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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連小衣、胎記這種女兒家的私/密之事,趙澈都了如指掌,莫非正如他所猜測的那樣,趙澈對郁棠已經(jīng)…… 明遠(yuǎn)博一出生就被冊封為歸德侯府的世子之位。 明家情況特殊,因著其父不務(wù)正業(yè),一心撲在修仙問道的大業(yè)上,生下一兒一女之后,就披著道袍上了九重山。 明家如今的侯爵頭銜,也依舊是老侯爺頂著,世子之位就略過了明遠(yuǎn)博的父親,直接落在了他頭上。 他出生尊貴,自幼就能得到旁人難以企及的一切。 即便郁棠美艷過人,瑰麗無雙,但京城不缺美人,明遠(yuǎn)博當(dāng)真不信趙澈僅僅是/迷/戀/上了郁棠的容色。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那日壽宴一別,腦中總會時不時浮現(xiàn)郁棠那雙純澈的眸子,她盯著自己打量時,像是已經(jīng)知道了些什么的,但明遠(yuǎn)博并不能肯定。 她理應(yīng)不會知曉吧? 明遠(yuǎn)博坐立不安,明知不該去管她的事,可還是控制不住自己。陸一鳴不堪為良配,但趙澈并非是郁棠能招惹的起的人! 郁棠在京城孤立無援,他又能以什么身份去關(guān)照她? 明遠(yuǎn)博正來回踱步,下人過來通報,“公子,侯爺讓你過去一趟?!?/br> 明遠(yuǎn)博心中一凜。 見到老侯爺時,他朝著明遠(yuǎn)博招了招手,“過來,陪我對弈一局。” 明遠(yuǎn)博照做,他知道祖父心思縝密,這些年為了明家,費了不少心血,父親早就做了閑云野鶴,明家看似輝煌煊赫,但其實只有明家自己人才知道,這些年走的有多艱辛。 “你派人去看那丫頭了?”老侯爺突然開口。 明遠(yuǎn)博不敢反駁,他手上雖有侯府府軍,但如今的明家還是老侯爺一人說了算,“祖父,孫兒實在放心不下?!?/br> 話音剛落,老侯爺長袖一揮,將整個棋盤打落在地,一瞬間黑白棋子掉的滿地皆是,雜亂無章。 “簡直胡鬧!你知不知道若是捅破了這層窗戶紙,會給明家?guī)硎裁吹臑?zāi)難?!當(dāng)初就不該送走了她,索性殺了了事!” 老侯爺暴怒了一聲,眸色泛紅。 明遠(yuǎn)博此刻看著自己從小到大敬重的祖父,只覺無比的陌生。 但他將震驚和失望都藏的很深,并沒有表露出來,只說,“祖父,再怎么說她身上也流著明家的血。” 老侯爺?shù)暮斫Y(jié)滾動了一下,良久都沒有說話,離開之時警告了一句,“離那丫頭遠(yuǎn)些!” 明遠(yuǎn)博心情復(fù)雜,沒有照做,放在陸家和棠記粥鋪外面的探子并沒有撤回。 …… 棠記粥鋪晚上并沒有開門做生意,郁棠回到陸府時,總有目光時不時的看著她。 她無視陸府下人的打量,徑直去了自己的院落。 侍月備好洗澡水,還沉浸在憂憤之中,“幸而今日有晉王殿下出面,也幸而給姑娘驗身的嬤嬤身份尊貴,乃先皇后的人,否則姑娘的名聲可就毀了!那鰥夫死有余辜!” 趙澈今日來到很是及時。 那只有一個可能。 他在自己身邊安插了探子。 以至于隨時掌控了她的一切動向。 郁棠越想,越是細(xì)思極恐,不由得吐了口濁氣。 侍月想不到更深層的東西,以為郁棠還在驚魂未定,寬慰道:“姑娘,一切都過去了,有了晉王殿下今日此舉,以后再無人敢詆毀污蔑你了。” 那鰥夫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幕后之人。 而與此同時,趙澈的存在也令得郁棠很是不適。 一日沒有搞清楚他的目的,她便一日不安。 “沐浴吧,今日灑些花露?!庇籼泥艘痪洌膊恢谙胧裁?,一直游神在外。 侍月伺候郁棠褪下衣裳,即便她時常見到這等光景,還是會偶爾失神,“姑娘這般容色,陸大人竟然不好好珍之、惜之,真真是個眼瞎的!” 郁棠一記眼神掃了過來,她很少對侍月嚴(yán)厲,今日算是神色肅重了,“月兒,你要記住,人活在世上,無需為了討好任何人,我是我,陸一鳴是陸一鳴,我也不需要討他喜歡?!?/br> 女子出嫁從夫,難道不應(yīng)該討好自己的夫君? 侍月很不明白郁棠的話,但也沒有頂嘴。 門外響起了小丫鬟的聲音,“大人!大人不能進(jìn)去!三少夫人還在沐浴!” “滾開!”陸一鳴的聲音帶著幾絲疲倦,他飲酒了。 門扇被人“吱呀”一聲從外推開,這時,郁棠已經(jīng)邁出浴桶,侍月忙給她裹上衣裳。 郁棠收拾好自己出來時,見陸一鳴站在屏風(fēng)外面發(fā)呆,這人一改往日風(fēng)清朗月的灼灼之姿,醉酒時顯得有些落寞。 他抬眼看她,神色不明。 郁棠的墨發(fā)盡濕,方才在凈房被熱氣熏的面頰粉紅潤澤,就連她露在外面的脖頸透著粉色。 也不知從幾時開始,那個面黃肌瘦的小乞兒,出落得這般楚楚風(fēng)情。 陸一鳴就那么直直的看著她,眉心緊鎖。 大晚上的,郁棠并不想與陸一鳴共處一室,“陸大人找我有事?” 少女嗓音沁甜,卻是有些冷。 她一慣端著,陸一鳴險些忽視了她還是個小姑娘的事實。 “這里是陸府,你是我陸一鳴的妻子,我找你還需要理由?”男人走上前,也不知道是誰惹怒了他,語氣帶著明顯的慍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