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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眼前一花,趙泠猛一抬臉,一頭野狼直沖著她飛撲過來,尖長的獠牙還掛著鮮紅的涎液,若是被狼咬了一口,當(dāng)場就能要了她的命! 阿瑤大驚失色,提劍就挑,誰料其余的野狼見狀也紛紛撲了過來,趙泠腳就跟生了根一般,半點(diǎn)動彈不得了,只能眼真真地看著那狼即將把她脖頸咬斷! “郡主!” 千鈞一發(fā)之際,一柄短劍從遠(yuǎn)處飛掠而來,不偏不倚正中那狼的脖頸,只聽一聲慘烈的哀鳴,灰撲撲的巨大身形轟隆倒了下來,鮮血飛濺到她的臉上。 謝明儀騎馬趕來,幾乎看得目眥盡裂,一拍馬背整個人騰起,飛掠至了趙泠的身前,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厲聲道:“我早就告訴過你,郊外有野狼出沒,你為何就是不聽!有沒有哪里受傷?快說!” 趙泠臉色發(fā)白,這才如夢初醒一般搖了搖頭。謝明儀大松口氣,他此前才從宮里出來,身上只帶了一柄防身的短刀,除此之外,再無其他武器。他一把將人護(hù)在身后,趁機(jī)拔出短刀,抬起一腳踢飛一頭狼,對著阿瑤道:“這些畜牲沒人性的,你不要同它們硬碰硬!快,跟我走!” 阿瑤點(diǎn)頭,收了劍迅速貼回趙泠身側(cè)。 “你武功不錯,郡主不會武功,你多照看著她些,你們先走!”謝明儀很放心地把趙泠推到了阿瑤的懷里,想了想,又抿著唇道:“郡主,倘若我今日為了救你,險些命喪于此,那你可否給我一個機(jī)會,讓我們重新開始?” “都這種時候了,你還說這么多廢話作甚?你要是死在這里了,也得把和離書給我簽了!”趙泠大聲道:“我才不要當(dāng)小寡婦!” “放心吧,就算我死了,我也不會放過你的。”謝明儀點(diǎn)了點(diǎn)頭,用了一股巧勁兒,將兩人推至了安全地帶,“和離書我是不會簽的,這輩子都不會簽。” 趙泠尚且未來得及多言,人已經(jīng)脫離了狼群,她正要大松口氣,驟然一聽這句,便又怒道:“你這個挨千刀的混蛋!” 可很快,她又罵不出口了。 場上約莫還剩十余頭野狼,全部虎視眈眈地圍著謝明儀,一副要將他生吞活剝的架勢,阿瑤才懶得管他死活,一把拽住趙泠的手,立馬就要騎馬逃跑。 趙泠被她拉著,三推兩推稀里糊涂就上了馬,忽見謝明儀被狼抓了一下,簇新的朝服瞬間被撕成碎片,手腕處也崩裂出血,她按住阿瑤揮舞著馬鞭的手。 “阿瑤!我們不能丟下他一個人!他是為了救我們,才孤身陷入險境的,若我們就這么丟下他跑了,那我們成什么人了?” 謝明儀心尖一顫,故意讓自己更狼狽一些,好博取郡主的同情和憐憫,結(jié)果迎面一盆冷水潑了過來。 “最起碼不能看他被狼活活咬死,必須得離他一口氣,斷胳膊斷腿毀容都不要緊,把和離書簽了才行!” 趙泠咬牙,和離的女子再嫁,雖說同那些未曾婚配過的姑娘們不能相提并論,可名聲清清白白,再嫁的夫家也不會因此心存芥蒂??扇羰菃史虻墓褘D再嫁,那名聲可就一落千丈了。 阿瑤似乎覺得有道理,大發(fā)慈悲地把自己的軟劍往狼群中一拋,謝明儀見狀,抬手接過,一劍掃平眼前所有撲過來的野狼。 “我勸郡主死了這條心罷,即便要互相折磨到死。我也不可能簽了那和離書!”謝明儀大約是明白苦rou計對郡主毫無用處,招數(shù)瞬間狠辣起來,專挑狼的眼睛剜去,不消片刻便血流成河,“你們還不走?等著在這烤狼rou么?” 因為不知道這里的血腥味會不會吸引更多的野狼過來,他即便武功再好,到底也是rou體凡胎,力氣也終將有用盡的時候。索性就讓她們二人先走,以防萬一。 “那我也告訴你,這親我是離定了!你且等著瞧!阿瑤,我們走!” 阿瑤早就想走,一聽這句揚(yáng)起馬鞭往遠(yuǎn)處疾行,謝明儀大松口氣,待將場上處理得差不多了,這才收了劍,隨意擦了一把面頰上飛濺的鮮血,扯著馬韁繩就要離開。 忽聽一聲女子的尖叫聲從不遠(yuǎn)處傳來。他一驚,翻身上馬,順著聲音的方向火速趕去,卻見蕭子安半蹲著,伸手捏著趙泠的左腳腕,旁邊倒著一匹馬,阿瑤揉著胳膊肘站在一旁。 “怎么回事?” 他翻身下馬,幾個箭步?jīng)_了上前,抬起一腳將礙事的人踹開,蕭子安沒防備,往旁邊倒了一下,怒道:“謝明儀!你瘋了不成?” “我看你才是瘋了,男女授受不親的道理,難道九王殿下會不懂?”謝明儀霸占了他方才的位置,伸手一按趙泠的腳腕,滿臉陰沉,“摔傷了?” “要你管?起開!”趙泠用另外一條沒受傷的腿踹他,怒道:“男女授受不親的的道理,你懂不懂?” 第42章 追妻路漫漫 方才也不知是怎么回事, 馬兒突然就倒了下來,兩人雙雙飛了出去, 若不是阿瑤抱著她,給她當(dāng)rou墊,趙泠眼下的傷情, 只會更加糟糕。 謝明儀只粗略一探,立馬便皺緊了眉頭:“沒斷,應(yīng)該只是骨頭錯位了,我現(xiàn)在必須要幫郡主把錯位的骨頭矯正回來??赡軙容^疼?!?/br> 他手底下才稍微用了點(diǎn)勁兒, 趙泠立馬疼的輕呼了一聲, 蕭子安心疼難忍,上前推他,怒道:“你不要動她!” “滾開!” 謝明儀一揮衣袖將人斥退, 眸子中翻涌著怒色, “非禮勿視的道理, 難道太傅們不曾教過九王殿下?如若不然,往后便由臣去太師殿,代為授課,也好過讓其他皇室子弟都同九王一般,不明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