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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年前她就死了?!碧K銘面上毫無悲意,接著道:“怕你們羅家也從未著人去打聽,十三年前,我母親命我去永州尋親,永州苦寒,我親手埋葬了外公的尸身?!?/br> 長生卻像心口橫亙著一塊大石,壓得他快要喘不過氣來,蘇銘說得輕描淡寫,長生卻完全能感受到其中的慘烈,蘇清靜、蘇尚書,還有不知下落的方家人,這些都是羅家欠的孽。 “那人去的時候我才六歲,宮里那老東西傷心得要死,連朝都沒有心情上,待那老東西清醒過來,第一件事就是將各省份改了稱呼。而我那好母親因那人落得如此田地,依舊不恨他,還難過的近乎昏厥。”蘇銘頓了頓,接著仔細(xì)的打量著長生,道:“我那時就在想,那人是不是妲己轉(zhuǎn)世,才能將所有人都迷得五迷三道的?!?/br> 長生想到“琉省”“瑕省”的稱呼,據(jù)說是因先帝喜好美玉,他沒想到其中還有這樣一段因由。 長生早就猜到自己這位叔祖不在人世,以先帝這等瘋癲執(zhí)拗的性子,只怕就算死也要拉著那人陪葬,而那人若真屈服,就不會有羅家顛沛流離、隱姓埋名的這十多年了,但長生真得了這消息,心底更多的卻是悵惘可惜。 “他走時如何樣子,你知道嗎?”長生問道。 蘇銘冷笑一聲,道:“我這樣卑賤之人,怎么會知道那樣上等人物的事情,不過是我母親恩客不小心露了一點(diǎn)口風(fēng),這才被窺測到而已。” “蘇兄,人并無貴賤之別,只在乎人心高低,還請勿要妄自菲薄?!?/br> 優(yōu)渥生活觸手可及,但目標(biāo)堅(jiān)定,為受害的人討一個公道,在長生看來,這樣的人才是最難能可貴的。 蘇銘撇了撇嘴,道:“羅大人如今是高居官位,又頗得天子愛重,自然可以這般輕飄飄的說話,永州那樣苦寒的地方,常年冷風(fēng)刮進(jìn)人的骨子里,流放的犯人穿的永遠(yuǎn)是最破最爛的衣服,每日里有做不完的活計(jì),稍有差錯就會被管事用鞭子抽打,一鞭子下去人的命都快去了半條,外公走時,渾身上下都沒有一塊好rou?!?/br> 蘇銘惟妙惟肖的模仿著抽打鞭子的聲音。 長生感覺自己猶如在受凌遲之苦,心里的愧疚如潮水一般涌動,蘇尚書是叔祖的老師,他無法想象那樣一個年邁的老人,因?yàn)闊o妄之災(zāi)落得這樣的下場,心底到底有沒有怨過這一切的始作俑者。 羅家人只是被貶為庶民,這些年就顛沛流離,男丁絕盡,差點(diǎn)吃不上飯,長生以為這已經(jīng)是苦不堪言了,他沒想到,還有更加凄慘。 且他人這份凄慘,皆因羅家人而起。 長生聲音暗?。骸斑€請……還請?zhí)K兄勿要再提這些?!?/br> 蘇銘笑了起來,道:“這就聽不下去了嗎?我還沒有跟你說教坊司里的齷齪呢?!?/br> 長生閉上眼睛:“蘇兄若要怨恨,就怨我好了。” 蘇銘搖了搖頭,道:“她不怨羅家,外公也不怨羅家,那我也沒有立場來怨恨你??墒橇_大人,你羅家確實(shí)欠我們蘇家?!?/br> “種善因得善果,我羅家種下的因,惡果也要由羅家來負(fù)責(zé),蘇兄若有差遣吩咐便是,恒定不推辭?!?/br> 蘇銘聞言,直接開口便道:“既如此,那你休妻?!?/br> 長生皺眉,問道:“蘇兄是在開玩笑嗎?” 蘇銘道:“我沒有開玩笑,二皇子嫡親的表妹,生性攪蠻頑劣,京中才俊們都聽過她的名聲,因而這個表妹婚事艱難,但即便如此,她卻不愿意隨便低嫁,立志要找一個英年俊杰,找來找去,便找到了德固你身上來,二皇子生性多疑,若是你肯娶了他表妹,那就是自己人了,日后我們行事更加方便?!?/br> “蘇兄,君子有所謂,有所不為,我對你心懷愧疚,不并意味著我要為了你去傷害無辜之人,我與內(nèi)子早已立下白首之約,此生不會負(fù)她?!遍L生說道。 蘇銘定定過得看著他,似是在判斷他話語中的真假,許久后方才惡狠狠的說道:“這是你羅家欠我們蘇家的,我說什么,便是什么,你這就要不認(rèn)賬嗎?” 長生從懷中拿出一個紅封來,其中滿是長生提前兌換的銀票,他雙手遞給蘇銘,道:“這些年在陵南府,雖然未曾貪腐,但靠著水泥廠也得了不少銀錢,再加上之前養(yǎng)花積攢下來的,留了百兩銀子家用,這些就是我全部的家底,這點(diǎn)銀子你恐怕看不上,但卻是我能拿出來的全部?!?/br> 蘇銘卻看都不看那紅封一眼,道:“我不是要錢的?!?/br> 長生心下一嘆,他倒希望這人是要銀錢的,“內(nèi)子無錯,我不會休妻,蘇兄,你就是要我這條命都行,還是勿要牽扯旁人。” 蘇銘聽了他這話,嗤笑一聲,道:“說的好聽,若是真要你就給我?” “給?!遍L生看重性命,但更看重因果,他承的是原主的因果,自然要履行原主的職責(zé)。 蘇銘從懷中拿出一個黃色的紙包來,伸手拿了長生面前的茶杯,將紙包里的粉末灑進(jìn)茶杯中,然后放置在長生跟前。 “這是見血封喉的□□,你既不愿意休妻,那于我也無用,我不想再看到你了。” 長生心底無措,望著那杯茶水,怔愣了許久。 “怎么,你就是說著哄我的?”蘇銘冷笑著問道。 長生靜默良久,心底劇烈掙扎,他強(qiáng)迫著自己冷靜下來,回想起認(rèn)識蘇銘以來發(fā)生的種種,長心中飛速的思量,蘇銘回來復(fù)仇,但他既然冒險與自己接觸,不論是為了什么,自己身上肯定有蘇銘看重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