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八零女配不夠撩[玄學(xué)]、和霍少聯(lián)姻的日子、佞妝、潛邸、當(dāng)我能和貓說話、帶著城堡穿古代、我喜歡你男朋友很久了、穿越農(nóng)家之妃惹王爺、武唐第一風(fēng)流紈绔、原來我是男主的作精白月光
撲騰一聲,分外怕死的平郡王竟然跌坐在地,已是嚇得冷汗淋漓,就這般向趙允承求饒道:“九弟饒命!你想我如何賠罪,我都依你,我一定做到……”只求饒他一條性命,別斬殺他。 站在一旁的平郡王妃,不可思議地睜大眼,似是沒想到自己的男人會這般沒出息,只是被怒斥一句便坐地求饒。 這可是她依賴的頂梁柱,主心骨! 那是當(dāng)然,平郡王妃不若平郡王那般經(jīng)常在外走動,她婦道人家總在內(nèi)院廝混,哪能知曉爺們在外邊的事。 因此更不知曉趙允承的刀劍無眼,死了,便是死了。 實(shí)不相瞞,趙允承對平郡王的態(tài)度還算滿意,他冷冷瞥了眼似乎不服氣的平郡王妃,聲音涼涼:“五嫂,你認(rèn)為呢?” 聽見趙允承點(diǎn)自己的名字,那平郡王妃驚恐地哆嗦了一下,忙不迭地點(diǎn)頭認(rèn)同:“沒,沒錯,合該這樣。”被趙允承那雙沒有溫度的眼睛注視著,她險(xiǎn)些都快哭了,卻還是努力地穩(wěn)住聲音:“九、九弟盡管吩咐,我們一定做到?!?/br> 誠惶誠恐,懺悔莫及的態(tài)度,這才讓趙允承稍稍滿意,但想到平郡王妃在他夫人孩子面前那張囂張跋扈的嘴臉,他便忍不住釋放怒意,眉間蘊(yùn)藏著滿滿的肅殺之氣,叫人背脊生寒,毛骨悚然。 趙允承:“我要你們在廣聚軒,擺三天三夜的流水宴,向剛才那位夫人致歉。”他接下來說出的話,讓平郡王夫婦狠狠倒吸了一口涼氣:“方才那位夫人,乃是洛陽沈氏的少夫人,沈家三公子沈輝明媒正娶的妻子,亦是我皇祖母的嫡親侄孫媳,可不是什么任人欺負(fù)的小百姓。” ……平郡王夫婦咽了下口水,登時(shí)臉色扭曲! 趙允承仿佛能猜到幾分他們的心情,可那又如何,諒他們也不敢亂嚼舌根,出現(xiàn)宣揚(yáng)。 上回在宮門口,夫人因?yàn)樯矸莸捅坏り柖伦〔坏枚觯咽呛苌鷼?,這一次變本加厲,被人蹬鼻子上臉當(dāng)著面說出‘掂量掂量你在跟誰說話’這種狂言,叫趙允承如何能忍。 他不想忍,他要叫全東京城都知曉,惹誰都不要惹南城沈府。 見他們發(fā)愣,趙允承眼中寒光閃了閃:“怎么?做不到嗎?” 平郡王夫婦如夢初醒,趕緊從那驚天大秘聞中拔出神來,慌張承諾:“不不,做得到,我們馬上便去那廣聚軒擺流水宴,馬上便去?!?/br> 趙允承微微松了眉心,揮手道:“行了,去吧。”除此之外,他也不能把這二人打一頓不是,便只得這樣收場。 “多謝九弟海涵,我們這就去辦?!逼娇ね醴驄D如蒙大赦,這便想走。 “慢。”趙允承叫住他們:“流水宴的第一日,我要你們二人將你們能請到的所有人請去,若廣聚軒坐不下……” 他沉吟,因?yàn)橐粫r(shí)沒想到。 平郡王非常上道地道:“那便分為兩批,三天請不完便四天五天六天?!?/br> 趙允承滿意:“正是如此,去吧?!?/br> 得到赦令,平郡王夫婦哪還敢逗留半秒,連忙跌跌撞撞地逃出沈府,仿佛這沈府是龍?zhí)痘ue,刀山火海熱油鍋。 “他、這……”平郡王妃抬頭望了一眼沈府的匾額。 “你這婆娘,還不快快住嘴,回去再說!”平郡王壓低聲音扯了王妃一把,二人爬上馬車,回到平郡王府。 但此刻他們均是驚魂未定,心中正風(fēng)起云涌,越想越覺得手指在發(fā)抖:“……”他們夫妻對視一眼,滿臉驚悚,攝政王……這可不是養(yǎng)外室那么簡單啊! 