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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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馨寧到底是什么意思? 原來賀維飽受賀纓一頓譏諷后郁郁寡歡,并未回南三所,反倒一個人在前面的園林發(fā)呆,許是他枯坐的位置太過隱秘,從另一邊走過來的賀綸竟未發(fā)現(xiàn)他,他也不敢動,想著萬一被賀綸發(fā)現(xiàn),不免要被懷疑偷聽,那定然滿身是嘴都解釋不清。 他看見賀綸在跟一個女孩子爭執(zhí),那女孩正是立在此間哭泣的馨寧,當(dāng)時因?yàn)榫嚯x和對方刻意壓低音量的緣故,無法聽清對話的內(nèi)容。 賀綸似乎很不耐煩,匆匆與馨寧說了幾句便要離去,馨寧猛然從后面圈住他,是那種連胳膊帶腰身一起的圈住,這讓賀綸震怒不已,拔高的音量飄過來一句話,大意是“這是你的事與我何干,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選擇負(fù)責(zé)”。 他震驚的不是賀綸的臭脾氣,而是馨寧的態(tài)度! 馨寧怎會做這種事? 她與賀綸之間不都是淡淡的,井水不犯河水? 現(xiàn)在這樣分明就是特別熟,甚至私下有交往! 好奇之下,他一路跟著馨寧走了過來,主要是他沒膽子跟賀綸,沒成想又遇上賀緘,這下就更微妙了。 賀維感覺自己仿佛發(fā)現(xiàn)了一個了不得的東西,心臟驟然急跳起來,冒出一頭冷汗,眼底有狂熱的光芒閃爍。 而那邊湯媛已經(jīng)回到住處,與往常一樣陪徐太嬪打牌聊天,伺候晚膳,又因她現(xiàn)在升了掌寢,白日還得去雎淇館,自是不必再值夜,因此早早沐浴,趁著晾干頭發(fā)的空隙,盤腿坐在床上點(diǎn)錢。 點(diǎn)錢的時候心情才會變好,也能讓她忘了賀緘和馨寧站在一起就像畫兒一般的好看。當(dāng)時她都隱隱的察覺了馨寧的敵意,那種隱秘的東西只有女孩子之間才能相互感知,賀緘肯定還不懂,他要是知道了,不知得有多開心。 她嘟嘟囔囔的擺弄著一堆積蓄。 一匣子金首飾是創(chuàng)業(yè)基金,被她放右手邊。 小妝奩里盛著平時積攢下來的月例和打賞,一共七十兩,挪到了左手邊。 粉色的碧璽手串,一看就價值不菲,可這是賀緘送的,她猶猶豫豫,有些舍不得,算了,先收起來,萬一哪天急用錢再賣,能不賣最好。 現(xiàn)在就剩中間一看就晦氣的玉葫蘆和那張被踩的毛毛躁躁的一百兩銀票。湯媛幾次想給它撕了,又想,跟誰過不去也不能跟錢過不去,就算她不喜歡賀綸的臭錢,其他人可能喜歡啊。 劉小回不是有個苦命的meimei么,盡管坑錢這事他做的不地道,可他那個meimei確實(shí)也怪可憐的,于是湯媛想了一晚,翌日便托人將玉葫蘆連帶銀票一股腦塞給劉小回。 為什么要托人?因?yàn)樗桓铱拷先瑴惽傻氖莿⑿』厍皝砭叭蕦m送鑾駕的御馬名冊,他又想辦法托人將湯媛喊至雎淇館附近的竹林說話。 