麟趾[無CP]_分節(jié)閱讀_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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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融一摸上面的針腳,細(xì)密精致,恐怕大嫂宋氏,也沒這樣的手藝,不由驚奇:“我不知你幾時學(xué)會了女紅?” 賀湛輕咳一聲,有點(diǎn)不自在:“旁人所送,我借花獻(xiàn)佛罷了。” 賀融:“哪家愛慕你的小娘子送的?人家的心意,我怎好據(jù)為己有,還是你自己收著吧?!?/br> 賀湛:“別啊!是今兒一起上山打獵的獵戶,上回我跟二哥送了他們家兩只野兔,今日那獵戶的女兒就送了一對護(hù)膝給我,禮尚往來罷了?!?/br> 賀融挑眉:“不見得吧?二哥肯定沒收到護(hù)膝,怎么就單給你一個,這還不是對你有意?” 賀湛苦笑:“三哥你就當(dāng)幫幫我,收下這護(hù)膝吧!” 賀融:“行了,我知道你是念著我,不開你玩笑了?!?/br> 賀湛與他并肩在床頭坐下:“三哥,依你看,父親會不會照你說的,拒絕馬宏的提議?” 賀融:“會的,就算父親不想說,大哥也會勸說他的?!?/br> 賀湛:“其實(shí)父親也不是不疼阿姊,在這里過了那么久的苦日子,任誰有希望脫離苦海,心里都會忍不住動搖的?!?/br> 賀融:“我知道,如果父親堅(jiān)決拒絕馬宏的提議,也許一時半會回不了京城,但從長遠(yuǎn)看,其實(shí)對父親是件好事,起碼他不會給人留下賣女求榮的不堪印象。至于陛下的決定,我們左右不了,如果朝廷決意讓阿嘉去和親,最后她也只能聽從。” 賀湛點(diǎn)點(diǎn)頭:“父親只是一時轉(zhuǎn)不過彎,他會明白你的苦心。” 他覺得有些冷,索性也脫靴除襪,將腳放入桶內(nèi)。 桶不大,再加入一雙腳,就只能是疊在賀融的腳面上了。 賀湛外表斯文,卻經(jīng)常跟著二哥賀秀上山打獵,沒少日曬雨淋,相較起來,賀融不常出門,膚色更白一些。 水中微微蕩起漣漪,映出兩人越發(fā)分明的膚色。 賀湛忽然想起小時候,他經(jīng)常會像現(xiàn)在這樣,跟賀融同在一個桶里泡腳,不知不覺,他們在這里已經(jīng)度過了整整十一年。 “我還記得,前任房州刺史對我們看管甚嚴(yán),我們剛到房州,就派人過來,借口搜查逆案證據(jù),將我們偷偷藏在身上的書全都抄走了,我和四哥想讀書識字,都找不到一本書,還是你和大哥手把手,教我們一個字一個字地學(xué)?!?/br> 賀融:“那時候我也還小,能教得了你多少?多虧大哥,將自己從前看過的書默寫下來,還有二哥,白天跑去人家學(xué)堂外面偷聽偷學(xué),再回來教我們?!?/br> 賀湛忍不住笑:“可惜二哥記性不好,又沒有紙筆,往往回來就忘了大半?!?/br> 賀融也笑:“最后他被逼無法,夜晚跑去偷書回來給我們抄寫背誦,天快亮的時候再還回去?!?/br> 賀湛感嘆:“后來我們大一些,就自己去學(xué)堂外偷聽先生上課,也幸好三哥你建議父親向陛下寫信,陛下回信之后,房州刺史和本縣縣令也換了個好說話的,對我們的行為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現(xiàn)在想想,我們沒成為睜眼瞎,可真是幸運(yùn)!” 片刻沒聽見回應(yīng),賀湛一看,賀融的腦袋微微點(diǎn)著,滿臉困倦,正在打瞌睡。 賀湛失笑,彎腰先將賀融的腳從水里扶起來,幫他擦干,又服侍他在內(nèi)側(cè)睡下,為兄長蓋上被子。 正當(dāng)他準(zhǔn)備彎腰脫鞋時,外面忽然傳來一聲斷喝:“什么人!” 是二哥賀秀的聲音。 賀融也被驚醒了,迷迷糊糊睜眼。 賀湛忙按住他:“你躺著吧,我出去看看。” 話雖如此,賀融還是披衣起身,跟在賀湛后面。 兄弟倆來到院子,就看見賀泰與馬宏等人也已被驚動了,都站在院子里。 賀泰見賀秀從外頭進(jìn)來,忙問:“怎么回事?” 賀秀恨恨道:“方才我起夜,看見外頭有人窺視,那人也賊機(jī)靈,待我追出去時,已沒了蹤跡!” “該不會是認(rèn)出了你的身份……?”賀泰面露惶然,隨即望向馬宏。 馬宏意識到,很可能是自己與齊太醫(yī)的到來,觸動了某些人的神經(jīng)。 他讓眾人先進(jìn)屋,又叮囑道:“無妨,我與齊太醫(yī)明日就走,無論誰來問,你們只說是從前的王府仆人被遣散后不忘舊情,過來探望,現(xiàn)在已經(jīng)回鄉(xiāng)了。” 賀泰握住馬宏的手,手還在微微顫抖:“馬內(nèi)侍,你也看到了,我在這里,日日寢食不安,就怕有人想要害我……如今我也老了,只盼臨死前,還能落葉歸根,見陛下一面,以全孝心……如此、如此也就死而無憾了!” 馬宏忙道:“郎君不必如此,您一定會平安無事的!” 他拉著賀泰好一通安慰,才將對方給安撫下來。 眾人各自回屋之后,賀湛越想越奇怪,不禁問:“方才會是誰人的耳目?馬宏一行來時,著裝與馬車皆簡陋尋常,難不成是他們的言行舉止露了破綻,讓人給盯上?對方動作就這么快?” 話未說話,對上賀融毫不意外的表情,賀湛恍然大悟,忙壓低聲音:“是你跟二哥合演的一出戲?” 賀融:“我只跟大哥提了一句,想必是大哥交代二哥去做的,經(jīng)此一事,馬宏一定也嚇得不輕,肯定會回京稟報(bào),說不定父親能提前回京?!?/br> 賀湛恍然:“父親從善如流,方才我還以為他也嚇得不輕!” 賀融戲謔道:“要想騙過馬宏那等人精,不知情比知情要更逼真些,父親這是真情實(shí)感,發(fā)自肺腑。” 太促狹了,還調(diào)侃老爹!賀湛忍住笑,對他比了一個夸贊的手勢。 …… 隔天一大早,馬宏與齊太醫(yī)就匆匆上路,他們不僅留下米面,還留下了一些錢財(cái),為免引人注意,賀泰也沒有親自出來送行,只讓賀穆將他們送出城外。 回程時,賀穆順道去了一趟縣衙,將近日弟弟們打來的獵物送些過去,算是感謝縣令這幾年對他們的照顧,結(jié)果回到賀家時,他身上還多了一張請?zhí)?/br> 八月十五中秋之夜,房州刺史設(shè)宴,宴請本州大小官員,世家名流。 往年這種事,素來是沒有賀家的份的,雖然現(xiàn)在的房州官員對賀家的管制比之前寬松許多,但他們依舊不敢跟賀泰過從甚密,甚至有意無意撇清關(guān)系,假裝忘記自己治下還有這么一戶人家。 但今年,賀泰居然也在受邀之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