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莎結與小禮服(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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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邊翻出第一縷魚肚白, 灰蒙蒙的霧氣籠罩著還未復蘇的城市,微光透過厚重窗簾的縫隙間, 灑了些許在安靜的房間里。 床上, 被子里兩條赤光光身影緊密糾纏在一起。 明玥還未醒,昨晚翻云覆雨一夜, 這會兒在賀明禮懷里睡得安穩(wěn)。 濃密卷翹的長睫覆在眼下,在微亮自然光里映出一片小小陰翳,猶如兩把毛茸茸的小扇子。 面容五官的輪廓與線條被打磨得柔和, 猶如精細雕琢過的完美工藝品,睡著的時候美得恬靜而乖巧。 賀明禮垂眉靜靜望著懷里的人,替她將臉上的碎發(fā)捋到耳后, 在淡櫻色的粉唇上落下蜻蜓點水的一個吻。 撈起手機, 微信里有蔣源的最新消息,點進去一一瀏覽完, 方才還滿面柔光的男人, 眼神瞬間如結了刺骨寒冰般凜冽而銳利—— 早在公司簽約林扉的一個月前,賀明禮就派人把她身份、經歷調查一清二楚。 這個人遠比想象中縝密復雜, 當初那件事沒有給人留下任何有力的把柄。 不過天網恢恢疏而不漏是恒古不變的道理, 賀明禮相信, 肯定能從中找到錯漏之處。 只要沿著那些看似毫無關聯(lián)的線索查下去, 就一定能抓住她剽竊作品的罪證。 這過程中,他意外查到, 原來賀知行當初給明玥的那段視頻, 竟然是從林扉手機里發(fā)出去的。 明玥得知消息后就立馬趕到了海市與賀明禮對峙, 而不久又一同參加了剛好有林扉在的頒獎典禮,真的會有這么巧合的事情嗎? 那段視頻拍攝日期早在四月初,為什么林扉偏偏這個時間段通過賀知行發(fā)給明玥? 雖然不知道這兩人是從什么時候開始聯(lián)手的,聯(lián)系到這段時間賀知行的所作所為,不難猜到他是想借這段視頻來挑撥離間。 林扉縷縷提到康瑞這個名字,海市頒獎典禮那一次,康瑞本人也在海市,卻從頭至尾都沒有露面。 按照明玥的話來說,林扉與康瑞關系很好,按理來說林扉參加頒獎典禮這么重要的事,康瑞不可能會缺席。 賀明禮這才后知后覺漏掉什么,于是昨天晚上讓蔣源調查康瑞一切信息,當他看到康瑞照片的時候,原本毛線團般亂成一團的思緒忽然變得清晰明朗起來。 照片上的男人五官漂亮得有些過分,是那種偏向陰柔的俊美,瞳孔顏色非常淺,笑起來的時候溫柔又親切。 賀明禮第一眼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異常,無端有一股寒意爬上背脊,令人不寒而栗,他睜大眼睛定定打量那個男人,許久終于不得不承認一件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 ——康瑞竟然與他有七八分相似。 第一眼看到康瑞的現(xiàn)照,賀明禮感到非常不可思議,這個時間上真的會有這么相像的兩個人? 要不是康瑞本身陰柔氣質與他大相徑庭,賀明禮幾乎以為這就是他自己本人。 再深查,果不其然,就在兩年以前,康瑞曾在英國某家整形醫(yī)院做過整形。 根據當時的護士說,康瑞說拿著賀明禮的照片當做版模,照著他的樣子整的。 晨曦漸漸拓開霧氣,微風拂動著紗窗。 