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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今天也在向白月光求愛在線閱讀 - 不釋

不釋

    聞瑕邇快速的將貼在烏蘇額上的馭魂符收了起來, 兩指輕點對方眼簾消去血跡, 下一刻,烏蘇身體驀地一顫, 睜開了雙眼。

    聞瑕邇面無波瀾的瞧著烏蘇,只見對方的視線恍惚一瞬后, 又陡然恢復(fù)清明。烏蘇皺起眉,用審視的目光在他面上打量,半晌,問道:“你猜我看到了什么?”

    聞瑕邇道:“自然是看你想看的?!?/br>
    烏蘇道:“我的確是看到了我想看的?!彼夹氖嬲归_來,“可我卻覺得我看到的那些都是假的?!?/br>
    聞瑕邇指節(jié)微曲, 伸出兩指在案沿上漫不經(jīng)心地敲了一敲, “既覺是假的,不如再窺一遍,方保心安。”

    烏蘇的視線隨著他敲打案沿的動作移動,半晌, 揚唇微微一笑,“不必了。”她抬眸看向聞瑕邇, 柔聲道:“若再窺一次, 指不定我還能不能再從里面出來。”

    聞瑕邇微微瞇眸,烏蘇翻身下榻, 順手捎起掉落在角落的鈴鐺遞到他的跟前,“物歸原主?!?/br>
    聞瑕邇垂了垂眼簾, 看向面前的鈴鐺, 并未言語。

    烏蘇輕晃鈴身, 清悅之聲驟然而起,說道:“圖翎親手雕刻的物什,從來都不是送給我的……不過是我從他手中硬搶過來的罷了?!?/br>
    “原主既是圖翎,這鈴鐺也該歸還給圖翎才是?!甭勮兘舆^鈴鐺握于掌心,仰頭看向烏蘇,意有所指的道:“不過如今這原主,又在何處。”

    烏蘇揚手,指腹劃過殷紅的唇,神態(tài)魅惑,“興許就在這座殿里看著我們呢……”她駐足在原地轉(zhuǎn)了一圈,眸光掃過殿內(nèi)每一個角落,幽聲道:“看著他最喜歡的人和最恨的人坐在一處,看著他們成親,看著他們祭拜天地……圖翎,他可還能安心去輪回轉(zhuǎn)世?哈哈哈……”

    她的笑如同一條嗜血的蛇在亮出淬毒的獠牙后,一口一口吸食盡人體內(nèi)的血液,教人四肢百骸,遍體生寒。

    聞瑕邇置若罔聞,細(xì)細(xì)端詳了一會兒手中的鈴鐺后,翻身下榻,徑直往殿外走去,烏蘇卻忽然擋在他的身前,阻隔了前路。

    烏蘇仰視著他,問道:“對圖翎,你就沒有什么話想說嗎?”

    聞瑕邇道:“無話可說?!?/br>
    烏蘇嗤笑一聲,“圖翎對你的這番真心實意,看來是竹籃打水了。”

    聞瑕邇譏諷道:“不過是你樂見其成的,如今惺惺作態(tài)是想做給誰看?若是做給我看的,大可不必?!?/br>
    烏蘇聞言愣了愣,唇角的弧度隨即加深,“你說得對??吹娜艘呀?jīng)不在了,我又何必自討沒趣?”

    她伸手欲撫上聞瑕邇的衣領(lǐng),道:“這三日你就住在這殿中,哪里都別去了......”

    聞瑕邇側(cè)身躲開,睨著烏蘇,道:“囚禁我?”

    烏蘇笑了笑,收回停在半空中的手,“囚禁這詞實在太嚴(yán)重了些,不過是大婚之期將至,我怕你外出在城中遇到危險。”

    她說罷也未去看聞瑕邇的反應(yīng),旋身便往殿外走去,臨走時,囑咐道:“好好休息。”行走間手指似有若無的擦過腰間裝著煙壺的錦囊,施然離去。

    一隊佩刀士兵駐守在大殿門口,待烏蘇離去后,便一人拉過一扇門,轟的一聲關(guān)上。

    聞瑕邇對烏蘇此舉倒也沒表現(xiàn)出分毫不滿,手支著臉斜倚回了榻上,垂著眼簾,目光落于地面,似乎陷入了沉思。

    三日轉(zhuǎn)眼已過了兩日,聞瑕邇一直被關(guān)在殿中,足不出戶,而烏蘇這兩日卻一方常態(tài)的不見半點蹤影,仿佛銷聲匿跡了一般。聞瑕邇心知對方是為了明日的萬顱坑在做最后的準(zhǔn)備,他這兩日待在殿中也算圖了個清靜。

    入夜時分,月淡星黯。

    緊閉的殿門驀地開啟,只見一干侍女捧著成親的事物有條不紊的魚貫而入,聞瑕邇抬眸懶懶的看了一眼,心中冷笑。

    不過是一個施術(shù)屠殺骨師國百姓的幌子,這烏蘇假戲真做,還真當(dāng)自己是要和云顧真成親了。

    一個躬著腰的侍女,雙手捧著一個盤子遞到他面前。聞瑕邇順勢一看,發(fā)現(xiàn)竟是一件大紅色的男子喜袍,當(dāng)即便皺起了眉,正要出聲屏退這侍女,侍女卻仰起了半張臉,朝他眨了眨眼。

    聞瑕邇不動聲色的揮手遣散殿內(nèi)一干人,只留下了面前端著喜袍的侍女。

    殿門緩緩合上,侍女直起了背將手上端著的盤子往旁邊一丟,說道:“前輩,我可算是混出來找你了!”

