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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妍淑妃忙用帕子沾了沾眼角,款款走至悲痛欲絕的章皇后身邊,也跟著跪下,求明宗收回旨意,“皇上,老五是個好孩子,連太后娘娘都夸他孝順,此番……此番沖撞兄長……可能是另有隱情吧……” 隱個屁!眾目睽睽之下拔劍相向,難不成是有人拿著他的手做的?妍淑妃一開口,明宗就更生氣,怒吼一聲閉嘴,將她趕了出去。 章皇后撫著冰涼的大理石面悲涼淺笑。 明宗惡狠狠的瞪著她,“怎么,難道你還期待朕將他送去嶺南?”簡直是白日做夢,“去嶺南干什么?這逆子連生父都敢頂撞,過去豈不正好造反?朕跟你明說了吧,東宮之位,他此生是別想了。” 沒有鵬親王的遼東,賀綸將會遭遇什么,明宗一清二楚,但他并非真想這個孩子死。 可是做出了這樣的決定,無疑是給想要賀綸死的人一個大好時機。 明宗頭疼的厲害,眼睛又開始發(fā)黑,“還不快滾!”再不滾,他可能又要忍不住對她動粗,他有多思念她,看到她就會有多暴躁,反倒是很少放在心上的人,才能令他獲得片刻的安寧。 章皇后攥住帕子,花了好大的力氣才站起來。 她今年將將滿三十六,身材保養(yǎng)的比花信女子還完美,即便面色染上了憔悴的風霜,也掩不住天生麗質(zhì)的細嫩白皙,這樣的她,看上去最多二十五六,動人的恰似一顆成熟流蜜的香桃。 明宗扶額,陰郁的望著她踉踉蹌蹌的背影,忽然箭步走過去。 章皇后尖叫的聲音驚得守在殿外的高玲玉渾身一震,她快步往里去,殿中的走道那么長,還沒走一半就被孫耀中攔了下來。 孫耀中面無表情道,“高尚宮留步,皇上多日不見皇后娘娘,正在興頭上?!?/br> 沒過多久,欽天監(jiān)便卜出了良辰吉日,建議懷平郡王于十月初十前往遼東就藩。 就藩的歸期待定。府邸也是現(xiàn)成的,懷平郡王府。 說到懷平郡王府,京師知道的人不多,但懷平當?shù)氐睦习傩諈s都知其厲害。譬如懷平郡王府大兇。 嚴格來說,此府有近三百年的歷史,始建于神宗時期,歷經(jīng)數(shù)次翻修重建,最終變成了現(xiàn)在的懷平郡王府。那為何說它不吉呢?只因在這塊土地上住過的王公勛貴,沒有一個有好下場。 神宗的第一個太子就死在這里。武宗的嫡次子因造反也被賜死于此,而上一任的懷平郡王亦是在這里服毒自盡。 典故越來越多,謠言也就越傳越可怕,以至于普通老百姓走夜路都不敢從這條街經(jīng)過,寧愿繞道。就連當年懷平府衙年久失修,朝廷撥款重建,懷平知府都是寧可自掏腰包遷徙他處也不用這個現(xiàn)成的改裝。最終這座郡王府空置了近三十年。 但宅子里有不少值錢的擺設,知府很是眼饞,便請當?shù)氐娘L水大師前來勘測勘測。大師里里外外走了一遍,掐指斷言:宅基實乃百年一見的大兇。當年建造此府的人大概是想造一處潛龍脈,可惜選了個半吊子風水師,硬生生把潛龍脈造成了惡龍脈。惡龍脈在風水上既是大吉也是大兇,鎮(zhèn)得住的就是大吉,反之大兇。 試問什么人才能鎮(zhèn)得住?這個風水大師放在心里沒敢說,這種事說出來要遭天譴的。他只道此地陰氣繚繞,群魔亂舞,導致庭園都比別處寒涼,更別提這里的物件,經(jīng)年累月的,早已陰氣侵染,普通人拿去用,不是家破人亡便是體弱多病。 