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病院救世日常[快穿]_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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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知道是什么樣的存在,才能在有閑心開舞會,穿西服,在煙花中不緊不慢喝紅酒。 “路途很長,你肯定累了吧?!毕柕虏⒉辉谝馑某聊?,仍保持著紳士的笑容,“這些都是專門準備的,請——” 按照帝國的禮儀來說,宴席開始的標(biāo)準是貴客攤開餐巾。在夏一南動作之前,希爾德好似打定主意遵守禮儀,耐心等待著。 遠處墻上有著如樹般的圖案,燭光微微搖曳,舞曲已經(jīng)徹底聽不見了。 夏一南完全不知道其他人狀況如何,又到底過去了多久。最差的結(jié)果,大概是其他人都被這變態(tài)宰了,只有他留在這被慢慢玩。 他的頭腦保持著驚人的冷靜,伸手,攤開了潔白的餐巾,卻又莫名想到了黎朔。 不知道他怎么樣了,號稱是平城市最強戰(zhàn)力,還不是照樣在這里翻了船。夏一南和平常一樣帶了幾分調(diào)侃想到,心情卻沒想象一般好。 希爾德的動作幾乎和他保持了同步,作為前菜的沙拉被侍者捧了上來,隨后是濃湯和輔菜。 侍者帶著手套,在手腕只露出了很小的一片皮膚。夏一南瞥見上頭有傷痕,像是在搏殺中留下的。 縱使極盡豪華,這里的菜色也沒有突破末世的局限,大部分都是常見的鹿rou和野蔬,主菜是半熟的牛排,配著土豆泥,澆了噴香的濃汁,是帝國那邊一貫的做法。 所有的菜做法十分精致,尤其是不同種類的甜點,肯定是出自一個設(shè)施完備的廚房,和頗有經(jīng)驗的廚師。 “教授,”用餐期間,希爾德笑到,“能與你見面,真是我這輩子最榮幸的事情?!?/br> “你是怎么知道我的?!毕囊荒险f,心里不爽,這傻子教授的鍋又被他給背了。 “發(fā)明啟示病毒,這該是多么光榮的一件事啊?!毕柕赂锌?,“但你是如此的低調(diào),本來整個世界,都該傳頌?zāi)愕拇竺??!?/br> 夏一南心想,要真的整個世界都知道,這教授大概連個全尸都不剩了。 可教授是病毒發(fā)明者這件事情,即使是在聯(lián)盟軍中都是絕密的,希爾德作為西方帝國的成員,看上去卻對這件事情一清二楚。 希爾德笑到:“你現(xiàn)在,肯定是在想我是怎么知道你的成就的。” “對。”夏一南坦蕩蕩地承認,“而且我還想知道,你見我的目的是什么,‘死亡’和你有關(guān)系么?!?/br> “你們叫她‘死亡’么,”希爾德輕笑,“真是適合她的名字。她在危難時來到古堡,只是尋求庇護與安慰的,正如先前的我一樣?!彼焓种噶酥改侨鐦浒愕膱D形,“我們來到這個世界,就是為了救贖一切。而你正是在神明的指引下,才在今日,來到此處。” “我見你,一方面是出于發(fā)自內(nèi)心的敬佩,一方面是想引領(lǐng)你見到神,去往更高遠的境界。這個世界上只有你配得上這份殊榮?!?/br> 夏一南:“……” 他已經(jīng)很確定,自己又遇見了一個神經(jīng)病,還是很嚴重的那種。 白墻醫(yī)院可謂是風(fēng)水寶地,自從他住進去,不同的神經(jīng)病都仿佛和他一起穿梭了世界。 而面對神經(jīng)病的最好辦法,就是不要逆著他干,于是他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或許吧?!?/br> 希爾德卻搖頭:“不,教授,你不是真心實意的?!彼纳碜游⑽⑶皟A,蔚藍眼眸緊盯著他,透著某種狂熱的光與鮮活的感情。 他說:“你在科學(xué)的領(lǐng)域,可謂是領(lǐng)軍者,不相信所謂的神明也是情有可原。