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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他攥起阿瑤的右手,將鐲子套了上去,大松口氣似的,道了句“好看?!?/br> 阿瑤垂眸望著手腕上的鐲子,面露茫然。她早就不記得兒時的事了,對母親的容貌也僅僅是一道模糊的影子,遂不像謝明儀那般痛徹心扉。 可提到“母親”兩個字時,心里忽然涌起一種很真實的東西。 她和眼前這位曾經恨之入骨的人,乃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妹,打斷骨頭連著筋,血濃于水,今生今世都不會改變。 “我可以抱一抱你么?” 阿瑤愣了一下,鬼使神差的點了點頭。 謝明儀張開雙臂,將人摟在懷中,仿佛尋到了絕世珍寶,輕聲道:“meimei,我知道你心里明白,從今往后,為兄再也不會丟下你了。” 第74章 可喜可賀 皇上罰蕭子安在宮門外跪了一整夜, 這事才便算是高抬輕揭,昨夜下了整整一夜的雨, 趙泠一晚上都睡不踏實,腦中反反復復總是想起蕭子安的身影。 據(jù)說皇上連一次都不曾問起過,竟然半點都不憐惜自己的親生兒子, 反而對謝明儀再度網(wǎng)開一面,半句責罰之言都沒有。 齊貴妃氣得半死,回宮之后就病倒了。 蕭瑜過來說,蕭子安被罰禁足半月, 昨夜跪了一宿, 回府之后借酒消愁,被皇上知道后,又叫到御書房足足訓斥了半個多時辰。 甚至還下旨, 今年秋獵不準蕭子安隨行圣駕。當今皇上兒子眾多, 除了東宮太子之外, 最出色的便是九王殿下。 眼下鬧了這么一出,齊貴妃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不僅半分便宜沒討到,連母子情分都疏遠了。 太后得知趙泠受了委屈,隔日就將人傳喚進宮安撫, 趙泠原本以為只是簡單幾句安撫之言, 撐破天了就是再賞賜些東西。 誰料一進殿門,發(fā)現(xiàn)皇后娘娘也在,不僅如此, 就連紀王妃和武陵侯府的老夫人也在。趙泠手心里沒由來的捏了把冷汗。 “元嘉過來,快讓哀家看看!”太后娘娘伸手將趙泠拉了過來,順勢讓人坐在自己的身側,阿瑤就立在一旁,“這事哀家都聽說了,原本就是他們的錯,怪不得你頭上?;实奂幢阋熈P,也萬萬不能責罰于你,你可是哀家的心頭rou!” 說著,伸手拍了拍趙泠的手背,話風一轉,太后又接著道:“哀家同皇后商量過了,你同謝明儀和離便和離罷,想來也是有緣無分。至于子安,哀家雖寵愛他不假,但總歸要你真心喜歡才是?!?/br> 趙泠疑心是皇后娘娘在太后面前說了什么,正要開口,就聽一旁的老夫人皮笑rou不笑道:“泠泠可真是好福氣啊,有太后娘娘寵著不說,全京城的世家公子哪一個對你不是一見傾心?九王殿下更是人中龍鳳,以往就同泠泠關系匪淺。我以前還當泠泠會成為九王妃,誰曾想繞了一大圈子,居然是襄王有意神女無心??!” 這個武陵侯府的老夫人自從上回過大壽出了丑聞之后,就越發(fā)厭惡趙泠,總覺得都是趙泠的錯,才害得武陵侯府丟了這么大的臉。以至于她現(xiàn)在出府還抬不起臉來,更是因此失去了一雙嫡出孫兒。 老夫人聽聞趙泠和離,高興地立馬讓人在大門口放了鞭炮,不僅如此,還讓人暗地里抹黑趙泠。不僅說她水性楊花,拋頭露面,還說她強搶自家表姐的親事,最后自食惡果。 當然,這種謠言早就被謝明儀派人徹底扼殺,甚至還暗地里擺了武陵侯府一道兒,臟水原封不動又潑了回去。 眼下,趙泠聽老夫人陰陽怪氣的,眉頭不由一蹙,抬眸不動聲色地剜了她一眼,卻聽皇后笑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元嘉生得貌美,子安同她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就跟兄妹一樣。此前見元嘉受了委屈,這才替她出頭而已。只不過……” 皇后眸色一沉,淡淡笑道:“只不過子安糊涂,好端端地同謝明儀置什么氣。齊貴妃瞧不上元嘉,我們大家伙可稀罕著呢!” 不動聲色地哄著太后娘娘,順便還回嗆了老夫人一句。 老夫人悻悻然,果真不敢多言。 “來,元嘉過來看看,這些都是朝廷大員府中的公子,一個個家世清白,模樣也好,你瞧瞧,可有喜歡的?”皇后說著,將厚厚一疊畫冊捧了過來,溫聲細語道:“我瞧著都不錯,可到底要你真心喜歡才好,你高興了,咱們太后娘娘才能安心?!?/br> 趙泠哭笑不得,早知又是這種相親宴,她就推辭身體抱恙不來了。這一疊畫冊,沒有一百也得有個八十張,也不知皇后娘娘背地里準備多久了。 前面不久才出了傅長楓,趙泠當真不忍看見哪家的公子,慘遭謝明儀的毒手。 太后娘娘捏起一張畫像,湊進趙泠的眼前笑道:“泠泠,你看看這個,生得劍眉星目,看起來溫潤如玉,脾氣應該很溫和,同你再合適不過了。”說著,偏頭望向皇后,“這是誰家的孩子啊?” 皇后看了畫像一眼,笑道:“回太后,這是中書令家的公子,今年才弱冠,據(jù)說文采不錯,只不過手無縛雞之力,身子骨不太好,往常一直在服用藥膳?!闭f著,又抽了一張畫像,“這個是江州巡撫家的嫡次子,今年二十二,連房側室都沒有。今年年初才舉家遷入京城。” 聞言,紀王妃道:“你說的是徐大人府上的公子?那我倒是有印象。他同我家老二同在國子監(jiān)當職,聽說人品和性情都很不錯。只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