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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在太和宮外,放眼望去,里面一片春意黯然,目光所及都是他和她生活過的影子。雪人早就化了,雪水滲入土壤,滋潤了滿園桃花,風起花落,像極了夢里的樣子。她在夢里轉頭對他笑,像是在說再見…… “澈兒……”皇太后喚了聲,知道瞞不住了,她亦不忍心再瞞了,“根本沒有什么解藥,你服用的解藥其實是……是棠兒的心頭血?!?/br> 趙澈腦中一陣嗡鳴,他這兩天就像是一直站在懸崖邊上,隨時會墜落,而就在方才,皇太后的話像極了一陣疾風,擊倒了他的一切堅持,瞬間墜崖,萬劫不復。 “她……她人呢?”趙澈的聲音低沉喑啞,他不知道自己說了什么,他只想見到他的棠兒。男人的步子跌跌撞撞,高大頎長的身段一瞬間蕭索癱軟。 見到他的棠兒是在冰室,冷氣蒸騰,她安靜的躺著,像是熟睡的樣子。 皇太后不放心,一直跟在趙澈身邊,就看見他盯著冰棺看了許久,久到他面頰起了冰渣子。 皇太后上前,拉了拉帝王的廣袖,被他渾身的僵硬嚇了一跳。他素來沒有軟肋,亦沒有任何事任何人能夠影響他,而這才是皇太后最擔心的地方。有些人一旦遇到另一個人,性情就會大變,心中有軟肋,便會脆弱不堪。 “疼么?”趙澈的聲音又低又啞,眼睛直直盯著郁棠的臉,多么期盼她能睜開眼,再看他一眼。 皇太后沒有反應過來,趙澈又低低的問,“她疼么……” 疼么? 挖心之苦,豈會不疼?! 皇太后落淚,“她讓你好好活著,說是來生會和你再相見?!?/br> 來生? 他不信什么來生,他只要她的今世。 皇太后不知作何安慰,她這幾日時常能夢見先帝和華夫人,也會夢見先帝臨死之前,緊緊箍著她的手,求著她要見他的心上人。 趙澈一直不走,彎身去抱起他的棠兒,可落入懷中的身子再也不似之前柔弱無骨,他親吻她緊閉的眉眼,多想讓她睜開眼看看自己。 許久……許久…… 皇太后在男人身后哽咽,“澈兒,你還有兩個孩子,你若是如此,豈不是讓棠兒白白死了?!?/br> 趙澈沒有說話,在冰室呆了半天,放下郁棠時,給她理了理鬢角的發(fā)絲,他的棠兒很美,他不能讓她就這樣離去。 又過了幾天,帝王如常上朝,這幾日私底下連續(xù)見了數(shù)名心腹和朝中大臣,皇太后不知道他要做什么,直至他見了她。 年輕的帝王,寥寥幾日之內(nèi)白了發(fā),他越是安靜,皇太后愈是害怕。 “澈兒……”皇太后總覺得自己最害怕的事就要發(fā)生了。 趙澈道:“母后,兒臣熬不下去了,沒有棠兒,兒臣要這江山何用?”他聲音平緩,不是在征求意見,而是直接闡述事實。 皇太后落淚,伸手觸碰趙澈鬢角的白發(fā),他還年輕,將將二十四,卻已到了暮年。夕陽墜落,如血的顏色籠罩在太和宮上方?;侍筮@輩子都過的不開心,她不想強/迫趙澈,亦不想在這碩大空曠的皇宮逗留了。 “澈兒……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母后帶著你的兩個皇兒離開,母后定將他們撫養(yǎng)成人,快樂的過一輩子?!?/br> 皇太后淚落如雨,她知道郁棠走后,她一定會失去她的兒子。 …… 趙澈一直想給郁棠一個盛大的婚禮,江山為聘,娶她為妻??蛇@江山終究是害了他和她。 他搜羅了天下寶物,以此為聘,終是和他的棠兒結發(fā)為妻。 地宮內(nèi)燭火搖曳,美人著一身艷紅色嫁衣,她安靜的躺在棺槨中,神色嫻靜。男人著一襲新郎吉服,撩袍跪地,虔誠祈求:“蒼天在上,我趙澈欲用這江山和三世孤苦,只愿換與棠兒再次相聚。” 他摟著她,慢慢合上棺槨蓋,外面珠寶散發(fā)璀璨光芒,他眼中溢著光輝,像是蓄滿了整個世界的陽光,從此再無孤寂…… …… 大齊,建元二十三年,天下大定,國昌民富,十四歲的二皇子正式冊立為太子。 冊封當日,天降一道紫雷,皇太子當場昏厥,皇宮大內(nèi)忙作一團。 趙澈睜開眼,腦中一陣刺痛,無數(shù)畫面如潮水般涌入他腦中,想起了他是大梁廢太子時,也想起了他是天下之主時。 “棠兒!” 趙澈猛然坐起身,眾太醫(yī)和帝后二人皆松了口氣,卻聞他喚出一個陌生的名字,皆是好奇。 皇后憂心兒子,“澈兒……你這是怎么了?” 趙澈的腦中除卻前兩世的記憶,也有如今這個身份的記憶,他當然知道自己是誰,也認得站在他面前的帝后二人,趙澈來不及多解釋,“父皇,母后,朝中大臣家里,可有女兒叫棠兒?” 帝后,“……”明白了!兒子是想娶媳婦兒了! 這時,一旁的太醫(yī)驚奇道:“丞相家中今晨剛誕下一女,丞相夫人是微臣胞妹,微臣剛剛得知,那丫頭就叫棠兒?!?/br> 趙澈聞言,立刻從床榻上起來,腳步如飛,瘋狂往殿內(nèi)奔去,像急著去見意中人的少年郎。 帝后,“……”不過……兒子今年十四了,丞相家的小閨女今日才出生啊…… …… 丞相府早就有四位公子,今日出生的小女兒簡直就是丞相夫婦二人的心肝疙瘩rou,可這孩子一生下就一直大哭,怎么都哄不好,急的丞相和四位公子在院子來回踱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