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殺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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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晗慢慢的從廚房暗處走出來,眼睛死死盯著剛剛那人離開的地方,眼里的恨意和嘲諷根本掩飾不住。 “阿珩,殺了他?!?/br> 他又說了一次,聲音低沉而冰冷,壓抑著自己長久以來所要迸發(fā)出來的欲望。 陳珩沒有說話,只是緩緩坐到沙發(fā)上,雙手緊緊抱住自己的腦袋,唇霎時揚起一個優(yōu)美的弧度,他無神眼睛慢慢的朝聶晗看去,眼睛在指間里閃爍著令人心顫的幽光,客廳只有點點橘色燈光,即便兩個人相隔不遠(yuǎn),但也只能模糊的看到陳珩的下巴 可聶晗知道, 陳珩,在看著他。 無聲的似乎是在問他 為什么,不是疑問的口氣,而是實實在在的陳述。 聶晗沉默了幾秒,才又繼續(xù)道 “阿珩” “這一次,你必須要讓他死?!?/br> 從一開始的他答應(yīng)他的要求,一切都已經(jīng)開始了。 命運的齒輪在不停的轉(zhuǎn)動,兜兜轉(zhuǎn)轉(zhuǎn)還是回到原來的起點 他這一輩子,只想讓這個男人去死,無所謂任何代價 只要王克霖被槍斃。 讓他付出一切都在所不惜 “殺了他?” 陳珩重復(fù)著說了這叁個字,音調(diào)微微提高卻又很輕,音調(diào)刻意的上揚了幾分,他的話語聽上去有些陰柔。 “陳珩,他有你的視頻?!?/br> 聶晗突然的打斷了他的話, 他暗藏在黑暗處的手抖動了幾下,許久,才又脫口而出問道 “你說...視頻。?” “就在他的身上。” 他平靜的看著陳珩,只見他再一次站起身來,從客廳走出,站在燈光下,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他 就像從深淵泥潭里爬出來的腌臜惡鬼。 “他身上,有當(dāng)年你和懿汝姐在那房間里的視頻?!?/br> 他把今天自己在那會所里發(fā)現(xiàn)的所有東西緩緩道來,從一開始的各種男女zuoai偷拍圖片,到秘密小房間里所搜羅出來的一大堆磁碟,再到偶然發(fā)現(xiàn)幾年前自己為之熟悉的兩個人——陳珩和他們的班主任。 一張照片里兩個人半裸,陳珩匍匐在李懿汝白膩的肌膚上,可比之更加明顯的卻是 照片上大大的兩個紅色交叉。 等他們找了幾個小時都找不到關(guān)于那視頻的時候,另外一邊傳來消息, 王克霖逃走了。 待他說完,他又沉默了幾秒,看了一眼陳珩。 王克霖什么都知道,他知道是他們安排的讓安薔接近他,并勾引他一起吸毒, 甚至連他們想要殺人的計劃都猜得一清二楚。 可他卻仍然敢這樣大搖大擺的進(jìn)進(jìn)出出。 不是他逃了出來,而是游戲的正式開始。 他清楚也明白,他手上的王牌,是無可撼動。 聶晗再一次的重復(fù)之前說的那一句,如魔鬼般的咒語縈繞在陳珩耳邊,縹緲在他腦海。 “阿珩” “我們要殺了他?!?/br> 聶晗知道,陳珩唯一害怕的就是那一次強(qiáng)jian了李懿汝,如若他當(dāng)時沒有同意和他交換,他想,他也活不到現(xiàn)在。 他不怕殺人,就算把自己換進(jìn)監(jiān)獄無期徒刑,他也要讓那個禽獸死在他的手里。 沒有什么好留戀的,他沒有愛的人,他也不喜歡女人。 他這一輩子的執(zhí)念最終也還是“死”這個字。 陳珩和他不一樣,聶晗很清楚,他有他要的東西等待著他保護(hù), 可唯獨這一件事,讓陳珩產(chǎn)生了恐懼和畏縮,可也唯獨這一件事,讓他千方百計的要去隱瞞。 千算萬算也想不到還有第叁個人知道這件事。 陳珩沒殺過人,可也不怕殺人。 如寒潭般深邃的眸底一般冷冷睇著聶晗 “說到底,你除了想讓王克霖死以外” “真正的” “是你根本就不想活在這個世界上了吧” “聶晗,你從來就沒想過要活下去?!?/br> 聶晗面色刷的一下慘白,自嘲的笑了笑 “想又怎么樣,不想又怎么樣” “在這個世界上,只要王克霖死了,我就沒有什么好眷戀的了” 然后突然緊緊的抓住陳珩的肩膀,語氣急促 “難道你不想殺了他嗎?” “阿珩,如果讓他把那個視頻發(fā)出去!...” “我想。” 陳珩抬頭,目光清冷,語氣冷然 “我想殺了他” 是了,沒錯,只要觸及到陳珩的逆鱗,他從來都不會心慈手軟,在這之前,他只是要幫助聶晗完成他想要完成的事情就可以了,只要沒有任何人可以用任何關(guān)于李懿汝和孩子的事情威脅他 而現(xiàn)在,危險的出現(xiàn),就要鏟除,在讓他心愛的女人知道之前,任何對于他不利的他都要去鏟除。 聶晗根本不意外他會這么說,甚至已經(jīng)知道了答案,很早很早之前, 在高中時。 從他給他口香糖的那一刻開始。 因為當(dāng)年從李老師的前男友的消失,就是陳珩給他下的命令。 也是聶晗在那天晚上把安薔推下了教學(xué)樓,然后拖著她血淋淋的腦袋和無力的身子從樓梯一路到校門口,再假裝安薔喝醉了一般從學(xué)校門口走出去,門口的保安自然不會懷疑,因為就是他把這個女孩子放進(jìn)去的,接著又放進(jìn)去當(dāng)時名叫“王趣”的聶晗,然后聶晗把她又扔回去到那路邊小樹去。 而那個晚上也不是“王趣”而是聶晗,愛跑的王趣從來都不會遲到,當(dāng)時他在旁邊看見了安薔遞過去的學(xué)生證,等看到她進(jìn)去了以后,他再從學(xué)校的后門進(jìn)去,他知道后門一定會開,因為“王趣”和保安和熟,堅持留門給他偷偷地進(jìn)去抄作業(yè)。 為什么會遲到,為什么會天天跑步還會久違的氣喘吁吁, 因為,他根本就沒有跑步,而是去把安薔推下了樓梯,然后再拖到外面,再然后才會遲到的和保安聊著天 在校門口和保安聊天的“王趣”,也就是聶晗。 真正意義來說,是第二次進(jìn)去學(xué)校里。 而當(dāng)時那個夜晚,他,就是第四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