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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亦醉亦歌亦山河在線閱讀 - 良才

良才

    眼前是他曾經(jīng)的王。

    他一身戎裝,御前佩劍,發(fā)誓生死相護的王。

    “殺了他?!彼就界R冷冷地拋下一句話,轉(zhuǎn)身便出了這充滿著血腥的陰森宮殿。

    偌大的金玉殿中,活人只剩下他和祝政。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眼前的祝政,面色依舊漠然,讀不出任何的情緒。整整滿殿堂的尸體、瞬間而起的兵變,他被逼至此,甚至毫無一絲恐慌。

    祝政定定然站著,仿佛馬上要面臨死亡的,不是自己,而是對面站著的司徒空。

    司徒空一身衛(wèi)將軍[1]紅衫戎裝,他站在祝政對面,有一瞬間,還感到了這身官服正在無聲嘲笑自己。他摸了摸劍柄,卻沒敢動。

    祝政開口,語氣鎮(zhèn)定自若卻又帶著大義凜然。他沒有怒喝司徒空的大名,而是淡淡地喚了他一直以來喊著的表字:“游心?!?/br>
    司徒空一愣。

    祝政淡聲道:“游心。你殺了我吧?!?/br>
    司徒空皺著眉盯住他,眼中是不解、是驚慌,還帶著一絲憤怒。他咬了咬牙,迸出兩個字:“懦夫?!?/br>
    祝政泰然一笑,背手說道:“我若不死,此事不息。廟堂不定,山河不寧,何談國泰、何談民安。游心。動手吧?!?/br>
    司徒空捏了捏自己的劍柄,望著這位從小和自己一同成長的表兄,說:“你已不再是周天子了,山河寧不寧,早與你無關(guān)?!?/br>
    祝政輕聲說:“我已無憾。”

    司徒空將劍一橫,憤恨道:“懦夫!難道常歌身死,你也要一道生無可戀么!”

    祝政的聲音低了下去,他說:“與此無關(guān)?!?/br>
    司徒空咬了牙,將恩恕劍往地上一丟。他低了頭,身后是殿外的狂雷驟雨。

    “你走吧?!?/br>
    祝政一愣。

    “大父[2]瘋了。你別回來了。”

    他收了劍,將身一轉(zhuǎn)。出了殿,隨意提了一顆看著相似的血rou模糊人頭,打算去復命。

    黑云和疾雨掩了長安的天,哀嚎和悲鳴充斥了整個宮城。

    司徒空在宮城中走著,狂雨砸遍了他的身體,卻滌不凈身上的血腥。

    這血腥順著他手上提著的人頭四處漫溢,腳下的雨水盡數(shù)變紅,禁錮住他的雙腿。

    他好似一步步在這血腥中沉溺。

    “游心?!?/br>
    “游心!”

    魏王的聲音喊得他一愣,司徒空感覺好似被人提著后頸,從溺水深淵中一把揪起。隨之而來的是長安清新的空氣。

    他從窒息的夢中醒來了。

    血腥悲鳴的長安倏忽逝去,眼前又是寧靜富麗的長安宮城。他坐在后花園石凳上,抱著酒壺,借著杜康回到了那個狂風驟雨的晚上。

    一身玄色衣衫、天子打扮的司徒鏡正怒視著他,質(zhì)問:“堂堂一介安南將軍,在宮城酗酒、后花園酣睡,成何體統(tǒng)?!?/br>
    司徒空頗有些懼色地收了酒瓶。

    司徒鏡望著他的模樣,頗有些恨鐵不成鋼:“給你取表字游心,是要你收收心思、潛心向?qū)W,而非整日浮想聯(lián)翩、懶惰嬉戲?!?/br>
    司徒空不敢看魏王的眼睛,小聲說:“魏王教訓的是?!?/br>
    司徒鏡壓了壓心中的情緒,正色道:“吳國取了夏郡,益州取了一半建平。他們連橫遏制,倒是活躍。對此事,你可有想法?”

