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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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通悲催的點(diǎn)點(diǎn)頭,滿心都是女朋友。 騾車破舊,車廂隨著木轱轆一陣一陣的顛簸,除了湯媛和明通,在座的各位,想必是有生以來頭一回“享受”。 章蓉蓉和瑪瑙的臉色自不必再詳述。 其實(shí)嬌生慣養(yǎng)長大的世家嫡小姐受不住也正常,湯媛并無看低她之意,但也不得不實(shí)事求是講到,“此番變故突然,女宿可能騰不開手照顧你,而你也不該被這樣的事牽扯進(jìn)來,不如先在戴家落腳。我表姐心地善良,為人爽朗大方,表哥亦是風(fēng)度翩翩的君子,他們雖是商戶,卻言談舉止不凡,極有規(guī)矩?!?/br> “五哥哥允許你這樣半路拋下我嗎?”章蓉蓉冷不丁開口。 語氣全然不存婉轉(zhuǎn)之態(tài),竟是少有的直接。 湯媛被她嗆的愣了下,擰了擰眉,并不在乎車內(nèi)旁人的目光,“原來我好心安排你在表姐家就是拋棄,你五哥哥可沒讓我伺候你?!?/br> 女人之間的硝煙一觸即發(fā)。 賀維扯了扯嘴角。 兩個女人目不轉(zhuǎn)睛瞪視半晌,最終章蓉蓉敗下陣來,扭頭冷冷一哼。她當(dāng)然知道自己最好乖乖待在一個地方,免得被湯媛連累,可就是看不慣。 至于看不慣什么,章蓉蓉一時又無可言說,許是從未想過自己還有仰仗湯媛鼻息,也許是受不了對方以五哥哥妻子的身份對她指手畫腳。 反正你看不慣一個人的時候,她的呼吸都是錯。 賀維的余光淡淡飄向湯媛,幫著自己男人照顧紅粉知己,以為這樣人家就會感激她?傻子。 他看得出神,眸光不經(jīng)意間遇上了阿蜜。 無憂無慮的小嬰兒,睜大好奇的眼觀察世界,看著看著,就看到了像爹爹的人身上,許是血脈天性,她忽然笑了。 誰說她長得像賀綸,笑起來時分明就是一個小小的阿媛。 賀維怔了怔,目光久久沒有離開。 湯媛將女兒的小臉扳回懷中,警惕的望著他,看什么呢,喜歡就自己生啊。 賀維沒有回避,亦是目不轉(zhuǎn)睛的看她。 許是被他看的莫名其妙,湯媛眨了眨眼睫,小聲咕噥一句,“死到臨頭了還……” 掌燈時分,戴家的宅子迎來一批特殊的客人。 戴新月聽完管家的回話,連頭也來不及梳,隨意攏了把,搭了件披風(fēng)匆匆前去迎接。 戴笙三天兩頭不著家,她是又氣又無奈,如今湯媛又差點(diǎn)出事,心里原先就燒著的火苗子噌地就越來越旺,再看看湯媛懷里還抱著個孩子,這一刻只恨不能與戴笙打一架才好。 湯媛一把拉住戴新月,“月表姐,我有話與你說?!?/br> 戴新月吩咐管家招待其余人到四十,自己則拉著湯媛快步入上房說話。 話說戴笙又在那處隱秘的宅院附近徘徊良久,根本無法下手。 徐啟有光明正大的戶籍,宅子里的十余名高手也有光明正大的戶籍,不管是明搶還是暗奪都不行,最要命的是徐啟的真實(shí)身份還見不得光。 徘徊許久之后,他悄無聲息離開,并未打草驚蛇。 事實(shí)上,再沒有完全把握的情況下,此事就連馬占前也不能告知。 因?yàn)橹灰幸恍莾狐c(diǎn)的風(fēng)吹草動,這里的人就能帶徐啟在第一時間消失,而戴笙也不認(rèn)為自己還有機(jī)會找到,就算有,賀綸也不會給了。 入夜的懷平府上空飄來一絲積云,擋住了冷月的清輝。 屋中燃了暖爐,在這樣的溫度中,湯媛一面給阿蜜洗澡,一面對戴新月道,“事情大概就是這么回事。我想郡王的人大概會帶我去建三衛(wèi)待一陣子,那里有韋都督坐鎮(zhèn),李祐糧的人就算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敢過去?!?/br> “不如就把阿蜜放在我這里吧,等你那邊安定下來,我再給你送過去?!贝餍略碌降资巧岵坏冒⒚鄢钥唷?/br> 湯媛將香噴噴的小包子從水中提出,裹上柔軟的棉布,輕輕擦拭,“無妨,這孩子像我,皮實(shí)。”