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別怕,我是鬼_分節(jié)閱讀_100
“你干甚么?” 丁子湛抬頭看她,眼里滿是不明白,彷佛他真的對此事一無所知。 木小牧哼了一聲,道:“你少裝糊涂,明知道我是甚么意思,還在那里裝啞巴。” “我是真不知道,真的,只顧著吃面了。你想說什么?” 木小牧望著他笑瞇瞇的樣子,也顧不得跟他耍嘴皮子,張口叫面攤幫忙的伙計過來,說道:“壺里的茶水涼了,你幫我們換一壺新的?!?/br> 等伙計拿了新的茶水過來,木小牧便做好奇狀問他:“我聽說這兩日掖縣出了個新聞,首富張家準備把獨生的女兒下嫁給一戶窮書生,這到底是不是真的?” 木小牧怕她那一身太過顯眼,引來狐夫人的注意,便把半仙的招牌撤了,做個女扮男裝,同人問起話來也方便。 那伙計聽木小牧這樣問,頓時笑起來:“您這消息可得的晚了,這算不得甚么新聞,早半年就傳張家老爺要把自家女兒嫁給毛家的兒子,大伙兒都以為是謠傳,不想這兩日張家張燈結(jié)彩,毛家兒子也是一臉的喜氣,到處去置辦新婚用的家具物什。你還別說,這毛生還真是走了八輩子運了,居然能娶到張家小姐,還不是入贅?!?/br> 伙計說道這里時一臉的艷羨,恨不得自己就是毛家的兒子,可以一步登天,美人兒金錢一舉雙得。 木小牧開口打斷他的幻想,道:“這么說來毛生還真是走了大運,怕是祖上積了大功德,才能攀上這么一門好婚事。” “嘿嘿,他毛家祖上有沒有積德咱可不知道,可是這毛生得了狐仙的青眼卻是大家伙兒都認同的事。您瞧瞧,張家有位出名的狐夫人,點這名說毛生將來能出將入相,又大造化。這到了晚上,那美艷的狐仙就自動上門,毛生可不就是有大造化嗎?” 伙計一說毛家的事情,旁邊一桌吃飯的兩個年輕男子也來了興致,接過話頭說道:“毛生那日跟人炫耀,說他晚間私會美人兒,這事誰都沒見過,就憑他一張嘴。 喬生他們幾個昨晚上還偷偷去了毛家,結(jié)果什么事情都沒發(fā)生,早上他們幾個還去毛家笑話了毛生一通。我看這小子是得意過了頭,以為張家愿意把女兒嫁給他,別的美人兒也都對他青眼有加了?!?/br> 這倆年輕的男子穿的斯文,穿著打扮一看也是讀書的,只不過神情舉止流氣十足,半點不見讀書人的清高。 這兩人說起毛生的時候帶著幾分嘲諷嫉恨,只怕對于毛生能娶張家小姐,他們心里也是羨慕的緊。 木小牧又問了些其他的事情,她這一路見多識廣,只要愿意,同別人交談時幽默風(fēng)趣,一時間幾個人倒也聊得頗有興趣。 飯畢,木小牧拱手同那兩年輕男子告別,轉(zhuǎn)身朝毛家走去。 丁子湛跟在后邊走的頗為悠閑,顯然對于木小牧的計劃他并沒有擔心。木小牧見他神情平靜,猜想多半還是在跟自己慪氣。不過這也說明這位狐夫人和與毛生私會的狐妖對她構(gòu)不成威脅,倒是讓木小牧放心了許多,對于晚上的捉妖行動有了九分的把握。 天很快就黑了,掖縣沒有夜市,所以等太陽落山后視線里的光明很快就消失了,除了別人窗戶口傳出來的微弱燭光可以看到模糊的事物,想要清楚的看東西卻不容易。 丁子湛不知道從哪兒提了個白色的燈籠,燭火透過糊在燈籠外圍的粗糙白紙照著周圍一米左右的范圍?;杌椟S黃的,伴著安靜的夜,兩個人走在無人的小巷里,空氣里無端生出幾分冷意來。 木小牧悄聲問丁子湛:“若是咱們碰到那只狐妖,你有把握對付她嗎?要是你的傷還沒好,就在一旁看著,我敵不過了你再出手。” 丁子湛輕輕晃了晃手里的燈籠,地上的一圈光影跟著晃動,只聽他道:“放心,你的本事我還是知道的?!?/br> 這就是變相的給她鼓勵了,木小牧忍不住瞇起眼睛,嘴角的弧度一再擴大。 