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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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她寂寞晚年的最后一點兒寄托,只要看湯媛平平淡淡的活著,就仿佛妞妞也還活著,她這雙眼睛方能瞑目。 卻說在湯媛養(yǎng)病期間,陳小滿來過一次,帶了她最愛吃的雪花糕,說是賀緘專門請人一大早做的。賀緘在南三所不比賀纓與賀綸,要想單獨做一樣點心并沒有那么容易。更何況還挑了她最愛吃的雪花糕。 湯媛咬了一口,又軟又酸又甜,真像偷偷喜歡一個人的滋味,心里不由樂開花,又笑瞇瞇的在陳小滿嘴里塞了一塊,免得他直流口水。 陳小滿鼓著腮幫子,邊吃邊道,“殿下可惦記您了,特特命我來瞅一眼。姑姑讓我仔細(xì)瞅瞅吧,回去我還得跟殿下描述您的樣子。” 湯媛心不在焉的笑了笑。 還有什么東西比投其所好更能打動人的?她雖是小小的宮婢,卻是徐太嬪的心頭rou,賀緘看重她,便是對徐太嬪最大的敬重。不枉娘娘疼了他這么些年。此番賀緘真是用力的博了一把徐太嬪的歡心。 所以湯媛感動歸感動,但還沒臉大到真以為賀緘對她有何特別的。 而陳小滿則是趁著湯媛愣神的功夫,將她仔仔細(xì)細(xì)的打量一遍。 女孩明顯消瘦的小臉兒少了幾分孩子氣,反倒多了絲不經(jīng)意的少女媚態(tài),陳小滿年紀(jì)小,看不懂什么媚態(tài)不媚態(tài)的,只覺得分外好看,回去便與賀緘滔滔不絕的講媛姑姑如何漂亮,就是瘦了點,不過精神頭看起來極好。 賀緘聽得仔細(xì),心里卻在盤算也就這幾天了。這一世,他提前兩年得到她,好好的看在身邊,掐了她的三心二意,一旦她安安分分的生兒育女,也就不會再有那些亂七八糟的事。 三月初十那日,景仁宮的殿前大太監(jiān)孫昌海攜著兩個小孫子昂首挺胸的叩開了壽安宮朱紅色的正門。 他是來宣讀懿旨的,草草夸贊了湯媛幾句,大意是封她為正六品掌寢,于三月十二正式入雎淇館受訓(xùn)一月,望她勤敏克己,忠心隨侍皇子。 此番入圍的宮女一共六人,每三人為一組,分別從屬賀緘與賀維,單從顏色來看跟為賀纓擇選的那一批簡直沒法比。就連太后也覺得這幾人的平均水平稍稍差了點。對此,皇后卻不以為然,曰:女色誤人,皇子們又還年輕,身邊需得多些端莊女子伺候,免得被妖孽所惑。 有理有據(jù),順便指桑罵槐了翊坤宮。 而翊坤宮的那位妖孽聽聞?wù)茖嬕皇聣m埃落定,又壓了皇后一次,自是笑得花枝亂顫,鉆進皇上懷中扭來扭曲的撒嬌,惹的龍顏忍俊不禁。 且說身為這批“端莊”女子中的翹楚,湯媛做夢也沒想到自己竟成了最拔尖兒的美人。 果然是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倒也不能說另外五個丑,畢竟能在主子跟前伺候的至少也得是五官清秀,不然皇后也不敢做的這般明目張膽啊。然而在美女如云的后宮,她們長得略磕磣也是不爭的事實。 當(dāng)這六名懵懵懂懂的“歪瓜裂棗”排著隊趕往景仁宮謝恩時不免要引來一陣側(cè)目。 