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賽賽一邊拍她背幫她把酒嗝打出來，一邊忍住表情，不能笑！

    汪雪繼續(xù)哀嚎：“還有上次打榜，我從下午熬到凌晨，除了上廁所喝水，手都沒離開過鼠標，連外賣都舍不得花時間吃，第二天手抖得跟羊癲瘋一樣，三天了都還是個雞爪子，結果！他居然睡粉！睡粉就睡粉吧，居然還不睡我！不對！他想睡的甚至不是粉！只是我?guī)н^去的一個路人！你說我生不生氣！你說我生不生氣！”

    真的是好慘一粉絲的了。

    楊賽賽有點點同情，正想安慰，手機響了，費進給她打的電話。

    “賽賽，我到了。”

    楊賽賽這才想起來，她和費進今天約了看電影來著，還是她提議的，還是那部分不出主角是誰的文藝片。上次費進看了一半就睡了，這次她就拉他去再看一遍，看看智商高的人能不能看懂。

    畢竟這個月已經(jīng)沒什么新片可看了。

    楊賽賽接起電話：“不好意思啊，費醫(yī)生，我現(xiàn)在不在家，這邊有點事，忘了告訴你了，今天的電影改天吧?！?/br>
    她一邊說著，汪雪還在一邊哭喊：“我要粉轉黑！我要實錘爆料！我要把他踩到泥里去！我要讓他跪在我面前喊爸爸！我要去粉他的對家！我要把他和最最最最最愛捆綁吸血的那個女的組CP！我要做他們的視頻！我要推廣！決定了！我這就回去剪輯他們倆的視頻！名字就叫doi一整晚！”

    她這一口氣說了太多，楊賽賽都說完了，靜下來只聽見汪雪在那哈哈哈的笑，一直重復doi一整晚……

    楊賽賽有點尷尬：“呃，費醫(yī)生我先掛了?！?/br>
    費進轉著方向盤：“喝酒了？”

    楊賽賽：“沒有，是我朋友心情不好，喝了一點?！?/br>
    “一點？”費進持懷疑態(tài)度。

    女孩子喝點酒也沒什么的，可是他話里略帶責備，跟個教導主任一樣。

    楊賽賽說：“真的沒事，我們現(xiàn)在都要回家了?！?/br>
    費進簡單直接：“地址，我去接你們?！?/br>
    幸好他過來了，不然楊賽賽一個人真的搞不定汪雪。

    汪雪已然醉到東倒西歪，嘴里唱得荒唐走調的，還是那個陸逸的新歌。

    當時汪雪買了好多首，送了身邊人一人十首，還強迫她們一天二十四小時單曲循環(huán)，電腦手機IPAD一個都不能少，只為了增加播放量。

    當時聽到最后跟魔音繞耳也差不多了，所以哪怕她唱的調子跑到了姥姥家，還是勾起了楊賽賽大腦中痛苦的回憶。

    尤其是汪雪整個身體壓在她肩膀上，在她耳邊哭著嚷著，別說走路了，她連站都站不穩(wěn)。

    費進過來的時候，她剛挪到門邊，努力抱著汪雪努力掙扎著避免摔下臺階。

    費進把車停下面也沒熄火，“制服”了亂扭亂動的汪雪，把她塞進后座。

    楊賽賽也跟著坐了上去，費進坐進架勢座，問：“去哪？”

    楊賽賽想了想：“先回我家吧?！?/br>
    剛才鬧騰了好一會兒，汪雪也累了，枕著楊賽賽胳膊就睡著了。

    費進從頭到尾一句話都沒問，十足的分寸。

    楊賽賽主動解釋：“我朋友今天‘失戀’了，平時她也不會這樣的?！?/br>
    她有點不想讓他誤會自己身邊朋友。

    費進嗯了一聲，問：“你呢？”

    楊賽賽茫然：“……??？我怎么了？”

    費進問：“你失戀的時候，也會這樣嗎？”

    想了想之前和蒲州嘉分手時的情景，楊賽賽答：“不會喝酒，可能會自己一個人偷偷地哭吧，哭完還不敢讓人知道?！?/br>
    費進沒說話。

    楊賽賽好奇地問：“費醫(yī)生，你呢？”

    費進：“沒失戀過?！?/br>
    好強大的說法。

    出于對同性的同情，楊賽賽有點同仇敵愾：“所以，你都是讓別人哭的那個人嘍？”

    費進透過后視鏡瞥她一眼：“沒有，我怎么舍得讓自己女朋友哭?！?/br>
    自己沒失戀，也沒讓人家哭過，難道……

    楊賽賽大驚失色：“費醫(yī)生，所以你以前交往的都是男朋友嗎？！”

    “……”

    費醫(yī)生看她的那一眼有點冷，楊賽賽立馬醒悟，這個可是她相親對象，還是她的恐男癥解藥啊！瞧她剛剛說的那都是什么話？！

    說就說吧，還一副興奮的表情又是做什么。

    楊賽賽正襟危坐，不敢再多說了。

    幸好這一會功夫就到了她家。

    費進扶著汪雪，在楊賽賽身后進了門。

    楊賽賽因為工作關系，以前有些日夜顛倒，在家里自然被長輩看不慣，受不了嘮叨大學畢業(yè)一年就搬出來自己住了。

    家人拗不過她，給她買的就是這個物業(yè)和保安都極好的小區(qū)，起碼安全上有保障。

    這是個小兩室，雖然沒有什么分紅蕾絲碎花的裝飾，但是設計感明顯，充滿了少女氣息，還有十分突出的個人風格。

    客廳沒有茶幾，只有低低矮矮的布藝沙發(fā)，和靠在墻角的懶人椅。

    電視機前放著一個瑜伽墊，旁邊散落著幾本時尚雜志。

    處處透漏著主人的閑散和舒適。

    費進掃了一眼，客廳里擺著幾盆綠植，沙發(fā)邊的小木幾上放著幾盤水果，屋子里草木清香和水果的甜香交織。

    他好像知道楊賽賽身上的香是怎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