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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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做你媽!湯媛真恨不能撕了賀綸的嘴,若非他在賀純跟前說什么奶水不奶水的,又何至于讓賀緘看她笑話。此時賀純再提及這個話題,她就氣不打一處來,而那些個內(nèi)侍則暗暗憋著笑,垂眸不語。 面對洪流,堵不如疏。湯媛覺得與其哄著賀純不要再亂說,不如給他講清楚道理。 于是她一臉嚴(yán)肅的告訴賀純自己做不了乳母。 為什么?賀純很是困惑。 因為奴婢是黃花大閨女!而乳母必須是上了年紀(jì)的人,并且還得成過親,生過包子。湯媛壓根就不在乎眾人驚悚的目光,反而以嚴(yán)謹(jǐn)?shù)目茖W(xué)的態(tài)度跟賀純侃侃而談。 “你不能因為人家是女的就讓人給你做乳母,若非姑姑臉皮厚,換成一般的千金小姐可能會上吊,上吊懂嗎,就是這樣,然后死了。” “湯宮人慎言,你嚇到殿下了!”內(nèi)侍小德子尖叫。 “你閉嘴!”賀純示意湯媛繼續(xù)。 第25章 深湖 賀純覺得眼面前這位宮人委實有趣,越看越像他從前撿到的一只貓頭鷹,骨碌碌的大眼睛,微微歪著腦袋,把他當(dāng)小孩一樣的嚇唬,盡管他確實是小孩。 而且她還掌握著一個關(guān)于他的“不堪”的秘密,這才是賀純極想把湯媛攏在身邊兒的緣故。也暗搓搓的想過她要是敢把他尿褲子的事兒傳出去,他就讓她進(jìn)浣衣局。 不過賀純倒也聽進(jìn)了湯媛的科普,意識到隨便讓姑娘家做乳母的嚴(yán)重性。 那他之前為何不懂?因為這種話他只對湯媛說過。 而聽到他這么說的哥哥又沒有及時科普,身邊的內(nèi)侍則不知該如何講明,導(dǎo)致他誤會湯媛至今。 結(jié)束了長篇大論,湯媛問,“現(xiàn)在殿下明白了吧?” 賀純點點頭。 “以后可不能再這么對姑姑說話了?!?/br> 賀純哦了一聲,“那你快些與三哥生孩子吧,生完不就能做我乳母。” 得,當(dāng)她前面白說! 湯媛氣不打一處來,恨不能揪他耳朵。 “殿下,您讓人家生小孩跟讓人家做乳母一樣過分,不能對姑娘家講這樣的話。” 賀純徹底服了,翻著白眼道,“你們姑娘可真麻煩,這也不能說那也不能講,還喜歡上吊,好無聊!” 是呀是呀,姑娘好無聊,你長大可千萬別喜歡姑娘,現(xiàn)在也別跟我玩!湯媛撇撇嘴。 不跟她玩,怎么可能! 整個上午,湯媛都被栓的死死的,連個兀自舔舐傷口的時間都沒有,更別提做點失戀的人該做的事。 陪小孩真是個體力活,你得能說能跳還能唱,今天她可算明白為啥皇子和公主的近身仆從待遇那么高,一般人還真干不了! 一開始玩彈弓,彈彈珠什么的,大家還能友好的相處,賀純也頗有種棋逢對手的喜悅,兩人在綠心湖附近的船廳玩的腦袋都快頂?shù)揭惶?,周圍?nèi)侍神色高妙。 話說賀純的玩具也忒奢侈了點,說好的彈珠呢,這些瑪瑙、貓眼兒還有南珠是幾個意思,她拿在手里都不想放下。 賀純?nèi)斡蓛?nèi)侍喂了一口牛乳,轉(zhuǎn)而看向湯媛,笑道,“五哥說的沒錯,如果女孩兒不聽話,拿這些東西出來,她們自會百依百順。姑姑,你也是這樣的嗎?” 你那缺德哥哥說的話也能信?湯媛依依不舍松開手,任由漂亮的南珠和貓眼兒自手心滑落。 女孩子就是天生愛漂亮,喜歡美麗的東西有錯嗎? 賀綸憑什么認(rèn)為這些東西就能讓女孩子百依百順? 