軟錳礦主要含二氧化錳。如今的玻璃呈淡綠主要是其中的鐵原子，加入二氧化錳后，四價錳可以將二價鐵氧化成偏黃的三價鐵，而它本身則被還原成紫色的三價錳，黃色與紫色在光學(xué)上是互補色，最終呈現(xiàn)的效果便是白光，即無色透明。

    此時陶二郎的窗玻璃已告一段落，陳榕便讓陶二郎添加軟錳礦來制作無色透明玻璃。

    陶二郎花了三天時間調(diào)整配比，最終竟然真的做出了無色玻璃。當(dāng)然，其中的氣泡只能暫時當(dāng)看不到了。陳榕當(dāng)即讓陶二郎利用無色玻璃磨出了塊放大倍數(shù)不高的放大鏡。

    隨后，陳榕拉上相廣成和翁茯苓來到陶二郎的玻璃工坊，在她的口述下，讓陶二郎將玻璃拉成細(xì)絲，再用火焰灼燒玻璃絲線一端，使之熔化滴落，如此數(shù)十次，便收集到了幾十顆直徑甚至都不超過一毫米的玻璃珠。

    這些玻璃珠又小又輕，輕輕的呼吸便能將之吹跑，陳榕幾乎是屏住呼吸，挑選了五顆看著相對圓潤的玻璃珠，再讓翁茯苓去毛偉那里要來一小片薄鐵片，用磨尖的鐵錐在鐵片上輕輕地敲出非常小的貫穿洞，然后將這些玻璃珠嵌上去。這活極需謹(jǐn)慎，饒是陳榕萬分小心，還是弄丟了兩顆玻璃珠——太小了，呼吸間就完全找不到去哪兒了??！

    之后，陳榕讓相廣成跑腿，去弄了點溪水回來。

    一毫米直徑的玻璃珠放大倍數(shù)可以有三五百倍，而微生物里面大的能到微米級，放大近五百倍后到了毫米級，就rou眼可見了，再加上一塊放大鏡，真就是簡易的顯微鏡了。

    陳榕取了一滴溪水點在透明玻璃片上，凌空架著，再將嵌著玻璃珠的鐵片緊貼上去，非常小幅度地挪動尋找。許久未果，她又換了滴溪水，繼續(xù)尋找。

    足足一刻鐘之后，陳榕才轉(zhuǎn)頭看向相廣成和翁茯苓，笑道：“你們過來看?！?/br>
    在陳榕做這一切的時候，相廣成和翁茯苓只是在一旁看著，即便心中頗多疑惑，也并未多問。

    聽到陳榕的話，相廣成率先過來，接過陳榕遞給他的放大鏡，按照她所指點的，挪到其中一顆玻璃珠的上方。

    翁茯苓慢了一步，跟著過來彎腰垂眸看向相廣成手中的放大鏡。

    看清楚的那一刻，二人雙雙瞪大了雙眼。

    放大鏡下，有一條在他們看來奇怪的蟲子，扭動著身體，周邊一圈絨毛，微微顫動……

    這是這時代的人類，第一次看到原本rou眼不可見的微觀世界。

    作者有話要說：　　對文中簡陋顯微鏡感興趣的，可以去搜“foldscope”~

    第32章 二選一

    相廣成和翁茯苓二人一瞬間的心理沖擊自不必說。

    他們之前聽著陳榕上課, 確實聽她說過這世界還有很多看不到的“微生物”，可“聽說”與“親眼看到”, 卻是兩碼事。

    從前他們還是將信將疑，一個依然覺得“煉丹”是五行相合，一個還是相信生病是風(fēng)邪入體……可這本來rou眼看不到的，卻分明是個活的“蟲子”！

    從前陳榕教他們的還只是個鋪墊, 當(dāng)今日他們親眼見到這世界的一部分真相，說是三觀盡碎也不夸張。

    看了好一會兒, 相廣成突然轉(zhuǎn)頭看向陳榕，激動道：“陳師姐, 貧道還想看‘原子’！”