    司徒空眨了眨眼睛:“尚未有其它想法?!?/br>
    司徒鏡輕嘆一口氣:“諸侯sao動,此時應當殺雞儆猴、以立天威。否則四處戰(zhàn)亂、民怨載道?!?/br>
    “魏王英明?!彼就娇拯c了點頭。

    司徒鏡在他對面的石凳坐下,一瞬間,他不像一位君臨天下的君王,而只是一位年逾五十的已知天命的老人。他換了輕聲語氣,問:“游心。你告訴我,你想不想坐這王位?!?/br>
    司徒空心中一驚,連連跪下磕頭,口中忙說:“魏王仍處壯年,末將從未有過此非分之想?!?/br>
    司徒鏡頗有些無奈:“無需多禮?,F(xiàn)下是爺孫談心,而非大魏天子和安南將軍?!?/br>
    司徒空有些愕然地起身,緩緩落座在石凳上,他開口說:“末將領(lǐng)命?!?/br>
    “還稱末將?”司徒鏡皺著眉頭。

    司徒空改口道:“孫兒領(lǐng)命?!?/br>
    司徒鏡這才開始緩緩問道:“方才的問題,你尚未作答。我問你,你可想做這大魏的天子?”

    司徒空仔細思索了一番,這才拱手道歉道:“魏王雄才大略,孫兒一介武夫,實無能無才,難擔大任?!?/br>
    司徒鏡輕嘆一口氣:“你和物徹,還在怪我?!?/br>
    “孫兒不敢?!?/br>
    司徒鏡并不理會他的辯解,自顧自說:“我是你和物徹的大父,也是大魏的王。王……無需有仁有德。仁德……那都是為安臣定民的權(quán)衡之術(shù)?!?/br>
    他看了一眼司徒空,眼神中俱是殺伐決斷的冰冷:“王,非人矣,乃民利化身。行事決斷起于國、利于民,而非個人好惡。你和物徹總覺得我太過冷酷無情、不仁不義,實乃拘于小愛而棄大愛矣?!?/br>
    司徒空語氣毫無觸動:“魏王英明?!?/br>
    司徒鏡見他不愿就此話題多言,只得輕聲道:“你和物徹,確非帝王之才。只可惜……我背了這千古唾罵,卻再難將這大魏再續(xù)百年?!?/br>
    司徒空頓了一頓,語氣有些生冷地問:“魏王以為,何為帝王之才?!?/br>
    司徒鏡背手道:“祝政,再佐以無情?!?/br>
    司徒空未曾料到這個回答,極為驚異地看了他一眼,問:“祝政為良才,那為何……”

    司徒鏡搖了搖頭:“祝政是良才,但沉迷美色,太過昏庸?!?/br>
    祝政自二十歲登基以來,勤懇政務,且不說“沉迷美色”,連后都未立,后宮也極其凋零、以至于幾年都不踏入一次。

    司徒空深感這句“沉迷美色”和祝政毫不沾邊,訝異道:“祝政幾無后宮,尚未立后,何來沉迷美色之說?”

    司徒鏡面有慍色:“古語有云,大臣太重、左右太信,此乃人臣之大罪、人主之大失[3]。常歌殺戮過重、諸侯厭惡,祝政一意袒護,導致國不寧、民不安。此非起于國發(fā)于民,乃其個人好惡,實屬昏庸?!?/br>
    司徒空同他祝政常歌二人一道長大,又與常歌入太學。雖然明面上看起來,他二人似乎并無異樣,但……

    司徒鏡搖了搖頭:“祝政有才,但罔顧綱常倫理,身為天子,不愿開枝散葉以傳千秋萬代,此非國之明君。如此昏君,即使無我,也會有其余諸侯叛亂。既是如此,還不如寡人來做這個惡人?!?/br>
    司徒空低下了頭。

    雖說大魏來的不正,但司徒鏡繼位以來,知人善任、內(nèi)政修明,前朝的結(jié)黨之風也整頓了不少,長安也一片安詳和樂。唯一就是缺一悍將,一定諸侯。

    司徒鏡少有地拍了司徒空的肩膀,說:“唾在當代,利在千秋。旁人不懂,寡人不以為然。你和物徹,自幼喪父,寡人親手帶大……”