賀明禮捏著手機,屏幕的亮光映得他原本白皙的皮膚看上去毫無血色,擺在眼前的線索串聯(lián)起來不知通往何處陰暗的角落,令他頭一回有了遲疑不前的驚懼。 城市里霧霾太嚴重,朦朦朧朧只能看清高樓大廈的輪廓,再遠一些便什么也看不清了。 賀明禮望著能見度低的窗外,眼底仿佛也覆著濃郁。 又過了幾天,謝眠終于在明玥千呼萬喚中回了帝都,兩人約了家網紅甜品店打卡。 一見面,謝眠被明大小姐冷冷斜眼瞧著,頓時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你干嘛用這種眼神看著我?我臉上有花嗎?” 明玥:“呵呵。” 和路覺的戀情本就沒打算瞞著明玥,只是一直也也沒找到合適時機告訴她,畢竟明玥對路覺那股熱情……她是惜命的。 不過直到這一刻,謝眠覺得自己之前的想法大錯特錯,她在明大小姐眼睛看不到“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的寬容,徹底給她打上了罪不可赦的標簽。 謝眠干笑兩聲:“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訴你?!?/br> “什么時候在一起的?” 謝眠掰著手指頭算了下:“一個月不到,二十四天?!?/br> 記得還挺清楚,明玥又是一聲冷笑。 “你別笑了,怪滲人的……”機智聰明如謝眠,立馬不動聲色地轉移話題:“對了,你上次說賀明禮以為你出軌是什么意思?。俊?/br> 結果被明玥一秒看穿了意圖:“別想蒙混過關。” 謝眠:“……” 該來的總會來。 人在江湖混,哪有不挨刀。 嘆了口氣,謝眠如實道,“我跟他認識有六年?!?/br> “你們這么早以前就暗度陳倉了?”明玥愕然,她怎么一直以來不知道謝眠認識路覺。 謝眠不太贊同明玥這個說法,責怪地睇了她一眼:“什么暗度陳倉,我跟他認識的時候,他哪有現(xiàn)在這么好看啊,打著赤腳在田野里,跟個鄉(xiāng)村野人似得,年紀還大,我怎么可能看得上那種?!?/br> 明玥滿臉難以置信,腦海不受控制般浮出謝眠描述的那個畫面:“不可能吧,再說你一千金大小姐,沒事跑鄉(xiāng)下干嘛?” “是真的?!敝x眠滿臉正色:“你忘了嗎,我跟你說過,我爸取后媽那一年我去了鄉(xiāng)下爺爺家,不過這不是重點啦,重點是路覺家特別窮,住的是茅草屋,天一冷北風就嗖嗖往屋子里刮,不過我去的時候是夏天,有一回下了場暴雨,他帶我去他家避雨,結果被淋成了落湯雞?!?/br> 明玥:“……” 路覺是誰,長了一張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神顏,出道簽約的就是國內排名前三的經紀公司,僅僅兩年就把各種獎項拿了個滿貫。 而且最近似乎成立了自己的工作室,很有大明星當膩了再混個大老板的身份當當的趨勢。 這樣一個本身自帶光環(huán)的男人,有些這樣狼狽不堪的過往,明玥確實是有點不敢相信。 明玥忽然腦洞大開:“這身份跨越也太大了,讓我想想,路覺該不會是哪個大戶人家遺落在民間的少爺,過了十幾年窮人生活又被接回去了?” “……”謝眠給了她一個你想多了的眼神:“能走到今天這一步,都是路覺憑借自己的努力打拼出來的?!?/br> “那確實有點厲害,不虧是我的愛豆?!?/br> “那是?!?/br> “你剛剛說路覺以前很丑,有多丑?我也說怎么可能會有長相這么完美的男人,該不會整過容吧?!?/br> “其實……也不丑?!敝x眠似乎想到什么,抿唇輕一笑:“就是有點傻乎乎的?!?