    陳榕聳聳肩：“看不了。原子太小了，基本上你這輩子都看不到?！?/br>
    光學(xué)顯微鏡最多也就放大個兩千倍吧, 距離原子級別還遠著呢，可要真正造出一臺稍微精確一點的光學(xué)顯微鏡還要花費不少功夫，而能看到大原子的電子顯微鏡乃至掃描隧道顯微鏡, 她不知道原理, 即便知道原理和結(jié)構(gòu)，也根本不可能在這個時代造出來。

    太多技術(shù)光知道原理根本不夠, 那是整個工業(yè)體系一起前進才能完成的, 只靠一己之力可不行。

    這么想著, 陳榕看相廣成的神情里就帶了點憐憫。

    好歹她曾親眼看到人類的科技能到達什么樣的地步, 可相廣成卻只能靠她的轉(zhuǎn)述，用他那受到時代局限的想象力來構(gòu)建他眼中世界的真相。

    聽到陳榕的話，相廣成果然極其失望地耷拉下臉。

    而翁茯苓并沒有聽這邊的對話, 她依然看著放大鏡上那正在徐徐蠕動的微生物，眼中滿是癡迷。

    原來這就是所謂的“微生物”，原來她以為清澈見底的溪水中，竟然還有這樣的東西！

    陳榕沒打擾到這二人，只將陶二郎拉到一旁，讓他按照她的設(shè)計圖來制作各種實驗室器皿。

    什么燒杯、燒瓶、錐形瓶、三口圓底燒瓶，都安排上。陳榕甚至還讓陶二郎試著制作量筒。正好她的那包學(xué)生繪圖儀里有兩塊三角板可以作為長度標(biāo)準(zhǔn)。方便起見，將量筒刻度與三角板上的長度對標(biāo)，使得量筒上刻度上1毫米的深度約等價于1毫升的液體，那么計算之后可得量筒的內(nèi)徑約為3.5厘米。燒杯上的刻度也可以按照同樣的方法來確定。

    陳榕不求多精確，反正現(xiàn)在精確了也沒必要，只求有個大概。

    等陳榕這邊叮囑完了，那邊相廣成和翁茯苓也已恢復(fù)過來。

    陳榕不懷好意地笑道：“再讓你們看個好玩的。”

    相廣成和翁茯苓登時打起精神，期待地看著陳榕。

    陳榕讓陶二郎從坩堝窯里弄出一小坨玻璃液，并未像剛才那樣拉絲，只是整團垂在那一罐冰冷溪水的上方，讓它因重力作用而自然地落下，落下的那部分尾部拉長，整個形狀就像是有著超長尾巴的蝌蚪。

    玻璃入溪水后迅速冷卻凝固，晶瑩剔透，十分好看。

    陳榕讓陶二郎繼續(xù)做，她則小心拿著那“蝌蚪”到桌子旁，拿起鐵榔頭就往“蝌蚪頭部”敲。

    這玻璃碎得異常干脆。

    陳榕臉色未變，又拿起陶二郎新做好的“蝌蚪”，繼續(xù)敲。

    陶二郎總共做了十五個，陳榕敲碎了十三個，有兩個在鐵榔頭的威力之下紋絲不動。

    “這叫魯珀特之淚?！标愰胖钢莾蓚€未碎的“蝌蚪”對二人道，“你們可以試試，不管你們用多大的力砸它，它都不會碎?！?/br>
    陳榕告訴他們要點，不能砸到尾巴，只能砸頭部。

    這回是翁茯苓先試，自然是沒砸破，等她憋紅臉放棄，相廣成摸著胡子笑道：“陳師姐和翁大夫畢竟是女子，砸不破也是常理。貧道雖是個道士，卻也因煉丹而練出一身力氣?？簇毜赖?！”

