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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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禮身為女兒,有資格和自己的父母鬧脾氣。但是李誠安,他畢竟是個外人。 出于禮貌,李禮不能掛斷他的電話。 李禮摁了接聽鍵,電話那一頭,是李誠安帶著沙啞的聲音:“我在你學(xué)校西門,沒有通行證車開不進(jìn)去,你出來?!?李禮問:“是不是我爸媽麻煩你的?” 李誠安慢條斯理地說:“嗯,你不接電話,他們以為你做什么傻事了。我車不能在這里停很久,會開罰單的,你快些出來?!?/br> 李誠安說話時條理性很強(qiáng),他先回答李禮的問題,又說明事情的嚴(yán)重性,然后告訴她不要磨蹭。 李禮揉了揉鼻子,說:“我馬上出去。” 她小跑去西門,但是她不認(rèn)得李誠安的車,李誠安開了雙閃,李禮才看到了他。 李誠安開著一輛低調(diào)的黑色越野,李禮正陷入悲傷情緒,她沒心情去記住他的車牌號,或者觀察他的車型。 李禮不知道自己要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還是后座,李誠安則直接將副駕駛座的門給她打開。 李禮上了車。 這是她第一次和李誠安單獨(dú)相處。 “對不起,害您擔(dān)心了?!?/br> 李誠安一看她,就知道是剛剛哭過。 李誠安說:“我從你mama那里,大概知道是怎么一回事。畢竟是你朋友離開,你比任何人都難受,想哭不要憋著?!?/br> 李禮說:“已經(jīng)哭完了。麻煩您了?!?/br> “呵呵。”李誠安低笑兩聲,他點(diǎn)了根煙,又想起李長盛說過李禮聞不了煙味。他煙癮很重,很難克制,于是向李禮揮了揮煙頭,問她:“可以嗎?” 李禮說:“嗯,我不介意抽煙的,只是我爸抽的太兇了?!?/br> 打火機(jī)噌一聲竄出幽藍(lán)色的火苗,在黑暗的車?yán)?,靜靜晃動。 李誠安點(diǎn)燃煙,吸了口,他舒服地吐出煙霧。 也許是李誠安抽的煙比較高檔,也許是李禮哭得鼻子無法通氣,這里的煙味并不過分。 李誠安說:“你爸媽讓我看著你,我既然答應(yīng)了,就得盡到責(zé)任。這幾天你住我家,等能好好回去上課了,再回去。” 寢室里仍是關(guān)于陳苑的流言,陳苑的死,已經(jīng)成為宿舍樓里的話題。 李禮也不愿意回去。 “嗯?!?/br> 她剛哭過,鼻音很重。 李誠安問:“你餓不餓?反正我有點(diǎn)餓了,先去吃宵夜吧。” 李誠安已經(jīng)看清了這小姑娘的性子,她不喜歡給別人添麻煩。 如果直接問她餓不餓,她一定說不餓。 李誠安直接開車去自己經(jīng)常去的酒吧,五光十色的鐳射燈照相李禮的眼睛,李禮很不習(xí)慣,她伸手遮住自己的眼睛。 這是李禮第一次來酒吧。 她雖然沒經(jīng)驗,但是通過這里的裝潢和服務(wù)生的穿著相貌,直覺的認(rèn)為這里消費(fèi)不低。 李誠安點(diǎn)了一份牛排,一份沙拉,因為要開車,他只要了杯氣泡水,又問李禮:“要喝什么?” 飲品單上每個飲品的名稱都很獨(dú)特,很少有李禮認(rèn)識的。 她問:“有沒有不含酒精的?” 李誠安問她:“滿十八了嗎?” “嗯,剛過不久?!?/br> 十八歲生日,適合陳苑一起過的。 李誠安說:“可以適當(dāng)喝點(diǎn)酒了?!?/br> 李禮之前只和陳苑一起喝過罐裝的啤酒,她從沒喝過調(diào)酒,更不懂調(diào)酒。李誠安讓調(diào)酒師調(diào)一杯酒精濃度低,味道清甜些的。 十分鐘后,服務(wù)生端來一杯冷色的液體。 他介紹說:“這是James新研究的配方,喝完會有淡淡的提拉米蘇的味道,是女性消費(fèi)者最長點(diǎn)的一杯酒?!?