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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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位皇子之間的明爭暗斗漸漸拉開序幕,且說女孩子這邊也很是熱鬧。 自從綠心湖那次兇險,章蓉蓉還未正式對湯媛道一聲謝。 她拉著馨寧的手由一群侍婢簇?fù)矶鴣?,余光瞥見那宮婢正與一名俊俏的小內(nèi)侍蹲在樹底下分瓜子。 馨寧搖了搖她胳膊,“那不是湯宮人么!把她叫過來玩吧。” 這種場合,除了陳三有有資格隨侍賀緘左右,湯媛這些人只能在外圍自由溜達(dá),但若是跟在鄉(xiāng)君或者小姐們身邊,那可就有福利了,不僅能登高臺一睹京師最出眾的貴族少年英姿,說不定還能近距離的圍觀!就跟后世普通人忽然撞見一群頂尖土豪的兒子們,你說激不激動? 這邊湯媛將自制的五香瓜子多抓了一把分給白鷺,但見一名高挑又端莊的漂亮婢女款款走來,對她笑道,“這位便是湯宮人吧,我家小姐姓章,乃五殿下舅家表妹,不知湯宮人身體痊愈的如何,特特命我前來邀你過去一塊兒玩。” 原來是章蓉蓉身邊的靈煙。湯媛對章蓉蓉的印象蠻好,又是人家小姐主動邀請,她怎敢推拒,便依言隨靈煙前去謝恩。 馨寧也在。是了,她與章蓉蓉最是要好,終日焦不離孟孟不離焦似的,她若不在才奇怪呢。 章蓉蓉從前對湯媛的印象模模糊糊,就是那種遇見了大概知道她是誰,但見不著時又想不起模樣的狀態(tài)。 今日倒是認(rèn)真的將救命恩人仔仔細(xì)細(xì)端詳一遍,心嘆,倒也是個討人歡喜的美人胚子,一雙美眸靈性非常,怪不得能得徐太嬪多年喜愛,為了她不惜違逆了姑母的圣意。 不過她也覺得像湯宮人這樣的可人兒配皇子太可惜,還不如正正經(jīng)經(jīng)嫁人,將來相夫教子來的自由。 這章蓉蓉倒也是個思想通透的女子。不過她覺得湯媛有趣還有另一則原因,那就是賀綸每每遇見她都會暗笑。有一回她忍不住問為什么,賀綸笑道,“你見沒見過有人吃糯米藕抱起整根來啃的?” 當(dāng)然沒有。但沒想到賀綸說完這句話不久,就把這個啃糯米藕的宮人給啃了,還吃了一嘴的鳳梨味,委實偷雞不成蝕把米。 這讓從旁的馨寧不禁有些納悶。 原以為章蓉蓉知曉賀綸當(dāng)初親的那個宮婢便是湯媛,定會心存芥蒂,此番喊至身邊,多少要假以辭色,誰知她非但沒生氣,還賞了湯媛一朵今年最時新的宮紗堆花,簪在鬢邊,饒是顏色再平庸的女子都要平添幾分嬌艷。 她又哪里曉得章蓉蓉最是自信,首先賀綸不可能喜歡湯媛,其次,賀綸又不可能只有一個女人,就算喜歡了,也不過是她手下的一個宮婢,有什么好怕的? 這就是家世不同造就的處世態(tài)度截然不同的兩個典型貴族少女。 章蓉蓉外表柔弱實則強大又自信,馨寧外表端肅卻是患得又患失。 這廂湯媛哪里知道這兩個小丫頭背地里早已議論過她當(dāng)初是如何被賀綸啃的,只覺得宮紗堆花漂亮,以及馨寧的笑容好假。 所以當(dāng)馨寧又賞了她一只飾有孔雀羽的挑心時,她不得不打起十二分小心。 怎么又是孔雀? 很快馨寧身邊的喜鵲就為她解答了這個疑問。 喜鵲故意落后幾步,一派爽利的與她聊天,繼而話題扯到了孔雀上,目中難掩傲然的問她見沒見過孔雀? 反正見的比她多。湯媛?lián)u了搖頭,一臉茫然道,“沒見過?!?/br> 就知道你沒見過。喜鵲笑道,“這孔雀啊,可是個稀罕的玩物,慈寧宮的后花園就養(yǎng)了一只,看著頂有意思的,不過玩物終歸是玩物,上不得臺面的?!比缓笥忠荒槨拔沂а浴钡谋砬?,輕掩了掩唇角的諷笑,繼續(xù)真誠的夸贊湯媛頭發(fā)生的美,最適合簪這種顏色的挑心,“尤其是翠綠的孔雀羽,真真兒適合湯宮人的身份與氣質(zhì)?!?/br> 說完,吃吃的笑起來。 