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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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君在外時,穿衣習慣趨于嚴密,時有禁欲之感。 趙允承呼吸漏了一拍:“那倒是不必?!崩^而想起自己說過,都要聽她的,于是又道:“就寢時再脫?!?/br> 夜晚,到了安排寢房的時候,秦嫀說道:“往日言言與我同寢,今夜你想如何安排?” 趙允承說道:“……那我亦同寢。” 秦嫀挑眉,同寢他個頭,她的意思是他想自己睡還是把兒子分出去跟他同睡:“你要跟言言一起?” 郎君在她目光之下,臉有點紅:“嗯。”語氣倒是堅定。 秦嫀看他一眼,著手安排,喚人將小郎君的床榻收拾一下,今夜攝政王要在那處過夜,然而扭頭與趙允承交代:“言言就寢的習慣你都知曉,晚上就勞煩你了?!?/br> 趙允承這才知,小娘子給出的選項里,沒有跟她一起這個選項。 自以為會被這樣那樣的他,不由鬧了個大紅臉,可話又說回來,慣愛擺弄他的女郎,為何對他視而不見? 最近黑了些許的趙郎,抬手摸摸臉,眉頭一皺,似乎想到了根本原因。 小娘子喜他面如冠玉,膚滑貌美,若這張玉面黑不溜秋的,如何下得了口。 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黑衣,自己頻頻拖后腿,竟還好意思指使別人努力些,呸。 第95章 趙允承頻頻留宿秦府,實在是一件惹人詬病的事情,哪怕是民風開放的大乾,也不宜如此。 他二人的行徑,瞧在長者眼中即是胡鬧。 趙允承第二次留宿秦府之后,秦員外來跟女兒跟前,與她說道:“你二人這是要復(fù)合不成?若是如此,就擇個日子把禮數(shù)全了,若非想復(fù)合,以后且少讓他來秦府?!?/br> 父親說的很是道理,縱然自己不介意與前夫來往,但周圍鄰里若聽了風聲,只怕背地里嚼舌根。 但秦嫀面露難色,郎君情況特殊,若全禮數(shù),便是娶自己為王妃,她對這個頭銜身份,有種莫名的壓力。 皇家媳婦,豈是那么好當? 規(guī)矩多,忌諱多,稍有出格,便連累夫君……不,若她真的嫁給了攝政王,還不知是誰連累誰。 “阿爹,容我再想想?!鼻貗幰粫r拿不定主意。 那郎君今日,已被她勸去處理政務(wù),一碼歸一碼,兩個人格之間,應(yīng)當互幫互助,她不能糾正他們對自己的認知,但起碼能糾正他們互相仇視拉踩的狀況。 倆人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誰壞了事都不行,那攝政王之所以在朝堂上風評不好,概是因為政務(wù)全由激進人格執(zhí)掌,若性格溫吞的白衣郎君也加入行列,多半能起來中和的作用。 前提是,黑衣郎君看得上白衣郎君的處理手段。 “……”八成是看不上的。 磨合嘛,郎君今年才二十九,磨合好了受益一生。 大乾官員,早已習慣上半月戰(zhàn)戰(zhàn)兢兢,下半月懶懶散散。 今日天氣明媚,同僚們在宮門口相見,隔老遠高聲打招呼,語調(diào)透著滿滿的放松與歡快。 “老陳,如何?昨日聽聞你與林大人他們一同打牌了?” 甚至討論這樣的問題。 “哈哈哈,還成,小贏了些許?!?/br> 一人湊過來道:“各位大人,不若一會兒下了朝一起去喝兩杯?由小弟做東。” 