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弈不跟他貧嘴：“我把我手上有的資料發(fā)給你，還缺了什么你再跟我說?！?/br>
    他把之前讓人整理好的，兩條爆料第一手信息的鏈接、主頁地址和一些雜七雜八的有關(guān)信息打包發(fā)給對方，又說：“有結(jié)果了給我打電話?！?/br>
    這邊剛結(jié)束，他又給另一個人打了電話。

    這次對面的聲音聽起來十分恭敬：“虞先生?！?/br>
    虞弈依舊沒廢話：“我想查一下這兩個媒體一周內(nèi)的信息來源——或者說直白點，最好是能查到這兩套圖片的第一手傳播者。賬單發(fā)到我郵箱?！?/br>
    最后，他的手指落在“父親”兩個字上，可是最終也還是沒按下?lián)芴栨I。

    他似有若無的笑了笑，把手機鎖屏了。

    ·

    岑晚則打給了陳啟勛。

    對于陳啟勛到底會不會幫她這件事情，她并沒有十足的把握。

    陳啟勛接的很快。

    在她說話之前，陳啟勛先她一步開口，笑道：“岑影后。虧那天掛完電話之后，我還想了一下你嘴里的‘緋聞男二號’是什么意思。早在那個時候你就知道有這條爆料了吧？”

    岑晚不置可否。

    陳啟勛又道：“今天主動給我打電話，是想通了要讓我給你幫忙？”

    岑晚有些為難：“也不是讓你幫忙，就是想問一問你愿不愿意出來澄清一下我們的關(guān)系?！?/br>
    “關(guān)系？我們兩個人什么關(guān)系？”

    岑晚微微皺眉：“你說呢？”

    陳啟勛便又爽朗的笑：“其實不用我出面澄清，要解決這個問題其實非常簡單?！?/br>
    岑晚提醒他：“是你說水星很難搞的?！?/br>
    陳啟勛沒接她的話，反倒問她：“你知不知道你所在的M傳媒，上面還有個母公司？”

    “光耀有線？”岑晚答得很快。

    “Bingo?！标悊姿坪醮蛄藗€響指，“水星視頻看起來挺難搞的，但在光耀面前，倒還真算不上什么。”

    岑晚悠悠道：“我記得光耀的總裁不姓陳。”

    陳啟勛愣了一下，笑道：“當(dāng)然不姓陳，我也不可能是光耀的太子爺。我只是想說，我曾經(jīng)在光耀有線工作過，還有些人脈和資源，足夠幫你擺平這件事情?！?/br>
    岑晚的眉頭幾乎要皺出“川”字了：“我們對‘?dāng)[平’這個詞可能沒有達(dá)成共識。撤熱搜、買水軍，我的工作室也能做到，根本用不著別人?！?/br>
    “我的‘?dāng)[平’指的是，把令人信服的事情真相公之于眾?！?/br>
    陳啟勛沉思片刻：“我說呢，怪不得你主動來找我?guī)兔?，合著你就是沖著讓我發(fā)澄清視頻來的?！?/br>
    岑晚“嗯”了一聲。

    陳啟勛冷笑一聲：“如果我說，我不愿意呢？”

    ·

    兩個小時后，虞弈收到了兩方的消息。

    第二輪資料提供方的神秘身份終于逐漸揭曉。

    前者給他發(fā)了個精確到樓棟的地址，后者給他發(fā)來了幾張照片和一個IP地址。

    虞弈看了看地址，覺得有些眼熟，但一時不知道也想不起來對方到底是什么來頭。

    卡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微博又彈出來一條娛樂八卦推送。

    虞弈順手點開——是陳之歆轉(zhuǎn)發(fā)了岑晚和陳啟勛的那條微博，還配字“祝福”。

    虞弈：“……”

    看岑晚不順眼到這地步，也真是挺難得的。

    他關(guān)掉微博，正準(zhǔn)備再讓人幫他深挖一下，電光火石的一剎那，他忽然明白過來自己在哪里看見過這串地址。

    是陳之歆。

    跟陳之歆發(fā)給他的地址幾乎完全重合。

    這位陳女士最近一直在外拍戲，昨天還給虞弈發(fā)了個酒店定位，嬌滴滴的問虞弈要不要去探她的班。

    虞弈理都沒理。

    現(xiàn)在看來，這個探班的邀請雖然來的不是時候，但也不算完全毫無意義。

    虞弈意味不明的笑了笑，轉(zhuǎn)手就撥了個電話給陳之歆。

    陳之歆接得很快，大概是因為沒到她上戲的時候。

    她笑道：“虞哥今天怎么有時間主動給我打電話啦？要來探我的班嗎？”

    虞弈沒什么心情跟她兜圈子，問得直截了當(dāng)：“為什么要對岑晚下手？”

    陳之歆裝作驚訝的樣子：“你說的是我剛才那條微博嗎？我看他們是挺親密的呀，就順便祝福一下。”

    虞弈揉了揉眉心：“陳之歆，我都知道了，就沒必要跟我再整這些虛的了吧。”

    陳之歆那邊突然沒了聲音，大概是她起身找了個相對隱蔽的地方。

    她過了很久，才憋出一句：“我還是不知道，岑晚有什么好的？你們一個兩個都向著她。”

    虞弈坐在辦公室的扶手椅上，面朝著落地窗。

    他一直保持著同一個姿勢，從十八層往外看。

    冬日久違的太陽已經(jīng)要落下來了。

    他說：“現(xiàn)在再來糾結(jié)這個已經(jīng)沒有意義了?！?/br>
    陳之歆還沒有放棄：“我不覺得她比我好在哪里…以及，希望你別忘了，你現(xiàn)在的工作是水星的顧問，虞教授?！?/br>
    這幾乎就是□□裸的威脅了。

    虞弈輕笑一聲：“天涯何處無芳草?！?/br>
    這句話一語雙關(guān)，既是勸陳之歆放下對他的執(zhí)念，也是告訴陳之歆，他離開了水星，自然有地方可去。

    說完這句話，他也不再等陳之歆的回應(yīng)，直接掛斷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