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死也要OOC[快穿]_第126章
222:【主神頭號通緝系統(tǒng)222竭誠為您服務?!?/br> “小桑這幾天怎么樣了?”謝緣將那張字條收進袖口,拎了把短匕走出去。銀狼亦步亦趨地跟在他身后,他俯身拍了拍它的腦袋,低聲道:“走,去見你的主人。” 【你家小桑最近吃的沒以前多,好像是因為太忙而食欲不振的樣子。你不讓我開讀心功能,我也不知道他為什么會變成這樣,不過現(xiàn)在有個消息,是我認為你應當要知道的?!?/br> “你說?!?/br> 【謝言現(xiàn)在在你家小桑房里?!?22幽幽地道,【年輕氣盛,共處一室,更不必說從年少起就有婚約在身——哎我說城主大人你衣裳穿反了!穿好了再過去也不遲啊!咱們輸人不輸陣啊——嗯?你有聽到我說話嗎?嗯???】 第73章 .老攻說我認錯人 夜晚, 明月高懸,燈影搖曳。桑意給謝言泡了茶,端過去時, 來人卻并未接過那杯茶, 而是伸手將他的手握在了手中。 “小意?!?/br> 桑意略微怔忡了一下, 下意識地把手往回收了收, 卻被謝言察覺到了。男人笑了起來:“怎么, 在賭氣么?怪我這次沒把你的小狼帶回來?” 他對桑意說話時總是這樣的方式, 像是在哄小孩子, 卻也不是小孩子愛聽的那種哄法。好比上回他不情不愿地讓自己的笛子被拿走了,還被那一大幫人弄臟了損壞了的時候,謝言也是這樣對他說,笑著問:“還在生氣嗎?師兄再幫你買一根好不好?比你這支舊的還要好,萬年岫玉打造,也保證你的千鶴音軸還在?!?/br> 但他一點也不想要一個新的笛子,他僅僅厭煩自己珍重的東西被人這樣拿去渾不在意地賞玩。也好比他后院中養(yǎng)的那群兔子, 是從小時候養(yǎng)起的, 他師尊送了他四只當生辰禮物,后來像滾雪球一樣越滾越多,滾成一大群, 每天膩在他腳邊要抱抱, 可愛又暖心。他很喜歡它們, 那時所有人都忙著修煉, 他一個人年歲與同門差出許多, 性子又孤僻,也沒什么人愿意帶他玩。謝言與鳳歌老是將他當成小弟弟逗弄,也顧不上這些,偶爾見他認認真真地給兔子們挑選花草、搭建草窩時,還要過來逗他:“小意養(yǎng)的兔子又大又肥,什么時候送給師兄們宰了吃???” 謝言覺得好玩有趣,說的時候多半都是無意的。鳳歌卻是明明白白擺著要嚇唬他,帶著他那一幅招牌笑容。桑意現(xiàn)在不怎么計較,想一想時也只覺得,那時大家都不懂事,孩童間的劣性他還是懂的。 那時他年紀小,抿著嘴不說話,只蹲下神把兔子們一只一只地塞進懷中護好。這么多年來沒人發(fā)覺他是非常不喜歡聽人說這個笑話的,連謝言見他生悶氣,都覺得是小孩心性,從未在意過,更何況仙家少年都興養(yǎng)虎養(yǎng)蛟的玩法,底下也有不少人說他養(yǎng)兔子太娘娘腔。 真正在意過他感受的大約只有他的師尊,玄清天師曾經(jīng)提點過他:“你的心性是很好的,純粹自然,我很喜歡。我座下這么多徒兒,唯獨你一個我是既想讓你成才又不想讓你太顯山露水的,你不成仙可惜,但若你得道,又會被許多人視作眼中釘,你這個性子,怕是要被人欺負?!?/br> 后來玄清天師罹患重病,不得不隱居修養(yǎng),從掌門退位。他事事孤立無援,又因為太過孤僻,死犟著不向人求教,還是謝言手把手地教他:碰到什么事時要怎么做,什么時候找這個師兄,什么時候找那位師姐,放心地把他丟給別人。他學了一年,事事游刃有余,卻仍舊沒能學會怎么與人相處。