湯媛一臉謙遜道,“喜鵲jiejie謬贊了,meimei不過一介宮婢,如何比得過鄉(xiāng)君,那日但見鄉(xiāng)君鬢間簪的綠寶石孔雀簪才真真是天下無雙?!?/br> 喜鵲笑容一凝,憋了半日也沒憋出半個字。 反駁吧,難道還能說鄉(xiāng)君戴的不如一個奴婢好看,不反駁,就只能暗暗吃下湯媛這句同樣“真誠的贊美”。 兩個宮婢的對話一字不漏的飄進(jìn)了暗中窺聽的馨寧耳中,登時氣的個渾身發(fā)抖,喜鵲那個蠢貨到底會不會說話?簡直就是引火燒身,給她惹一身sao,平白被個宮婢羞辱。 喜鵲大概是感受到了主子的殺氣,心中一凜,暗暗抿緊嘴角。 湯媛卻是一臉從容,倘若對方問心無愧,不存羞辱她之意,那么她的這句恭維就是真正的恭維,想必馨寧一定會滿意的笑納。 章蓉蓉仿佛一點也沒注意到兩個宮婢的機(jī)鋒,注意力全然在看臺下的少年人身上。 “馨寧快看,那是五哥哥?!彼d奮道。 賀綸與賀纓率領(lǐng)一眾護(hù)衛(wèi)分別自東門與南門馳入銅絲圍場。 馨寧勉強笑了笑,暗暗攥緊手心。 忽然傳來一陣女孩子的喧嘩,原來場中又走來個人,一身玄衣銀甲,但甲胄和頭盔明顯比普通羽林衛(wèi)拉風(fēng),想來定然是個大官兒,湯媛猜的沒錯,這位便是武定侯世子羽林衛(wèi)大統(tǒng)領(lǐng)林潛,亦是賀綸的好基友。 但這位大統(tǒng)領(lǐng)只顧騎著馬“嗖”地一下飄走,并未多做停留,白白惹得一眾少女芳心暗動。 原來大康的高富帥長這樣。湯媛好奇的多看了幾眼。 章蓉蓉似是想起了什么,轉(zhuǎn)眸笑看湯媛,“是了,我聽高玲玉說太嬪娘娘想在羽林衛(wèi)為你謀個少年郎。你可真有福氣,滿宮上下能得主子這樣cao心的只你一個。” 湯媛,“……” 她又道,“別害羞啊,我且給你透個底,羽林衛(wèi)中模樣最齊整的當(dāng)屬神武門的?!鄙袂橐慌商詺?,宛如打趣同齡女孩的普通小姑娘。 馨寧眼睛一亮,掩映在長睫下閃了閃,笑道,“你既開了這個口,自當(dāng)擔(dān)一份責(zé)任,干脆由你向五殿下提議,那林潛豈敢不從,怎么也能從神武門中拎一個最齊整的。” 這個提議還真不錯,章蓉蓉確實挺感激湯媛的,如果動動嘴就能成全人家一份好姻緣,她何樂而不為,也算功德一件。 哎哎,你們兩個……有問過當(dāng)事人的意見嗎?湯媛無語了,宮里的人真是閑的蛋疼,怎么一個比一個愛做媒! 不過這位章小姐看上去并無惡意,而她……想起昨晚賀緘的沖動,心底也是一片無望。 罷了,由她們?nèi)グ?,萬一真蒙對了人,也算自己的一番造化;蒙不對,還有太嬪娘娘與賀緘在,旁人也做不了她的主。 一個時辰眨眼就這么過去了,那之后陸陸續(xù)續(xù)又來了幾位世家小姐,很快與馨寧和章蓉蓉打成一片。大家難免好奇,多打量幾眼這位救了章蓉蓉一命的宮婢,亦讓身邊人打賞,湯媛頗有種一夜暴富的感覺。 由于此間小姐越來越多,某些圈中私話不方面當(dāng)著外人的面聊,湯媛眼觀六路,趁機(jī)找了個借口告退。 殊不知有人盯上她了。 確切的說自從她踏入玉泉山就被人盯上了。 此刻盯她的人立在官房附近的園中,與另一名面目平庸令人難以生出印象的綠衣內(nèi)侍說話。 “你可看清了,她便是陸小六的干女兒?” 小內(nèi)侍答,“正是?!?/br> 那人目色變黯,沉吟道,“如此,你去探探她的底,莫要留下痕跡,最好死的自然一些?!?/br> 小內(nèi)侍領(lǐng)命。 湯媛用澡豆仔細(xì)洗了洗手,順便點了點賞錢,足足八十兩! 結(jié)果還沒來得及返回水云苑存放,就被一個綠衣小內(nèi)侍攔住去路。 小內(nèi)侍一派傲然,“你可是三殿下身邊的湯宮人?” 湯媛點點頭。 “六殿下正四處找你呢,再不過去他可就要生氣了!” 真是不給人一點空閑的功夫。湯媛只好揣緊了荷包隨那小內(nèi)侍而去。 