言下之意便是勸知府小心惜命啊。 這知府原就是個惜命之人,聽他一說,果然不敢再動歪腦筋。 說來也怪,這懷平郡王府還真比別處寒涼呢,門里門外,像是兩個世界。 誰知明宗十四年,這風水先生又改了口,對懷平知府道,“說來也怪,大人有沒有現(xiàn)郡王府的天變了?” 知府憑欄遠眺,還真是變了,常年涌動的積云緩緩透明,有明媚的陽光穿過云層,灑下碎金般的光芒,日暮時分還有艷麗的紫霞于西面閃耀。 兇宅轉(zhuǎn)吉啦??! 可惜知府還來不及高興,就收到了朝廷的邸報,五皇子懷平郡王即將前來就藩。 你說啥? 就藩! 媽蛋的,早不來晚不來偏挑在此地風水轉(zhuǎn)好的時候來!知府氣歪了鼻子,那里面的寶貝可就再沒有他覬覦的份了。他一把抓住風水師,陰森森道,“有沒有沒辦法改改,譬如把它弄的更兇,最好兇到那郡王住不下一個月!你們這行不是有個什么貓尸改命啥的……” 卻說京師,十月初二那日,章皇后早膳吃了一半忽然暈倒,醒來后又止不住的嘔吐,嘔的一張清瘦的臉蠟黃蠟黃的。明宗聞訊趕來時,太醫(yī)正跪在床前診脈。 明宗問診脈的文太醫(yī)怎么回事? 文太醫(yī)面露喜色,向帝后再三叩首,“恭喜皇上,恭喜娘娘,娘娘已經(jīng)身懷龍裔一個多月?!?/br> 一個多月啊,算算日子,正是明宗發(fā)瘋的那日。章皇后有氣無力的閉上眼。 文太醫(yī)暗暗心驚,不知自己說錯了什么,但敏銳的察覺周圍氣氛不對。直到聽得一句“退下吧”,他才如蒙大赦,夾起藥箱落荒而逃。 明宗默然片刻,才對左右悶悶的說,“好生照顧皇后,別再讓她cao勞。” 眾宮人欠身應諾。 是夜,明宗留在了景仁宮,氣得妍淑妃在鐘粹宮摔東西。 她似乎忘記了上回的教訓,一把扯過惠必,壓著嗓子吼道,“為什么不給我石心花粉?我要給他吃一整瓶!他都瘋了,居然又對章麗卿那個賤人升起憐愛之心!” 憤怒的女人像一頭暴躁的母獅,與她平時柔順謙和的模樣大相徑庭,她繼續(xù)不知死活的吼道,“她有什么好,除了會下蛋還有什么好?為什么你們一個個都喜歡她?!” 惠必不耐煩的揮開她,卻被她不依不饒的扯住,但她力氣有限,步伐紊亂,結(jié)果沒扯到人家還把自己弄翻了跟頭。 她終于安靜下來,坐在地上久久無語,全然不顧擦破的額頭,直到惠必俯身用帕子按在上面,疼的她縮了縮,怒目而視,“滾開,你這個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 然后,她就被惠必一嘴巴子抽個仰倒。 咯咯咯,妍淑妃舔了舔嘴角的血,肩膀一抽一抽的笑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土豪們的轟炸,昨天《潛邸》霸王票爬上了言情首頁周榜第十三名(^o^)/~,上首頁了??!二更依舊比較晚,鄉(xiāng)親們不如早晨起床的時候看╭(╯3╰)╮ ps:文中的風水學純屬胡謅,僅供娛樂,切勿當真。請大家相信科學,相信科學,相信科學。以及文中的地名都不得與現(xiàn)實聯(lián)系,因為作者君寫的是架空,是胡謅,哪怕地名一樣也只是名字一樣! 第167章 因為去遼東是件很悲慘的事,各家有頭臉的夫人和奶奶免不了要去安慰湯媛兩句,人情來往莫過于此,不管有沒有心結(jié)交,場面話總要說上兩句,誰知道五殿下將來會不會翻身,皇上會不會回心轉(zhuǎn)意。 