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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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被一盆冰水兜頭潑醒,冷意登時竄進肺腑,凍得人發(fā)僵發(fā)木,動了動四肢,不管提氣還是攥拳都使不上勁,這于練武之人而言不啻于常人失去五感,賀維臉上掠過一瞬驚慌,怔了怔,又回到了一開始的麻木。 除了馮鑫,他想不出誰還有這么厲害的手筆。 他不再做無畏的反抗,閉目養(yǎng)神,一炷香后有人將他押到一間空曠而整潔的暗室。 窗子開的很高,微光從小孔里射進來,陰森森的慘白,場地中央除了一張黑漆方桌便是兩把椅子,再無其他。他感覺到角落里有人,且還不止一個,至于具體有多少,則很難說的準,唯一確定的都是高手,這一切無不告訴他,單憑一己之力想從這里逃出去,難于登天。 他被人毫不客氣的按在椅子中,對面的賀綸抱著胳膊,目光沉靜。 “睿王府的替身應(yīng)該會是個好替身,就算你死了柳美人都不會察覺,也算死而無憾。”賀綸沉吟道。 右手漫無目的的轉(zhuǎn)著一只扇墜。 賀維抿唇不語。 “老三到底給了你什么好處?”賀綸揚眉問,“除掉我,對你又有什么好處?” “沒什么好處,我做著玩的。” 賀綸但笑不語,片刻之后,又道,“好,我們從頭開始說。” 從他為何要殺阿媛,為何吸人血,為何又劫持阿媛去甘肅,以及想用空白圣旨干什么,每一樁每一件,賀綸都給他列出來。 賀維笑了笑,還不說。 “你這是逼我命人把你打成狗吧?那樣可就難看了?!辟R綸嘆息,“不巧我最近比較忙,也沒空審你,不如交給唐先生。來人,帶下去?!?/br> 唐先生! 那個老變態(tài)??!賀維眼睛明顯睜了睜。 “想起來啦?”賀綸起身邊走邊道,“你把人徒弟害得差點武功盡廢,熬到去年才痊愈,現(xiàn)在知道怕了?那師徒倆不日就要來此觀光,你且等著吧。” 說話的功夫,他的身影已邁出大門沒入幽暗,從賀維睜圓的眸心徹底消失。 這還是真是說不審就不審。 另一邊湯媛正在與各家夫人摸牌,也不知趕上了什么好日子,一把接一把的贏。 右參議夫人阮氏看上了戴新月,她的幼弟去年剛剛中舉,將來少不得一個進士官老爺,就是為人有點木訥,又稍稍迂腐了點,可是心地善良會疼人呀,因為父親去世丁憂三年方才耽誤了婚事,不然孩子早就滿地跑,如今算算年紀倒與戴新月相當。有了這樣的想法,她跑郡王府當然比平時跑的更勤快。 在大康,再沒有比摸牌更能加深婦女之間的友誼。 一來二往,當友誼更進一步時,阮氏就含蓄的把這事兒透露給湯媛,希望湯媛與戴笙搭個線,兩家也好合計合計呀,萬一互相看對了眼,豈不是人間美事一樁? 一家有女百家求,月表姐被人惦記是好事,湯媛心里高興,但此事她做不得主,便笑吟吟道,“夫人的意思我明白,等表哥忙完這陣子我會跟他說,結(jié)親結(jié)親,結(jié)的就是一家親,這種事一定得慎重?!?/br> 阮氏連連稱是,郡王妃看上去沒有明顯的反對,就算好開頭,她連忙乖覺的將話題引到旁處。 牌局結(jié)束之后,湯媛想了想,并沒有直接找戴新月,表姐再活潑,也是個云英未嫁的姑娘,斷然不好意思聽。而且阮氏的弟弟是方是扁,人品如何都還未知,少不得要差人前去打探一二,畢竟是婚姻大事豈能馬虎,湯媛便提筆寫了封信邀戴笙前來敘話。 他動作麻溜,接到信就趕來了郡王府,還帶來一只會啄米的木頭公雞。 公雞下面是輪子,跑的越快啄的越快,別說小孩子見了喜歡,大人乍一看也覺得很有趣。小丫頭們輪流牽著公雞在阿蜜面前滿地跑,逗的她不時發(fā)出奶聲奶氣的笑聲。 湯媛請笙表哥落座,含笑道,“阮氏的性格不壞,家教亦不錯,想來家人也壞不到哪兒去,但凡事無絕對,婚姻大事關(guān)乎女人的一生,此番還得交給你來定奪我們才能放心。” 