劉小回一副見了鬼的表情,開口就問她打哪兒偷這么多錢? 嗯?湯媛美眸一瞠。 尼瑪,她白送他一百兩的銀票加一個八十兩的玉葫蘆,妥妥的血淚錢啊他到底知不知道,不謝她也就罷了,竟然張口就問她從哪偷的! 劉小回抖了抖,壓低聲音道,“媛jiejie,你老實(shí)告訴我,究竟發(fā)生啥事了,你知不知道這張銀票的面額?” “我知道,這是一百兩,這個值八十兩,你拿回去,一半給你爹,一半給你妹,找個可靠的人家趕緊將你妹嫁了,否則你爹花光錢還得打你妹主意。” 劉小回結(jié)結(jié)巴巴說不出話,湯媛?lián)]了揮手,不耐煩道,“行了行了,知道你現(xiàn)在特別感動,你也不用覺得有負(fù)擔(dān),這破葫蘆,還有這個爛銀票,呶,你看這些鞋印就知道我有多討厭它們,這是天底下頂頂晦氣的東西,我不想要故意丟給你呢,快走吧!” 劉小回還是哆哆嗦嗦的。 湯媛覺得他不對勁,這感動已經(jīng)超出預(yù)估范圍,琢磨了一會兒,她才試著轉(zhuǎn)過頭,只見賀綸一派悠閑的立在簌簌竹下。 他抱著胳膊,下頜微揚(yáng)打量她,腳邊還站著個小豆丁,身后是一群表情微妙的宮人。 小豆丁大大的眼睛閃閃發(fā)亮,朝湯媛?lián)溥^去,“姑姑,我可找到你了!” 這下?lián)Q成她渾身哆嗦了。 作者有話要說: 閱讀愉快,群么么噠(づ ̄ 3 ̄)づ 第21章 薔薇 賀綸嘴角牽起一抹諷刺的笑。 破葫蘆,爛銀票是吧? 有本事你不要??? 也不知是哪個白癡將八十兩的翡翠葫蘆賣了二十兩,回頭發(fā)現(xiàn)上當(dāng)跑去上駟院被他抓個正著,舂五桶米都是便宜她了,該! 那廂尚且處于震驚中的湯媛和劉小回雙雙撲通跪地高呼“五殿下萬福,六殿下萬福”。誰也想不通皇子為何會在這個時辰出現(xiàn)于景仁宮? 湯媛飛快的脧了賀綸一眼。 他應(yīng)該聽不懂“破葫蘆,爛銀票”的意思吧? 像他這種人,不定打賞過多少人,哪里會記得那么真切。 所以……即使那些大逆不道之言入了他的耳,他多半也不知這是在罵他! 思及此處,湯媛懸著的小心肝又顫顫的松快許多。 而賀純已經(jīng)歡天喜地?fù)溥M(jìn)了她懷中,腦袋在胸.口蹭了蹭,奶聲奶氣道,“原來你也在景仁宮。我要你陪我玩,他們都好無聊,只有你眼珠子溜溜轉(zhuǎn),壞蔫蔫的,頂有趣!” 呃……聽起來怪榮幸的,可怎么感覺有點(diǎn)不舒服呢?湯媛干巴巴的笑。 殊不知一眾宮人比她更無奈,眼見賀純撲過去,反應(yīng)快的立時跟上前,一面將賀純從湯媛懷里拔出來,一面柔聲勸哄,“殿下乖,這是三殿下的掌寢,現(xiàn)在要回雎淇館受訓(xùn)呢,咱們改日再過來玩好不好?” 掌寢又怎樣,能陪三哥玩難道就不興陪我玩?賀純嘴巴越張?jiān)綀A,眼睛越瞇越小,眼見著就要哭了。千萬別哭,湯媛最受不了小孩哭,趕緊道,“殿下小心,現(xiàn)在可是春天呢!” 春天會怎樣?賀純果然不哭了,瞪大明澈的美眸望著她。 “春天吶,春天很危險(xiǎn)的?!?