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錯就錯 完結+番外_分節(jié)閱讀_111
“七點半了還不起來?” 莫沫正睡得熟,被人推了一下,馬上驚醒地睜開眼,手機時間正是七點三十分。他坐起身,晃了晃腦袋,他夢見了周慶和陳超然,他們?nèi)齻€變成一所小學的體育老師,有個學生上體育課摔傷了,傲慢霸道的學生家長找到學校來,他正和學生家長據(jù)理力爭。 夢就是這么天馬行空,周慶和陳超然現(xiàn)實中并不相識,夢里卻是一對兄弟。 “還不快起來,不是說有朋友要來接你嗎?” 見莫沫坐在床邊又要迷糊睡過去,莫mama又喊了一聲,莫沫立馬竄到浴室刷牙洗臉換衣服。 莫mama早已準備好了雞蛋煎餅和白米粥,莫沫隨意吃了兩口,見莫mama提著袋子,問:“要我送你嗎?” 莫mama慢條斯理吃著早飯,“不用,我走過去。晚上回來吃飯嗎?” 莫沫已經(jīng)在門口換鞋,笑著回應:“回來,你都做燒豬蹄了,不回來虧大了。那我走了,再見。” 莫mama笑著跟他揮手,“嗯?!?/br> “莫沫,莫沫?” 莫沫“再一次”睜開眼,眼前是周慶。眼睛轉(zhuǎn)了一圈,這里是周慶家的客房,周慶還穿著睡衣。 周慶摸了摸他的額頭,“你是豬嗎,可真能夠睡的,從昨天晚上吃完飯睡到現(xiàn)在?!?/br> 現(xiàn)在是什么時候?莫沫下床,拉開窗簾,窗外陽光普照,卻并不感覺燥熱,有風拂面,捎帶一絲涼意,他趕在這一年的中秋節(jié)前回來了。 周慶說:“起來吃早飯,對了,你手機亮了幾次,好像有電話。” 莫沫點點頭,看了眼手機來電,想來并不是急事,他回了幾句話過去。 “蕾蕾姐早?!?/br> “早,快吃早飯吧?!?/br> 蕾蕾一身運動服,剛買完早點回來,三人坐在一起。每個人面前一碗配咸菜的米粥,一份雞蛋煎餅,外加豆?jié){煎餃若干。其他兩人已經(jīng)開吃,莫沫卻看著眼前的粥餅,捏著筷子,有些失神。 周慶問:“怎么了?” 莫沫抿抿嘴,掩飾道:“沒什么,好久沒吃過這些了?!?/br> 算來,大概有四年了。 羅殷走后沒多久,他也從那個家離開了。 離開前,他買了一個又大又結實的黑色行李箱,將常穿常用的衣服物件帶上。一切收拾好,向周慶和蕾蕾告別。 羅殷家的鑰匙他沒有帶走,他將鑰匙快遞到了羅殷的公司。他帶著羅殷給的錢和行李箱,踏上曾經(jīng)向往的遠方。 他去到很多地方,走走停停。作為過客而來,把自己當本地人一樣生活,直到厭倦,再次出發(fā)。每一處的城市截然不同又不約而同。每個地方的人文風景各具特色,但生活于此的人都只是為了活得更好些。 漫長旅途最后一站定在了西藏。并非因為西藏朝圣,超脫物外,只因西藏足夠遠。 火車沿途經(jīng)過鄭州,西安,西寧西,格爾木,那曲,最后到達拉薩,花了三天時間。越靠近西藏,窗外的天與地越一望無際,廣袤遼闊。經(jīng)過可可西里無人區(qū),白色荒原上間或出現(xiàn)羚羊,牦牛,野驢,羊群。看見羚羊的時候,車上的人都說那是藏羚羊,遠遠匆匆一瞥,也不知是不是真的藏羚羊。 晚上七點半到站,拉薩的天亮如同白晝,拉薩日照長,九點半天光黯滅。莫沫坐在旅館的窗邊,看了兩個小時的天空,那里的白云是棉花糖做的,如果能揪下一小塊嘗嘗,肯定是甜的。 他在西藏度過了相對較長的一段日子。直至整個人都被曬成赤銅色,正宗的高原紅。周慶與蕾蕾接機,莫沫故意從他們身邊經(jīng)過,兩人都沒有發(fā)現(xiàn)。 走過大美河山,經(jīng)歷世間百態(tài),才發(fā)覺原先那點為情愛的執(zhí)著,比不過海邊沙,林中葉,不值一提。與人而言,天地孕育萬物,包納海川,踏出這方天地,還有銀河與宇宙。三千微塵里,吾寧愛與憎。 不僅模樣,莫沫的氣質(zhì)神態(tài)也似脫胎換骨。他站在那里,筆直挺立,似一棵青松。 匆匆數(shù)載,周慶和蕾蕾望著莫沫,千頭萬緒,最后三人簡單的擁抱,一切盡在不言中。 盡管那筆錢數(shù)目不小,這幾年莫沫能省則省,一切從簡,理財部分沒有取出繼續(xù)生錢,倒也沒有花多少。他每個月定時給母親匯款,離開一個地方,就再寄一些當?shù)靥禺a(chǎn)和自己拍的明信片,寫著:一切平安。 這幾年在外,他瞞著所有人回來過一次。一切都沒有變,小區(qū)樓下的流浪狗生了小狗崽,奶茶店的工讀生又換了一批,前臺換了一個開朗的男生。 愜意地吃著早飯,三人閑談,多是莫沫分享所見所聞,聽得兩人心馳神往。 周慶說:“看你這樣,我都有些羨慕了?!?/br> 對于莫沫而言,周慶就是“別人家的孩子”。兩人是表兄弟,年齡相近,少時多拿來比較,長大后也是如此。 蕾蕾問:“接下來有什么打算,還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