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殷頓了頓才伸手接。

    黃媽也看見了那些課本和相簿，無不感慨道，“一轉(zhuǎn)眼都過了十幾年，你也長成個(gè)大人了，可比我家那個(gè)猴子出息多了。算我多嘴，可我看你過得不怎么開心，都不會(huì)像原來那樣笑了。”

    羅殷問，“很明顯嗎？”

    黃媽用力抹揉了揉羅殷眉心，“你這里都皺成一個(gè)川字了，肯定一老擺臉色發(fā)脾氣?！?/br>
    羅殷摸了摸，裝傻充愣，“有嗎？”

    黃媽假意生氣，“你就是太鉆牛角尖，什么都憋在心里，我雖然不懂你們那些七七八八，至少說出來心里敞亮些。人活著向前看就行了。”

    有一瞬間羅殷就要脫口而出，話到嘴邊最終還是一言不發(fā)。

    “過去事都過去了，我把你自己兒子一樣，只想你們過的開開心心，就比什么都好。”

    羅殷合上桌板，連同那些存載了記憶的時(shí)光一起封存。

    “我知道，我會(huì)開心的?！?/br>
    晚上在黃家吃了晚飯，躺在老房子的木板床上，羅殷頭一次睡得深沉。

    第二天他帶著黃媽硬塞的水果雞蛋返程。自從羅裕搗鼓起做飯之后，家里總少不了這些東西。他回去的時(shí)候門口擺了兩雙鞋子，能讓羅裕往家里帶的，不做第二人想。

    好在他心情算好，放下水果雞蛋后，徑直走進(jìn)書房放好房契和戒指。

    “啊，你哥回來了？”

    “嗯，還帶了雞蛋和水果?！?/br>
    沉默的一分鐘。

    “快點(diǎn)，油鍋冒煙了?！?/br>
    “是炒辣椒還是炒rou？”

    “放rou?！?/br>
    “油濺到手上了！”

    “我來吧，用冷水沖一下?！?/br>
    鍋碗瓢盆交響曲的半個(gè)小時(shí)后，羅裕敲門，“哥，可以吃飯了。”

    羅殷合上筆記本，走到客廳，在餐桌前坐下。

    莫沫來來往往，端出四個(gè)菜，把清淡少油鹽的山藥rou片和清蒸基圍蝦放在羅殷的面前，農(nóng)家小炒rou和涼拌海帶絲放對(duì)面，最后擺出三套碗筷，脫下圍裙擦擦手，“你們慢吃，我還有事先走了?！?/br>
    羅殷敲敲桌面，“如果不趕時(shí)間就一起吧，羅裕去再拿一套碗筷來?！?/br>
    說完，羅裕機(jī)械性地聽從命令，而莫沫局促慌亂，手腳都不知要怎么擺了，就好像被貓堵住去路的老鼠。

    “坐，我有事要問你。‘’

    第8章兔子耳朵蝦球

    莫沫心里直打鼓，他撒謊找借口要走，本來就心虛，被羅殷銳利明亮的目光盯著，身不由己地就坐下了。

    “那個(gè)，是有什么事嗎？”

    莫沫恨不得縮到桌角，羅殷看著就要皺眉頭，他想起黃媽說他一老擺臉色發(fā)脾氣，連忙放緩語氣，“坐過來點(diǎn)，又不是沒有位子。”

    目測(cè)莫沫挪了個(gè)十幾厘米，羅殷太陽xue直跳，“你很怕我？”

    難道羅殷是要問這個(gè)？莫沫思索一會(huì)兒，肯定不能說怕，那得多慫啊，要說不怕，光憑他現(xiàn)在這個(gè)樣子也太欲蓋彌彰了。

    這時(shí)候羅裕反而直白開口，小聲說，“大哥有時(shí)候太嚴(yán)肅，我也怕。”

    羅殷和莫沫兩人齊齊將目光轉(zhuǎn)向羅裕，羅裕捧著碗一顆一顆夾著米粒，現(xiàn)場(chǎng)演繹活生生的我也怕。莫沫飛快地捏住一個(gè)蝦頭，掰斷去腳剝殼蘸醋，一氣呵成，放進(jìn)羅殷碗里，“嘗嘗看，這是羅裕做的?！?/br>
    被兩人打岔過去，羅殷沒有追問，白嫩嫩的蝦rou鮮甜彈牙，“不錯(cuò)?！?/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