女人聚在一起難免要八卦,京師有人私下里傳湯媛克夫,剛一嫁進來就克的五殿下被奪爵。 作為史上在位時間最短的王妃,短的不到一個月就降等成了郡王妃,湯媛惋惜的同時……多少也有點兒冤枉,賀綸真不是她克的,前世她沒嫁給他,也沒耽誤他被奪爵。 此外,作為一個倒霉的郡王妃,她必須愁容滿面,以身體不適為由閉門謝客,只在家專心接待jiejie。 鐘離夢將兩副還散發(fā)著墨香的畫像遞給湯媛,“幸而你姐夫閑暇時愛描兩筆,十幾年下來也算有所小成,這是姑母和姑父的畫像,我看著有八成相似,你到了遼東,可以去當?shù)刈畲蟮鸟R市打聽戴記馬商,她見到你,一定會特別的高興。” 她用力攥了攥湯媛的手。 湯媛笑道,“jiejie莫要擔心,你和姐夫好好過日子,等著我回來便是?!?/br> 還能回來嗎? 鐘離夢不忍掃了meimei的興,只得強笑,眼眶卻慢慢紅了,連忙用帕子擦拭,“我知道你們會回來的,你姐夫也這么說。此去路途遙遠,記得帶些治療頭疼腦熱的藥丸,以免水土不服?!?/br> 她又絮絮叨叨的叮囑出門在外如何如何,說完了又覺得自己瞎cao心,這些事自有郡王身邊的能人安排,又不是小門小戶出行??杉懿蛔聬勐牐牭醚鄣追浩痖W閃的水光。 有些話兒想必傅瑾年心里早已有數(shù),定然也會在背后教鐘離夢,可她也得親口叮囑jiejie幾句,“我不在的這段時間,還望jiejie一定要留個心眼,莫要牽扯上任何與庚王有關(guān)的人或事?!?/br> 鐘離夢神色微凝,慎重的點了點頭。 雖然她并不清楚庚王跟自己的meimei有糾葛,但卻知曉朝局動蕩的根由,庚王和懷平郡王早晚有一爭,所以平時結(jié)交別家太太時都特別留心,始終與庚王派系的保持距離。當然,人家對她也多有防備。 湯媛將點心鋪和怡口齋交給了鐘離夢,而玉齋相對敏感,再加上鐘離夢是地道而本分的古代深閨女子,跟她說了她也不見得能接受,所以湯媛就隱瞞下來,權(quán)當做留在京師的眼線和底牌。 姐妹二人依依不舍,互相托付,鐘離夢當晚便留在了裕王府。 離京前一日,小夫妻倆來到皇宮,跟長輩們此行。 徐太嬪已經(jīng)纏綿病榻數(shù)月,此前為了不讓新婚的湯媛?lián)模恢辈蛔屜旅娴娜俗呗╋L聲。 如今一打照面,湯媛腦子就嗡地一聲,登時明白了怎么回事。 榻上那個倚著大引枕的瘦弱老人,頭發(fā)花白,哪里還有從前豐潤的模樣! “娘娘!”湯媛?lián)溥^去,抱首痛哭。 徐太嬪穿了件青織金的妝花褙子,慈祥淺笑。如今的湯媛已是皇家兒媳婦,身份自是比她這個妾高貴許多,豈能在她跟前隨意下跪。 “你這傻孩子,莫要忘了自己也是娘娘。快些坐過來,讓我瞅瞅。”徐太嬪將她的小姑娘拉至身前。 小姑娘長大了,變成了小女子,也被老五養(yǎng)的白里透粉。從前的包子臉不知不覺的就變成了瓜子臉,眉目間的嫵媚濃麗而不妖,短短三年,她竟出落的這般美麗,簡直讓人不敢相信。 然而看著看著,徐太嬪就禁不住茫然:當日阻攔媛媛與賀緘在一起究竟是對還是錯? 她只考慮到將來有能力攔住賀緘,保得湯媛小夫妻倆過平安日子,卻忘了還有明宗這個變數(shù)。 如今的章家就是從前的徐家,人人自危。可憐她的媛媛也被卷了進去,此去遼東,禍福難測,早知如此,當初還不如讓她跟了賀緘,至少賀緘疼她。思及此處,徐太嬪就不由的想起了賀緘的叮囑,她定了定神,望著湯媛慢慢道,“傻孩子,你可愿意聽娘娘一句勸。” 