    他停了停,捏著司徒空肩膀的手緊了緊。司徒空依舊低著頭,身體滿是抗拒和抵觸。

    司徒鏡嘆了口氣,終而放開了放在司徒空肩頭的手。

    “荊州動亂,取了襄陽,殺雞儆猴。”司徒鏡不再是一年邁老人,換上了帝王威儀,又是大魏那個凜然不可侵犯的王。

    “末將領(lǐng)命?!彼就娇找苍俣瘸蔀榱税材蠈④?,拱手領(lǐng)旨。

    司徒鏡走后,一只白色信鴿飛進了涼亭,停在司徒空面前。

    他從信鴿腿上的信筒中抽出了一片木篾。

    上面只有一個字。

    “安”。

    ******

    建平一役之后,常歌身受重傷,世子知曉之后著了自己親用的軍醫(yī)奔赴利川,特意千叮嚀萬囑咐要將將軍的肩膀照顧的一點差錯沒有,否則提頭來見。軍醫(yī)給嚇唬地,拎著偌大一個藥箱,當天就奔赴了利川。

    也正因為這處肩傷,世子縱了他先行修養(yǎng),利川軍務一應交給卜醒處理。

    常歌每天插科打諢、上山打獵,時不時還溜去建平主城玩一玩,實在無聊了就去主帳逗逗被一身軍務纏的挪不動步的卜醒。

    這一兩個月,日日如此,直惹的卜醒忍無可忍,一怒上書、要求分擔軍務。終于給常歌美美休息的日子,畫上了句號。

    卜醒請愿之后,世子的調(diào)兵令終于傳到了利川主營:著平南將軍孟定山鎮(zhèn)守利川,輔國將軍張知隱輔之。鎮(zhèn)北大將軍卜醒和建威大將軍黑風魅倚上庸、取襄陽、攻南陽。

    接了這個消息,常歌就消失了幾天,再回來的時候,對著瞭望兵大罵了一頓。

    驚風聽到外面的動靜,對此頗有些不能理解,低聲詢問,卜醒卻笑道:“這確是瞭望兵失察。老有蒼蠅跟著建威大將軍,嗡嗡的,轟的他煩?!?/br>
    常歌一臉煩悶地掀了簾子進了主帳,直接坐在卜醒對面,一句話也懶得說。

    “回啦?!辈沸训皖^披著軍務,頭也沒抬地問了一句。

    常歌點頭,說:“東西搞到了?!?/br>
    卜醒有些驚訝地看了他一眼,問:“守備這么松懈?”

    常歌搖了搖頭:“我怎么覺得,是請君入甕?!?/br>
    卜醒點了點頭:“我看像。”

    “八成又是山河先生安排的。”常歌說道,“上次他出使被擒,自襄陽出兵上庸的就是現(xiàn)在的襄陽郡都尉夏天羅?!?/br>
    卜醒朝他伸手:“圖拿來看看。”

    常歌將一卷軸拍在案上,說:“這是我自己憑記憶畫的,免得對方察覺。但應是無甚出入。”

    卜醒埋頭仔仔細細看了一遍:“看著真實。但布軍防備,臨時有變動也正常,本就不可太過依賴行軍布陣圖?!?/br>
    常歌贊同道:“我蹲在城門樓上大略看了看,基本是準的?!?/br>
    卜醒一笑:“有意思??磥?,襄陽郡,這是山河先生要投誠么?”

    常歌想了想,接道:“或者,是聯(lián)手?!?/br>
    卜醒點了點頭,問:“襄陽也是他去么?”

    常歌搖了搖頭:“這個不知。”

    卜醒沖他眨眨眼睛:“今晚去問問?!?/br>
    常歌挪了步子便朝主帳外走去:“不去。鎮(zhèn)北將軍想知道,自己去問罷?!?/br>
    卜醒望著這黑衣青年踱出去的步子,不禁抿嘴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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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衛(wèi)將軍:統(tǒng)管衛(wèi)尉、執(zhí)金吾和光祿勛。貼身保衛(wèi)天子,負責長安和宮城安全;天子出行,需隨侍司儀仗、警衛(wèi)工作。

    [2]大父:指爺爺

    [3]此段引自《韓非子》孤憤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