戴笙頷首,態(tài)度恭敬而不失親切,“娘娘說的是,我們的日子比從前好過許多,是該考慮給新月找個好婆家。” 當官的素來瞧不起商戶,卻覬覦商戶口袋里的錢。而商戶為了保住家產(chǎn),不得不搶破腦袋的跟當官的聯(lián)姻,這里所謂的聯(lián)姻,其實就是把自家清白的女兒送給人當妾。戴家當然不會這么做,可不為妾就沒法混入上流圈子,即便有個郡王妃表妹也不行,只要戴家不出一個當官的,人們就會覺得戴家是戴家,而郡王妃是郡王妃,頂多不敢隨便打戴家的主意,但也不會輕易接納。 倘若這時候能有個舉人妹夫,一個潛在的官老爺,于戴笙而言,不可謂不驚喜。 已經(jīng)是舉人了,那么離進士還遠嗎?就算考不中他也能用錢給他捐個官,于是這個阮氏的弟弟還真被他記在心里。 他思考的時候垂著睫毛,小扇子般濃密,從湯媛的角度看當真是秀氣的令人驚艷,一股自豪感就情不自禁的油然而生,這是我親表哥,帥呆了!同時腦子里也不由的想起另一個睫毛又濃又卷翹的人——章蓉蓉,不過這個念頭乍一閃過就被湯媛拍飛,沒得禍害笙表哥,就算笙表哥愿意她也得跳出來勸誡。 仿佛是心有靈犀,戴笙忽然抬起眼睫,目光與她對上,似是有什么話要說,可又不知該如何開口。 湯媛眨了眨眼,“嬌彤和嬌卉是我身邊最可靠的人,表哥有什么話,但說無妨?!?/br> 戴笙笑道,“新月的婚事將來少不得要麻煩郡王?!?/br> “你且放心,月表姐的事兒便是我的事,而我的事,郡王又豈會不上心?!睖碌馈I匣豭iejie還在信里叮囑,她們姐妹在世上的親人已不多,千萬要珍惜姑母一家。新月是個好姑娘,從小跟著姑母到處跑,吃了許多苦。 兄妹二人閑談片刻,戴笙瞥見嬌彤退出,而嬌卉的注意力在阿蜜身上,方才小聲對湯媛道,“娘娘,那位與您‘一見如故’的姑娘還好嗎?” 她跟誰一見如故了?章蓉蓉!湯媛暗暗一凜,滿臉詢問的看向他,“她找你麻煩了?” 戴笙垂著眼,壓低嗓音道,“那日我見她哭哭啼啼從閑逸堂跑出來……您,您是我親表妹,如今慶云縣主又還小……該防則防……” 男人自己花心是回事,但自己的女婿啊妹夫的什么花心就不成了。戴笙會對湯媛說這種話倒也在情理之中 原來那日他去閑逸堂拜見賀綸,無意中撞見了章蓉蓉,卻隱去了女宿那一茬不提。 湯媛睫毛顫了顫,并沒有回應(yīng)。 這是個特別聰明的女人,心里明白著呢,戴笙覺得點到為止,便不再多言。 卻說賀綸離開梧桐樓,就是關(guān)押賀維的地方,走了約莫一盞茶,才拐上青石板路,就見章蓉蓉扶著瑪瑙的手慢吞吞而來。 這里是園景要道,誰碰上誰都不稀奇,稀奇的是她還沒養(yǎng)好身子又跑出來瞎逛什么! 章蓉蓉對賀綸福了福身子,“表哥……” 自從被他斥責一頓,她就改口喊表哥了,看起來仿佛懂事兒許多,一張臉不正常的潮紅。 賀綸擰眉瞪向瑪瑙,“病成這樣還出來瞎逛,你竟不知勸主子臥床休息?” 這話平白說的人心口冒涼氣,瑪瑙嚇得兩股戰(zhàn)戰(zhàn),“郡王饒命,奴婢冤枉,小姐,小姐已經(jīng)喝了退燒藥,也請過郎中,可是胸悶的厲害,越躺在床上越喘不過氣,這才出來透一透的。” “你別怪她,是我自己硬要出來?!闭氯厝匚嬷炜人裕D澀道,“我不在這里礙你的眼便是?!?/br> 她緊了緊披風,錯開賀綸,默然的返回梅香居。 身后的人沒有追來。 章蓉蓉心頭最后一點火苗終于熄滅。 他竟然真的舍得,沒有追來。 賀綸盯著章蓉蓉離開的方向,對馮鑫道,“你是不是也覺得本王心狠?可是本王必須狠,不然既傷了阿媛也害了她。” 他不想給蓉蓉任何機會與幻想。 馮鑫搖了搖頭,“殿下,這不叫狠,您這是為她好,因為您的心里已經(jīng)裝不下別人了。倘若因為憐惜就將她收在身邊,那才是害了她。她要是個聰明的,就不該讓自己跟一個心里沒自己過日子,與找死又何異?您是不想她死,才推開她?!?/br> 是呀,他不想她死,不想害她。 三個人的關(guān)系,賀綸仔細的想過了,他的心就一顆,早已偏在了阿媛身上,那是他的魔障,苦也罷甜也好,早就上了癮,戒不掉,將來蓉蓉如果招惹了阿媛,他真的沒法保住她。