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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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里,沈珠笑了笑,以茶為酒敬湯媛,“我們都一樣?!?/br> 她并未輕視妄想做王妃的湯媛。 那不過是妄想獨占一個男人罷了。這不是貪心,是愛。 在此之前,湯媛對沈珠一直存有莫名的抗拒,還有難以啟齒的嫉妒,那么在此之后,她是真的重新開始打量這位千金,高傲的端莊的卻又肆意活著的一個人,令她自慚形穢。 湯媛收起視線,“他是個很好的人,一諾千金?!?/br> 賀緘優(yōu)點特別多,但她不想都告訴沈珠。 那日,她抱了盆藍田玉,略顯沉默的打道回府。 外院有個小廝探頭探腦,甫一發(fā)現(xiàn)湯媛立時回去稟告張錄,“湯掌寢回來了,比平日還早了一個時辰。” 回來的這么早,應(yīng)是沒見過“外人”。張錄摸了摸下巴,他原是隨駕玉泉山,中途卻快馬加鞭返回,先讓宮里的人以太嬪娘娘身體不適為借口去了趟庚親王府。結(jié)果發(fā)現(xiàn),賀緘好好的坐在自家書房中,并無外出,而湯媛又比平時提前回府……所以,這是一場誤會加巧合,二人并無內(nèi)情? 張錄仔細推敲了一番,晚間又找機會盤問枇杷。 枇杷道,“一整日我都跟在湯掌寢身邊,后來湯掌寢和沈家二小姐回禪房品茶,那時我也站在門口,絕無外人。” “湯掌寢中間有沒有離開你的視線?” “有啊?!?/br> 張錄眼睛一瞪。 “瞪什么瞪,我就站門口呢,她陪沈珠進內(nèi)室更衣,前后不到一炷香?!?/br> 時間這么短,還不夠說兩句話的,誰會費這么大功夫冒這么大險就為了見一眼?況且未婚妻還在旁邊,不打起來才怪。 想想也對。張錄有種幸不辱命的釋然,叮囑枇杷在王爺回來之前必須寸步不離湯媛,但不要被她察覺,必要時刻可以假裝離開,然后翻屋頂偷窺。總之,湯掌寢若是給王爺戴了綠帽子,大家一個也別想活! 枇杷嚇得瑟瑟發(fā)抖,連忙跳屋頂上,一路飛回暢和館,瞪大眼睛盯著湯媛。 卻說庚王府那邊陳三有悄悄的抹了把冷汗,“王爺,您今日真的是任性了?!?/br> 他是賀緘身邊的老人,偶爾說兩句逾矩的話并不為過。 今日但凡出一點差錯,從前所做的豈不都前功盡棄?為了一個女人,值得嗎? 再說,以裕王的九曲玲瓏心腸,瞞得了一刻瞞不了一時??! “可是延綏忽然多了一個攪渾水的章簡明,舅舅的謀劃可能還要拖上一拖,我等得起,卻擔心媛媛的身子等不起……” 賀綸不知會如何糟蹋她,少不得要像喝水那樣飲用避子湯,天長日久,女孩的身子就壞了。媛媛那么喜歡小孩,倘若不能生,人生還有什么意義? 而玉泉山那邊早已歌舞升平。天竺為了表示臣服,于明宗十一年進貢了一百名天竺少女和上萬斤香料以及寶石一箱。 這幾年,明宗除了親近皇后和兩位愛妃,不再像年輕時那般流連花叢,于是這一百名能歌善舞,細腰大.胸還翹臀的美人就便宜了各位皇子以及有頭臉的文官武將。 賀綸面無表情望著跪在腳下的兩名少女,這是教坊司千挑萬選的美人,擁有罕見的白皙細嫩皮膚,微卷的蓬松黑色及腰長發(fā),波斯貓一樣的大眼睛。 綠衣執(zhí)事諂笑道,“她們今年剛滿十六,左邊的叫妮妮,右邊的叫阿婭,能聽懂一點中原話,保證沒有咖喱味和汗味兒,據(jù)使臣介紹,阿婭天生體香,類似降真,甜如花蜜,非常干凈。” 裕王討厭體味重的人,也不喜歡咖喱,可見教坊司為了迎合他,著實費了一番功夫??上纳裆⑽刺喔信d趣的樣子。 綠衣執(zhí)事又躬身道,“只要王爺有興致,敲一敲這面鈴鼓,妮妮和阿婭就會翩翩起舞,一直舞到您開心……” 賀綸笑了笑。立時有人上前塞給那人一只荷包堵住他的嘴,“有勞執(zhí)事,拿去喝茶吧?!?