偏巧幾位皇子又都立在上書房殿前放風(fēng),眼瞅著這六位新晉掌寢從跟前飄過,有人忍不住撲哧笑了出來。此人正是賀纓。 賀維則羞愧的滿臉通紅,似是不忍直視,默默的閉上眼。 只有賀緘黑眸亮閃熠熠,深潭一般的幽邃,笑盈盈望著湯媛。 這還是她得知自己成為他的掌寢后兩人第一回 見面。 湯媛察覺到賀緘的視線,不由偏頭望去,下意識的微微一笑。她心里倒也沒多想,徐太嬪早就與她講明了賀緘的意思,說白了就是讓她換個地方繼續(xù)做宮女,是以,這一笑之間除了仰慕與欣然,更多的是感激。 此時朝陽明媚如洗,在女孩白皙的小臉上鍍了一層暖融融的光暈,這一笑,更顯眸色生輝,動人心魄,猝然擊中了毫不設(shè)防的賀緘,撩的他喉間發(fā)緊,目光灼灼的凝注湯媛漸行漸遠的嬌影。 賀纓哈哈哈捧腹大笑,戳了戳一臉意興闌珊的賀綸,“快瞧第一個,腿那么短,噗,真是一個比一個丑,給這么一對比,怎么忽然覺得湯媛還挺好看,簡直是美艷動人?!?/br> 小籠包小是小了點,不過跟身材倒也相稱,只那翹翹的小臀兒和兩條長腿已經(jīng)令人浮想聯(lián)翩,之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小丫頭還有這么可人的一面? 主要他之前也沒正眼瞅過湯媛啊,如今稍稍隔開一點距離,仔細(xì)的全面的打量一番,才驚覺此女的身段有多勾.魂。 經(jīng)驗豐富的賀纓當(dāng)即篤定湯媛就是那種裹了蜜餞的小青團子,乍一看沒甚味道,實則內(nèi)里不知有多香滑鮮嫩,竟是便宜賀緘了。 賀綸無聊的笑了笑,轉(zhuǎn)身大步離去,兀自回到座位看書。 從正八品的一等大宮女陡然間連升兩級,于湯媛而言,最大的變化就是月例漲了一兩銀子,給皇后磕頭時又賞了一把銀錁子。然后她們便被人帶進一間遮擋的嚴(yán)嚴(yán)實實卻燈火通明的房間。 房間中央佇立一座巨大的屏風(fēng),里面喊誰名字,誰就得進去。 大家你望望我,我瞅瞅你,皆滿臉茫然。 湯媛排在第二,站了半晌也不見第一個人出來,大概屏風(fēng)后面還另有出處。 又過了片刻,她依言邁入屏風(fēng),入目竟只有一張榻,榻邊立著個兇神惡煞的老嬤嬤,一看便是宮正司的人。 兇嬤嬤請她將衣裳除盡,然后仔仔細(xì)細(xì)的檢查了她全身。整個過程嬤嬤不發(fā)一言,高深莫測,只在湯媛穿好衣裳之時忽然問,“敢問姑娘身上用的可是鵝梨香?” 語氣參雜些許遲疑,顯然并不十分肯定。畢竟那鵝梨一片值千金,女孩子買不起,且那味道似乎又較前者更為清淺柔潤。 湯媛眨了眨眼,老老實實回,“奴婢不曾用香。” 香那么貴,誰舍得買啊,尤其鵝梨香,她是腦抽了才用。 聞言,嬤嬤神色似乎僵了僵,淡淡的嗯了聲便要她退下。 是夜,皇后聽得這位姓盧的心腹嬤嬤回話,登時花容失色,一雙鳳眸精光變幻。此番湯媛真真是時也命也,前世的她兩年后才成為賀緘的掌寢,直接跳過了檢查這一步,是以除了親密接觸的男人,還甚少有人知她體香奇特,孰料此生竟提前為皇后所知。 那么皇后緣何對體香女子如此警惕?這涉及一個宮闈隱秘,這樣的隱秘只有新帝與新后新婚之后方能從太后口中得知。原來大康開國以來,包括她在內(nèi)的五位皇后,各個身懷異香,其中類似鵝梨香的卻僅有兩位,一位是神宗奉若至寶的寵后杜思思,另一位乃太宗原配。 