/br> 湯媛頂著眾人虎視眈眈的目光,尤其是賀綸的,不得不梗著脖子繼續(xù)編,“春天嘛有很多很多的小蟲蟲,您看,頭頂上的竹葉,地上的青草,仔細(xì)扒拉扒拉就能拽出一只,如果殿下的玉口張的太大,嗯,可能會,有蟲子掉進(jìn)去?!?/br> 哇啦,賀純干嘔一聲! “殿下??!” 賀純的新任乳母林氏驚呼不迭,連忙將賀純環(huán)在懷里一邊哄著一邊輕拍他小小的后背。 嘔了?湯媛一愣,正常的小朋友不都是“好怕怕哦,我不哭了”,然后縮進(jìn)大人懷中? 這廂賀綸悄然放下胳膊,不自然的拭了拭嘴角,掩飾陣陣反胃。 “放肆!”一個尖嗓子內(nèi)侍氣急敗壞道,“你竟敢……竟敢惡心六殿下!” 其實(shí)她不僅惡心了六殿下,還惡心了五殿下,要不然也不至于被賀綸攥胳膊提起來。 湯媛一聞見他身上熟悉的氣息,不由緊張,腦子暈暈的,一忽兒想到他在她臉上畫王八,一忽兒又想到他把她弄的好疼,最后猛然想起賀緘的警告,不準(zhǔn)跟賀綸攪在一塊,他會毀了你! 可是她從來就沒想跟他攪過呀,當(dāng)然賀綸也不樂意跟她攪,否則就不會這么兇的對她,掐著她嫩豆腐似的的小下巴,慢條斯理的威脅,“別忘了還欠兩桶米。你們申時二刻下學(xué)是吧?申時四刻我在御膳房還見不到你,就等死吧!” 好痛!湯媛哼了聲,本能的抱住他的手,又想起他有潔癖,連忙忍痛縮了回去。賀綸怔了怔,這樣就疼?他還沒使勁呢,這樣想著,指間一松,放開了她。 他盡量忽略猶如受驚小鹿的女孩子,只冷冷的瞥向劉小回,“滾!”。 湯媛和劉小回立時作鳥獸散。 身后賀純哭的昏天暗地,“不嘛不嘛,我要跟姑姑玩!” 有你那種變態(tài)哥哥,誰敢跟你玩!湯媛慌不擇路,眨眼就逃得無影無蹤。 當(dāng)她頂著兩道紅印子的下巴重回學(xué)堂,難免要引來幾道好奇的目光掃來掃去,所幸女官夾著畫冊走了進(jìn)來,大家方才收起視線。 少兒不宜的講堂持續(xù)了約莫一炷香的功夫,門外走來一名紫裙宮女,她靠近女官,小聲耳語幾句,又不聲不響的退下。 原來是尚功局的人?;屎笳J(rèn)為掌寢就該有掌寢的樣子,她們每日紅裙紫裙的亂哄哄的跑來景仁宮學(xué)規(guī)矩,看著著實(shí)礙眼,是以命尚功局加緊趕制掌寢公服,現(xiàn)在人家就是專程來伺候她們更衣的。 眾女無不受寵若驚,這可是一等大宮女,伺候她們試新衣!顯然一時都還沒適應(yīng)自己正六品的身份。 短暫的驚愕過后,包括湯媛在內(nèi)的六人,各自由一名大宮女服侍著走入隔間,尚功局的手藝果然不是吃素的,尺寸拿捏的多一分太肥少一分太瘦,把個十幾歲女孩鮮花般朝氣蓬勃的身段兒彰顯的淋漓盡致。 湯媛驚艷的望著銅鏡里的自己,杏紅短襖鵝黃色的兩側(cè)掐褶長裙,摸摸面料,又軟又滑,如煙似水,竟是桑溪那邊產(chǎn)的軟綢。 好漂亮,她長這么大第一次穿這么好看的衣服。 從前做粗使宮女終日打扮的像只灰老鼠,還臭臭的,后來得太嬪娘娘庇佑,穿上上等棉布的紫裙已是樂得找不著北,也從未想過其他顏色的衣裙,如今真正的穿上了,沉睡的女孩天性才恍然覺醒。 她樂不可支的嘴角一點(diǎn)一點(diǎn)彎上去。 