/br> 捧高踩低是人之天性,賀綸并不會特別在意這些溜須拍馬的內(nèi)侍,因為他們拍完了他的馬屁,接下來就要以同樣的笑臉與手段逢迎賀纓。 所以,他也是懶得在這些人身上浪費表情。 兩名少女面面相覷,怯怯的仰望賀綸,發(fā)現(xiàn)主人也在看她們,這應(yīng)是她們見過的最好看的男孩子,眼睛里有撩動人心的溫度,被他的目光掃過,呼吸都要停止,感覺身體在慢慢燃燒。 一般女孩子跟他對上眼都會臉紅。賀綸見怪不怪,勾了勾手指,身后小內(nèi)侍趕忙將弓箭遞給他。 他大步邁出花廳,縱身躍上大宛良駒。 第75章 所謂的出入自由也就是沒人攔著湯媛腳步,但不管走到哪兒,背后總有一兩雙精光閃爍的眼睛盯著。 她當然不會傻到以為賀綸有多在意自己,他在意的是腦袋上的顏色。 哦,也不能說賀綸一點也不在意她,至少現(xiàn)在是性.趣滿滿。非但不再想著法兒的將她塞給可憐的賀維或者虐待狂賀纓,也不再提正六品羽林衛(wèi)接盤的事宜,而是正大光明的自己玩起來。 倘若湯媛夠聰明的話,就不要正面挑戰(zhàn)這份“寵愛”。 因為賀綸碾死她就像碾死一只螞蟻那么容易。半夜將她抬去埋了,就說暴病而亡,誰敢過問?想必幾個終日盯著世家的御史大夫也是連個屁都不敢放。 她的命不提也罷,但賀緘是徐太嬪最后的期望,倘若他有什么差池,莫說湯媛難辭其咎,徐太嬪也斷不會獨活。 用三個人的命來成全這場注定無疾而終的感情,委實不劃算。 這也是湯媛在看清賀緘那一瞬,沒有驚喜只有驚嚇的緣由。 所幸賀緘不糊涂,尚能全身而退,揭過這一節(jié),湯媛在心里誠心誠意的給各路神仙道聲謝。 為了避嫌,她也沒敢再去太和街的鋪子,姑且撒手交給鄭管事安排,每日只安安靜靜的坐在屋里做針線養(yǎng)養(yǎng)花。 紫露是個閑不住的,沒事總愛過來找她聊天。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湯媛再看不上紫露的某些行徑,人家也沒得罪她,她自也不會給人臉色看。兩人倒也能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解解悶。 但含薇就不行,本就是個愛生悶氣的,也不知誰得罪了她,賀綸不在的幾日一直縮在屋子里,偶爾遇上湯媛,也是冷著臉僵硬的行個禮。 湯媛根本無所謂,她愛生氣是她的事,跟自己一毛錢關(guān)系都沒有。畢竟每個人價值觀不同,你當成一坨屎的,在有些人眼里或許是個寶。 眨眼,五日平安的過去。三月廿一,圣駕浩浩蕩蕩的滿載而歸。明宗大宴群臣,表彰的表彰,賞賜的賞賜,酒宴歌舞直至子時方才結(jié)束。 裕親王府正院的下人也一直等到子時以后,燒水的燒水,清洗浴池的洗浴池,以備賀綸及時洗去滿身風塵。 當夜萱兒甫一回到暢和館,就被含薇和紫露包圍。 一個勁問她玉泉山好玩嗎?可有什么新鮮的事兒?三句話不離賀綸,話里話外都在刺探萱兒與王爺獨處的五日有沒有侍寢。 萱兒講了賀綸狩獵的英姿,總算滿足少女們的幻想,但并未詳說自己是如何與賀綸相處的。 含薇笑了笑,“總共就你一個掌寢隨駕,這幾日想必累壞了吧?” 這話問的也忒直接了,萱兒的臉瞬間染上紅霞,就連一旁著急的紫露也不由暗羞,清了清嗓子。 “我可沒那么好命。教坊司的人當天就給王爺送了兩個絕色佳人,哪里還有我站的地方。”萱兒收起羞澀,不滿的嘀咕一聲。 原來裕親王府又要多兩個小妖精! 且說那兩個小妖精,哦不,是天竺少女,竟跟外頭當壚賣酒的一樣,穿那種露肚臍的燈籠褲和一塊比擦臉的棉帕子大不了多少的抹胸,再斜披一條半透明的紗麗,走路還叮叮當當?shù)膩y響,終日沒羞沒臊的在賀綸跟前晃悠。 萱兒又羞又氣道,“天竺的衣著簡直有傷風化,那一把子腰只有這么細,胳膊也光.溜溜,整個人就跟沒穿差不多,是個男人也受不了!” 從前她阿爹就養(yǎng)了兩個,莫說外面來客,就是自家兄弟瞅了眼珠子也要拔不出來,何況賀綸這兩個還是人間極品。