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病院救世日常[快穿]_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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局勢明了起來,還剩最后一擊,黑衣人喘著粗氣,卻根本不知疼痛,那種狂熱的光再次浮現(xiàn)在眼中。 他迎著焰浪而上,投身其中,伸手抓向夏一南。他的手指分外有力,可以輕易徒手抓碎拳頭大的石塊,就連外骨骼,都不一定能承受這力道。 這種自殺般的行為出乎黎朔意料,但也不至于防不住。他正微微后退半步,準(zhǔn)備下一秒的爆炸,忽而扛在右肩上的人猛地掙扎起來—— 說是掙扎也許不夠準(zhǔn)確,因為夏一南以絕對的力量,掰開了黎朔的手臂,摔落在了地上,兩只手撐著地面。 他在急促呼吸著,胸腔里傳來沉悶而渾濁的聲響,如同咆哮的獸類,忽而就抬頭死死地盯著前方,扯出一個堪稱猙獰的笑。 掌風(fēng)在眼前來襲,比黎朔的火焰更快降臨的,是從地上刺出的黑刃。 那是數(shù)十條一到二指寬的黑長線條,如結(jié)實的鋼筋頂碎街道地面,剎那貫穿了黑衣人的全身,雕像般把他釘在了空中。 穿透喉嚨的那一條,直接讓他發(fā)不出一聲,就死去了。血泡大個涌出又破開,淋淋瀝瀝滴落在地上。 線條表面如磨砂般粗糙,尖端還有殘存的血珠,在月光下張牙舞爪地定格,每一根猙獰地刺向不同方向,帶著粗糙而暴力的美感,像某種不知名的怪物尸骸,像一場詭譎的獻祭。 夏一南眼中是變幻的光影與色澤,瞳孔時而近人,時而如獸,凝望進去是不可見的深淵,那是連光都畏懼的存在。 下一秒他的手支撐不住,直接臉朝下,硬挺挺地趴地上了。 黎朔:“……”他看著都覺得疼,臉感同身受地抽了一下,趕忙過去抱起夏一南。 他剛抱起夏一南,就聽見耳邊有低沉的嘶吼聲。 這是感染者的聲音,他下意識回頭,指間已經(jīng)有暴虐的火流竄動。 動作被他硬生生遏止住了——正在齜牙咧嘴向他的,是被釘死成雕像的那位??嘤谀切┚€條,它再怎么扭動掙扎都沒法移動,只能將傷口扯得更大。 尸體感染,都是因為被其他感染者啃食,而這對剛才死去的人來說不可能。黎朔猶豫了一下,繞開感染者,來到其中一根黑色線條前。 啟示病毒對于生者來說,只有在傷及大動脈時才可能被感染。線條尖端鋒利無比,黎朔伸手,用指尖輕輕劃了一下,一小滴血珠立馬滾落。 細(xì)小的傷口處,皮膚微微發(fā)暗綠色,半分鐘內(nèi)又完全消失了。這已經(jīng)代表了這些黑線條的感染性。 外骨骼顯示的環(huán)境地圖上,忽而出現(xiàn)了一隊紅點,正迅速接近。通過識別,他們的編號出現(xiàn)在了視角下方。 支援就要來了。 黎朔快速掃視那張滿是血污、還在嘶吼的面孔,然后響指聲響起,火焰徹底吞沒了一切。 …… 夏一南站在凱爾森面前,清秀溫和的面容上寫滿恰到好處的歉意:“非常抱歉,這次完全是我的責(zé)任?!?/br> 畫家恰巧勾勒完最后一筆,完成一副春草暖陽的水彩畫,隨后透過同樣年老的眼鏡,審視著面前的二人。 黎朔渾身還纏著繃帶,難得顯得嚴(yán)肅:“具體事件經(jīng)過,你之后可以通過官方文件了解。接下來我們會討論救援行動,盡量不讓更多人犧牲?!?/br> 凱爾森推了一下眼鏡,說:“幾年前也有類似案件,掠奪者第一次劫持了站內(nèi)人員,但我記得沒有任何的救援?!?