這就像個魔咒一樣困擾著賀氏歷代帝王,且都是愛上人才發(fā)現(xiàn)香,并非發(fā)現(xiàn)香再愛上人。甚至此香終其一生可能也只有寵愛這個女人的帝王才知悉。但盧嬤嬤不是凡人,自小生得一管奇怪的鼻子,能察覺常人所不察的味道。 不然以湯媛那身奢華的鵝梨香早就傳遍六宮上下了。 皇后一方面自我安慰太醫(yī)都說了女子體質(zhì)特殊,多多少少都有體香,只是有深有淺罷了,并非大不了的事;另一方面又隱隱不安,為什么這些人里面偏偏湯媛的味道引起盧嬤嬤注意,且還類似鵝梨香? 盧嬤嬤比起皇后要鎮(zhèn)定許多,她略一施禮,溫聲道,“娘娘,奴婢倒有個主意,或許能為娘娘分憂?!?/br> “說來聽聽?!?/br> 盧嬤嬤笑了笑,關(guān)于這段宮闈隱秘,除了女子要身懷奇香,最重要的一點更得有男人聞得見???倘若無人嗅得,她又與常人有何分別? 說的是。皇后扶額哂笑,方才竟是被那鵝梨香驚嚇住,居然忽略了最重要的一環(huán),花兒再香,蝴蝶不知道,那也枉然。否則這滿天下的女子豈不都要尊榮無比,泛濫成災(zāi)。 “那就想個法子,看看幾位皇子里面有誰能嗅得她體香?!被屎蟮统恋?。 盧嬤嬤垂眸應(yīng)諾。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捂臉求留言,沒想到炸出了辣么多,你們要不要這么熱情啊,現(xiàn)在作者菌幸福的不要不要的~(≧▽≦)/ 【感謝小天使】 蛋炒飯 投了兩枚地雷! pwp 投了一顆地雷!啦啦啦(^o^)/~ 第19章 鼻血 關(guān)于體香的一段插曲暫且揭過,再說說湯媛那邊,榮升掌寢之后的日子改變并不大,但要每日按時去景仁宮的雎淇館上課。所學(xué)內(nèi)容多半為少兒不宜,簡直就是把好端端的小姑娘教成一個沒有自我意識,全心全意為皇子服務(wù)的高級口口。 湯媛心中厭憎非常。 不過就沖那優(yōu)渥的養(yǎng)老待遇,以及出過好幾位寵妃的傳說,依然有不少渴望更好生活的女孩子對這個位置如獲至寶,畢竟每個人追求不一樣。 誰知第一堂課湯媛就出了狀況。 事情是這樣的。授課女官以嚴(yán)肅而又不失生動的教學(xué)方式帶領(lǐng)大家認(rèn)識了男人的構(gòu)造,那之后,又請大家嚴(yán)肅的觀摩自己手中畫冊的前兩頁。湯媛萬萬沒想到大康的繪畫水準(zhǔn)已然這般出神入化,那栩栩如生的配圖以及臉紅心跳的文字,無不強烈的沖擊了她脆弱的神經(jīng),當(dāng)時腦子就嘣了一聲,臉也燒起來,鼻腔亦是陣陣濕熱,似有什么液體流出。 霎時滿堂嘩然。 女官氣得用戒尺敲她腦袋,“我讓你看書啊,你流什么鼻血??!” 湯媛羞愧難當(dāng)。 不過看書看的流鼻血也不是什么大事,再怎么著用戒尺敲正六品掌寢的腦袋也有些過了,但這位女官偏就好像非要為難湯媛,不但小題大做,還將她好一番訓(xùn)斥,最后罰她立在館外面壁思過。 湯媛頭頂黃.書一臉無語的立在影壁下,心里也有氣,什么玩意兒。這大概就是對她特殊身份的特殊照顧了,誰讓她是太嬪娘娘的人呢。那女官定以為不讓她聽講就能阻礙賀緘的x福,做夢去吧,另外兩個會替她好好學(xué)習(xí)的。 