萱兒氣的心肝痛,隨駕五日,她竟連王爺?shù)拇策叾紱]摸著,一定是被那兩個小妖精搶了先。 在旁邊默默偷聽半晌的湯媛一陣暗喜,賀綸有新歡了! 還是倆! 饒是前列腺再強健,也達不到金.槍不倒的地步吧?那是不是代表她可以退居二線? 轉(zhuǎn)念又想起賀緘,每個親王都有份,那他自然也不例外。 天竺的姑娘不僅貌美還衣著大膽,縱使賀緘不看重女色,但也是個身心健康的少年啊,面對萱兒口中那一把子細白腰……怎能不激動。 其實激動是好事,證明他生理發(fā)育正常,她得替他高興,嗯,非常高興。湯媛埋頭描花樣子。 含薇和紫露卻隨著萱兒一起陷入悲傷,一屋子的氣氛都開始悲傷。過氣的少女們你看著我,我望著你,忽然也不爭風吃醋了,只剩同病相憐。 氣氛陡然沉重的令人喘不過氣。湯媛抬頭看了看,都是十幾歲的小丫頭,花一般的年紀,就這樣凋零了委實有點可憐。 “不如我們一起吃塊點心吧?”她建議。 誰知不說還好,一說含薇竟伏案痛哭,“媛jiejie,你怎么這么不開竅!沒聽萱兒說那姐妹倆的腰有多細,你還讓咱們吃,再吃下去,一輩子就完了?!?/br> 萱兒和紫露的神情微僵,垂眸看了看自己的腰。 得,好心當成驢肝肺。而湯媛的心里和嘴里也正泛酸,那就一起默哀吧。 萱兒幽幽道,“咱們仨腰不夠細,而媛jiejie胸沒人家大,四個不敵人一個,全軍覆沒?!?/br> 含薇哭的更大聲。 然而更悲傷的事還在后頭。翌日消息一向靈通的紫露沖進湯媛和萱兒房中,滿頭大汗道,“正院廚房的人親眼見王府來了七八個匠人,口風特別緊,打聽半晌才知是要往荷風居那邊修繕!” 荷風居比暢和館整整大了一倍,西臨鶴齋,東靠蘭池,這個季節(jié)接天蓮葉,清香漫然,據(jù)聞?wù)w花銷還不亞于頤波苑,乃春夏風景最美的一處勝地。這不明擺著是要再鋪層金子給那兩個小妖精入駐! 萱兒臉色一變,別過頭,“管她們作甚,愛住哪兒就住哪兒,渾著別來咱們暢和館?!?/br> 紫露訕訕的扯了扯嘴角,“不就一對番邦女奴,有什么了不起的。” 這日含薇沒哭,直接暈倒。 而擁有新寵的賀綸也不再踏入后院,更別提召誰侍寢。 三月廿五,他好像想起了湯媛這個人,遣人過來召她。 湯媛嚇出一身冷汗。 很明顯賀綸的召見不是為了睡覺,因為醫(yī)女明確告誡過二人一個月內(nèi)不得同房,那他百忙之中還抽空要見她是為了什么? 難道她在大慈寺私見賀緘的事露了馬腳? 饒是表現(xiàn)的再從容,湯媛那顆藏在胸膛里的心臟也開始忍不住嘭嘭嘭的亂跳。 正院朗月堂,干凈的一塵不染,仿佛連空氣都比別處清新,賀綸愜意的靠在太師椅上看湖廣一代的邸報,聽見珠簾響動,目光方才離開那一行行端正的館閣體,投向拘謹?shù)呐⒆印?/br> 五日不見,她應(yīng)該過的不錯,瘦是瘦了點,眼睛依然有神,視線將將與他對上便移開,只垂著眼皮上前施禮問安。 賀綸示意她靠近點,“離那么遠干嘛,我又不會把你怎樣。聽說你的鋪子要開張了,本王好歹也是個主子,總不能一點表示也沒有,寫張開業(yè)大吉送你如何?” 好大的手筆!湯媛干笑道,“那真是感激不盡,回頭一定讓人將王爺?shù)哪珜汃哑饋砀邟煺??!?/br> 似乎被她的話語取悅了不少,賀綸的神情看上去更加的和藹可親,“坐吧,對面不是有椅子,實在不行你也可以坐我腿上。” 這話聽起來略輕浮,看來他的心情還不錯,雖然她不知道他的心情為什么不錯。湯媛利落中也帶著點小心翼翼,微微施禮,安靜的坐在他對面。 他目光似是無意的掃過她攏在一起的小手,“我送你的尾戒呢?” “奴婢收在貼身的妝奩里了,每日都要拿出來擦兩遍。”湯媛柔聲道。 言語之間頗為珍視看中,賀綸這種人就喜歡送人家東西,完了還不給人隨意處置,湯媛已經(jīng)摸透了他的性格,是以處處依照他的喜好說話。 他喜歡別人供奉他的賞賜,那她就供奉起來,他不高興的時候喜歡看她狼狽,那她就一定要表現(xiàn)的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