但你有沒有想過,當(dāng)你思考時,是什么給了你啟示,是什么給了你那一閃而過的火花?” 我的大腦。夏一南想。 希爾德繼續(xù)說:“是神明。它是仁慈的,帶領(lǐng)我們窺探真理,將知識作為我們文明的基石?!?/br> “在我眼中,”他的聲音激動到有些顫抖,只是出于儀態(tài),強行壓了下來,“教授你也和半個神明一般,擁有海量的、超越這個時代的知識。今天,我的神明把你帶過來,就是為了能給予你更多的啟迪。” “你將成為它在世間的代言人,引領(lǐng)人類走向全新的時代,與無上的榮光。” 牛排鮮嫩可口,切割起來手感極佳。夏一南開始專心享用,被罐頭和餅干摧殘已久的胃口重新活了過來。 希爾德仍然在進行他的演講:“感染者……你們是這樣稱呼它們的。實際上,這是一次優(yōu)勝劣汰,人類作為弱勢的那一方,正在被那些永生者拋下。而教授,你就是那個偉大的擇選者,繼承了神的意志,推動著進化的發(fā)生……” 在這永無止境的理論中,牛排快吃完了,夏一南考慮能不能開口再要一份。 “五日后,我們就能再次傾聽神明的圣言。接受了它的啟迪,我們定能盡快完成這次淘汰。在預(yù)言中,這一天是注定的……” 希爾德嘮叨了很多,講著自己對神明的崇拜,神明的偉大和眾人的渺小——這三個論點交叉出現(xiàn),彼此交融,處處透漏著神棍的光華。 甜品滑嫩,口感分外好。希爾德在某次語調(diào)忽而拔高、激動無比后,就已經(jīng)沒再說話,大概是徹底宣傳完了自己的教義。 世界終于清凈了,飯桌上陷入了奇異的沉默,只是一個太神棍太激動,一個專心致志地吃飯,所以都感覺不到半點尷尬。 唯一不大好受的,大概是希爾德看向夏一南的目光——好像在沙漠跋涉數(shù)天的旅人見到甘泉,或者再惡俗一點,以含情脈脈來說,猶如凝望自己深愛多年的戀人,以狂熱來說,猶如撞見了他逃債十八年的債戶。 某種意義上,神棍和那些科學(xué)瘋子有著同樣的風(fēng)采。 晚宴結(jié)束后,希爾德向他告別,親切地祝他晚安,似是又想起什么,聲音幾乎激動到哽咽。隨后夏一南被侍者極有禮貌地引領(lǐng)著,秉著蠟燭,行走在古堡的長廊內(nèi)。 長廊上本來掛了很多油畫,都是游樂園內(nèi)的場景?,F(xiàn)在那些畫全部被利器劃爛了,也沒被丟掉,就隨意靠在墻邊。 替代品是新的畫像,只是上頭是極為凌亂的線條,不同顏色交織在一起,看上去就像是什么人失心瘋了,在畫布上盡情宣泄著情緒。 上頭還有暗黑色的物質(zhì),不知是不是濺上去的血。很多房間的門都破損了,透過裂縫看進房間內(nèi),一片漆黑,毫無住客的氣息。 夏一南默不作聲,跟在侍者的身后。那侍者身上沒有任何盔甲,也沒看見大型武器,和那神棍一樣,只穿著整潔的西裝。 有幾個靚麗的舞女拖著長裙,從他們身邊走過,帶了好奇多瞧了幾眼,又捂著嘴笑,低聲嘰喳不知在說些什么。她們同樣皮膚慘白,眼睛漂亮卻沒有什么感情。 等到她們逐漸走遠,夏一南微微放緩腳步,動了偷襲的心思。不會消退的異能如今是他最好的武器,這幫神棍可想不到提防。 順著樓梯,他們上了三樓,走到了龐大的落地窗旁邊。從這里望過去,能看見月光落滿廣場,無人的摩天輪還在兀自旋轉(zhuǎn)。 這是個很好的逃脫地點。 黑刃無聲游弋在空氣中,從背后干脆地扎穿了侍者的咽喉。夏一南無聲地靠近,左手牢牢托住他的腰,以防身體落地發(fā)出的聲響太大。 他迅速從侍者的腰側(cè)拔出匕首——匕首自皮套中露出了個把手,他已經(jīng)留心很久了。 在這期間,液體從喉嚨濺射到手背上,夏一南剛開始以為是血液,正準備抑制即將到來的興奮,卻發(fā)現(xiàn)顏色和溫度根本不對。 月光下,那些冰涼的液體閃爍著暗綠色的光,散發(fā)腐臭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