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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后一掀車簾,自己率先鉆了進去。阿瑤亦步亦趨地跟著進去,才探了個頭,立馬被謝明儀點了xue道。 “meimei,你別急,我對郡主并無惡意?!敝x明儀將阿瑤小心翼翼地扶至一旁坐好,這才同趙泠道:“把手伸出來。” “你要做什么?我可要喊人了!”趙泠忙警惕地往后退了退,后背就貼在了馬車上。 “你要是喊人,我就點你的啞xue。”謝明儀如此道,想了想,取出一根發(fā)帶將阿瑤的眼睛覆上,這才一把抓過趙泠的手腕,將衣袖往上一捋,果然見到一片紅|腫。他眉頭一皺,心疼似的吹了吹氣,不知打哪兒變出一瓶傷藥。 “可能會有些疼,你且先忍一忍?!彼f完,小心翼翼地將藥粉倒了上去,趙泠下意識要將手縮回來,哪料他攥得死緊,努力了幾次都未能如愿。 “別以為你救了我一次,我就會對你感恩戴德!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 謝明儀不解道:“為何你每次同我說話,都要疾言厲色?”他扯了塊干凈布條,仔仔細細地替她包扎好,這才松了口氣似的,“幸好我來得及時,否則那燈籠肯定要砸到你了。” “什么叫你來得及時?你竟然敢偷聽!”趙泠冷著臉道:“怎么樣,偷聽我跟九王談話,收獲肯定很大罷,想好了怎么報復(fù)我了么?” 謝明儀道:“我此前在人前所言,并非真心,我若真想報復(fù)你,早就讓你身敗名裂了,如何還會等到今日?”他想了想,將藥瓶塞到趙泠手里,“這個你收著,效果我親試過,很好用。” 趙泠不接,手一松,藥瓶就翻滾到坐墊上,謝明儀眸色一暗。 “誰知道你有沒有在里面下|毒,若是腐骨蝕rou的東西,我焉有命在?” “你這么想我?” “首輔大人心狠手辣,翻臉無情的名聲,滿京城的百姓皆知。我也只是一位不懂武功的柔弱女子,難道不該警惕些么?” “有理?!?/br> 謝明儀點頭,自袖中抽出一柄匕首,趙泠往后又退,滿臉警惕,他見狀,心里更加苦澀,當著趙泠的面,捋起衣袖往小臂上割了一刀,鮮血汩汩往外流,他收了匕首,又去拿藥往上一撒,血立馬止住了,果真是上品傷藥。 之后,又將傷藥往趙泠手里塞,“現(xiàn)在你總該相信了吧,如若真是毒,我自己也活不了?!?/br> 趙泠道:“既是千金難買的東西,何必送我,首輔大人的仇家滿天下,還是留著自己用罷?!?/br> “正因為千金難買,所以才要送你。”謝明儀答非所問,將阿瑤眼睛上的發(fā)帶解開,果見一雙噴火的眼睛。 趙泠抬了抬下巴:“把她xue道解開?!?/br> 謝明儀抬手欲解開阿瑤的xue道,見她一副隨時隨刻都要撲上來廝咬的模樣,趕緊把手收了回來,不甚自然地輕咳道:“就這樣吧,這樣也挺好?!?/br> “……”趙泠問:“我聽說東宮太子對阿瑤有意,明里暗里問了阿瑤的身世,以及生辰八字?!?/br> “什么時候的事?我竟不知?!敝x明儀轉(zhuǎn)臉望著她,滿臉認真道:“誰告訴你的?” 趙泠心道,若是她說出了蕭渙,難保謝明儀不會去找他的麻煩,于是便道:“你不用管是誰同我說的,我只想知道,這事是不是你安排的?” “并非,我當真不知,”謝明儀看了一眼阿瑤,才又道:“阿瑤是我一母同胞的親meimei,她的婚姻大事,自然由我cao心。東宮太子算不得什么良人,我何必將親生meimei送入虎口?” “我看未必,若你是為了官途,也未可知,畢竟東宮太子是未來儲君,你巴結(jié)他無可厚非,況且你同九王不睦,眼下不得借著太子的東風,好生打壓九王一番?” “看似如此,但我絕對不會利用自己的親meimei達到目的,”謝明儀語氣雖淡,可字字句句鏗鏘有力,“阿瑤雖不是世間一等一的美人,也并非十全十美惹人憐愛,但在我心里,她就是謝家的掌上明珠,誰敢讓她明珠蒙塵,我要了誰的命!” 阿瑤原本噴火的雙眼,在聽見這話之后,連她自己都未發(fā)覺,火苗已經(jīng)慢慢熄了下去。 謝明儀說著,又冷笑:“今晚那縣主膽敢當眾給阿瑤難堪,就是往謝家臉上抹黑,她不是仗著祖上封蔭,無人敢動她么?那本官今日就給她破個例!” 趙泠隱隱察覺到他想要做什么,馬車猛然停了下來,車簾被人自外面掀開,就見地上躺著一個麻袋,侍衛(wèi)將麻袋解開,自里面露出個人來。 這是個男人,身上還穿著官服,可手腳被綁,眼睛覆住,連嘴都被堵住,趙泠見此人不是縣主,正要大松口氣,忽聽謝明儀道:“這人便是縣主的第二任夫君,王家嫡出公子,今晚縣主去紀王府赴宴,他便私下同幾個狐朋狗友去了勾欄院風流快活。” 趙泠一驚,忙道:“天子腳下,你可不能胡來!” “我可不知什么是胡來,”謝明儀抓起阿瑤的右手細看,蹙眉道:“我只知我meimei的手打疼了,我若不替她報仇,就不配為人長兄。” 說完,他一揮衣袖,對著左右吩咐道:“來人,去找十個最下等的娼|妓,將王大人脫了衣服關(guān)房里,派人去縣主府遞個消息,只說王大人在外風流,銀子沒帶夠,被勾欄院扣住了。” 吩咐完之后,謝明儀才偏頭同二人道:“橫豎你們回去也無事,不如陪我在這看場免費的戲,名為縣主捉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