    相廣成信心滿滿地上前，拿起榔頭，極為自信地敲擊“蝌蚪”的頭部。第一下沒碎，他還想是自己力氣用小了，等敲了五六次那“蝌蚪”都還好好的，相廣成不禁額頭冷汗直冒。

    這大話已經(jīng)說出去了，可是砸不破啊，那該如何是好？

    他想起陳榕說的絕不能碰尾巴，心思突然活了——他就悄悄碰碰看？

    在相廣成將邪惡念頭付諸實踐之前，陳榕出聲道：“相道長，可以了。你再砸下去，我怕你敲到手。”

    相廣成悻悻停手，和翁茯苓一道等著陳榕解釋。

    陳榕卻拿起榔頭，在魯珀特之淚的尾部敲了一下。

    “嘩……”

    從敲擊的那一點開始，破碎就像瘟疫迅速蔓延，整個魯珀特之淚碎成了渣渣。

    “這是何道理？”相廣成驚奇道。

    不等陳榕回答，他又追問：“可否讓貧道試試？”

    陳榕側(cè)身讓開，示意相廣成來。

    相廣成先拿鐵榔頭在魯珀特之淚的頭部狠敲，它紋絲不動，他便又一下敲在尾部，整顆魯珀特之淚都碎成了渣。

    即便已看了兩次，相廣成依然覺得這景象十分神奇，不禁邊思索邊說道：“玻璃我們也玩過不少，摔地上便會碎，這用榔頭敲還不碎的，實在奇特。若說這頭粗的硬，細(xì)的脆，可應(yīng)當(dāng)只碎細(xì)的這條吧？為何整個兒都碎成這般，而并非像其余玻璃一般碎成大大小小的數(shù)片？”

    相廣成對現(xiàn)象的觀察很仔細(xì)，也會進行比較思考，這是陳榕相當(dāng)欣賞的一點。

    “他們看著都是光滑透明的，然而內(nèi)部結(jié)構(gòu)不同。”陳榕道，“玻璃熱液滴落入冰水中，外層迅速凝固時中心依然是液體，其后里頭的液體逐漸冷卻，體積變小，‘拉扯’著外層，而力的作用是相互的，外層同樣‘拉扯’著內(nèi)層，整個頭部因此而擁有極強的拉應(yīng)力。只要別踩著‘尾巴’，別說榔頭了，輪著鐵錘都別想砸壞。而破壞尾部，拉應(yīng)力瞬間釋放，就粉碎了?！?/br>
    相廣成和翁茯苓聽得有點頭大，他們確實聽陳榕說過“力的作用是相互的”，也從現(xiàn)實中完全體會到過，但其他的……

    只對醫(yī)術(shù)感興趣的翁茯苓自覺這道理不懂也無妨，拿起陶二郎新做出來還未驗明正身的“蝌蚪”，好奇道：“它長得確實像眼淚，可為何叫魯珀特之淚？魯珀特是何人？”

    陳榕：“……”這就問倒她了。

    她真不知魯珀特是誰，她能查過魯珀特之淚形成破碎的原理就不錯了。

    為了不露怯，陳榕神情自然笑道：“這是遙遠西方古國一位公主的名字，傳說這位公主與她的愛人因身份之別而無法在一起，她被迫遠嫁他鄉(xiāng)，與愛人離別時哭出的眼淚便是這魯珀特之淚。”

    身為穿越者，最開心的事不就是可以瞎編嗎？反正沒人能戳穿她！

    翁茯苓嘆道：“真是情比金堅的眷侶?！?/br>
    相廣成笑道：“不過是一戳就破?！?/br>
    翁茯苓看了相廣成一眼，也不同他辯駁，拿著榔頭去試陶二郎新做出來的“蝌蚪”，直到找到一個敲不碎的，才小心地將這魯珀特之淚收起來。