小內(nèi)侍也不多話,一路帶著她往西走,忽然察覺身后沒有腳步聲,他才不解的回首。 只見女孩子一臉緊張,“勞煩公公等我一下,我裝銀子的荷包落在官房了,里面足有八十兩銀子呢!” 她急的跳腳,撒開腳丫子就跑。小內(nèi)侍先是一愣,眼神立即變得銳利起來,卻溫和道,“湯宮人且慢,我陪你一道兒過去?!?/br> 湯媛笑著點點頭,忽聞前面隱隱傳來腳步聲,立時發(fā)足狂飆。 賀純明明在東面于皇上膝下承歡,即便此刻不在也應(yīng)該是在南面的水云苑,緣何就去距離銅絲圍場那么近的西面?除非他身邊的人不想活了,而這小內(nèi)侍本就面生,此刻又帶她往人煙稀少的西面走……實在是形跡可疑! 小內(nèi)侍不料湯媛如此機(jī)警,當(dāng)下也不廢話,閃身幾乎是一個瞬間就攔住她去路,鷹爪似的的右掌猛然捏住她脖子。 也不知過去多久,頭頂?shù)臉淙~颯颯作響,湯媛才吃痛的睜開眼,這是哪兒呀? “這里是銅絲圍場腹地,沒有我你是走不出去的?!敝灰娔敲_子小內(nèi)侍陰沉沉的走過來。 他不懷好意的笑道,“想必不用我介紹你也清楚這里有什么?運氣好遇上頭狼,死個痛快,那要是運氣不好……遇上了巨熊,聽說那玩意把人吃了一半的時候,人還能掙扎……” 這,這就有點過分了吧!湯媛面色一白,可憐巴巴道,“公公饒命,小的一向奉公守法,不知何處得罪了您老人家,再說什么事不能商量,可把小的喂狼喂熊就有點那個了……” 周圍除了灌木就是大腿粗的喬木,地勢還算平坦,有利于狂奔,但她手無寸鐵,雙手雙腳亦被人綁的結(jié)結(jié)實實,且對方連塊布都懶得蒙臉上,顯然就沒打算留活口。 幾乎是一瞬間,湯媛就得出了非常不利于自己的結(jié)論! 可是她想破腦袋也想不出自己何時得罪了一個能動用內(nèi)侍來滅口的仇家。 反正不是馨寧,鄉(xiāng)君品級不夠,并無近身內(nèi)侍,更何況這種賣命的高手。 “明宗五年,你十二歲,由寶鈔司陸小六領(lǐng)出浣衣局。”騙子內(nèi)侍瞇眸道,“說吧,當(dāng)年他去浣衣局所為何事,又為何獨獨看中了你?” 湯媛仿佛是被嚇住了,用一種緩慢而又帶著回憶的語氣戰(zhàn)戰(zhàn)兢兢回答,講了足足一盞茶功夫才說到她當(dāng)年吃完午飯正打算刷馬桶的時候來了一個年長的內(nèi)侍。 騙子內(nèi)侍終于忍無可忍,吼道,“你他娘的給我說重點!” 好好,說重點!她汗如雨下,雙手別在身后拼命的磨著一石塊尖端。 一陣奇怪的異響似有若無的自灌木叢中傳來。 更有一股子動物身上的腥臊氣直沖鼻腔。 不,不會這么倒霉吧! 騙子內(nèi)侍神情劇變,拎起湯媛就往深處飛竄,身后陣陣地動山搖,仿佛巨獸踏破長空。 “大哥,你可千萬別撒手??!”湯媛哀嚎道。 她感覺自己被人在空中丟出一個弧度,然后直直墜落,落進(jìn)了傳說中的避險坑,漆黑一片,眼冒金星。 虧得坑中鋪了一層厚厚的稻草,否則胳膊和腿非得斷一根。 那內(nèi)侍也穩(wěn)穩(wěn)的一躍而入,巨熊扒著坑洞怒不可遏,洞內(nèi)立時嘩啦啦下起了泥土雨。 呸呸呸,騙子內(nèi)侍吐了吐嘴里的灰,扯過湯媛,不知從哪兒摸出塊石頭瞄準(zhǔn)她腦袋,“我再給你最后一次機(jī)會,倘若有一句讓我感覺是在拖延時間,我就……” 你就怎樣? 我就……騙子內(nèi)侍翻個白眼暈了過去,露出身后滿臉灰塵的賀綸。 湯媛瞠目結(jié)舌。 賀綸掏出帕子緩緩擦臉。 第33章 陷阱 湯媛這輩子都沒想到有一天她會為賀綸的出現(xiàn)而欣喜若狂! 轉(zhuǎn)念一想,不對啊,好像每次遇見他都沒好事,這回最慘! 但不管怎樣,小命撿回來了,她帶著劫后余生的虛脫長長的舒了口氣,全然忘了問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