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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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闊別一個月后再走進(jìn)這間房間,他忽然有了一種陌生的感覺。 左邊的床頭柜上放了一個可愛的小黃人玩偶,原本簡潔的臺燈換成了復(fù)古的,米黃色的玻璃燈罩把燈光融成了暖色調(diào),十分溫馨;床尾的長榻上點(diǎn)著一支蠟燭,燭火搖曳,把他的身影拉得長長的,一股淺淺的薄荷清香傳來,縈繞在了鼻尖;電視機(jī)柜旁插著一簇鵝黃色的香雪蘭,嬌嫩得仿佛能掐出水來。 每一個變化,都好像在展示著女主人呼之欲出的思念和浪漫。 “霍總,霍太太打電話來問你回不回去吃飯?!?/br> 程余山的提醒在耳邊響起。 看來,南荇一直在盼著他回來,也為了歡迎他花了不少心思。 這兩個月他一直在外面,南荇也沒什么怨言,一直安分守己,這樣看來,她會是個合格的妻子,以后就盡量多分點(diǎn)時間給她吧。 霍寧辭在心里做好了規(guī)劃。 浴室里“嘩嘩”的水聲停了,電吹風(fēng)“嗡嗡”聲響起?;魧庌o不自覺地朝里看去,透過玻璃門,可以看到南荇玲瓏有致的身材。 又過了片刻,門開了,南荇從里面走了出來,在離他幾米遠(yuǎn)的地方停下了,眼神有些慌張地看了過來:“那個……ipad掉水里開不了機(jī)……” 聲音很輕很軟,尾音還微微打著顫。 仿佛天空中層疊起來被風(fēng)吹散了的云絮。 霍寧辭定了定神,目光落在了南荇的身上。 洗過的頭發(fā)被綰了起來,蓬蓬松松的,襯得那張臉龐越發(fā)小巧、五官越發(fā)精致,一雙墨瞳更好像浸了水似的,霧蒙蒙、水汪汪;可能是泡了澡的緣故,她的臉頰呈淺淺的緋色,仿佛寒冬后第一朵綻放的春花一般嬌艷。 睡衣很清涼,絲綢面料柔軟地貼在了她的身體上,腰身不盈一握,讓人有種想用手丈量的沖動。 剛才在浴室中看到的畫面在腦海中再次浮現(xiàn)。 霍寧辭的心中忍不住一熱。 南荇見他不說話,心里有點(diǎn)慌:“我去買一個賠給你?!?/br> 霍寧辭定了定神,招手示意她過來。 南荇小心翼翼地挪了過來,霍寧辭從她手中抽走了ipad,隨手扔在了陳列架上:“不用在意,明天我讓人送兩個過來?!?/br> “啊?”南荇愣住了,連忙道,“不用,我要那么多又沒用,就是偶爾看看劇和綜藝。” 霍寧辭并沒有再繼續(xù)這個話題:“怎么去麗睿實(shí)習(xí)了?” “我申請的中期實(shí)習(xí),我朋友也在,拉著我一起報(bào)名了?!?/br> “多久?” “一個半月?!?/br> “這次實(shí)習(xí)結(jié)束以后就不要去了,要是能提早結(jié)束,盡量提早結(jié)束?!?/br> “啊?”南荇再次愣住。 霍寧辭簡潔地道:“時尚圈太亂,不適合你?!?/br> 南荇咬了咬唇,想要反駁,可霍寧辭顯然沒有和她繼續(xù)探討的意思:“睡吧?!?/br> 床很大,睡上三四個人都沒問題;南荇很緊張,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躺在床的邊緣,閉上眼假寐。 結(jié)婚以來,兩個人同床共枕只有兩個晚上,一次新婚夜,霍寧辭被朋友拖著鬧洞房,回來的時候南荇已經(jīng)睡著了,另一次則是新婚第二天,南荇故意在書房磨蹭了一會兒,回到臥室時霍寧辭已經(jīng)睡了。 