷怨憤的,但事已至此,譚今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城守不住,他連小命都沒了,哪里還管這些人怨不怨恨,城能守住的話,他立下大功,升遷是肯定的,更不用理會他們了。 譚今這任縣令,先前被地頭蛇縣尉于堂時不時壓個風(fēng)頭,存在感不是很強(qiáng),很多竹山百姓甚至只知有縣尉,不知有縣令,城門口于堂被殺那一幕,不僅讓賀融賀湛兄弟倆大出風(fēng)頭,連帶隨后的“抄家縣令”譚今,知名度也跟著大大上升,如今在竹山縣已是說一不二的人物了。 危機(jī)逐漸逼近,一切有條不紊地進(jìn)行。 于堂死了,譚今提拔原先在府兵里表現(xiàn)不錯的一人臨時頂替他的位置,對方在竹山縣多年,因受于堂打壓,多年不得志,這一上任,對譚今自然感激涕零,全力以赴,又因經(jīng)驗老道,對士兵小吏比較熟悉,一上手不說井井有條,起碼也讓底下人服服帖帖,有令必從,為譚今減輕了不少壓力。 但也有不怎么好的消息:譚今派去房陵求援的使者果然無功而返,只帶回刺史司馬勻的口信。 司馬勻說房陵現(xiàn)在的兵員也不多,但他會從永清縣調(diào)一千兵力馳援竹山,讓譚今務(wù)必死守城池,不能讓叛軍更進(jìn)一步。 譚今問使者:“這一千兵力打算何時調(diào)派?竹山如今形勢危急,一旦叛軍攻城,未必能支撐過一天!” 使者支支吾吾:“使君沒說,只讓小人回來復(fù)命?!?/br> 譚今氣得頭疼,差點(diǎn)破口大罵:“連手書都沒有,使君這不打算留下半點(diǎn)把柄啊,空口說白話誰人不會!永清離竹山,比房陵還遠(yuǎn),舍近求遠(yuǎn),還不如直接和我們說沒兵算了!” 賀融:“縣尊息怒,靠山山倒,靠人人跑,還得靠我們自己?!?/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