不管遇到何種困難,她都不會再讓寶寶離開自己一步。 不是信不過戴新月,而是心里頭藏著一個不為人知的秘密,這秘密迫使她執(zhí)著。 前世,小淘就是這樣被她弄丟的。洗衣服又冷又危險,她以為把孩子托付給冷宮相熟的人就沒事兒,卻不知那般可愛的小淘,在一群半瘋的女人中,就像一只孱弱而誘人的小布偶。 有一回,瘋子們趁相熟的姐妹不注意,將小淘偷走,擺弄布娃娃似的玩耍,模仿湯媛給他換衣服洗澡,把那姐妹嚇的嚎啕大哭,喊了她前去搶人。 一番大戰(zhàn),二人皆頭破血流,小淘也嚇壞了。 從那以后,她就知道,越是困難的時候,就越不能讓沒有自理能力的孩子離開自己。因?yàn)槭郎献畎踩模褪莔ama的懷抱。 她寧愿將小淘放在竹筐,天冷,加條棉被就是。 但這件事的后續(xù)很麻煩,日理萬機(jī)的賀緘連冷宮也不放過,認(rèn)為她大過年的把人打的頭破血流,行徑極其惡劣。 既然皇上都發(fā)話了,下面的人哪里還能不行動起來,為了讓皇上高興,當(dāng)天,他們就讓湯媛失去了小淘。 盡管最后賀緘又還給了她,可那飽受重創(chuàng)的精神到底是垮了下來,每天睡不好,也吃不下東西,不吃東西就沒有乳汁。 還不滿周歲,小淘就斷了奶。 陳三有讓她給皇上認(rèn)個錯,認(rèn)個錯就可以回去,繼續(xù)過錦衣玉食的生活。她病的連話也說不出,哪里還有勁認(rèn)錯。后來也不知怎地就好了,痊愈之后依舊有人按時送湯藥過來,一開始她以為有毒,后來發(fā)現(xiàn)喝了也沒大礙,精神反而會更好,便糊里糊涂的喝著,大約在她看來,糟糕至此,就算中毒也壞不過她過的日子。 然而大人的傷口還有草藥來醫(yī)治,小孩子的該怎么辦? 小淘從那以后再未開口說過話,目光也比一般的小孩子呆滯。 就因?yàn)樯俨桓聬坼e人,老天爺便罰她凄慘一生,這一世,湯媛不會再重蹈覆轍,她只會更勇敢,更堅(jiān)強(qiáng),再也不輕易放下自己的孩子。 重新包好了阿蜜,湯媛抬眸,見戴新月看癡了,眼睛亮亮的,不由暗笑,“喜歡么?那就趕緊成親啊,笙表哥對邢大人的弟弟可是非常滿意?!?/br> 戴新月臉一紅,在湯媛腰上撓了把,“誰要管他滿不滿意?!?/br> 建三衛(wèi)距離懷平府大約是兩天一夜的路程,到時候讓戴笙送一趟便可。章蓉蓉和受傷的明通就托付給了戴新月,而賀維……湯媛左思右想,最終決定還是帶去建三衛(wèi)吧,這個人很棘手,一刀宰了吧,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不宰吧,身份委實(shí)不是表姐一家能承受的。 左不過多帶一個人上路,事情便如此定下。 當(dāng)晚,戴笙總算露面,不等他洗漱更衣,房門就被氣沖沖的戴新月撞開,兇神惡煞,就像個小火.炮,“這幾日,你跑去了哪里鬼混?郡王府被馬占前帶人抄了你知不知道?” 戴笙駭然變色,“還有這等大事?媛表妹有沒有受傷?” 還知道關(guān)心媛表妹,算你還有得救。戴新月柳眉倒豎,“自然是平安無恙,不然我才不會與你站在這里好好說話?!?/br> 戴笙摸了摸她的頭,“快把事情來龍去脈說給我聽聽,罷了,咱們親自去郡王府走一遭?!?/br> “走什么走?”戴新月沒好氣的推開他的手,“人在咱們府上呢?!?/br> 戴笙倏然抬眸。 戴新月拉出張椅子兀自坐下,就把此前發(fā)生的驚心動魄與戴笙詳述了一遍,末了又道,“明兒你就送媛表妹去建三衛(wèi),剩下的人我來照顧。郡王爺既是咱們的表妹夫,又幫了戴家這樣大的忙,我們可不能讓媛表妹受一絲兒委屈?!?/br> 若非賀綸造勢,兄妹倆就算再強(qiáng)悍也雙拳難敵四手,擺平的了家里,可不一定擺平得了生意場上所有的對手。 別看戴新月是一介女流,骨子里竟頗有俠女之氣,素來重情重義,恩怨分明。 戴笙垂眸默看她好一會子,才哦了聲,沉吟道,“原來媛表妹在咱們府上?!?/br> “不跟你說了,快洗把臉換件衣裳,把明兒一早要出發(fā)的人篩選篩選,不要多,兩個信得過的兄弟即可,也不要跟他們透漏媛表妹的事兒,權(quán)當(dāng)這趟是送貨的?!贝餍略缕鹕硗浦鶅舴口s。 