/br> 李誠安說:“先喝一口,如果不習(xí)慣,就喝果汁?!?/br> 李禮對李誠安有種奇怪的感覺,李誠安比她大了整整二十歲,但是,她并沒有從他身上感覺到很大的年齡差距。 這源于李誠安的風(fēng)度和他成長的背景。 李誠安在美國長大,上至八十歲的老年女性,下至十幾歲的少女,他們都是彼此互稱名字。 從沒人,用他的母語,直接叫他叔叔。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里的氛圍很輕松,李禮沒有在李誠安身上感覺到來自成年人的壓迫感。反而他很照顧自己,就算是喝酒這樣的小事,都是循序漸進(jìn)地引導(dǎo)她接受。 李禮被酒精的余韻吸引,忘了說謝謝。 李誠安見她把酒當(dāng)水喝,笑道:“慢一點(diǎn),這樣很容易醉?!?/br> 可是李禮想嘗試喝醉的感覺。 成年人都是借酒消愁的。 李禮喝酒的瞬間,李誠安正在將牛排切成一小塊一小塊,放進(jìn)盤子里,遞給李禮。 李禮拿起叉子,叉了塊牛排放嘴里,嚼了三兩下,嘴里就充滿了生血的味道。 牛排三成熟,是李誠安最愛,猜想李禮吃不慣,他要了五成熟的。 李禮說:“有些膩。” 李誠安說:“抱歉,因為我常來這里,不知道你們年輕人流行吃什么?!?/br> “叔叔,我不是這個意思...是我自己吃不慣。今天真是太麻煩你了?!?/br> “是我應(yīng)該做的?!?/br> 李禮沒能吃完牛排,便扒了幾口沙拉。 李誠安猜想李禮一定沒能吃飽,上車后,他打開手機(jī)的外賣軟件:“還想吃什么,自己點(diǎn),選默認(rèn)地址。” 李禮沒想到李誠安手機(jī)里會有外賣軟件。 第一次李誠安請他們一家人吃飯,和剛才的宵夜,都是在很有格調(diào)的地方。 李誠安,是個很有格調(diào)的男人。 李禮說:“不用麻煩叔叔了,有泡面嗎...我煮碗泡面就行了?!?/br> 李誠安說:“這個真沒有,我不在家做飯?!?/br> 李禮不想再麻煩他,她把手機(jī)還給李誠安:“晚上吃不了很多,我還要減肥呢。” 李禮身高一米六五,體重一百零五,不符合時下流行的纖瘦美女。但在李誠安看來,這是很正常的體態(tài)。 女人的體型是人家的私事,李誠安并不多做評價。 李誠安單手握方向盤,另一手去接手機(jī),他要看路,李禮主動把手機(jī)放在他手里。 兩人的手難免觸碰。 李禮上次觸碰男生的手,還是和許子生牽手被發(fā)現(xiàn)的那回。 她長大以后,李長盛和她的接觸都很少了。 這正是她感到迷茫的時刻,皮膚的接觸,能讓她感受到溫暖。 李誠安的家在江城中心,李禮一直覺得,李誠安會住在豪華的歐式別墅里,或是高檔的復(fù)式小區(qū)。 車輪軋過石板老路,開進(jìn)一片樹木蔥郁的公園,是一棟年代久遠(yuǎn)的二層老式水泥樓。 地?zé)粽丈蠅γ妫植诘馁|(zhì)地十分凸出。 吸引李禮的,是位于二層之上的閣樓。 閣樓三面墻,全是玻璃。 燈光亮著的時候,從外面看去,像一個水晶屋。 水泥和玻璃材質(zhì)反差性的結(jié)合,為這座老式建筑賦予了現(xiàn)代藝術(shù)風(fēng)格。 李誠安是個建筑師,這座老房子,是他親自改造。 李禮望著那座建立在水泥基底上的玻璃房子,她長久地失神。 她看到那座玻璃房子的第一眼,就確定,那是她想要的房子。 李誠安說:“從里面看,和外面看是完全不一樣的體驗。” 她不禁好奇:“這棟房子都是你的嗎?” 李誠安領(lǐng)她進(jìn)門:“嗯,一層是繪圖的地方,二樓是臥室,不過偶爾也住閣樓?!?/br> 李禮忽然意識到,李誠安雖然是她的叔叔,可他也是個男性。 一個成年,并且具有成熟魅力的男性。 她想,也許是他文化背景的影響,他并不介意自己住他家中。 一樓是一個巨大的沒有間隔的空間,整個一層樓被打通,有一面墻上全是書籍,還有一面墻,上面貼滿了圖稿。 靠落地窗的一側(cè)是李誠安工作用的桌子,很凌亂。 二樓依然很凌亂。 閣樓的玻璃房,勉強(qiáng)算作整齊。 