連眼下婚期要到了,他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這應當是對他很重要的一件事罷?他和他有幾世前緣,百年牽絆,這是他在這個虛無縹緲的仙界所依托的唯一依靠,讓他找到一個人來愛,讓他知道自己也是被人喜歡的,從此有個完完全全的家。他生就近似無心無求的本性,若非系統(tǒng)告訴他要去喜歡一個人,他大約至今仍在渾噩中。若非他還記得一些模糊的片段,確認過自己前世當真與那么一個人相知相愛過,他也遲遲開不了竅。 可真到了這個時候,他才發(fā)覺自己仍然什么都不會,他盯著謝言溫柔的眼睛,腦海中閃過的卻是另一個人的眼神。 ——你是不是要成親了? ——是不是誰把你撿回家,你就和成親? 那雙眼很銳利,可看向他的時候異常溫和,再湊近一點能看見瞳色有些發(fā)灰,是藏匿在烏黑下的銀灰色,好像藏了一點冰冷的星子進去。 他垂下眼,努力摒除腦海中的思緒:“沒有,是最近天太熱了?!?/br> 謝言便放開他的手,伸手拿過茶杯喝了一口,笑得有些促狹意味:“那,想我嗎?” ——我很想你,你想不想我? 似乎還有更久遠一點的,不知道是誰對他說過: ——我想見你。 ——我好想你。 桑意心頭猛地一跳。他張張嘴,像是要說話,可最終還是沒說出口。謝言當他怕羞習慣了,也沒在意,等一杯茶喝盡之后,他才進入正題:“小意,我是來同你商量我們的婚期的。此前我們說過,等你三百歲成人,我們就結契,是不是?” 桑意遲疑著點了點頭。他囁嚅了一下,忽而開口道:“言哥哥,要不還是……” 與此同時,謝言道:“現(xiàn)在看來大約要——你說什么,小意?” 桑意沉默了一下,小聲道:“沒什么,言哥哥你說?!?/br> 謝言看了他一眼,仿佛終于下定了決心一樣,開口道:“小意,我們的婚期可能要推遲。” 桑意微微睜大眼睛。 謝言避開他的視線:“如今仙門明王劫大開,位置只有那一個。師尊們的意思,是讓最有可能的人去競爭一下這個位置。除了我們北斗宗以外,南有忍冬、窮奇、桃花、紫陽宗,北有龍牙、白月、玄冰宗,每個宗派都對這個位置虎視眈眈,我們也未必是最得力的那一脈。如今刑天在手,我們唯望能抓緊時間,趁早去闖一闖明王劫,也是為我們北斗宗爭一口氣。大局當前,我們的私事也該避一避,你說呢?” 他到底還是沒辦法將分開二字說出口。更何況,他們此去,藥修必不可少。鳳歌找到的那個女藥修能否比桑意更契合他們的行動還是未知數(shù),如今一切都要以穩(wěn)妥為上。 桑意撓撓頭,心上生出一點失落,又好像生出了一點別的什么東西,好像也不是特別失落一樣:“那就……這樣罷?!?/br> 謝言卻不肯就此將話題揭過:“你方才想說什么?” 桑意怔了一下,小聲道:“我是想,師兄,我們要不還是就這樣吧。你和我是師兄師弟,沒有其他什么,結契道侶的事情,要不——到此為止?” “你說什么?”謝言愣了愣,看了一眼桑意,忽而又笑了,走過來摸了摸他的頭:“你看,你這個人,嘴里說著沒生氣,事實上還是在生我的氣對不對?這種話不要隨便說,如若是真的,你要我怎么辦呢?” 桑意坐在床邊,仰臉看他,神情有些迷惑。他本來就在猶豫之中,謝言這話一出來,他又不敢說了。謝言靠近了,伸手摸了摸他的臉頰,親昵地用指尖拂過他的唇角,低聲道:“你別嚇我了,以后若是……”他想了想,接著道,“若是真有我們分開的那一天,我也不允許你先跟我提,要我來說,知道嗎小意?” 桑意接著撓頭,剛想出言抗議,謝言卻靠得更近了一些,低頭……像是要吻上他的唇一樣。桑意渾身僵硬,睜大眼睛看著他,想要往后退一點,謝言卻按住了他的肩膀。 男人俯身仔細地看他,喉頭緊了緊。