她的肌膚很敏感,一粒粒的小疙瘩泛起,這是在感受到有別人接近時身體的自然反應(yīng)。 可她不能避開,身后的人是她法定的另一半。 “過來點(diǎn)?!被魧庌o的聲音在耳后響起。 南荇在心里默默數(shù)數(shù),轉(zhuǎn)移自己對肢體接觸的注意力,僵硬地往后靠了靠,從側(cè)臥改成了平躺。 燈關(guān)了,旁邊很久都沒有動靜。 她偏過頭,偷偷從睫毛的縫隙中偷窺。 霍寧辭平躺在床上,離她大概二十來公分的距離,黑暗中,他深邃的臉部輪廓被陰影渲染得柔和了很多,那凌厲的眼神也已經(jīng)被眼瞼掩去。 南荇害怕的心情頓時減輕了不少,大著膽子,把目光落在了霍寧辭的下巴上。 霍寧辭的五官都很好看,但最讓南荇喜歡的,卻是他的下巴。和大多數(shù)國人的下巴不同,他的下巴很特別,呈w狀,中間有一條淺淺的溝。這種下巴在古時候被稱為美人溝,而在國外則叫歐米伽下巴,很多時候是財(cái)富和美人的象征。 這條美人溝,過深了就顯得圓潤,容易沖淡臉部輪廓的線條,過淺了又沒有了特色,而霍寧辭的則剛剛正好,顯得性感而迷人。 “看什么?”霍寧辭的聲音忽然響起。 南荇的身體顫了顫,立刻閉上了眼,身體重新僵硬了起來:“沒……沒什么?!?/br> 霍寧辭皺了皺眉頭:“你很怕我?” 南荇更著急了。 “不是……我沒有怕你……我是……”她靈機(jī)一動,想出了個理由,“我有點(diǎn)不舒服……” 也不知道是不是烏鴉嘴,話剛說完,胃部一陣絞痛襲來。 南荇的胃本來就不太好。 讀高中的時候,她為了能考上一個遠(yuǎn)離家鄉(xiāng)的好大學(xué),懸梁刺股、廢寢忘食,經(jīng)常不定時吃飯。當(dāng)時年紀(jì)小,總覺得身體好著呢,偶爾胃疼也不當(dāng)回事,可高考完之后她犯了一次嚴(yán)重的胃病,疼到胃痙攣送了醫(yī)院,她才明白這幾年損失了什么。 上了大學(xué)之后,她再也不敢了,準(zhǔn)時三餐,生冷麻辣都不敢嘗試太多,胃疼的毛病這才慢慢好轉(zhuǎn)。 今天的晚餐一等等了一個多小時,早就被養(yǎng)刁了的胃就冷不定地?cái)[了她一道。 南荇捂住了胃,咬緊了牙關(guān),想要努力撐一撐??上В弁磥淼锰焯?,她的嘴角還是忍不住逸出了幾絲抽氣聲。 “啪”的一聲,燈亮了。 霍寧辭半撐起胳膊看著她:“怎么了?” 南荇有點(diǎn)想哭,她怎么這么倒霉?只不過想找個理由搪塞,順順利利地把這個同床共枕的晚上度過去,怎么就犯了胃病了? “沒什么……我吃點(diǎn)藥就好了……我去客房睡……別……別吵到你……”她試圖從床上坐起來。 霍寧辭按住了她的肩膀:“別動,藥在哪里?” 南荇說不出話來,指了指床頭柜。 霍寧辭單手一撐越過了她,打開了抽屜。抽屜里整整齊齊地被分成了幾個小格子,放了各種小玩意兒,角落里的一格放了幾盒常用藥。 他拿出了一板金奧康:“這個?” 南荇點(diǎn)了點(diǎn)頭。 霍寧辭去接了杯水,扶起南荇把藥吞了,又問:“要不要叫醫(yī)生?” 南荇胡亂搖頭,用拳頭頂著胃,蜷縮成了一團(tuán),再也沒力氣講話了。 剛才還白里透粉的臉頰變得慘白,纖長濃密的眼睫上掛著幾顆淚珠,幾綹烏黑的頭發(fā)散落在臉頰上,不知道是被淚水還是汗水打濕了,楚楚可憐。 霍寧辭的心一軟,重新躺回了床上,關(guān)了燈,把渾身僵硬的人摟進(jìn)了懷里:“別哭?!?