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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長東是大梁鎮(zhèn)國大將軍,他說話的分量可想而知。 李忠頓時陷入難題。 而這時,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陸一鳴。 陸一鳴與郁棠對視,只見她挺直了腰桿跪在那里,就那樣靜靜的等著他說話。 陸一鳴咽了咽喉嚨,他方才好像做了一個漫長的夢境。 在夢里,他和郁棠自相識開始的一切都回放了一遍,他這次明白,這些年之中,他無論走到哪里,又走到了什么位置,身后總有一位姑娘默默的看著他。 他連中三元時,她臉上的無盡歡喜,還有連續(xù)數(shù)月不睡,親手給他雕刻出來的貔貅玉墜…… 他記得接過玉墜時,看見她滿手的水泡。 可她從不會輕易哭,她呈現(xiàn)給他的一面,從來都是眉眼如畫,笑靨如花。 這一切都是真實存在過。 如今卻是昨日舊夢,那樣遙不可及。 李忠見陸一鳴毫無反應(yīng),問道:“陸大人?此事是否當(dāng)真?陸大人當(dāng)真能作證?” 陸一鳴依舊沒有反應(yīng),他似乎根本就沒聽見。 “陸一鳴!”郁長東紅著眼,再一次提醒。 這時,陸一鳴站起身,按著原先準備好的說辭,他盯著郁棠的眉目,啞聲道:“郁棠因我心系表妹,一直對表妹懷恨在心,她那日的確是要殺表妹,但因馮川出手相救,才導(dǎo)致被她誤殺?!?/br> 短短幾句話,陸一鳴不知道自己花了多大的力氣說完,他全程盯著郁棠看,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說了什么。 只見郁棠忽的唇角一勾,她笑了。 這笑意充斥著嘲諷,繼而又是一陣低低的笑聲傳出。 此時,她身側(cè)的郁卿蘭只是眨了眨水潤的大眼,仿佛她與這樁事毫無干系似的。 趙澈的臉極為陰沉。 三日未曾抱過“解藥”的晉王殿下,此刻眸中蘊含殺意。 一個是大將軍,另一個是朝廷命官,他二人即便作偽證,衙門也不可能不采納。 他的棠姑娘,怎的這般命苦? 趙澈這時道:“郁將軍、陸大人,你二人可敢保證,今日所言,句句屬實?本王最是看不慣恃強凌弱,若是讓本王查出實情,本王一定會為棠姑娘主持公道!” 李忠:“……” 王爺竟然最討厭恃強凌弱? 這不是他自己一直以來所做的事么? 郁長東沉著臉,似乎不想搭理趙澈。 陸一鳴也仿佛沒有聽見趙澈的話,他一直看著郁棠,郁棠也看著他,二人之間仿佛有條無形的繩索,將他二人緊緊拉住。 中堂內(nèi)安靜了半晌。 是郁棠打破了沉寂。 她并沒有因為可能會背上人命而慌亂,反而淡定從容,如水的眸子一片平靜,似過盡千帆之后,眼中再無凡塵事的一派卓然。 “郁將軍、陸大人,你二人今日所言,我郁棠概不承認,也俱不認罪,我就不信衙門能屈打成招?!?/br> 少女的聲音在中堂響起,聲音細柔,很是好聽,但與此同時,也透著幾絲高冷。 她又道:“我郁棠今日發(fā)誓,如果這次難逃一劫,我做鬼也不會放過郁卿蘭。但如果這次僥幸逃過,我便與將軍府劃清一切干系,再不虧欠將軍府任何情義。也與陸大人徹底和離,從此兩生歡喜,再無瓜葛!” 郁棠的話擲地有聲,猶如平地驚雷一般炸的郁長東和陸一鳴一陣心慌。 按著他二人原本的打算,若是郁卿蘭蓄意殺人栽贓,那必定是死罪。 可如若是郁棠誤殺了馮川,大約是流放的罪名,到時候再尋了機會將她救出來,重新按一個身份,她依舊可以安然存活于世。 郁棠此刻的決絕,讓郁長東和陸一鳴徹底啞然。 而另一邊,趙澈就喜歡這樣的棠姑娘,不愧是他的“解藥”,行事格調(diào)也有他的風(fēng)范。 趙澈第一次欣賞一個女子,還是一個十五歲的小姑娘,他雙手合在一起,拍了幾下,“好!棠姑娘,本王信你!” 李忠、其他在場官員,“……” 晉王也用不著這般高調(diào)吧? 放在心里信任不就行了? 搞得好像晉王在迫不及待討美人歡心呢?! 趙澈看向此案主審官,“李大人,你怎么看?” 李忠抖了抖。 他還能怎么看? 此案證據(jù)不足,加之郁將軍和陸一鳴都做了人證,那自然就是郁卿蘭無罪了! 這時,郁棠的聲音再次響起,“敢問郁將軍和陸大人,你二人如何斷定是我殺了人?光是憑借一己猜測,只怕不能作為證據(jù)吧!” “陸大人,你親眼看見我殺人了?”郁棠又問。 陸一鳴感覺郁棠在逼她。 他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感覺錯了,仿佛郁棠是在逼著他指認她,之后好與他劃清一切干系。 沉默…… 又是半晌的沉默。 李忠追問,“陸大人,你當(dāng)真親眼所見?” 郁長東也看了過來,還有跪地的郁卿蘭,無數(shù)雙眼睛壓的陸一鳴喘不過氣來。 當(dāng)初陸家二房勢微,陸二爺更是寵妾滅妻,如果沒有郁家相助,陸一鳴走不到今天的位置。 他年少時每次受挫,表妹總會柔聲寬慰他,“表哥莫怕,熬一熬就過去了?!?/br> 真的熬一熬就能過去么? 他現(xiàn)在再看著郁卿蘭時,卻是沒了年少時候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