既然做不到守護,也就不用談在一起,希望蓉蓉早點懂事,早一點……離開。 從這里就能看出男人的心比女人硬多了。 許是想事情想的太入神,等賀綸從沉思中回轉(zhuǎn),章蓉蓉早已消失不見,可落在湯媛眼中,他就像一個沒魂兒似的,癡癡凝視離開的章蓉蓉。 賀綸眉頭一跳,下意識的側(cè)首,阿媛抱著小手爐子冷眼立在杏樹下。 “看什么,沒見過本王?”他負手走過去。 “yin.賊?!彼f的小聲,卻不代表賀綸聽不清。 賀綸一臉問號。 困shi我了@o@” 大家撒點花吧,多少是意思~~快意思意思~ 第203章 作者有話要說: 夫妻倆站在一處說話,奴才和婢女自然是能離多遠有多遠。 yin、賊。 兩個字在賀綸腦子里過了幾圈,他臉上的笑意就漸漸的僵住了。 “如果我沒聽錯的話……你剛才罵我yin.賊是吧?”賀綸眼角微挑。 湯媛太陽xue跳了一下,皮笑rou不笑的賀綸讓人心里極其沒底,思及此處,她連忙垂下眼睫,強自鎮(zhèn)定道,“就罵了,你奈我何?” 盯著章蓉蓉的窈窕背影癡望,怎沒把眼珠子看掉呢! 這蹬鼻子上臉的模樣,賀綸看著她,氣笑了,“慣的你。我除了yin你還能yin誰?這樣也叫賊?” 你,你! 光天化日之下,如此無恥,如此孟浪! 湯媛睜了睜眼,面紅耳赤,張著嘴半天無語,又想起他是如何在床榻“折磨”自己的,爽完了也不肯放過,還要用手指……這些委屈,她無處訴說,便不由得對這個人生出了三分憤慨,難不成就因為她“不行”,容不下他那破玩意太久,就活該被戴綠帽子?不過這樣的“憤慨”也就維持了三秒,三秒之后湯媛想起這里是大康,什么女權(quán)啊平等什么的還是別拿出來扯犢子了,這里沒人聽得懂,聽懂了也只會覺得她瘋了,總之男人下.半身無罪。 而各家來往的太太夫人哪一個不羨慕她?就連右參議那種出了名的好男人上個月還納了一房小妾。說什么老婆是白米飯,頓頓離不開,小妾是開胃菜,多多益善。 于是,像賀綸這種“潔身自好”的禽獸……已經(jīng)算頂頂稀有的貴族青年。反觀他三個哥哥,哪個沒沾花惹草。所以她跟這群封建毒瘤較什么勁啊,誰讓她沒趕在賀綸下手前嫁出去。 胡思亂想了一通,也就是發(fā)了三秒呆的功夫。湯媛定了定神,揉著太陽xue道,“陪我走走吧,綠瀾榭的玉蘭花開了,咱們晚上喝玉蘭粥如何?” 這是又要岔開章蓉蓉的話題。 原以為她總算忍不住要發(fā)飆。 賀綸抿唇不語,沉默片刻忽然譏誚道,“你有什么想法不妨直說?!?/br> 她能有什么想法呀?湯媛盯著賀綸的臉研究幾秒,恍然大悟,為了那句yin.賊,他這是跟她杠上了。 “你該不會真……真這么小心眼兒吧?”湯媛無語了,“我那就是個調(diào)侃,誰讓你盯著美女背影流口水。自己不注意形象,被人瞧了去還不準旁人發(fā)笑,也是霸道?!?/br> “我沒有對蓉蓉流口水?!?/br> ?。繙卵鲋弊幽柯扼@訝。不是驚訝他否認偷覷章蓉蓉,而是沒想到巧舌如簧的他會以如此直白而質(zhì)樸的方式否認。 賀綸定定直視她,一字一頓的又重復了一遍,“我、沒、有?!?/br> 湯媛眨了眨眼,仿佛被什么堵住了喉嚨,竟不敢反駁,甚至心生懼意,頭一回,她沒膽子反駁賀綸,哪怕方才親眼所見。 “我只是對著蓉蓉離去的方向發(fā)呆,可這里沒有她,”賀綸指著自己的眼睛,“這里放著你,騰不出位置。再加上你好像又胖了,所以就更盛不下她?!?/br> 倘若去掉最后一句,她都要感動了,不論真假,一個男人肯如此費心思的哄你,除了真愛也沒誰了,可是那個“胖”字,令湯媛重新陷入了深思。 最近心情好,也不咳嗽了,難免胃口就好了些。她擰眉瞪著賀綸的背影,快走幾步追上他。 他壓根就沒有為她放慢腳步的意思,且不客氣道,“今天這事兒是你對不起我,別指望我跟你道歉。” “知道了,罵你yin.賊是我不該,我是yin.賊成了吧?” 好脾氣的湯媛大方的把鍋扣自己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