    相廣成含笑看著翁茯苓的舉動，隨后自己也去敲著試試。

    他對陳榕所說的故事完全沒興趣，可……這用力敲都敲不破，輕輕抓著尾巴一戳就破的屬性……也太好玩了吧！

    他收集了足足五個，又對陶二郎比劃道：“陶師傅，順道幫貧道做幾個倒掖氣吧?！?/br>
    雖然倒掖氣這玩意兒他也是一吹就破，但是真的好玩啊。

    一直旁聽不敢出聲的陶小房忍不住又是一陣偷笑。

    陳榕叮囑了一聲陶二郎盡快將自己要的東西做出來，便沒管相廣成幾人先離開了。

    魯蒙來了后就沒走，說是在陳家堡方便替陳榕跑腿，但陳榕總覺得他留下是為了蹭飯，因為她某幾次在吃飯時碰到他，他那往常無神的眼里也冒出了難得的神采，吃得呼嚕呼嚕的，米飯一粒都沒剩下，好像恨不得連碗都給舔干凈了。

    陳榕逮著個機會讓魯蒙去錄入了掌紋，給陳家堡新添了個人口。她之前查看過，曹哥本來已算在了領(lǐng)地人口內(nèi)，他死去后也沒被清除，想來即便不是留在她領(lǐng)地的，來摁個掌紋再走也沒問題。

    她決定讓那十幾個外來的工匠在完工后摁個掌紋再走，當(dāng)然他們?nèi)羰遣幌胱吡烁谩?/br>
    時間進入十二月時，天氣更冷了一些，而陳家堡之前規(guī)劃的公共設(shè)施，全部竣工。包括主體框架和內(nèi)部設(shè)施，都已就位，隨時可以投入使用。

    公共廁所基本是按照原先的設(shè)計建造，只是考慮到人多了不少，地下的化糞池擴大了數(shù)倍。公共食堂也因人口的增多而擴大了規(guī)模。公共澡堂甚至大改了結(jié)構(gòu)，多做了小半層，從上方將熱水注入每個隔間。因為高硼硅玻璃的成功制造，原先陳榕打算往上安的鐵桶，全都改用這種玻璃有模吹制而成，主體是長桶狀，下方延伸出一根玻璃管，頭部在成形后退火前就做成花灑的功能，再做分離的與“花灑”的眾多孔洞嚴(yán)絲合縫的蓋子，這樣洗澡中途暫停用熱水了，還能蓋上。畢竟不是現(xiàn)代方便的自來水，每人次洗澡用的熱水定量，得省著點用。

    公共設(shè)施正式投入使用之前，陳榕找了衛(wèi)承一起商量。

    領(lǐng)地的發(fā)展比陳榕預(yù)計的快得多，當(dāng)然也是因為恰逢其會，她被趕鴨子上架，推著趕著走到了這一步。因此，最初的想法，必然得有一定的改變。

    比如，最開始陳榕想的是食堂飯菜現(xiàn)銀結(jié)算，三餐統(tǒng)一一文錢，但如今想來，用現(xiàn)錢速度慢不衛(wèi)生，不如換用飯票。最簡單的比如打孔飯票，一張飯票上可打孔三十次。至于每次價格，她也有了新的想法。

    當(dāng)然，為了維持她身為堡主的威嚴(yán)，說出去的話是不能變的，因此最初的第一批領(lǐng)民還是按照一文錢有葷有素來算，可后面再來的，就得接受更高一些的價格了。

    目前吳小萍給陳榕算的每人每餐平均成本是四文不到一點，畢竟每餐都有少量的rou。她跟衛(wèi)承商量后決定分類定價，兩素一份兩文，一葷一素一份四文，飯管夠，一個孔代表兩文，一葷一素則打孔兩次。而早飯不分類定量供應(yīng)，一份打孔一次。

    內(nèi)城墻里的領(lǐng)民都禁止開火，但這些人之中除了第一批之外，還包括第二批，第三批的，陳榕和衛(wèi)承討論過后，決定不增加“一文錢吃一餐飯”的領(lǐng)民范圍，而是通過給這批人全都安排好工作來提高收入。

