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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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沒有他, 南荇就不可能來到安州, 也不可能和南家相認,更不可能和他相遇結(jié)婚。 不知道這個資助人是誰,如果知道的話, 他要好好感謝一下。 x年x月x日 今天我看到他了。 他長得好高,一定也很帥, 雖然我沒看見他的臉,可我看到了他的下巴。他的下巴真好看啊,和別人的都不一樣, 王奶奶說,這種下巴叫美人溝,這名字好好聽啊。 我真的好想看看他。 …… x年x月x日 今天我第一次用上了電腦,第一次知道了他的名字,第一次看到了他的照片。 和我想的一樣,他長得真好看,看一百遍都看不膩,就是不知道為什么照片上都沒有笑,看起來有點冷冰冰的。 不過,我知道他的內(nèi)心是柔軟善良的,要不然怎么會資助我們這些貧困生呢?這一次又資助了我們電教室,讓我們也可以看到外面的世界。 我要記住他的名字。 霍寧辭。 霍寧辭愣住了。 他資助過南荇和她的學(xué)校?他怎么完全沒有印象了? 仔細搜索了一下腦中的記憶,沒有這一條信息。他隨手給程余山發(fā)了一條消息,程余山居然還沒睡,沒半個小時就把他想要的信息查到了:霍總,你的確資助過南明市高中的網(wǎng)絡(luò)系列工程,電教室應(yīng)該就是屬于這一個工程體系里的,但是霍太太的貧困生資助我這里沒有任何記錄,等我明天上班再仔細查一下。 霍寧辭也不在意,回了一個“好”字,繼續(xù)往下翻著日記。 日記里其實都是些零零碎碎的小事,考了多少分、參加了什么比賽、去小飯店兼職洗碗掙了多少錢……諸如此類,南荇一直把自己的生活對著這個資助人一一匯報,在知道資助人就是霍寧辭后,日記里除了絮叨日常生活,開始記錄對霍寧辭這個人的考古,網(wǎng)上能查到的點點滴滴都在她的筆尖一一記錄。 [他喜歡吃豆腐呢,真奇怪。我要讓阿媽教我做豆腐羹,還有麻婆豆腐,要是有一天能做給他吃就好了。] [咖啡是什么味道的?他喜歡喝意式濃縮,好像很苦的啊。] [為什么大家都說他是冰山?。窟@么有愛心的人,明明很溫暖好嗎?] …… 從高三開始到大一,整整兩年的時間,日記里一筆一劃、字里行間,都透著南荇對霍寧辭的仰慕之情。 霍寧辭嘴角的弧度快要壓不住了。 原來,南荇的暗戀居然從這么早就開始了,怪不得當初兩家聯(lián)姻時,南荇才見了他幾面,就毫不猶豫地答應(yīng)嫁給了他。 后面的日記,就越來越少了,應(yīng)該是上了大學(xué)活動日益繁忙,又有了網(wǎng)絡(luò)世界,再也用不著像以前一樣把心事用筆尖記錄,唯一一頁寫得最長的,就是她第一次見到霍寧辭時的感想,驚愕、狂喜、不敢置信……各種情緒躍然紙上,霍寧辭幾乎能想象得到她當時悶在被窩里想要尖叫的情景。 整個人好像被充了氣似的膨脹了起來,有種飄上天的錯覺。 還有什么好懷疑的呢? 南荇必然是愛他的,景遲日、賀毓然這些人完全沒有必要放在眼里,他又何必這樣硬著來,強迫南荇結(jié)束麗睿娛樂的工作呢?他們倆為了這個吵架,不是給景遲日看笑話嗎? 好好想想結(jié)婚紀念日該怎么慶祝,和南荇和解了吧。 霍寧辭正要合上日記本,忽然,他的目光停頓了一瞬。 日記本的最后一頁,有一行大大的鋼筆字,力透紙背,十分醒目。 [不是他,是另一個啊,你這個小傻瓜!] 霍寧辭的心猛地漏跳了一拍,右眼皮又跳了起來。他呆了半晌,一時半醉的腦子有點轉(zhuǎn)不過彎來。 什么叫“不是他”?什么叫“是另一個啊”? 想了半天想不出個所以然來,他合上了筆記本,又把箱子封上,晃晃悠悠地站了起來。 “邵瑜?!彼辛艘宦?。 邵瑜一邊應(yīng)著,一邊從下面端了醒酒湯上來。 他一口把醒酒湯喝完了,隨后把箱子重新塞進了書柜里:“太太要是想來拿這些東西……不許給她……讓她找我……” 霍寧辭做了一整個晚上的夢。 夢很雜,場景變幻快速,南荇一直在往前跑,跑過沙漠、躍過河流、爬上高山,而他一直在后面追,眼看著就要追到了,卻總是在手指即將碰觸到衣角的時候失去了南荇的蹤影。 最后在懸崖邊上,他終于追上了南荇。 “小荇……跟我走……”他氣喘吁吁地叫道。 南荇朝他嫣然一笑:“對不起啊,寧辭,我要跟別人走了?!?/br> “誰?”他又驚又怒。 景遲日猛地出現(xiàn)在了他的面前,笑吟吟地摟住了南荇的肩膀:“是我,霍寧辭,你終于輸了我一回。” “南荇,不許你跟他走!”他厲聲喝道。 一道強光由上而下,籠罩在了景遲日和南荇身上,景遲日得意地笑著,兩人漸漸化為光點,一起消失在了空氣中。 …… 霍寧辭猛然驚醒,伸手一摸,身邊空無一人。 