湯媛點著頭,“娘娘有什么話便直接說吧,我知道您都是為我好?!?/br> “那娘娘不讓你去遼東,你聽不聽?” 這是為何?湯媛微微睜大眼睫,“娘娘,我是郡王爺?shù)钠拮?,不跟他去遼東留在京師做什么?夫妻倆分開的久了就不是夫妻了?!?/br> 這么簡單的道理難道太嬪娘娘還不懂?不,她不是不懂,她應該是害怕自己出意外。湯媛忽然覺得鼻腔酸酸的,“我已經(jīng)不是小孩子,不管在哪兒都一定會照顧好自己,娘娘勿念?!?/br> “我知道你是個聰明的?!毙焯珛遄齑轿⑽l(fā)青,滿眼焦色,“所以你一定明白我的意思,這天下將來是誰的,想必你也跟我一樣清楚。去遼東意味著什么你應該更清楚。人的一生那么短,有些痛苦沒必要硬抗,留下吧,有我在老三不敢虧待你,你若不從他也不敢強逼。” “我明白娘娘的意思,無論何種情況,娘娘都偏心著我,呵護著我。”湯媛柔聲道,“可是娘娘護不住我一輩子。您總有老的說不動話走不動那日,也很可能比我先離開這個世界,到那時……誰來幫我約束庚王呢?”她眨了眨水光盈盈的眸子。 有徐太嬪在賀緘確實不敢對她如何,但徐太嬪護不了她一世。 留下來,就等于重復前世的路,而且她也不想留,一生那么短,好不容易有個喜歡的人,想要嘗試過走下去,錯過了多可惜。 她是心甘情愿跟賀綸去遼東的,不存在無可奈何。 徐太嬪是過來人,打量這樣的湯媛,豈會看不出這孩子已經(jīng)動了心。動了心的女人是留不住的。 她長長嘆息一聲,“也好,快樂的冒險總比死氣沉沉的活著來的爽快!你要好好的?!?/br> 徐太嬪拍著湯媛的手,叮囑她要好好的。短短三個字,勝過千言萬語。 “嗯,我一定會好好的?!睖螺p手輕腳的為她掖了掖被子,試了試湯藥的溫度,一點一點的喂她吃下。 徐太嬪的舊疾,每到深秋就會發(fā)作,這病有一半是心病。想妞妞想的,又失去了聊以慰藉的湯媛,忽然之間精神支柱就塌了一半,而精神塌了,人就很難再立起來。 其實湯媛早就知道有個叫妞妞的人,不過那又怎樣,徐太嬪是真心的疼她,從未拿她當替代品,而是把她當一個活生生的人對待。 她在徐太嬪的寢宮默然坐了一個時辰,直到離開也不見嬌彤嬌卉的影子。 順著萱草堂的花.徑一路往西,嬌彤和嬌卉就立在剪草亭,顯然是被陳三有拿捏了,二人不停朝她使眼色,意思是快回去,別過來。 湯媛沒有回避,下頜微揚,繼續(xù)往前。 “庚王算準了太嬪娘娘勸不動我,于是就要親力親為?”她越過賀緘,神色淡然,卻兇狠的推開陳三有,可惜嬌卉和嬌彤依舊沒法兒動彈,原來被人點了xue。 賀緘也不廢話,將湯媛扯到相對遠一些的地方。 “不要去遼東,那里很危險,待在京師,我會照顧你?!彼院喴赓W。 你是我什么人,讓我不去就不去?湯媛甩開他的手,“庚王殿下放心,我什么苦都吃的,也對遼東的狍子充滿了興趣,早已期待無比。您有時間還是多關(guān)心關(guān)心庚王妃吧,弟妹的事兒自有你弟弟來關(guān)心?!?/br> “你還真是個小白眼狼,我對你那么好,說翻臉就翻臉。認識三年抵不過賀綸一年的甜言蜜語。別跟我說前世,前世我欠你的,你又何嘗沒還回來?此生你憑什么恨我?”賀緘憤然道。 “我沒恨你?!睖虑迩宄幕卮穑拔艺鏇]恨你。只是不喜歡你罷了。你別糾纏我,大家就還是親戚,要不然,以后連親戚都沒得做。把我婢女的xue道解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