正說著,一匹陌生的紅棗馬,映入人們眼簾,馬背上還馱著一個穿白衣服的年輕人。 幾位老官員對視了一眼,都不由皺起了眉,說道:“在宮門口還騎快馬,以為自己是攝政王怎么地?豈有此理?” 眾所周知,攝政王下半月不上朝,眼下倒來了個不知輕重的年輕人,看不慣的文臣,求助身邊的高大武將:“周將軍,還請你出馬制止。” 身穿官服的周將軍點點頭,站了出去,聲音洪亮道:“宮門重地,那位騎快馬的郎君,快快下馬!” 他這一喊不打緊,宮門口全部的視線,都集中在紅棗馬身上。 趙允承聽聞此聲,因而意識到自己的不妥之處,平時宮門口甚少人聚集,他騎快馬無不可,但眼下宮門還未打開,門前人群集結(jié),委實不妥。 脾氣溫和的郎君,便放慢馬速緩緩過來。 他經(jīng)過周將軍身邊時,朝周將軍道了一句:“驚擾了各位,實在抱歉?!?/br> 再看那周將軍,已經(jīng)口不能言,身體僵直,因為他這時候已經(jīng)看清楚,來人不是什么魯莽年輕人,而是攝政王本尊! 周圍的官員也都嚇呆,特別是那個慫恿周將軍出面訓斥的文官,天吶,他剛才慫恿周將軍訓斥……訓斥了攝政王…… 直到攝政王的馬施施然入了宮門,留在后面的一眾官員仍舊沒回過神來。 今日是五月二十一日,屬于下半月,攝政王當政以來從未在下半月上過朝,今日為何破天荒地來了? 朝前驚訝不已,后殿中,小皇帝聽聞九皇叔來上朝了,也很是驚訝,擔憂道:“是發(fā)生了什么事嗎?” 不然怎會驚擾到九皇叔。 已經(jīng)長成小少年的皇帝,身形挺秀,面容出色,眉宇間隱隱有點熟悉的威儀,卻是在模仿趙允承。 往日在下半月把持朝政的三位大臣,亦是驚訝無比,想法與小皇帝相似,以為有大事發(fā)生。 今日穿白衣上朝的攝政王,成了滿朝文武的焦點。 幸而一早上下來,但他們發(fā)現(xiàn)攝政王似乎只是單純來上朝,并無異常。 三位人精般的大臣,便順理成章地將之前還未有結(jié)果的政事,重新提出,讓攝政王做個決斷。 這些政務(wù),本要堆積到下半月等黑衣去解決,但因為小娘子言,黑衣性格偏激,不宜獨攬大權(quán),不然日積月累恐會造成百官怨氣沖天,因而希望他能分擔些許。 白衣自然聽小娘子的話,于是一大早便走馬上任,很是用心。 但因有些政務(wù)的來龍去脈他當真一知半解,只得虛心地詢問身邊的官員,得到解答還與人道謝:“多謝這位大人?!?/br> 那官員:“……” 我站在你屁股后頭足足兩年了!你竟還不知道我姓甚名甚! 下了朝,此官員笑著與同僚說起此事,立刻有人質(zhì)疑他:“邱大人莫說胡話,那攝政王會與你說多謝?你怕是白日做夢?!?/br> 邱大人指著他們道:“你們這些狹隘之人,難道沒發(fā)現(xiàn)攝政王這兩年已是變了許多嗎?” 作為站在攝政王屁股后面整整兩年的官員,他要告訴這些人:“攝政王近兩年來,已經(jīng)不如從前那般可怕了好嗎?”為何這樣說呢,邱大人細細回憶:“老夫隔三差五地便在攝政王身上看到屬于孩童的物件,有時候綴在發(fā)辮上,有時候系在腰上?!?/br> 瞧那小鈴鐺與小虎頭,邱大人猜出攝政王家的孩童是個小郎君,年歲不大,約莫兩三歲上下。 這男人當了父親,豈還會與從前一樣殺伐果決? 不,他會減少殺孽,修心養(yǎng)性。 邱大人道:“不信你們數(shù)數(shù),這幾年還有誰慘死在攝政王刀下?” 那些官員道:“因為頭幾年該殺的都殺凈了?!?/br> 邱大人:“……” 近兩年趙允承的變化,實則也并非只有近水樓臺的邱大人有所發(fā)現(xiàn),一些心細如發(fā)的精明人,也都看在眼中。 