他他他……他這是明目張膽地通jian……把綠帽戴到了太皇太后的親侄孫身上。 按輩分算,那沈少夫人或許是攝政王的表嫂。 “……”平郡王夫婦感覺自己涼了半截,這個(gè)秘密,太大了,若他們不能守口如瓶,遲早會被九弟弄死。 “王爺,怎辦?”平郡王妃也想到了這一層,大熱天她竟感到手涼腳涼,不寒而栗。 “怎辦……照他說的辦唄。”灌了幾口冷茶下肚的平郡王站起來,說:“我去聯(lián)系廣聚軒,你……寫帖子邀請眾位,事關(guān)重大,他們?nèi)羰悄懜也粊恚诺茏詴丛谘劾?。?/br> 平郡王妃點(diǎn)頭,但心里終究覺得萬分難堪,呢喃:“這等丑事……” “都這種時(shí)候了,你還口無遮攔?”平郡王瞪著妻子。 “……” 沈府,后院。 本來挺氣憤的沈家少夫人,回去吃了幾顆蜜餞便釋懷,這里是尊卑分明的古代,對方頂著王爺王妃的頭銜,囂張跋扈那不是再正常不過嗎? 自己又有什么好憤慨。 所幸秦嫀也不是那種急脾氣的女人,丈夫還在前面周旋,她倒是希望能夠心平氣和地解決,總之千萬比鬧大。 但她萬萬沒想到,她家夫君會把這件事鬧得這么大! 趙允承回來后,先緊張地瞧了秦嫀一圈,滿臉自責(zé)道:“笑笑息怒,都怨我不察,讓你受驚了?!?/br> 秦嫀忙道:“夫君多慮了,我這不是好好的嗎?哪有受驚?” 當(dāng)時(shí)那架還未吵起來呢,充其量只是被人擱了狠話。 趙允承見她神色如常,確實(shí)沒有受影響,這才放心。 但郎君眉間依舊肅然,他執(zhí)著秦嫀的手說道:“他們對你無禮,我已叫他們在廣聚軒擺流水宴,當(dāng)著全東京城百姓的面,向你賠不是?!?/br> 什……么? 秦嫀覺得,自己眼下的表情肯定很精彩,這個(gè)郎君,他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 沉浸在生氣中的郎君,牽著秦嫀的手,冷冷地自言自語:“上次在宮門口已是叫你受了委屈,這次我必叫他們知曉,誰都可以欺負(fù),唯獨(dú)南城沈府,碰不得。” 秦嫀聽清楚了他的話,微微吸了口氣,眼中不可思議,看著他:“你,叫平郡王夫婦……”她用手指點(diǎn)點(diǎn)自己:“給我擺流水宴道歉?” 趙允承看著她:“嗯?!?/br> 末了眼中升起一絲怯生生的小心翼翼,吶吶問:“夫人是否覺得賠禮太輕,便宜了他們?” 便……宜? 秦嫀的臉色,登時(shí)要多復(fù)雜便有多復(fù)雜,天鴨,此刻的她,只想靈魂三連問,我是誰?我在何處?我做了甚? 那是貨真價(jià)實(shí)的王爺和王妃沒錯吧? 看那囂張的架勢,沒錯。 秦嫀扶額暈陶陶地想,是她平日里低估了夫君的戰(zhàn)斗力,還是她高估了當(dāng)今宗室的戰(zhàn)斗力! 堂堂王爺王妃,竟然要給她擺流水宴道歉—— 對不起,她這個(gè)小老百姓需要緩一緩。 “夫君?!鼻貗帥Q定撲進(jìn)郎君懷里冷靜冷靜:“你只是個(gè)大理寺的副使,而且還是三日打魚兩日曬網(wǎng)的那種,沒錯罷?” 趙允承點(diǎn)頭:“沒錯?!?/br> 秦嫀深吸口氣:“那你是怎么做到讓王爺王妃給我道歉的?” 總不能是那二人忽然開竅,發(fā)現(xiàn)自己很不禮貌,繼而羞愧難當(dāng),反省自己! 秦嫀是不信的。 趙允承撒謊不眨眼地道:“他們先前之所以對你不敬,是因?yàn)椴粫缘媚闶翘侍蟮闹秾O媳,你走后我與他們一說,他們自然就知曉,大水沖了龍王廟?!?/br> 好一個(gè)大水沖了龍王廟。 “原來如此,這般說來,你在太皇太后心中的分量,竟是比那平郡王夫婦,有過之而無不及?!鼻貗庍駠u,作為既得利益者,她惋惜地道:“果然,女人無論出嫁多久,都是向著娘家的?!