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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宮的女子越來越多,三宮六院都齊全了。 各色美人,應有盡有。 可新帝沒有踏足過后宮半步,每次嘗試去后宮,卻是心頭鈍痛,他總能想起曾經那個壓著他,還想將他綁起來的小婦人,也總能想起那小婦人給自己懷過孩子。 無數個夜深人靜的夢里,那小婦人總會出現。 趙澈每每半夜醒來,都會悵然若失。 還沒學會深情,便已情根深種。 數年后,帝王解散六宮,突然有一日,宮人發(fā)現帝王不在宮里,仿佛是憑空消失了一般,怎么都找不到,沒人知道帝王去了哪里,也無人知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 趙澈猛然睜開眼,回過神時,已是一身冷汗。 他一把將睡的正香的郁棠撈進懷里,男人的體魄依舊修韌健碩。 他抱的太緊,郁棠被他壓醒了,“你、你這是怎么了?” 趙澈半晌沒說話,就那樣擁著她,好半天才說道:“棠兒,我這輩子何其有幸,能再次遇見你?!?/br> 雖然不知前朝之事,但趙澈卻知,他和郁棠早就在很多年前就已經認識了。 一定是那樣。 …… 轉眼到了蒼蒼白發(fā),耳順之年。 趙澈和郁棠歲數大了,就被趙昱接回了宮贍養(yǎng)。 廣寒宮一直空置著,即便是現任的皇后也沒有那個資格入住。 郁棠這幾天的精神還算好,可是卻總是記不清人了,卻是將趙澈記得清清楚楚。她活像一個沒有長大的孩子,一天到晚都纏著趙澈。 看不見趙澈,她連飯都不吃。 趙心和趙天姐妹二人見母后如此,難免傷懷。 趙天嘆息,“母后被父皇當做孩子寵了一輩子,到頭來真的變成孩子了?!?/br> 趙心也傷懷,早知道母親有朝一日不記得她,她當初就不該那樣氣母親,“母后的病,真的……沒辦法了么?” 趙天紅了眼眶,“母后若是走了,父皇可怎么辦?” 她們的父皇內斂沉穩(wěn),從來都是如一座山一樣偉岸,但越是這樣的人,越是承受不住喪失摯愛。 趙心抿了抿,不敢想象父皇悲傷軟弱的樣子。 郁棠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她像一個孩子,頑劣不聽話。到了吃藥的時辰,還得趙澈哄著喂她。 男人老了,曾經修韌健碩的身板,如今已經有些清瘦,但脊梁骨仍舊挺拔筆直。 老了,氣魄尤在。 他把郁棠圈入懷里,又兇又狠的威脅她,“再不聽話吃藥,今天晚上就不陪你睡!” 郁棠怕黑,趙澈的話很管用,一聽到趙澈不陪她睡覺,她就怕的要死,緊緊拽著趙澈的衣襟,皺著眉頭喝苦藥。 喝完后,她很委屈的看著男人,伸出手摸了摸男人蕭挺的下巴,“棠兒喝了,澈澈今晚一定要陪我睡覺?!?/br> 趙澈溫和的點頭,“好,陪你?!?/br> 前半生,你陪著我一路走出深淵;后半生,我只為你而活。 這一天,晚霞遲遲沒有退下,如血的殘陽籠罩著整座皇宮。 帝后二人坐在御花園最高的地方,沒有太上皇的吩咐,宮人不敢上前打擾,可奇怪的是,太上皇坐在那里紋絲不動,修長的背影有些莫名的蕭涼。 他低著頭,一直看著懷中人。 她睡得那樣安詳,到了這個年紀,趙澈還是覺得,他的姑娘,美艷無與倫比。 棠兒,你莫怕,為夫很快就過來找你。 趙澈想開口,但是嗓子像是被堵住,他說不出話來。 那個偉岸如山的男人,仿佛是在這一瞬間消沉了下去,如那西邊的殘陽,眨眼間失去了一切了光輝和溫熱。 于他而言,這世間再無華光。 …… 太皇太后的喪事,舉國哀悼。 入殮后,文武百官紛紛入宮吊唁。 這一天夜里,宮人急急忙忙行至帝王跟前,擦著額頭的汗,惶恐道:“皇、皇上!太上皇他不見了!” 趙昱立刻起身,發(fā)動所有宮人去找。 母后仙逝之后,父皇格外的沉默,他心目中那個永遠都不會倒下的男子,竟然一夜之間……倒下了。 “都給朕好好找!一定要把太上皇找出來!” 趙昱心里一陣后怕,雖然父皇對他一直都很嚴肅,但在他心里,父皇是這世上最重情的人,別人看不出來,他卻是知道。 只是,父皇的情埋的太深,即便是對他,亦是如此。 年幼時,他無數次看見父皇隔著遠遠的距離看著他,不是父皇不愛他,而是父皇對他的期許太高。但每次他需要父皇時,他總能從天而降。 父皇的愛就如四月的風,看不見摸不到,卻是真實存在。 最終,還是趙天帶著人在靈堂找到了趙澈。 發(fā)現他時,他的身子已經硬了,人就在趴在棺槨的后面,一只手拉著棺槨里的人,因為拉的太緊,宮人們試圖分開始時,卻是怎么也做不到。 趙昱看不下去,紅著眼,道:“不必分開了,合葬吧?!?/br> 父皇到死最不放心的人還是母后。即便……母后是先他一步離開。 趙天站在那里,頓時淚落如雨,“父皇昨天一直在說,母后怕黑,他不能讓母后一個人躺在這里,更是不能讓母后一個人下去。” 收拾趙澈的遺物時,宮人遞了一只藥瓶給趙昱,“皇上,太上皇他……估計是服藥自盡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