若是賀緘看見了這樣的她,會不會也覺得好看? 轉(zhuǎn)念一想,不太可能,他什么衣服的美人沒見過。 不過湯媛還是很開心,也舍不得下學(xué)后穿這么漂亮的裙子去御膳房舂米,正要重新?lián)Q上舊衣裙,伺候她更衣的一等宮女已經(jīng)比她更快的行動起來。 這位宮女道,“湯宮人恕罪,尚宮有令,為免服制混亂,自即日起,凡擢升掌寢的宮女需一律上交原公服。” 接著又溫和的補(bǔ)充一句,大意是明日尚功局還要奉上剩下的三套掌寢衣裙。 此后每個月都有兩套新衣并首飾若干,簡直比小官人家的千金小姐還闊氣,怪不得掌寢這個位置如此搶手! 既是上頭有令,人家又是奉命行事,湯媛也沒再多想,這一節(jié)小插曲很快就被穿花衣裳的喜悅沖的一干二凈。 六個十幾歲的女孩子湊在一起交頭接耳的議論,有人道你這蘭花繡的可真好看,我這是石榴。又有人道石榴才好看啊,紅色的! 那一邊湯媛?lián)Q下的衣裙已經(jīng)被宮女打包帶走,不過她并未帶回尚功局,而是交給了皇后娘娘身邊的盧嬤嬤。 此時皇后那邊正在干什么?她正和藹可親的召見四位皇子。 四個頎長玉立又俊美無儔的少年人整整齊齊的上前給母后請安,皇后笑呵呵的免禮,命人伺候皇子落座。 前陣子他們騎射方面表現(xiàn)甚佳,連皇上都贊不絕口,皇后自是要好好犒勞他們一番,挑了今天這樣的好日子設(shè)下筵席,又準(zhǔn)他們一天假,只管暢飲,席間還請了樂師彈奏助興,令終日對著書本苦讀的皇子們頓覺光景氣象一新。 酒過三巡,一名美貌宮女在四名小宮女的簇?fù)硐聤檴櫠鴣恚瑢Ω魑换首右灰桓A烁I?,柔聲道,“皇后娘娘聽聞殿下們素日喜愛投壺□□頭,有感而發(fā),即興合香,此香以兩種現(xiàn)有香料所合,彩頭是二百兩金并玉如意一對?!?/br> 合香、品香乃當(dāng)下上流社會的一大雅事,在這群最高貴的少年人眼里,彩頭倒是其次,懂香知香才是樂趣所在,酒席間能有這樣一個助興的小驚喜著實(shí)添了不少趣味,四位皇子眼睛不由亮了亮。 只是誰也沒想到皇后合的香竟如此神秘,上面覆了一層黑紗,由宮女按長幼次序依次端至各位皇子跟前嗅聞,再將答案寫于紙上。 不知要搞什么名堂? 賀纓是第一個,鼻翼微動,仔細(xì)的嗅了嗅,太淡了,又覆了層紗,鬼才知道什么香! 不過腹誹歸腹誹,他還是認(rèn)真的仔細(xì)的再三確認(rèn)一番,臉色不由轉(zhuǎn)黑,這是在逗他嗎!什么兩種現(xiàn)成的香料,分明就一種,且是宮女常用的那種廉價香花干,不難聞,但是很淺,比皂莢香一些,類似薔薇,但又跟價格昂貴的薔薇水沒法比。 毛??! 他想了想,便在紙上如實(shí)寫了薔薇二字。 宮女柔聲提醒他,“大殿下,一共有兩種,您才寫了一種?!?/br> 他兩手一攤,“本皇子才疏學(xué)淺,只識得一種?!?/br> 宮女便不再多言。 第二個是賀緘,他在眾目睽睽下從容的輕嗅黑紗,瞳仁微晃,旋即垂眸,似是在凝神思考。 片刻之后,也在紙上寫了薔薇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