    人員統(tǒng)計從最初就開始做了，而陳榕又要求她提拔的那些中層領(lǐng)導(dǎo)們要將各部門的員工都上報，因此如今六百多的領(lǐng)民，盡在陳榕和衛(wèi)承的掌控中。內(nèi)城墻內(nèi)的領(lǐng)民，也確實都安排了至少一天二十文的工作，完全負(fù)擔(dān)得起一天十文的飯錢。

    一半的錢用來吃飯，乍一看確實不少，可算恩格爾系數(shù)為50%，在溫飽和小康之間，而那些中層領(lǐng)導(dǎo)們，恩格爾系數(shù)在20%乃至以下，是富足狀態(tài)。更何況，陳榕不收房租不收稅，還有醫(yī)?！誊蜍呖床￠_藥不收他們的錢，都由陳榕包了——這樣算下來，一年至少有三兩多的盈余，可比他們過去種田一年到頭什么都剩不下美好多了。

    另外，公共食堂還提供免費熱水、燒開后晾涼的白開水，供領(lǐng)民取用。

    公共廁所不用說是免費的，每個月雇些人打掃也花不了多少錢，加上如廁所用的粗草紙、如廁后用的香皂也沒多少。在衛(wèi)承提議為了杜絕領(lǐng)民把免費用的粗草紙私自帶回去而對粗草紙收費時，陳榕表示了反對。

    她懷疑，一旦她對草紙收費了，怕是有不少人會不用草紙，而用麻繩啊竹片啊之類的乃至直接上手吧……在衛(wèi)生一事上，她寧愿花些冤枉錢，也要把所有人的衛(wèi)生習(xí)慣養(yǎng)成了，因此最后決定在男女廁門口各派人，通過口頭詢問給上大號的發(fā)草紙，以及監(jiān)督所有從廁所出來的用香皂洗手。上小號也說是上大號的那些，只要別是偷偷把整打草紙偷回家的，不會追究，就當(dāng)是正常損耗了。

    另外，考慮到目前領(lǐng)地的婦女?dāng)?shù)量多于男子，以及生理結(jié)構(gòu)的差異導(dǎo)致平均如廁時間的差別，女廁的蹲位是男廁的兩倍。

    公共澡堂同樣分男女，各自有三十個隔間。公共澡堂需要燒水，由人將熱水灌入玻璃儲水桶，花費的時間不少。不過考慮到這也是陳榕在意的衛(wèi)生習(xí)慣之一，她思來想去，還是決定不收錢。至少，如今這樣的日子，每個月應(yīng)當(dāng)免費五次。她懷疑即便免費，大多數(shù)領(lǐng)民們洗澡也不會很勤，這個沒有浴霸的時代，還是冷啊。她決定暫時試行，等一段時間后再根據(jù)實踐結(jié)果來保持或修改。

    公共澡堂外同樣還有分男女的空間，有高矮不同的洗手臺，可以用來洗衣服和刷牙洗臉。刷牙洗臉需要用的熱水同樣有專人燒好，潔齒藥膏、洗衣服用的便宜皂角可免費取用，產(chǎn)生的廢水則通過水泥管道進入排水系統(tǒng)。刷牙用的牙杯則是陶二郎燒制的普通淡綠色玻璃杯，由于需要的數(shù)量太多，目前還在加緊制作中。在公共澡堂的側(cè)面，還有一大塊空地放滿了桿子，晾衣服用。

    除此之外，陳榕弄了幾處只包括兩三個灶臺的公共廚房，方便想自己開火的領(lǐng)民使用。這些公共廚房分區(qū)設(shè)置，不同的保甲使用各自的廚房，所使用的柴火木炭以及工具、調(diào)味料等物品可以向后勤部申請，每月免費定額領(lǐng)取。

    她讓吳小萍再分出人手組一個代購組，領(lǐng)民們想要自己去慶平買東西，或者希望采購組代買的，可以提交需求。

    這些公共設(shè)施都做好之后，陳榕叫來周況，將新的任務(wù)交給建造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