狈蚣夷沁吪c自己毫無血緣關(guān)系的閑雜人等,自然比不得。 秦嫀繼而看著自己的夫婿,她笑了,瞧得出心情大好:“多謝夫君,難為你這般有心。” 那流水宴可是足足三天三夜,辦下來可謂日進(jìn)斗金。 秦嫀想到此處,眼神越發(fā)溫柔,幫夫君整了整衣襟。 趙允承分外受用,亦是心情大好,對秦嫀說:“夫人不必客氣?!?/br> 為免父親不了解事情經(jīng)過,分寸大亂,秦嫀與夫君一番溫存過后,立刻喚了鐵鷹來,交代他去廣聚軒走一趟,與自己的阿爹說明此事。 鐵鷹未去之前,平郡王并不知曉,廣聚軒的老板秦員外便是那沈少夫人的父親,等他知曉之后,心里驚出一身冷汗。 不由慶幸自己沒有擺王爺威風(fēng)。 接觸皇室宗親,秦員外乃頭一回,正不知所措得緊,卻見這位王爺,竟對自己禮遇有加,溫和謙遜得很。 三天流水宴的傭金,更是一次性全部給齊。 “郡王殿下?!鼻貑T外說道:“小的是否可以問問,這次流水宴是什么名目?這樣也好布置布置?!?/br> 流水宴的名目,遲早是要對外說的,只見平郡王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紅,憋了半天,尷尬地對秦員外叉手:“這次流水宴的目的,卻是給令嬡賠不是?!?/br> 秦員外霍地瞪大眼:“您此話怎講?” “咳……”平郡王面露羞愧:“此前我與王妃魯莽,為尋一私逃的侍妾擅闖沈府,因此特意擺流水宴向沈少夫人致歉?!?/br> 秦員:“……” 這便是我朝的王爺嗎?太有擔(dān)當(dāng)了!襟懷坦白,高情遠(yuǎn)致,真真令人佩服。 平郡王府,王妃寫請柬寫得手腕發(fā)麻,既酸又疼,叫她實(shí)在沒忍住,喚上女兒丹陽郡主一起寫。 丹陽郡主還不知道父母的遭遇,不無好奇:“阿娘,怎么突然寫請柬?” 平郡王妃正鬧心,被女兒問得心里針扎般痛:“都怪你父王那混賬!若不是他,若不是他……我何須丟這個(gè)人!” 陸陸續(xù)續(xù)從母親口中聽清楚來龍去脈,丹陽郡主不解:“照阿娘這么說,對方只是太皇太后的侄孫罷了,應(yīng)該沒有能耐讓咱們給她賠不是吧?” 平郡王妃目光閃爍,連忙避開女兒的視線:“但這事情捅到壽安宮去,我們也落不著好……”這個(gè)理由太牽強(qiáng)了,說出去都沒人相信她堂堂馮家女會害怕鬧事,她深吸了一口氣,不再藏著掖著:“那攝政王,與沈府十分,不,萬分交好?!?/br> 所有的理由都不再需要。 只肖搬出攝政王,他便是理由。 “……”丹陽郡主怔了怔,原來如此,這樣一來便可以解釋,她的父母為什么這般伏低做小了。 想到自己當(dāng)時(shí)的舉措,丹陽郡主也暗暗膽寒,然后便白著臉,和母親一起寫請柬。 平郡王府是宗室中的佼佼者,在東京城絕對排得上號。 再加上平郡王妃平日里長袖善舞,幾乎和整個(gè)東京城的貴女們都有來往,所以寫請柬寫了足足兩日。 兩日后,請柬一一送出。 “是平郡王府的請柬?”收到請柬的貴女一臉疑惑,笑道:“平郡王府又做什么?難道又得了什么好東西請我等去品鑒嗎?” 由此可見,平郡王妃平時(shí)沒少顯擺自家財(cái)富。 拆開請柬看了看,那閱請柬的貴女,神色驟然一變,臉上頓時(shí)露出幾分古怪之意來:“什么?”這回平郡王府發(fā)請柬的名目,竟然是因?yàn)樘仆涣藙e人,要擺流水宴向別人致歉? 天要下紅雨了嗎! 飛揚(yáng)跋扈囂張潑辣是平郡王妃的代名詞,因?yàn)槠浔晨考沂里@赫的馮家,夫君更是當(dāng)朝為數(shù)不多有實(shí)權(quán)的郡王。 此等人物,是誰將她拉下了神壇? 請柬上面有寫:洛陽沈氏,沈家三少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