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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佛系供應(yīng)商日常[種田] 完結(jié)+番外在線閱讀 - 佛系供應(yīng)商日常[種田] 完結(jié)+番外_分節(jié)閱讀_

佛系供應(yīng)商日常[種田] 完結(jié)+番外_分節(jié)閱讀_

    “阿琨,mama好些了嗎?”裴琨已經(jīng)五年級了,每天放學(xué)回家就搬小桌椅到光線充足的后院寫作業(yè)。

    “媽說腰已經(jīng)不痛了,讓我先下來寫作業(yè)……”

    “我上樓看看?!迸嵩P睦锵?,媽一定是擔(dān)心他們倆著急,這才說出安慰他們的話。他爸爸走得早,家里一直都是mama撐起來的。這幾年來,mama都是打兩份工,白天在大學(xué)外的小炒店幫忙炒菜,晚上則是在東郊的隆盛制罐廠工作。

    前天晚上,在制罐廠臨下班前,他素來熱心善良的mama順手幫工友搬了一趟箱子,一不小心便扭傷了腰,站都站不住了,直接被送往了醫(yī)院。因為兄弟倆沒手機,等到廠里的阿姨聯(lián)系上他們兄弟倆,已經(jīng)是中午了。

    裴裕奔往醫(yī)院見到躺在病床上不能動彈的mama,鼻子一酸,雙眼都蒙上水霧,只是手里還牽著裴琨rou乎的小手,他努力咬著下唇,這才沒在mama和弟弟面前落淚。

    明明坐起身、下地走動還是很困難,宋女士卻還是堅持住兩天就能出院——醫(yī)院雖然有護士照顧,但一天住院費用高昂。按照她現(xiàn)在的狀態(tài),兩份工作都沒法做了。炒菜需要一直站著,偶爾還要顛鍋,廠子里的工作更是繁瑣累人。

    “叩叩?!迸嵩]p輕敲響門,聽著里面?zhèn)鱽韒ama的聲音,這才打開門進了臥房。

    “媽,我回來了,腰還疼么?”裴裕在床邊站著。

    宋女士自己慢慢撐著坐起身,笑著應(yīng)他:“阿裕,媽已經(jīng)沒事兒了,你別擔(dān)心?!迸徵@時候也跑上樓了,他個兒小,湊在裴裕身邊,伸手抱住了mama。

    裴裕也被抱了下,他驚覺,mama消瘦了好多。宋女士以往身體很好,她們這個年紀(jì)的自小就得干各種農(nóng)活,這也是為什么她撐得起長期的黑白天兩份工作。

    “裴琨,陪著媽,我下去做飯。”mama不能再干重活了,家里最大的男子漢要頂住撐起這個家。

    裴裕進了廚房先淘米把飯蒸上,然后蹲下來從地上的瓶瓶罐罐中挑了一瓶,這里面屯著的是酸菜。他們家的泡酸菜是由最便宜的苦芥菜曬干后,裝進洗干凈的礦泉水瓶、百事可樂瓶子里腌制的。咸酸的氣息撲面而來,裴裕取了不少,清洗過后便開始切塊。

    隔壁的黃奶奶知道他媽傷著腰了,今天上街買菜還給他們家?guī)Я艘淮髩K瘦rou回來。以往他和裴琨中午放學(xué)都是去mama工作的地方吃一頓“員工餐”——午餐錢每月三百六是從宋女士的工資里扣掉的。到了晚上,裴裕通常是晚飯、早飯一起給做了。

    他切rou切得又快又薄,但一瞬間的出神讓他沒能控制好刀向,尖利的刀刃直直從摁壓著rou塊的左手食指上切過。

    “嘶——”皮rou割破,白細(xì)的手指上一陣火辣的痛,鮮紅的血珠瞬即就從中滲了出來。

    裴裕放下刀,趕緊找了碘伏擦拭消毒,黑紫的溶液一沾上傷口,好像燒得更厲害了,裴裕忍著痛,用紗布纏了三圈就繼續(xù)切菜了。

    這一次他沒敢走神,放緩了速度切完了剩下的rou,把土豆刮了皮、切絲兒,馬上就開始炒菜。土豆絲在滴了薄薄一層油的鍋里翻炒后便加點水燜熟,趁著空閑,裴裕想了想,往大圓碗里打了兩個雞蛋攪打均勻,撒些細(xì)鹽,隔水蒸上。mama正在恢復(fù),得吃點好的。