如果有那也是他活該,活該他遇到的都是圖他錢的人! 不過這個小崽子會學(xué)話兒,湯媛除非傻了才在他跟前說賀綸的壞話。 她笑瞇瞇道,“殿下且安心的吃牛乳吧,吃完了姑姑給您講故事?!?/br> 其實不管湯宮人貪不貪財,賀純都還蠻喜歡她的。 因為她好生奇葩。她說有一種狼,叫狼奶奶,特愛吃小孩,這個姑且沒問題,最傻的是她居然說狼奶奶挨不住獵人的打又把吃進(jìn)肚里的小孩吐出來,哎媽呀,笑死個人了,她怎么不說拉出來? 進(jìn)肚子的東西怎么可能還活著?拜托有點常識啊。賀純當(dāng)笑話聽的。 他單手拄著下巴,奶聲奶氣道,“再來一個。” 再來一個呀?湯媛冥思苦想,格林童話和安徒生童話統(tǒng)共就這么幾個嚇人的,剩下的還有些啥,灰姑娘,白雪公主…… 白雪公主肯定不行,萬一被有心人曲解,用“繼后”兩個字做文章,章皇后會如何想?不死也得給她脫層皮。那就灰姑娘吧,她稍稍做了點改動,將繼母改為姑母。 結(jié)果只說一半就被賀純打斷,他眨了眨純真的眼眸,問,“王子是白癡嗎?窮人家的姑娘怎么可能比各國公主出色?單是氣質(zhì)與涵養(yǎng)就不可能。” 氣得湯媛當(dāng)時就想掀桌子,還能不能好好講話了?窮人家姑娘咋了?我們小女生就愛聽這種,就愛聽就愛聽,你管得著嗎?給他這么一掃興,誰還想講故事! 兩人便掀紙牌兒,賀純回回輸,臉色漸漸有些掛不住,湯媛斟酌了下,便存心放了次水。 總算扳回一局的賀純,怔了怔,哇地一聲哭了出來,“別以為我看不出你故意讓我!士可殺不可辱?!?/br> 一席話臊的湯媛老臉通紅。 士可殺不可辱,對于真正的男子漢,即便技不如人也不需要憐憫。 若說此前湯媛多多少少還存著排斥之心,甚至拿他當(dāng)小孩忽悠,那么此刻,她倒真有點兒喜歡他了,確切的說喜歡他的傲骨。 “殿下教訓(xùn)的是,奴婢此舉委實小瞧了您,以后不敢了?!睖虑ナ┒Y。 賀純點了點頭,但還是越哭越傷心。 湯媛急了,“殿下乖,奴婢真的真的全力以赴,絕不會再故意放水,不信我給您發(fā)誓?!?/br> 賀純哽咽了兩聲,“我哭不是因為那個?!?/br> 那是因為啥? “總是輸,感覺好丟人!” 呃,湯媛?lián)狭藫夏槨?/br> 雖說男孩子有上進(jìn)心是好事。不過一直用眼淚宣泄委屈是不是太娘了點? “殿下,不知博學(xué)的您聽沒聽過莊河灣的故事?”她問。 賀純安靜了下來,搖頭。 不哭不鬧也不兇的小包子真是又軟又香,湯媛克制了下咬他一口的沖動,鎮(zhèn)定道,“姑姑老家便是莊河灣,我們那兒的男孩子都不哭?!?/br> “為什么?” “會變成女人。”湯媛壓低了聲音。 怪不得六妹總是問你為何這么好哭,是女孩嗎?賀純驚出一身冷汗,連忙摸摸自己的那啥,太好了,還在。 “你哭一次兩次當(dāng)然看不出,可哭的多了,經(jīng)年累月,那就危險咯,你會發(fā)現(xiàn)自己控制不住的想往腦袋上別絹花,穿花裙子,總之這是一個潛移默化的過程。”湯媛可勁瞎編。 內(nèi)侍的臉已經(jīng)隱隱發(fā)綠,然而只要他一張嘴,殿下就會說閉嘴,真真氣死個人! 賀純哽咽了一聲,似是想起什么,忽然道,“你騙人!五哥小時候也好哭,為什么他還有xx(此處和諧)?” 眾人聞言無不變色,包括湯媛在內(nèi)齊刷刷往地上一跪,捂著耳朵高呼,“殿下饒命,奴婢(奴才)不敢聽此有辱五殿下風(fēng)儀之言。” 可以想見,賀綸若聽見了這話能把他們挨個滅口。 湯媛欲哭無淚,唯有拼命圓這個謊,好哭的男孩會變成女人只是個傳說,也僅適用于老百姓,您跟您哥是天潢貴胄,愛怎么哭就怎么哭,擔(dān)保變不成女人! 