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馬時光(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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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玥回房間洗澡時,一度懷疑賀明禮跟她媽是不是提前串通好的。 換了身睡衣從浴室走出來,賀明禮正站在自己床前解衣扣,明玥停住了腳步,下意識抱住手臂,渾身細胞都緊張戒備起來。 她愈發(fā)覺得自己的猜測是對的。 窗口玻璃沒有完全關上,粉色窗紗隨著夜風起起伏伏。 賀明禮側(cè)過臉,水晶吊燈投下暖黃色的光芒,勾勒出他流暢而俊美的下顎線,鼻梁俊挺,長眼,薄唇,眸光很靜。 他沒什么情緒望著明玥,渾身透著清冷而寡淡的氣息,像個不折不扣的斯文敗類。 明玥被他這樣平靜冷淡的眼神盯著,臉頰燙起來,不自然地挪開視線:“今晚你睡沙發(fā)?!?/br> 臥室很大,睡床只有一張。 雖然面積能夠躺下四個賀明禮不止,但讓明玥跟他躺在一張床上睡一夜…… 想想就令人毛骨悚然。 賀明禮沒說話,目光平靜從明玥臉上移開,拿著睡袍進了浴室。 明玥鉆進被子里,大字型躺在中間宣示主權(quán),只露出一顆漂亮的小腦袋。 空氣格外安靜,浴室里的水聲攀著夜色,清晰鉆進明玥的耳朵里,她臉頰火燒火燎,莫名有點口干舌燥。 不知過去多久,水聲戛然而止,賀明禮推門出來的時候,明玥拉著被子蓋過頭頂,遮住了緋紅的小臉。 隔著被子,明玥聽見了臥室里有走動聲,咔噠一聲,視線陷入一片漆黑。 明玥腦袋鉆出被子,賀明禮關了燈,似乎在沙發(fā)上睡下了,她閉上眼睛,卻一點睡意都沒有。 從始至終,賀明禮對于那天晚上的事情,沒有發(fā)表過任何態(tài)度,好像她是她名義上的妻子,他就能理所應當?shù)貙λ鋈魏问虑椤?/br> 包括當年那一次,事后他神情里一絲愧疚都沒有,只是在她哭得傷心欲絕的時候,抱著她,用他的憐憫來安慰她。 “明玥,別哭,我會對你負責?!?/br> 胸口像堵了一塊石頭,沉甸甸的,明玥有種要喘不過氣來的感覺,苦澀從舌根蔓延至整個口腔。 不管是當初,還是現(xiàn)在。 賀明禮從來都不知道。 她想要的,從不是他所謂的負責。 訂婚宴那天明玥心情不好,捏著酒杯與同學站在一旁,聽同學激動地說到她未婚夫有多帥。 她雖然嘴角彎著笑,嘴上不時附和著,卻不難看出興致缺缺。 余光忽然瞥到一抹鮮紅的身影,明玥偏過頭,溫暮云唇角彎著明媚的笑容,優(yōu)雅地走到賀明禮跟前停下。 大廳燈火通明,賀明禮俊美的側(cè)臉上噙著清淺笑意,正與人在交談著,往日清冷的氣質(zhì)仿佛也被打磨得柔和。 同學的彩虹屁綿延不絕,明玥不屑地撇嘴。 她一點也不覺得賀明禮有多帥。 宴會結(jié)束以后,明玥挽著高中同學的手從大廳離開,沒給站在門口的賀明禮一個眼神。 夏季,夜晚溫柔。 高考完后面臨的是昔日好友分道揚鑣,一群面容青澀的男孩女孩們坐在街頭排擋,慷慨激昂地聊著未來與夢想,青春的神采在他們臉上飛揚。 明玥喝了不少酒,起初笑著聊天,漸漸情緒在心中發(fā)酵,沒有來地覺得渾身難受。 打了招呼,明玥起身,找了個安靜的綠化帶慢慢蹲下來,摸了一把臉,掌心里全是濕潤溫熱的液體。 