胸口怦怦亂跳,夢境太過真實,他的喉嚨好像還殘存著奮力奔跑時的鐵銹腥味,被南荇拋棄、看著南荇消失的那種驚懼也如影附隨。 霍寧辭有點忍不住了。 他想現(xiàn)在就聽到南荇的聲音。 打開手機一看,居然已經(jīng)九點多了,按照以往的作息,他應(yīng)該已經(jīng)在辦公室了,今天真是破天荒頭一次,他還在床上沒起來。 剛要給南荇打電話,手機震動了一下,顯示他有一個微信消息提醒,他點開來一看,是程余山的。 程余山:霍總,我已經(jīng)查過了,我們公司沒有資助過霍太太,資助霍太太的是spring集團的景遲日。 仿佛兜頭一潑冰水澆下,霍寧辭忽然感到一陣冰寒徹骨。 他想到了一種可能。 “你們倆個下巴這里好像啊?!?/br> “不是他,是另一個啊,你這個小傻瓜!” “有本事就讓南荇和我絕交,我看看你這樣再大男子主義下去,會不會失去小荇?!?/br> “要是放在現(xiàn)在,我和你之間她會選擇誰,還真不一定呢?!?/br> …… 各種各樣的聲音在他耳邊“嗡嗡嗡”地縈繞,昨晚因為酒精而遲鈍的大腦,在這一刻變得無比清晰。 昨晚的喜悅和自得,一下子化作了最可怕的嘲諷,仿佛從九重天直墜下來,摔落深淵。 南荇這是因為兩個人相似的下巴,把景遲日錯認成了他,那滿腔少女的傾心和愛慕給錯了人。 什么暗戀、什么愛得他無法自拔,都是假的。 南荇的心上人,不是他,是景遲日。 怪不得景遲日敢這樣有恃無恐地挑釁,怪不得南荇怎么都不肯和景遲日斷交,怪不得這一次南荇這樣決然離開…… 手掌卻用力捏緊,指甲掐入掌心。 一陣痛意襲來,霍寧辭卻仿佛完全沒有感覺。 “小嫂子那么愛你……” “她暗戀你很久了吧……” “有個人這么愛你,寧辭,我們都太嫉妒你了……” 親朋好友的話仿佛一把把尖刀,刺入了他的心臟。 為什么會有這樣的陰差陽錯?為什么這個人會是景遲日? 他的靈魂仿佛在這一刻抽離,冷漠地看著那個曾經(jīng)傲慢自大的他,被一下下凌遲。 南荇今天一整天都很忙。前陣子她因為和霍寧辭的私事心緒不寧,賀毓然強迫她回家休息,再加上于彤華回來她又陪了幾天,公司的事情耽誤了很多。 麗睿娛樂的編輯團隊,在賀毓然的帶領(lǐng)下已經(jīng)運營得越來越正常了,接下來幾本月刊的策劃也可圈可點;公司的財物狀況也越來越好,今年的盈利看起來很可觀。 現(xiàn)在公司的重點,已經(jīng)放在了八月的周年刊和年底的盛典上。 時尚雜志歷來就有辦盛典的慣例,一本雜志在時尚圈的影響力,很大一部分就體現(xiàn)在盛典的規(guī)模和熱度上。麗睿娛樂前幾年的盛典都規(guī)模盛大,唯有去年因為公司動蕩直接取消了盛典,當時被其他三大刊足足嘲笑了一整個月。 南荇搜集了網(wǎng)絡(luò)上其他雜志過去幾年的盛典視頻,準備利用空余的時間慢慢先看起來。 晚飯郁青青叫了外賣,跑到了南荇的辦公室里一起吃,順便討論畢業(yè)論文的事情。這幾天是論文定稿的最后期限,郁青青一邊忙工作、一邊改論文,頭發(fā)都快禿了。 賀毓然也捧著手提到了南荇這里,他重點在忙周年刊的策劃,修改了幾版都不是很滿意,準備推翻重來。 三個人各干各的,偶爾有人提問一句也能很快地得到回答,十分默契。 手機鈴聲突兀地響了起來,南荇接起來一聽,是邵瑜打來的。 她的聲音有點慌張:“太太,你能不能過來看看?先生不知道怎么了,把自己關(guān)在房間里已經(jīng)一整天沒出來了?!?/br> 南荇急匆匆地趕回了別墅,一路心急如焚。 霍寧辭的生活嚴謹規(guī)律,鮮少有打破習(xí)慣的時候,這一次這么反常,難以想象是什么事情影響了他。 半路上,南荇給程余山打了電話,程余山也憂心忡忡:“霍太太,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天本來霍總有很多行程,但是他全取消了,會不會是生病了?” “那昨天他有什么異常嗎?”南荇著急地問。 程余山遲疑了一下:“沒什么異常,但霍總這幾天一直不太開心,應(yīng)該是因為和你吵架的事情?!?/br> 不知道是程余山有所保留還是真的不知道,南荇問了幾句也沒問出個所以然來,只好掛了電話。 沒一會兒,別墅到了。一進門,邵瑜就迎了出來,一見是她,長舒了一口氣,壓低聲音道:“昨天先生喝了點酒,半夜才回來,早上我去問了幾回,他都沒理我,這一天都沒吃飯了,我不知道該怎么辦了才給你打了電話。太太,你快上去看看吧?!?/br> 急匆匆地上了樓,臥室的門關(guān)著,南荇不由得遲疑了一下。 剛才趕過來的時候一時著急,沒有多想,可站在這里,她忽然猶豫了。 是她自己選擇從這里走出去的,現(xiàn)在又突然回到了這里,霍寧辭會不會覺得她欲擒故縱、多管閑事? 還沒等她想好該怎么辦,臥室的門忽然開了,霍寧辭從里面走了出來,兩個人都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