李誠安是典型的獨(dú)身男子作風(fēng),但這不會讓李禮不適應(yīng),反而令他變得稍稍親切一點(diǎn)。 李誠安說:“有些亂,明天得請鐘點(diǎn)工過來打掃。 ” 李禮問:“叔叔,我住哪里?” 李禮理所當(dāng)然地認(rèn)為,單身男性的房子里,只會有一間臥室。 李誠安帶她到她的房間里:“有女性朋友來過夜,都住這里?!?/br> 女性朋友? 李禮對這四個字很敏感。 她的敏感,也是理所當(dāng)然的。 在她習(xí)以為常的觀念里,一個男人帶女性朋友回家,是一件不大正經(jīng)的事。 李誠安雖然是單身,但他家里女性生活用品并不缺乏。李禮完全不用擔(dān)心沒有帶睡衣、沒有帶洗漱用品的問題。 她沒有隨便亂探究別人隱私的習(xí)慣,可是直覺告訴他,李誠安是個私生活很豐富的男人。 她在洗手間的垃圾桶里發(fā)現(xiàn)了一個乳白色的塑膠制品,李禮雖然還是處女,但是不代表她沒有關(guān)于性的了解。 陳苑以前也會和她開一些無傷大雅的黃色玩笑,或是逛超市時候故意給她科普避孕套的品牌。 垃圾桶里的,應(yīng)該是一只避孕套。 李禮的臉倏地紅了。 這是她叔叔的家啊。 因為哭了一整天,又喝了酒的緣故,李禮的腦袋昏昏沉沉,很快睡了過去。 她沒有忘記在睡前定好鬧鐘,因為是在別人家中做客,她不便睡到自然醒。 七點(diǎn)半。 李禮起床,去一樓的冰箱里搜尋有沒有可以做早餐的食材。 很可惜,冰箱里只有幾瓶酒。 昨天李誠安有告訴她大門的密碼,李禮還記得。她換上衣服,出門去買早餐。 她以為李誠安不習(xí)慣吃中式的早餐,特地買了牛奶和三明治。 她回到李誠安的房子,李誠安還沒有起床。 李禮用鍋?zhàn)訜崃伺D獭钫\安家里是有鍋?zhàn)拥模媸侨f幸。 李誠安被李長盛打來的電話吵醒。 李長盛問:“李禮沒事吧?” 李誠安說:“目前情緒還算正常。” 李長盛說:“這事我和她mama反思過了,是我們的教育方式不對,以前什么都管著李禮,現(xiàn)在她一上大學(xué)自由了,難免會叛逆,故意交一些不三不四的朋友?!?/br> 李誠安至今沒有成家的打算,他絲毫不了解李長盛的煩惱。 李長盛單方面說了很多,最后說:“那麻煩你了,李禮在你那里不打擾吧?” 李誠安笑了笑:“不要跟我見外。” 李誠安洗漱完,下樓去。 李禮熱好了牛奶,又把三明治放在微波爐里熱。 他告訴李禮:“你爸爸剛才打來了電話,很擔(dān)心你?!?/br> 李禮點(diǎn)了點(diǎn)頭,“我不知道你平時早餐吃什么,所以買了牛奶和三明治?!?/br> “啊,我平時早起就吃豆?jié){油條的,不過大多數(shù)時候都是和中午飯一起吃?!?/br> 李誠安現(xiàn)在有意減少自己的工作量,因此,他的生活很自由。 李禮有些無措,她覺得自己買錯了東西。 李誠安說:“也吃三明治,不過我不怎么喝牛奶,你喝了吧?!?/br> 兩人面對面坐在餐桌上,彼此之間并沒有很多語言。 李禮覺得氣氛尷尬,試圖找一個話題。 “你工作很忙吧?!?/br> “不忙,忙就不會當(dāng)老板了?!彼卮鸬睾茌p松,并不把李禮當(dāng)一個小輩。 反而李禮,她緊張到心臟迅速跳動。 李禮聽到了自己心跳聲,對她而言,和長輩相處并不容易。 砰。 砰。 砰。 李誠安一手搭在餐桌上,一手搭在椅背上。這是他家中,他很自在。 不過,李禮畢竟是他侄女,他在她面前還是需要得體一些。 李誠安不像平時和女性朋友在家時只穿家居服,而是穿了襯衣和西褲。 看出李禮的緊張,李誠安主動問:“大學(xué)生活怎么樣?” 李禮的大學(xué)生活,已經(jīng)蒙上了巨大陰影。 李禮說:“不如想象的好?!?/br> 李誠安笑了。 “你想象中的是什么呀?” 李禮喝了口牛奶,牛奶的痕跡殘存在她嘴角,她沒注意到。 她低頭,看著單色的杯墊。 “會變成熟?!?/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