/br> 南荇帶著哭腔“嗯”了一聲,卻依然止不住低低的啜泣從齒縫中溢出,她疼得有點(diǎn)迷糊了,忘了對肢體接觸本能的不適,往后縮了縮,想要從那寬闊的胸膛中汲取一點(diǎn)力量。 霍寧辭把下巴扣在了她的肩膀,將她整個人環(huán)住,又把手放在了她的胃部,一點(diǎn)一點(diǎn)地揉著。 手掌很大,掌心寬厚且溫暖。 仿佛一葉扁舟在驚濤駭浪中找到了指引它的那一抹亮光。 南荇僵硬的身體漸漸放松了下來…… 第二天醒過來的時候,已經(jīng)快九點(diǎn)了。南荇偷偷睜開眼,確定霍寧辭已經(jīng)不在床上了,這才起了床。 一想到昨晚的場景,她就覺得臉上燒得慌。一開始刻意避得遠(yuǎn)遠(yuǎn)的,胃疼了就又鉆懷里又哭鼻子,霍寧辭會不會覺得她是在玩什么欲擒故縱的把戲?。?/br> 結(jié)婚以前,有幾個關(guān)系還可以的表兄妹聽說她要嫁給霍寧辭,都私底下對她表示了同情,說霍寧辭這個人,雖然長得養(yǎng)眼、能力極強(qiáng),但為人寡言冷漠,簡直就是行走的冰川,讓她千萬別對霍寧辭抱有什么柔情蜜意的希望。 就連她的哥哥南慕川,婚前也語重心長地和她長談了一番,讓她不要輕易對霍寧辭使小性子,萬一兩人有什么沖突,一定不能和霍寧辭直接爭執(zhí),要回家來告訴父母兄長,他們會和霍寧辭交涉。 這些話,把原本就膽小的南荇嚇到了,結(jié)婚后她一直安安靜靜地呆在屬于自己的空間里自得其樂,半點(diǎn)霍寧辭的行蹤都沒去打聽。 可現(xiàn)在看來,霍寧辭并沒有像傳言中說的那么可怕,昨晚還替她揉了半天的胃,揉得她都睡著了。 這么溫柔善良的男人,和她想的一模一樣。 南荇的心情很好,洗漱的時候一邊刷牙一邊哼著小曲。 到了樓下,霍寧辭已經(jīng)在吃早飯了,鄭婷芳正站在一旁照料,笑意盈盈。 “先生,這是我昨天從老宅里特意拿來的土雞蛋,口感和普通的完全不一樣?!?/br> “對了,夫人說讓你多回老宅看看她。” “老爺子最近的身體很好,上個星期還和球友去打門球了?!?/br> …… 霍寧辭一句話都沒接,只是偶爾“嗯”上一聲。 這場面,讓南荇覺得有點(diǎn)尷尬,就好像鄭婷芳一個人在自問自答似的。 她放慢了腳步,朝著霍寧辭愉快地“嗨”了一聲,在他對面坐了下來。 早餐是西式的,三明治、煎蛋卷和牛奶,沒有南荇喜歡的煎餃、粥和豆?jié){,不過她也不挑剔,把三明治推了開去,切開蛋餅吃了起來,相比三明治來說,煎蛋卷的烹飪方式有點(diǎn)像中餐,她能接受。 “不喜歡這個?”霍寧辭問。 “嗯,有點(diǎn)硬,我不太習(xí)慣?!蹦宪艚忉尅?/br> “下次替小荇備點(diǎn)軟的。”霍寧辭吩咐。 鄭婷芳的嘴角一僵,不過立刻笑著答應(yīng):“好的?!?/br> 張嫂從里面出來了,絮絮叨叨地道:“我就說太太不愛吃這個,這老外吃的,哪有我們自己的早點(diǎn)吃得舒服。” 鄭婷芳臉色一冷:“張嫂,先生習(xí)慣吃西式早點(diǎn)。” 張嫂“啊”了一聲,尷尬地道:“對不起先生,我就隨口一說,西式早餐也好……那個……” “有營養(yǎng)?!蹦宪粼谂赃吿嫠驁A場。 “對對對,有營養(yǎng)!”張嫂連忙接了一句。 霍寧辭沒有說話,張嫂不敢再多嘴,立刻拿著三明治一溜煙進(jìn)了廚房,再也沒有出來。 沒一會兒,霍寧辭吃完了,用餐巾擦了擦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