明玥咬緊下唇,漂亮的杏眸蓄滿水霧,朦朦朧朧,像今晚的夜色一樣漆黑,黯淡得沒有一絲光澤。 “賀明禮混蛋?!泵鳙h哭罵。 賀明禮找到明玥的時候,小姑娘醉醺醺縮在綠化帶后面。 冷清的路燈映著她布滿淚痕的臉蛋,她哭得好像心都已經(jīng)碎了。 而且,不太清醒的樣子。 賀明禮冷著臉,扶明玥起來,攔了輛車送她回家。 明玥軟趴趴掛在賀明禮懷里,一路上眼淚沒停過。 聲音跟棉花糖化了似得黏膩軟糯,一直呢喃著:“蛋糕掉了。” “他喜歡溫暮云,嗚嗚嗚……他不喜歡我……他喜歡溫暮云……” 明辭書暗戀溫暮云的事情,賀明禮一直知道。 明玥就這么喜歡明辭書? 胸口襯衣被淚水浸濕,無端令賀明禮升出一絲煩躁。 那種感覺不知道是從什么時候開始有的,大抵是第一次起夢里出現(xiàn)明玥的臉,被他困在身下,嬌態(tài)可掬,婉轉(zhuǎn)哭吟。 起初他覺得自己病了,會對親meimei產(chǎn)生這種可惡而羞恥的念頭,但隨著時間推移,罪惡感逐漸被徹底磨平。 賀明禮接受了喜歡上明玥的事實,克制而又隱忍著這份心思,不敢輕易靠近她。 而一想到明玥未來會與別的男人在一起,他的心就像切碎了架在火上反復煎熬,會忍不住冒出危險而偏執(zhí)的念頭—— 想把她藏進塔里,只能他一人看見。 更別提,明玥親口說出,自己有喜歡的人,對賀明禮幾乎是致命性打擊。 高一那年情書的事情賀明禮記憶尤深,他把那封情書交給了老徐,追著明玥跑出了校園,小姑娘哭著穿過馬路,當時迎面沖來一輛小轎車。 他大腦幾乎沒怎么思考,第一反應就是跑過去推開明玥。 后來的事情發(fā)展得太離奇。 他回到了賀家,終于不用再做明玥的哥哥。 那些所有埋藏在陰暗中的苗頭,得以在陽光里生長。 賀明禮心中更多的是開心,還有一點意味不明的僥幸。 就算明玥再喜歡明辭書,他們也不可能在一起。 以后她只會是他一個人的,所有的一切也只能屬于他。 賀明禮把明玥按進懷里,耐性變得非常好,手一下一下替明玥順著背,低聲輕哄:“什么蛋糕掉了?” 明玥頭埋在他的懷里,聲音很悶:“蛋糕掉了,蛋糕掉了,嗚嗚嗚嗚嗚,蛋糕掉了……” “嗚嗚嗚……我好難過……蛋糕掉了……” 就這么念了一路。 賀明禮頭疼。 也不知道這丫頭到底喝了多少。 到家后,賀明禮把明玥抱進房間里,替她蓋好被子轉(zhuǎn)身離開。 明玥倏地伸手拽住賀明禮的手指,柔軟的手掌帶著炙熱的溫度烙燙著他。 賀明禮回過頭,目光很暗。 明玥人從被子里爬出來,臉頰有兩團微醺的緋紅,眼睛又紅又腫,眼神迷離而渙散。 顯然已經(jīng)醉得不省人事。 窗口吹進來夏季的風像綢緞柔軟,明玥的手臂攀上賀明禮的脖子時,他人整個人僵住了,垂在兩側(cè)的手無所適從地緊了緊。 他嗓音有些啞:“明玥……” 明玥在他身上尋找什么,溫熱的氣息從頸間掃過,像在他肌膚上點燃什么。 賀明禮也喝了酒,意識是清醒的。 可當唇上貼上一片柔軟時,他覺得自己徹底醉了。 二十一年來,賀明禮的一切都有著固定軌跡,克制著沒有任何偏差。 后來回想起來,賀明禮陡然發(fā)覺,自己生命里的所有破戒與失控,都僅是為明玥一個人。 明玥笨拙而又小心地吻著賀明禮,唇瓣帶著柔軟的溫熱,不含任何雜念,蜻蜓點水地吻著他。 這一刻,賀明禮像一部無數(shù)精細零件組裝成的大型機械,某個細微部分出了故障,所有程序開始失控崩潰。 他伸手扣住了明玥的后腦勺,加深了明玥這個清淺的吻…… …… 情至濃時,他控制不住自己瘋狂地侵占與掠奪。 