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死也要OOC[快穿]_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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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睡之前,桑意不知怎的有點心浮氣躁,半夜時輾轉(zhuǎn)反側(cè),干脆出去透氣,出去時才發(fā)現(xiàn)自己安排的哨崗已經(jīng)睡得人事不省了。 他嘆了口氣,倒是沒打擾這位哨兵,而是撿了塊毛氈給他披上。 雪太深,他也沒有走多遠。他抬頭望了望幾乎伸手可見的星幕,冷風一吹,反而越來越清醒。 【怎么了?】 “睡不著。你還真是無處不在。” 【高級快穿者獲得資格證書后,是有權(quán)限對我進行關(guān)閉的?!?/br> 桑意笑了起來:“我顯然不是高級快穿者咯?” 【是這樣的,所以你要繼續(xù)忍受我。我檢測到你的心情有些低落,如果這讓你感到不舒服的話,我可以為你提供麻沸散和迷香,讓你好好睡一覺?!?/br> “免了?!?/br> 他想了一會兒后,慢慢地說:“謝緣出事了,我心情當然低落?!?/br> 他是他唯一的希望。在系統(tǒng)催他找謝緣要表白的這個節(jié)骨眼上,他不想再生出什么事端來。 系統(tǒng)又開始不動聲色地八卦了:【你以前帶過兵嗎?】 “帶過啊,我很小的時候跟著城主一起吃住讀書,再大一點后,他去考春闈,我則跟著一位水師提督做事,兩三年后回來,城主接管江陵,我負責屏山營的兵馬?!?/br> 桑意跺著腳,在雪里踩出一個又一個腳?。骸斑@種不算什么,我后來跟著別人學刀法學格斗學暗殺,每天只讓睡兩個時辰。那時候家族里要給城主配兩個貼身暗衛(wèi),但是城主都拒絕了,說生人不保險,點名讓我去參加考核?!?/br> 【后來呢?】 “后來我在我?guī)煾甘掷镞M行了為期一年的訓練,自然是通過了考核,我同時成為了城主的軍師、城主的護衛(wèi)、城主的副官,別人一開始談到我,都以為我姓謝,叫‘緣身邊的那個人’?!?/br> 桑意笑嘻嘻地開了個玩笑,而后收了聲。這段經(jīng)歷顯然很苦,他一個貪懶的人不怎么愿意去回憶,一旦回憶起來,也只覺得聲色平平,并不是多么有趣。然而這便是他十八年來的人生,他要回去,也只能回到這樣的人生里去。 【這樣看來你其實也并不自由,為什么你這么執(zhí)著回到現(xiàn)實中去呢?你稱得上是我認識的最急功近利的一位快穿者了?!?/br> “因為城主曾經(jīng)向我保證,只要我想走,我就走得了。我希望我的人生是可以被我自己選擇的,而不是掌控在你這樣冷冰冰的家伙手里。談戀愛不盡興,每天要挖空心思盯著那點好感度,好不容易得來一句喜歡,立刻就要去下一個世界重來一次,聚散皆不由人,這樣有什么意思?” 桑意眨巴著眼睛,慢慢想道:“我要是喜歡一個人,我便不會去算計他、欺騙他,我會好好保護他,盡我最大努力給他想要的生活。” 【哦,對了,說起來這一點,我一直想問你,你每次都攻略得這么熟練,是天生喜歡男人還是……】 這次桑意臉紅了:“……閉嘴?!?/br> 系統(tǒng)也就不再說話。 他踩了半天的雪,后來發(fā)現(xiàn)腳凍僵了,于是準備慢慢往回走。他看了一眼不遠處洞口的燈火,喃喃道:“其實按我的標準來,這個地方也不適宜避風……十個人擠在一個山洞里,點火取暖,雪山中容易遭遇狼襲。若有敵人就更好玩了,上來直接一鍋端。但這個地方的士兵都被養(yǎng)刁了,心性憊懶,我執(zhí)意驅(qū)使,早晚有一天叫不動的?!?/br> 桑意搖搖頭表示了他的不肯定。這次只是劃地界,不是什么重要的軍事活動,北疆和北詔不同,這里一向和平,他叫人守夜,底下的人還有些不情愿,認為他這個少將軍苛責得過分。 話音剛落,仿佛在印證什么一樣,他瞥見洞口處閃過幾道黑影,緊接著一股刺鼻的硫磺氣味就飄了過來。 