    為了方便宋女士吃飯,裴裕把飯菜都往二樓她臥房里擺,他和裴琨就坐在旁邊一起吃。

    “阿裕也吃點水蛋?!?/br>
    “媽,我不愛吃這個,酸菜炒rou下飯?!迸嵩Uf著,就夾了一筷子的泡酸菜送嘴里,脆爽酸香,飽滿酸爽的汁水溢在嘴里。

    “mama,吃rou。”裴琨給她夾了炒rou片,大哥的手藝是從mama那里學(xué)來的,酸菜rou片又薄又嫩,蘸著酸菜汁兒吃特別香。

    宋英麗見裴琨舔掉嘴角的飯粒,又看裴裕捧著碗一口酸菜一口飯,吃得無聲無息,臉上卻是真實喜歡著的。她心底里默默嘆了口氣,家里兩個孩子都太懂事了。

    兄弟倆的飯碗一粒白米飯都不剩,只泛著淺淡的油光。

    裴琨見大家都吃飽了,主動把碗筷都給收拾好了,搬下樓去洗了——他眼尖,瞅見了大哥剛剛吃飯時,捧碗的左手不大自然。

    把紗布撤了、碘伏洗了還是能隱約看見切傷的痕跡,只是mama靠坐在床上,一時沒看出來。

    裴裕在浴室里接了一大盆熱水,搭上毛巾,送到宋女士臥房里,這才下來收拾東西。

    大夏天的,裴裕沖澡都是用冷水的,他們家的熱水器接的還是煤氣爐,經(jīng)常用熱水洗澡、煤氣消耗的快。

    每每裴琨洗完澡后,狹窄的浴室里還有未散盡的熱氣,裴裕一面感受著溫暖的空氣,一面將冰涼的水澆上肌膚,打了香皂沖干凈,手上的傷口被香皂水漫過,又開始疼起來。等到室內(nèi)只剩下涼氣,他剛好洗完,穿上睡衣。

    “大哥,擦擦藥?!彼蛔?,旁邊的裴琨就遞過來碘伏和棉簽。

    裴裕頓了一下,笑著道謝接過來。

    等他往食指的傷口擦了藥,小孩兒湊過來輕輕吹了吹,說:“痛痛飛走?!?/br>
    他們兄弟倆同一個屋睡覺,七八年前就擺上的上下床鋪一直沒換過,臥房不大,隨著兩人越來越大,屋里已經(jīng)堆不下他們的書本了,前年就已經(jīng)把書桌從臥房里移出來,擺在二樓唯一的客廳里。兄弟倆并排著兩張桌椅,桌面上書本一邊像一座大山、另一邊宛如一座土坡,都擺得整整齊齊。

    裴琨下午就把作業(yè)寫好了,這時候已經(jīng)在溫習(xí)和預(yù)習(xí)了,他不像同齡的男孩兒坐不住,安靜地坐下后就開始學(xué)習(xí),通常還得裴裕催著他去睡覺。

    期間聽見屋里的響動,裴裕瞬間起身進去,扶著mama起來,上了次洗手間,回來后宋女士催著裴琨早些睡覺。小孩兒揉了下眼睛乖乖刷牙睡覺去,裴裕課業(yè)繁重,繼續(xù)看了一個多小時才回屋。

    悄聲上了爬梯到上鋪,裴裕閉上眼睛,但腦海里總浮現(xiàn)出剛剛寫過的習(xí)題,還有家里狹窄又擁擠的畫面,他不免想到,自己得肩負(fù)起這個家的重?fù)?dān)——不能再像昨晚一樣偷偷抹眼淚了。宋女士這段時間不能上班,就算是以后痊愈了,裴裕也不愿她再干重活兒。

    聽著黑暗中床下鋪弟弟熟睡的平穩(wěn)呼吸聲,裴裕也慢慢闔上眼皮……

    裴裕轉(zhuǎn)了個身,忽然感覺自己身體懸空,“啪”地輕摔在地上,驚得他猛然睜開眼睛,裴裕發(fā)現(xiàn),自己不是從上鋪不小心掉地上了,而是跌落在灑著暖和日光的泥土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