    “小點聲?!甭勮兊溃骸巴饷嫒鞘绦l(wèi)?!?/br>
    遲圩嘿嘿低笑了兩聲,撈起冗長的裙擺一屁股坐在了他的旁邊。

    聞瑕邇問道:“圖雅呢?”

    遲圩道:“她在殿里睡覺,我給了她防身用的符,大黑也在旁邊守著她,普通人傷不到她。”

    聞瑕邇點了點頭,說道:“你既然來找我了,有些事我便跟你透個底?!?/br>
    遲圩立刻坐直了身子,“前輩您說?!?/br>
    聞瑕邇沉聲道:“明日夜里,烏蘇會假借與云顧真成親之名在祭壇舉辦結(jié)親儀式,不過結(jié)親是假,打開萬顱坑放出怨魂招來惡靈,屠殺城中百姓才是真。”

    “惡靈?”遲圩不解道:“屠殺城中百姓我是知曉了,但為何要招來惡靈?”

    遲圩還不知道烏蘇的身份,聞瑕邇便解釋道:“烏蘇是鳴煞谷的人,此番會對骨師國的百姓趕盡殺絕都是為了報滅族之仇,她還想借萬顱坑的怨氣引來曾經(jīng)喪生在骨師國內(nèi)的鳴煞谷余孽的亡魂,再利用云顧真身上的涂微紫印煉化城中的死怨之氣,助長修為,最后——”

    他頓了頓,“最后,向君靈沉復(fù)仇?!?/br>
    遲圩聽完這一番前因后果后,驚愕的瞪直了眼,片刻后才緩過神來,“這毒婦,心也太黑了點吧……”為了報仇,簡直是無所不用其極。

    他低聲咒罵了一句,“還想去找我?guī)熌飯蟪?,做她的春秋大夢去吧,我今夜便去結(jié)果了她!讓這毒婦去陰曹地府里做夢去!”說罷便掄起袖子要往殿外沖,一副氣勢洶洶,不取烏蘇項上人頭不罷休的模樣。

    聞瑕邇伸出腳尖踩在了遲圩滑落的裙擺處,遲圩被踩住猛地后退了幾步,穩(wěn)住身形后問道:“前輩您這是做什么?”

    聞瑕邇道:“烏蘇殺不得?!?/br>
    “為何?”

    聞瑕邇又道:“殺了她,城外的戕生結(jié)界會消失,萬顱坑的怨魂會跑出來蠶食人的性命。你我雖能逃脫,但骨師國上下乃至于整個北荒的人卻避不開這禍?zhǔn)??!?/br>
    遲圩聞言,眉頭緊擰,沉默片刻后,問道:“前輩,您想救骨師國和北荒的人?”

    “怎么?”聞瑕邇道:“你不想救了?”

    遲圩搖了搖頭,欲言又止,“不是不想救,只是……”骨師國的人和北荒的人縱然無辜,他在看見那些面黃肌瘦的小孩后也的確是生了想救他們的念頭,可眼下他恩師卻將城內(nèi)的兇險盡數(shù)告知了他,救出骨師國內(nèi)人的可能微乎其微,利弊權(quán)衡之下,再讓他去豁出性命救一城根本活不下來的人,他實在有些做不到了。

    聞瑕邇見遲圩面上表情,便已猜到對方心中所想,只是拍了拍遲圩的肩,倒也未說什么。

    遲圩感受到肩上的觸碰,眉心蹙的更緊,又問了一遍:“前輩,您真的想救他們?即便丟了性命也要救?”

    聞瑕邇聽得此問竟是笑了,他道:“遲圩,我從來都不是什么圣人?!?/br>
    “那您為何還要救這些人?”遲圩心中疑惑更甚。

    聞瑕邇放長了眸光望進(jìn)虛空中,緩聲道:“不過是因為這些人的信仰,與我不謀而合罷了……”

    在一片死亡和絕望籠罩其下的國家里,仍有人在信仰著那位神明,日夜虔誠的祈禱著神明能夠前來救贖他們,這種執(zhí)著又頑固的執(zhí)念,僅這一點,便讓他無法釋手。

    或者說,信仰著君靈沉的人,聞瑕邇無法釋手。

    遲圩愣愣的望著他,須臾后,似有些落寞的嘆息了一聲,“前輩,您既然已經(jīng)想好了,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就告訴我吧,我會盡力做好的……”

    聞瑕邇收回視線,道:“你小子怎么變得這么快?”

    遲圩徐徐道:“您是我的恩師,您說什么就是什么,做徒弟的哪敢違抗師命啊。”

    “恩師?”聞瑕邇挑了挑眉,“我何時說過收你為徒了?違抗師命這些話,在我這里可說不通。”

    遲圩垂下了頭,頭上插著的侍女式樣的珠釵猛地顫了顫,悶聲道:“我這不就是隨口一說嗎,我想當(dāng)您的徒弟又不是一天兩天了,還不準(zhǔn)我把心里話說出來了嘛……”

    聞瑕邇像是見遲圩這幅蔫蔫的模樣好玩的緊,生出了逗弄的興致,說道:“想當(dāng)我弟子的修士,從北荒可以排到冥丘城里去。”

    他伸出手又拍了拍遲圩的肩膀,故作安慰道:“所以你還是回修仙界去好好修行吧,等什么時候修煉大成了,再來我面前提做我徒弟的事。”

    遲圩聞言一愣,猛地抬起了頭,“前輩,您這話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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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預(yù)祝各位高考的小可愛一切順利,加油啊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