毛家的房子并沒有因為張家小姐要嫁過來而重新修整,盡管是晚上,但是透過窗戶的光隱約可以看清房子的輪廓。 毛家住的是土坯房,房檐矮小,院子也不大。木小牧摸了摸外面圍住院子的一圈柵欄,柵欄做的很敷衍,稍稍用點力就能拔下來。 從外頭往窗戶里面看,直接就能看到對面的土墻,墻體上的裂縫清晰可見。 “嗚~~” 還沒等木小牧進去,隔壁院子里就傳來狗兒的嗚咽聲。丁子湛抬了抬手指,那嗚咽聲很快就消失了。木小牧正想進去,就被丁子湛拉住了袖子。 “你干甚么?” “等一下?!?/br> 丁子湛說著微微抬手,在身前拂了一下,眨眼變作一只小巧可愛的紅色狐貍,縱身一躍跳進了木小牧的懷里。 “耍流氓??!” 嘴里雖然嗔怪,木小牧卻合著雙手將懷里的小狐貍抱緊,收斂的氣息輕飄飄的轉(zhuǎn)到毛家燃燈的窗戶下,將自己的整個人縮在黑影里。 里頭毛生的爹正在跟兒子囑咐結(jié)婚的事情,聽毛生爹的話,木小牧判斷這人對于和張家的婚事倒沒外人想的那么高興,甚至還有些戰(zhàn)戰(zhàn)兢兢。 “既然張家小姐要進們咱們毛家的門做媳婦,你就得好好對待人家。一個千金小姐委屈嫁到咱們家來,指望著你將來考試有出息,讀書的事情就不能放松了?!?/br> 毛生道:“這事兒子曉得,爹你不用cao心,只管等著兒子把媳婦娶進來,到時候給您生個孫子,給咱們毛家傳宗接代?!?/br> 毛生爹嘆了口氣,并不為毛生的話感到興奮,反而道:“這些事情遠著呢,我只是擔心,這樣的好事居然會輪到咱們頭上。俗話說得好,天上總不會無故掉餡餅,我就是擔心啊?!?/br> 看來毛生爹并沒有為這突然來的富貴砸暈了頭,他也知道好運不是無緣無故找上門來。 只是毛生卻不耐煩考慮這個,道:“爹,您老人家就是想太多。張家老爺親口說的,要把他家小姐許配給我,眼見著這婚事還有兩天就到了,您就別在這瞎cao心了。好了,我要回房讀書了,您也趕緊睡吧?!?/br> 說著毛生起身進了里間的書房,木小牧窺著窗戶看了里頭毛生爹一眼,見他白著頭發(fā),褶皺著一張臉,身上穿的破破爛爛,同一身體面的毛生比簡直是兩個極端,教人瞧著忍不住生了同情心。 木小牧慢慢從南邊的窗戶退下,轉(zhuǎn)到毛生書房去。她思量著那狐妖要是來,肯定是從窗戶這進來。未免還沒觀察就被人察覺,她隱了身形從窗戶進去,左右瞧了瞧毛生的書房,見這房子雖然陳舊,四面墻上卻掛滿了字畫,倒是比外面看著整潔舒服許多。 木小牧瞧中了一副不起眼的山水畫,慢慢飄著融進了畫里。 ☆、第75章 毛生的人品如何暫且不論,就木小牧進來看他這滿墻的字畫作品,也能看出這人在文采上是有幾分真本事的。 她選中的這幅山水畫著墨大膽隨意,云山霧罩中青峰隱隱,其中露出的一點屋檐掩藏在山腰里,木小牧就藏在這屋檐下,輕薄的山霧,隱藏了她的身形。 毛生的臥室和書房是在一起的,床榻就擺在西墻根,書桌則在南墻靠窗的位置。 桌面上點一盞油燈,毛生先是拿著書搖頭晃腦的背了一段,然后不知怎么就轉(zhuǎn)到了“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上面。 毛生一邊邊念著,一邊站起來在房間里踱步,臉上還帶著癡迷的笑意。估計是想到了什么人間美事,只是那笑容在木小牧看來令人不怎么舒服。 在房間里來回走了三四遍,毛生卷著手里的書往掌心一拍,快步走到書桌前,展開一張紙開始在上面作畫。 起初木小牧只看見他在紙上點了黑墨,先是用細細的線條勾勒,漸漸輪廓出來,隱約瞧著是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