桑意小時候就長得好,從少年走入青年,顏色更勝從前,最難得的是他身上始終帶著那股清澈透明的少年氣,三百年了都是如此。修仙界年歲漫長,百年都過得如同一天,但也不免有人心智漸老,散發(fā)出暮氣。這也是為什么明明三人青梅竹馬,他卻始終未將鳳歌看入眼中一樣。比起鳳歌老成,桑意雖然平常孤僻不聽話,可總是有趣一些。 這樣想著,他目光不由自主地也暗沉下來。眼前這個人不會是他的——因為他要與旁人結契了,可是桑意還不知道。這個人以后就不會是他的了,現(xiàn)在如果不做點什么——那么,以后是會后悔的罷?趁現(xiàn)在他還在自己眼前。 他的手慢慢往下,撫過他的下頜,又順勢將他整個人攬住了,往床榻上壓去。他低聲哄:“小意……何為雙修之法,你已經(jīng)長大了,也該知道了罷?” 此前他們最近的接觸也不過是牽手,他這個小師弟的確還是干干凈凈一塊白板,什么都不知道,又聽他的話。實在是讓人……想欺負。 桑意手腳都不知道往哪兒放,他掙扎起來,想要把謝言往外推,但謝言力氣比他大得多,見他似有抗拒之意,放低聲音,順手就用了個惑術,催得桑意意識昏昏沉沉,連帶著力氣都放松了,迷蒙間只記得有個人在解他的衣衫。這情景熟悉,他覺得不太舒服,頭有點昏,于是想向身邊的人小聲求饒:“我頭暈,別弄了……”在他的潛意識中,他隱約覺得眼前這個人應該是寵愛他的,只要他這樣說了,他便一定會體諒自己,但是這回卻不太一樣,謝言并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他放肆地用手勾畫著他的眉眼。桑意被壓得喘不過氣來,連帶著腦海深處都開始疼痛,他聲音里帶著哭腔,找到了記憶深處他應當求救的那個人:“緣……緣哥哥……緣哥哥,我難受……” “嗯?”意亂情迷之中,謝言并沒有聽清楚他在說什么,只是自顧自地安撫著:“乖,聽話,難受一會兒就過了?!?/br> 可是桑意還是在小聲念:“緣哥哥……” 謝言終于被他念得不耐煩起來,他正要上手捂住他的嘴時,卻聽見了一陣密集的敲門聲。重而快,仿佛來人不是詢問捂住他能否進來,而是挑釁般的警告與通知。桑意在意識浮沉間聽到了雨打房檐的聲音,緊跟著是涌入房中的雨天濕氣,又透出一點隱約的月色。他感到身上猛然一輕,神志也因此放松了不少,模糊喃喃問了一聲:“緣哥哥……外面是不是在下雨呢?” 但他沒能等到回答。謝言感到一股強烈的外力將他撕扯去了一邊,劇痛襲來——來自野獸粗糙帶著腥氣的血盆大口沖著他狠狠咬下,他來不及防備,清楚地聽見了自己從手臂到手掌中清晰的骨骼碎裂聲,跟上來的是讓人難以承受的劇痛,仿佛把他整個人都翻攪撕扯了幾萬遍。那銀狼粗厚的舌苔上布滿倒刺,幾乎勾下他的皮rou,謝言慘叫一聲,緊跟著又被什么人狠狠地踹去了一邊,重重地摔在了墻邊。謝緣拎著一把短匕,俯身捏住謝言的下頜,眼中閃過一絲陰戾:“你剛剛用哪只手碰的他?” 沒有治愈術加持,謝言痛得說不出話來,他連張嘴的力氣都沒有了,謝緣伸手捏住他完好無損的另一只手:“說話,老子問你,用哪只手,碰的我的小桑?” “我我我——”在劇烈的疼痛中,謝言連使出術法來反抗的力氣都沒有了,與此同時,他感受到了一股無比強大的威壓,至純至尊,好比虔誠禮佛的人遇見了明王本身,生出了一股不由自主的臣服的欲望。他慘叫起來,也終于看清了眼前人是誰——那居然是個少年人,眉間有道佛印,可并不如他曾聽說的一樣是血色的,而是最正統(tǒng)的金色:“我是掌門人!我是掌門人!你住手,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