說到底,攝政王之所以心狠手辣,六親不認,都是為了肅清朝堂,若無犯法,何須怕他? 眼下攝政王與王妃和離,那前王妃安氏好端端地回了娘家,充分說明,攝政王到底沒有下狠手,還是留了一線。 那空出的王妃之位,盡管有傳言,攝政王不舉,但依舊不乏有人惦記。 在趙允承眾多的同輩中,有一位榮華帝姬,這位榮華帝姬最近受人之托,進宮求見太皇太后。 御花園涼亭中,喝過一盞茶,太皇太后心情頗佳地問道:“榮華近來可好?哀家聽聞你的長子又給你添了孫兒?” 榮華帝姬抿嘴一笑:“還是皇祖母的消息靈通,是呢,添了個小女郎?!?/br> 太皇太后不無感嘆:“女郎好,兒女雙全?!崩^而便憂心起來,她的允承雖有了長子,眼下卻家不成家,叫人cao心。 榮華帝姬素來知道,太皇太后偏愛九弟,此時此刻眼中的煩憂,自然也是因九弟而起,她便趁機開口:“九弟今年也二十有九了,卻不知他何時才愿娶妻生子?!?/br> 這話勾起了太皇太后的心事,她憂慮地頷首:“確實年紀不小了,再這般胡鬧下去,何時哀家才能抱他家的小女郎?” “?”難道不是想抱小郎君嗎? 榮華帝姬干笑,繼而順理成章地開口:“關(guān)于九弟的婚事,皇祖母難道沒有心儀的女郎?” 太皇太后看了榮華帝姬一眼,頓時心中了然,她還道榮華怎么突然進宮求見,卻原來是無事不登三寶殿。 她笑道:“我心儀有什么用?最終也還得人家心儀不是嗎?” 榮華帝姬以為太皇太后口中的人家是指趙允承,她亦點點頭:“正是如此,若九弟不喜歡,也是不成。” 醞釀了一下,她便開口:“皇祖母,榮華的夫家meimei,倒是才貌不錯,性情也溫婉可人?!?/br> 太皇太后平日里無事,便喜歡聽曹峰給她講述各家的事,榮華帝姬的夫家meimei,她老人家有點印象,笑道:“你那夫家meimei,今年怕是已有二十了吧?” 榮華帝姬一陣尷尬,點頭道:“小妹才貌雙絕,不好選夫婿,這些年看了幾家都不成,加上我們?nèi)叶继鬯缯粕厦髦?,想多留幾年,于是一轉(zhuǎn)眼便二十了。” 太皇太后便婉拒道:“你家小姑子是個嬌慣的,允承性子糙,他還想人嬌慣他呢,怕是不配?!?/br> 也不知這句不配是指誰。 榮華帝姬早已有所預(yù)料,推舉小姑子怕是不成,但夫家有命,她只管試試,其實她真心推舉的另有其人,又道:“我那手帕交,成國公府世子夫人的長女也不錯,生得高挑明艷,落落大方,一看便是個有福氣的女郎,我心底喜歡得緊,不知皇祖母有沒有印象?” 說到高挑明艷,落落大方,還有福氣,太皇太后第一時間便想起自己的孫媳婦秦嫀,那的確是有福氣,就是性子烈了些,將允承父子攏得妥妥帖帖的,誰也不敢逆了她去。 連她老太太,也不敢仗著手中權(quán)勢,威逼于對方。 眼下榮華帝姬卻來說親,撬秦小娘子的夫婿,她老太太笑道:“怕是不妥,我家允承似乎有心儀女郎,榮華,你還是莫沾這種不討好的事了?!?/br> 九弟有了心儀的女郎? 榮華帝姬不知怎地,又想起兩年的那場風言風語,于是遲疑地瞧了皇祖母一眼,小聲道:“皇祖母,您悄悄告訴榮華,之前關(guān)于九弟的謠言,是不是九弟在自污?” 太皇太后欣賞地看了她一眼,輕輕點頭。 雖然榮華帝姬早有預(yù)料,但還是松了口氣:“那就好,我還以為九弟真的不會有嗣了,我這心里為他擔憂。” 太皇太后看在榮華真心為趙允承擔憂的份上,就斷了將她給允承介紹媳婦的事情告訴秦嫀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