沒想到雎淇館與上書房的下學(xué)時間一致,那日罰了半天站的湯媛揣著黃.書將將出了內(nèi)左門便與幾位殿下不期而遇,當(dāng)然,另外五名掌寢亦是如此,可惜這算不得什么美好的相遇,因為皇子嫌她們丑。 賀纓憋得滿臉通紅,忍不住又笑起來。 他這樣笑,這幾個小丫頭就更手足無措,除了湯媛以外,幾乎都要哭了。 有這么好笑嗎?湯媛不解的看向賀緘,眨眨眼。 賀緘忍笑,對她溫和道,“聽聞娘娘喜歡參丸,我這里還有些藥材,你且拿些回去看看效果如何。” 湯媛連忙順桿下,乖乖巧巧的隨他而去。 賀纓撇了撇嘴,對賀綸道,“瞧他嚇得,好似我要吃了他的小心肝。哎,你說我下回當(dāng)著他的面像你那次那樣把湯媛給……嘿嘿……他會不會跳起來殺我啊?” 賀綸心頭一悸,鎮(zhèn)定的拂開他的手,“試試看不就知道了。不過你可能已經(jīng)沒這艷.福。” 賀纓不由暗恨。 誰能想到婉貴妃最終越過皇后打動了皇上,倒讓賀緘撿了一個大便宜。殊不知其實是賀緘先打動了皇上,再有婉貴妃添得最后一把火,方才令湯媛逃出生天。 被賀綸這么一提醒,賀纓對婉貴妃與賀緘之流不免記恨幾分。 而那立在角落一直裝隱形人的賀維又成了賀纓的出氣筒。 一頓冷嘲熱諷是在所難免。 賀纓下頜微揚,睥睨的看向他笑道,“真是一個比一個磕磣,難為四弟你了,改天哥哥賞你一個用過的,別看是用過的,一個也頂你這十個,哈哈哈……” 賀維雙頰通紅,囁嚅了幾句,賀纓最見不得他這種窩囊樣,一時連諷刺的興趣也沒了,展袖一甩攜著內(nèi)侍離去。 卻說湯媛那邊,她蒙賀緘搭救,小鹿亂撞的隨他走了一會子,回過神才發(fā)現(xiàn)不是回南三所的方向,而是壽安宮。 “殿下,您走錯了?!彼τ飞纤?/br> 賀緘低眸一笑,“怎么,我送你回去不好嗎?” 湯媛一愣,轉(zhuǎn)而化為巨大的欣喜。 好啊,當(dāng)然好! 他是如此的護著她,還親自送她回壽安宮,一瞬間仿佛就能撫平她受過的所有委屈。 湯媛滿心雀躍的樣子在賀緘的眸底那般鮮活與生動,幾番克制才按捺住抱一抱她的渴望。 她好乖,只要看著這個樣子的她,他就不禁要忘了那些受傷難過的曾經(jīng)。 可也正是這樣軟綿綿的乖乖,背叛了他。 少年人個子高腿又長,湯媛得用比他快一些的頻率方能追上。 賀緘存心懲罰她,故意加快步伐。 哎,等等我啊。湯媛回頭瞅瞅陳三有,陳三有始終低著頭,神奇的是竟還一路分毫無差的與賀緘保持一定的距離。她轉(zhuǎn)回頭,小跑著追賀緘,將要仰著臉與他說話,腳下一個趔趄,幸虧賀緘手快,伸臂一攔將她提了起來,又重新放回平地。 “謝……謝謝殿下?!?/br> 湯媛窘迫,暗暗拍了自己腦門一記,連忙打起精神轉(zhuǎn)移話題,“殿下,奴婢沒想到今日您提前一刻鐘下學(xué)這才走的內(nèi)左門?!痹缰肋@樣她就走長康門,別以為她不知蒼蠅笑什么,不就是笑她們丑嗎! 賀緘笑了笑,“怎么,遇到我不好嗎?” 她不由負(fù)氣,大眼睛骨碌碌轉(zhuǎn)了一下,難為情的看向賀緘,“遇到殿下當(dāng)然好。可是那個(蒼蠅)總是笑,奴婢幾個真的……那么夸張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