/br> 這大概是第一次,明玥看到謝眠臉上流露出這種類似小女兒嬌羞的神情,想到以往謝大老板a起來不輸男人的模樣,頓時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果然一旦陷入戀愛,母老虎都能變成小綿羊呢。 明玥不甘心地攥緊拳頭:“可惡,這種好事!為什么不落在我的頭上!” “別想了,有好事也不會落在你頭上,你這個已婚婦女就死了這條心吧。” 可惡! 太過分了! 她為什么要英年早婚! 明玥悔不當初,憤恨地吸了一大口冰奶茶,結果下一秒就被謝眠口中奪食:“少喝點冰的,等會兒生理期痛得死去活來又哭哭唧唧。” 說著,謝眠吸溜一大口,把沉在杯底的料吃了個精光。 明玥:“……” 這就是你搶我口糧的借口? 明玥有點擔憂地摸了摸肚子,也沒往別處想:“不過說來也有點奇怪,這都已經快月底了,我姨媽怎么還沒有來?!?/br> 可謝眠一聽就不得了了,目光如炬凝在明玥的小腹上,說出了自己大膽的猜想:“你該不會是懷孕了吧?” 明玥動作一頓,面無表情地望著謝眠,跟賀明禮待久了幾乎白眼都忘了翻了,斬釘截鐵道,“不可能!” 謝眠拖著凳子坐近,鄭重其事:“怎么不可能啊,我說你別真不當真,你別忘了我就是我媽結扎后生的?!?/br> “……”話雖然是這么說,但賀明禮也就在她醉酒那晚沒有戴,后面幾次安全措施都非常到位,明玥覺得自己不可能中招。 不過她月事一向沒個準頭,想想可能是因為最近熬夜月經不調,沒往心里去,聊了兩句就撇開話題了。 距離rj冬季珠寶設計大賽不過七個月時間,明億上下已經漸漸有了緊張的氛圍,幾位設計師們各就各位,開始籌備年底的參賽作品。 那天在會議室和林扉談過話后,賀明禮就派了人在暗中監(jiān)視她的一舉一動,令人意外的是,之后林扉居然一點異常都沒有。 蔣源匯報情況后,賀明禮非但沒松氣,眸光反而深了幾分:“繼續(xù)盯著?!?/br> 五月初,溫度逐漸回升,明億最后一批鉆石存貨通過盧總賣給了溫家,在此之前溫潯聯(lián)系了幾個商家,原以為貨一旦手就可以輕輕松松賺上一筆。 沒有料到,貨都搬到溫家倉庫時,聯(lián)系好的那些個老板們又含糊其辭,說最近鉆石生意不景氣,總銷售額大幅度下降。 于是這幾千萬算是砸在溫潯手里。 放在以前,幾千萬對家大業(yè)大的溫家可能不算什么,可是溫潯在yc投了一大筆錢,后來又拿下了科技城項目,手里完全沒有流動資金,這筆虧損給溫氏帶來不小損失。 這幾千萬雖然砸得不完全溫家的錢吧,溫潯還是有些心疼,真正rou疼的是賀開書,這是他最后的本錢了,一聽到消息立馬就聯(lián)系了溫潯。 誰知道溫潯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不認賬了,將賀開書撇得一干二凈。 賀開書怎么會甘心,他浪費金錢精力幫溫氏拿下科技城項目為的是什么,還不是想利用溫氏去對付明億,等賀明禮輸得一敗涂地時再把本屬于他的明億奪過來,東山再起! 可是現(xiàn)如今,溫氏不僅沒撼動明億一絲一毫,反而還讓他連本帶利賠了進去。 賀開書本性多疑,不由又想到,這很有可能是溫氏過河拆橋,科技城項目得手又撈了錢,他失去了利用價值就被踢到了一邊。 算計了大半生,賀開書連連冷笑,沒想到自己也會有舍本逐末的這一天,竟然著了溫家小狐貍這個道。 人在窮途末路時想法必然偏激了些,邁出了那一步就沒辦法后退,賀開書思來想去,怎么都咽不下心里這口惡氣。 想著,不論如何,也要讓忘恩負義的溫家付出點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