好像要把積壓心底這些年來的感情都傾注給她。 窗外如水月光溫柔探進房間,小丫頭低.吟黏膩溫軟,像羽毛撩著賀明禮的心臟。 “明玥,我是誰?!蹦呐旅髦淼貌皇∪耸拢瑓s仍然固執(zhí)地要一個答案。 “嗚嗚嗚……” 他俯身沉下去,灼燙的鼻息伴隨著喉嚨里嘶啞低吼。 “明玥,我是誰!” 明玥已經(jīng)軟成一灘水。 “你是……明……明……” “我是誰?” “……嗚嗚嗚……你是明禮……” “叫哥哥?!?/br> “嗚嗚嗚……” “叫?!?/br> “……哥哥……哥哥……” 賀明禮笑了,幽暗的眼眸里映進了月光,密密麻麻地親吻她。 “乖……明玥……不哭了。” 足足聽明玥喊了一夜,賀明禮像只不知饜足的野獸,天邊翻出第一縷魚肚白,才不情不愿地放過小丫頭。 她在他懷里迷迷糊糊睡過去,臉上掛著淚痕,眉眼像嬰兒一般柔軟溫順。 賀明禮目光黏在她臉上,舍不得眨眼漏掉一秒。 他知道明天她一醒會怪他,恨他,怨他。 但是他從來不后悔。 就算時間倒流回二十一歲那年,再選擇一次,賀明禮還是不會拒絕她。 因為,她是他的命啊。 也許是房間里多了個賀明禮的緣故,一整晚明玥都沒怎么合眼,中途瞇了一會,斷斷續(xù)續(xù)睡得也不踏實。 翌日早晨明玥頂著兩個熊貓眼起床,被孟遇青喊下樓吃早餐。 吃完早餐,孟遇青留夫妻倆在家吃午飯,賀明禮公司有事,明玥想回家補個覺,就跟賀明禮一起先離開了。 時間尚早,賀明禮先送明玥回家,途中明玥精神不佳,腦袋枕在車窗旁哈欠連天。 賀明禮開車一向目不斜視,明明余光都沒往明玥身上瞟一下,卻好像側(cè)臉長了眼睛:“沒睡好?” 明玥揉了揉濕漉漉的眼睛,蔫了吧唧地“嗯”了一聲。 “周一有時間嗎?” 明玥眉頭很輕一挑,視線緩緩移到賀明禮身上:“干什么?” 今天天氣晴朗,微風里夾了幾絲暖意,日光洋洋灑灑鋪下來,勾勒出賀明禮筆挺的鼻梁與立體的側(cè)臉,清朗雋秀。 賀明禮道,“公司面試設計師,你有沒有興趣來看?” 明玥眼神驚詫,愣愣地望著賀明禮,對他說出這樣的話感到非常意外。 說實在話,昨晚賀明禮與明成松的對話,明玥狀似不在意,實際上都在聽著,即使已經(jīng)有將近一年時間沒接觸過這個行業(yè),但不能打消她對珠寶設計相關的一切興趣與熱情。 畢竟,那曾經(jīng)是她的狂熱啊。 良久,明玥眨了眨眼睛,有些按捺不住激動的內(nèi)心,驕傲地揚起嘴角:“怎么,求我?” 賀明禮“嗯”了聲,不介意小小地配合她一下:“我求你?!?/br> 雖然態(tài)度不怎么誠懇吧,但不妨礙明玥將他的請求認定為對自己專業(yè)水平的肯定與認可。 小孔雀從小經(jīng)不起夸,一高興尾巴就要翹到天上去。 明玥眉頭飛揚起來,掩不住的得意與高興,而面上卻故作矜持,同賀明禮拿喬。 “要我跟你一起面試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賀明禮幾乎不假思索的:“可以。” 明玥:“你都還沒問是什么條件。” 賀明禮淡淡瞥了明玥一眼,語氣里難得帶了點玩味:“只要你不跟我離婚,什么都可以答應你?!?/br> “……” ※※※※※※※※※※※※※※※※※※※※ 賀明禮:你就是拿回憶敷衍我的?(微笑 賀總今天不當人啊啊啊?。∥液门d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