她再也不會覺得賀純可愛了。 卻說綠心湖的另一邊,與湯媛此刻所在的船廳僅隔了幾座假山的地方,有三位貴人不緊不慢走來。 這三位貴人分別是大皇子賀纓,章皇后的侄女兒章蓉蓉以及馨寧鄉(xiāng)君姜堯。 走在前面的宮人已經(jīng)將水榭收拾妥當(dāng),鋪了錦墊,奉上茶水果點。 待貴人落座,兩名花鳥苑當(dāng)值的內(nèi)侍才笑瞇瞇上前問安,他們每人懷里抱著一只波斯貓兒,皆是雪白的長毛,一只頭上有黃點,另一只頭上有灰點,俱是玲瓏可愛,十分討喜。 黃點那只是章蓉蓉的,她喜不自禁捧入懷中,又瞅瞅那只灰點的,笑道,“馨寧,你不是不喜歡貓么,此番怎么又想養(yǎng)一只了?” 馨寧垂眸一笑,輕柔的梳理著灰點毛發(fā),“我一直都喜歡貓兒的,此前不敢養(yǎng)是怕掉毛煩擾太后,可昨日她老人家見了唐宇畫師的戲貓圖喜愛的不得了,得了她老人家首肯,我這才下定決心抱養(yǎng)一只?!闭f完又看向花鳥苑的內(nèi)侍,正色道,“慈寧宮是什么地方,你們心里應(yīng)是清楚的,倘若再給我一只發(fā)狂傷人的,太后娘娘可就真要生氣了?!?/br> 上次渺渺抓傷湯宮人那件事已經(jīng)令太后不滿,花鳥苑的人怎敢懈怠,聽聞馨寧鄉(xiāng)君的話,皆跪地叩首,保證這貓兒是千挑萬選,再溫和不過。 其實他們不說,也能看出這兩只貓兒有多溫順,被陌生人抱進(jìn)懷中又摸又捏的,除了喵喵兩聲,竟還歪著腦袋撒嬌,惹的人心都要融化了。 馨寧這才滿意的露出笑容。 賀纓的近身內(nèi)侍劉克居適時地走出來,打賞那兩個內(nèi)侍一人一只荷包,沉甸甸的。 兩個內(nèi)侍欣喜若狂,連忙叩首謝恩,此處不再詳述。 然而章蓉蓉并未將賀纓放在眼里,懷中這只貓兒也是記在五哥哥賀綸名下,才不要占賀纓一丁點兒便宜。 賀纓望著逗貓的少女,雙瞳剪水,櫻唇微嘟,仿佛要索求人疼愛一般,還未及笄已是這般的濃麗婀娜,小時候怎么沒發(fā)現(xiàn)她原是這樣一個美人胚子呢? 他比章蓉蓉大六歲,剛對女人感興趣那會子章蓉蓉還是個青澀的小豆芽,唯一的印象便是一個喜歡跟在半大小子賀綸身后的黃毛丫頭。 孰料僅僅兩年,這個黃毛丫頭已在他沒注意的時候,仿佛一朵還帶著清晨花露的芍藥,妖冶綻放! 章蓉蓉將貓兒摟在胸.前,淘氣的揪著貓耳朵,可是賀纓的目光實在太討厭了,黏的人極不自在,她嘟著小嘴不悅的瞪了他一眼。 女孩含嬌帶嗔的一瞥秋波險些瞪去了賀纓的三魂六魄。 他怔了怔。 章蓉蓉苦惱不已。 到底是從小玩到大的閨蜜善解人意,馨寧主動拉過她的雪腕,笑道,“蓉蓉,我們?nèi)ゾG心湖附近吧,那一片花樹都開了,味道極好聞,比這邊的葡萄藤有意思?!?/br> 章蓉蓉正愁沒借口離開呢,聞言對馨寧眨了眨眼,兩個小丫頭齊齊屈膝施禮向賀纓告辭。 賀纓無可奈何,只能眼睜睜看章蓉蓉被馨寧拐了去。 好在她們走的并不遠(yuǎn),他起身走至廊下,默默凝望。 這是章皇后為賀綸準(zhǔn)備的王妃,哪里就能輪到他。 即便章皇后不介意,他的祖父也不會允許。 滿朝誰人不知甄家與章家乃水火不容的政敵。 除非有什么不可抗的外力因素,譬如章蓉蓉失足跌下湖,綠心湖那么深,宮里的內(nèi)侍又多半為北方人,沒有會游泳的,只有他才能在最短的時間趕過去救她。而落水的佳人春衫濕薄,玉膚皆在他的掌握之中,又是如此眾目睽睽之下,幻想到這里賀纓心跳都快要控制不住冒出嗓子眼了! 那樣多好,她便只能委身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