桑意警覺地抬起頭,出聲道:“什么人在那——” 話沒說完,巨大的爆炸和震動帶來的氣浪就將他掀翻在地,震得他胸肺劇痛起來,耳邊也嗡嗡響了好一陣子,他直接滾去了雪地里,被簌簌落下的雪籽填滿了口鼻。他費了好長一段時間才緩過神來,強撐著慢慢站起來,找到一塊石頭扶住,然后往另一邊看。 山被炸塌了,上方積壓的深雪滾落下來,又是一場小型雪崩,這片地方連地形都跟原來不一樣了,即便他只離開了十多丈遠,也很難找到他們剛剛的位置。 “黑火|藥?”桑意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那里正淌出一掛血來。他啞著聲音問:“還有人活著嗎?” 【系統(tǒng)檢測:無生命活動跡象?!?/br> 桑意從口中啐出一口血來,而后深深吸氣,就躲在山坡外的石林中。他等到天光乍破時,終于瞧見另一面來了人,帶著鐵鍬和麻布袋子,在這片雪地中隨意挖掘,翻翻揀揀。桑意清楚地看見,為首的人便是顧羨,似乎在帶領(lǐng)他們尋找什么東西 “是顧羨的人,他們在清查死者人數(shù)……要找的,恐怕是我的尸身。”桑意皺了皺眉,看了一眼后就慢慢后退,拿了根樹枝遮掩自己的腳印,慢慢退回到不會被人發(fā)覺的位置。他觀察了一下周圍的地形,最后自己挑了一個完全相反的方向,在那里找到一個新的山洞。 【系統(tǒng)提示,山洞安全,深度大約五十丈,夜間可能有雪狐、雪狼襲擊。】 這個山洞高,桑意不放心系統(tǒng)的檢測結(jié)果,自己又親自出去找了許多干燥的樹枝回來,順便抓了幾只兔子帶回去,就當做糧食儲備。勉強安定下來后,他這才靜下心來思考:“顧羨為什么要弄死我?” 系統(tǒng)沒有出聲。 他自言自語道:“我和顧氏無冤無仇,唯一的牽扯,就是我把顧少桉送去了刑場。但這事本質(zhì)上要算在謝緣那邊,以我目前的身份和在外風評,他們不至于嫁禍到我身上……” 說到這里,他忽而沉默了。 “莫非真是……顧少桉的事?” 他想起來整個事件中最可疑的部分了,他曾分析過,但沒能得出什么結(jié)果,便將這件事擱置了——他房中的那一沓情書是給謝緣的,說明這一世的自己,從頭到尾都沒有愛過別人。 而這幾年來,他與顧少桉的聯(lián)系又是實打?qū)嵉模吭乱灰?,從不缺席。當時顧少桉見到他時是怎么說的? ——你現(xiàn)在也會為謝緣的事這么cao心了?我一直都很奇怪,他那樣的人,除去一張臉能看以外,還能找出什么值得人追隨的地方么?原來渤海那邊的兵也是,你也是…… ——不要怕,我剛剛說話是沖動了些,你過來,我們好好談一談。 像是情人,可又說不上有哪點奇怪。 想到這里,他心下掠過一個隱約的念頭:以往的自己是被脅迫的——被脅迫著去見顧少桉,甚至為他辦事,因此特意疏遠了謝緣也不一定。 他既然愛謝緣,又為何縱容流言外泄,聲稱與他相看兩厭呢?顧少桉與北詔流寇勾結(jié),意在謀事,謝緣作為這一塊的負責人,自然要成為他的眼中釘。而那時的自己,也許是為了避嫌,也許是為了幫謝緣探好路,于是也在顧少桉那邊半推半就,轉(zhuǎn)而對著自己的心上人演出“我不喜歡你”的戲碼。 如今東窗事發(fā),他雖然不知道以往的自己干過什么事,但是把柄說不定已經(jīng)落在了別人手里,以至于顧氏膽敢在北疆直接動手殺人。謝緣這幾天被關(guān)在九燕山,說不定也是因為他的事情影響。 桑意仔細思慮過后,認為自己的想法是正確的。事情環(huán)環(huán)相扣,他唯獨缺一把鑰匙:如果自己有把柄落在顧氏手中,那該是什么把柄呢? 少將軍足不出戶,這一世幾乎不插手政事,家底清清白白,哪里來的氣短之處,要如此與人虛與委蛇? 想不明白的他便不想。對他來說,這把鑰匙無足輕重,他只需要弄清目前的處境便好。 “我想要……一碗刀削面,一勺醋兩勺辣不加蔥?!鄙R庹f。 然而,沒等系統(tǒng)答復,他又忽而改口,嘆了口氣:“吃面條不經(jīng)餓,算了,你給我一袋干糧罷?!?/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