戴笙很聽她話,默默的前去洗漱更衣。 作者有話要說: 想在評論區(qū)看到所有小天使的倩影,就是想看,因?yàn)槲仪趭^又任性(^o^)/ 第215章 郎中來過一趟之后,明通方才松了口氣,內(nèi)傷比他想象的輕,但肋骨有裂縫。 期間枇杷來過一趟,送上了娘娘的心意——一張五百兩的銀票。還叮囑他出門在外總要有錢傍身才令人安心,如果缺錢了將來大可以去建三衛(wèi)拿。 這丫頭真是個圣母,害得人家都有點(diǎn)感動了。明通默默的咬了一口雞腿。 過了半個多時辰,枇杷才回來,手里還捧著個扁平的小木匣。 “娘娘,你看?!辫凌藢|西呈給湯媛。 是易容的面皮。 “缺那么多材料他也能做得出?”湯媛不由訝異。 她與賀維的身份都不宜暴露,再沒有比易容更能掩人耳目的??上渲兴璧膬煞N材料平民百姓很難湊得齊,湊不齊她就是把賀維打死也做不成,故而基本不再抱什么希望。 枇杷道,“娘娘,您別高興的太早,此物沾不得水,戴上它,還不能洗臉,摘下來也不能再用,簡直是奴婢見過的最劣質(zhì)的易容面皮?!?/br> 然而只用兩三樣普通食材,還能做得出,再劣質(zhì)也是奇跡呀。 “反正建三衛(wèi)離懷平府也不遠(yuǎn),如無必要,我可能也用不上,留著防身總是好的?!睖聵酚^道,“你有沒有叮囑他給自己多做兩張?” “當(dāng)然,奴婢去的時候他已經(jīng)戴上?!闭f到這里,枇杷洋洋得意的握了握拳,“沒想到他還是個頂識趣的人,也省得奴婢使用暴力?!?/br> “這叫好漢不吃眼前虧。你也不要總是想著與人一爭長短,凡事總要在自己不吃大虧的前提下再計較?!睖鲁脵C(jī)教育了枇杷一句。 練武之人,都有跟人切磋的毛病,枇杷平時還好,腦筋也轉(zhuǎn)得快,可一遇到高手,就失了點(diǎn)克制力,總想要與人分個高下。 枇杷撓了撓頭,偷偷做個鬼臉。 這日,女宿收到郡王調(diào)令之前正在蓮荷莊,適逢徐啟高燒不退。 這孩子一個月生了三回病,活生生的一只藥罐子。 尤其今日,病的眼球布滿血絲,臉色蠟黃,手足卻冰涼異常。女宿忙的不可開交,徐啟的命金貴程度不啻于郡王妃。在女宿眼里,郡王、皇后、龍鳳胎甚至可能是京師的局勢都與這個孩子息息相關(guān)。 偏在他想去請?zhí)葡壬^來診脈之時,郡王府就出了事,前來回稟的人還帶著郡王的調(diào)令。 女宿趕到郡王府外圍那時,湯媛等人已經(jīng)在戴家落腳。 百姓謠傳逃獄的江洋大盜闖入郡王府,殺了好多官兵與王府親衛(wèi),手段極其殘酷毒辣,目下已經(jīng)被全城通緝。 為了王府其余人等的安危,馬指揮使離開以后并未撤兵,理由是保護(hù)郡王府的仆從女眷。 那些下人在官兵進(jìn)來以前,就聽從娘娘吩咐,躲在一處,不敢胡亂張望,打斗那會子只聽見廝殺聲,砸桌子砍門聲,但并不知與官兵對峙的是“江洋大盜”還是自家的親衛(wèi),也正是因?yàn)槿绱?,才保住小命,免于被馬占前挨個滅口的下場。 那樣對誰都不好。 相對這些普通的下人,女宿就沒那么好糊弄,忖度事出反常,當(dāng)夜便只身深王府,可惜把福寧館翻個遍也沒看見湯媛的蹤影,連枇杷的也沒有。那之后,他仔細(xì)搜羅王府的暗室和暗道,結(jié)果連賀維也不見了。 偌大的暗示鐵牢空空如也。地上橫躺歪七扭八的鎖鏈,但見鎖眼整整齊齊,并非暴力手段所致。 女宿呆怔片刻,反手抽.出后背的斬蒼刀,在光影搖曳的幽暗中卷起數(shù)道銀光。 兩名緊緊貼合角落試圖偷襲的官兵渾身一顫,連聲響也未發(fā)出,眨眼閉了氣。氣管被切割的非常整齊,襲擊他們的“甕中之鱉”手法凌厲,沒有一絲花哨。 整個暗室守株待兔的官兵,包括馬占前在內(nèi),都還沒看清怎么個情況,那闖進(jìn)來的少年已經(jīng)閃身不見,只余越來越濃的血腥味。 剛才進(jìn)來的那個……什么鬼?馬占前目瞪口呆。 天空灰蒙蒙的亮,戴家的廚房炊煙裊裊,早已穿戴整齊的湯媛正在給阿蜜擦臉擦手,轉(zhuǎn)而又哄著她喝了三勺溫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