/br> “你說的是三年前,”黎朔很耐心地解釋,“當(dāng)時我們被‘死亡’突然襲擊,損失了大量兵力,就連總站長都不幸犧牲,才導(dǎo)致救援計劃擱淺?!?/br> “之后的救援,成功率也很低。一共十一人,至今回來的只有二人。”凱爾森不緊不慢,“他們常年游蕩在地面,過著搶劫掠奪的日子,對城市的了解很透徹,加上處所不定、小群體活動,實在超出我們的能力范圍。所以救援其實并不靠譜?!?/br> 這宛若教科書一樣的無用話語,放在平時,夏一南早就在心里翻無數(shù)個白眼了。但這次畢竟是他的鍋,他難得放尊重了些,沒在心里有啥表示。 而表面上他還是滿臉歉意。黎朔打起“官腔”總讓人覺得很真誠,凱爾森很快又拿出了一張新畫紙,擺擺手示意自己不想談了。 于是兩人就準(zhǔn)備回去,凱爾森在后頭又說:“夏教授?!?/br> 夏一南回頭。 凱爾森說:“我很尊重你的勞動成果,這些年的科研,誰都看在眼里。但我話說明白一些,你因為個人原因,至今堅持外出參加任務(wù),是不是太草率了?每次為了保護你,車站都會浪費許多資源?!?/br> 讓他放棄外出是不可能的,畢竟還要靠此緩解感染癥狀。夏一南垂眸道:“我會考慮一下?!?/br> 身后的畫家就沒有再說什么。 本次追捕行動沒有人員犧牲,但葉淮不知所蹤。與他一起消失的有掠奪者四人,以及安德烈。 當(dāng)時川明亮太過載精神力,探查了建筑里外。所以葉淮在樓頂引爆炸彈后,大概是躲去了稍遠(yuǎn)一些的地方。 在黎朔帶著昏迷中的夏一南轉(zhuǎn)移至八樓時,川明亮太抹去了行蹤,加上火焰耀眼的光輝,對方幾乎不可能捕捉到他們的行動。 而之后掠奪者表現(xiàn)出的,卻是知道具體方向,并進行襲擊,準(zhǔn)備把他們的確切所在逼出來,暴露在機槍視野下。 能直接觀測到他們所在的,只有樓頂。只要對方有感知類異能者,就可以抹去葉淮的熱能感應(yīng)。而當(dāng)時川明亮太已經(jīng)過載了幾次精神力,衰弱期將近,沒探測到他的存在,也不奇怪。 在屋頂?shù)倪€有安德烈,也就是這次的失蹤者,同時也是凱爾森的兒子。黎朔與凱爾森相識多年,這次專程和夏一南來到西車站,慰問這個老畫家。 告別凱爾森后,他們乘上了晚上六點準(zhǔn)時到來的永夜號。車上有幾隊正在轉(zhuǎn)移的兵士,與他們隔了幾個車廂,大聲談笑著。 黎朔和夏一南面對面坐著,在坐下的時候,因為碰到了背部的燒傷,齜牙咧嘴了一下。 這傷是他抱著夏一南滾出外墻時弄的,當(dāng)時來自異能的熾熱還未熄,極為迅速地順著外骨骼傳遞了過去。 夏一南微微皺眉,看了過去:“小心點。” 黎朔只是笑了笑,沒搭話。 地鐵上的時間很漫長,夏一南百無聊賴,靠著座椅盯了天花板,胡思亂想著。列車的轟隆聲響傳來,壞了一半的燈光照下,越顯他的側(cè)臉輪廓分明,脖頸修長。 黎朔隔了半晌,終于開口了:“你沒必要在我面前裝?!?/br> 夏一南在一秒內(nèi)清醒了,面不改色,投去疑惑的眼神。 黎朔說:“我和教授認(rèn)識了很多年,相處模式從來不是這樣的?!?/br> 夏一南聳肩:“你在說什么?”不妙的感覺爬上心頭,他開始考慮各種解釋。 “平時我手賤,就喜歡去搭著別人的肩。但是每次你和我一起走,搭著肩,身體都會不由自主向外傾,或者假裝無意間把手給甩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