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秦暮楚_分節(jié)閱讀_93
倆人剛剛糾纏一處,正情動時,外頭傳來敲門聲。 “二爺,侯爺,請飲合巹酒——” 秦崢正情動難耐,假裝沒聽見,可外頭敲門聲不斷,無奈只能猛地竄起身去開門。 秋月正要再敲門,門忽的大開,風(fēng)掀起門外丫鬟們的衣裙,就在眾人都沒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秦崢似殘影一閃,托盤上的兩杯酒被他一并飲盡,下一刻門砰地被關(guān)上。 只留下一鴛鴦托盤,兩只空空的龍鳳金杯,還有一臉懵的眾人。 …… 楚瑜和衣斜倚在榻上,支著額頭,含笑道:“又壞我規(guī)矩?!?/br> 秦崢風(fēng)一般跑過來,伸手輕扣在楚瑜腦后,貼唇上去。清冽的酒灌入口中,兩人唇舌交纏,酒香縈繞。 “這不算壞了規(guī)矩……”秦崢扶著楚瑜腰身,將吻沿著唇向下引去…… 楚瑜面色緋紅,眼如水波,似嗔非嗔地橫了秦崢一眼,柔柔道:“心肝兒,莫壓褶爺?shù)募抟隆?/br> 秦崢倒抽一口涼氣,伸手拽下了懸起的紅簾,遮掩住滿室春色。 第68章 熹微晨光闖破窗上紅綾紗,點點滴滴漏入室內(nèi),清早的鳥雀喝飽了露水一聲一聲鳴叫就顯得格外悅耳。哪怕是驚醒了床上人的清夢,也叫人厭惡不起來。 昨夜的龍鳳喜燭已經(jīng)燃盡,金梅燭臺上落滿了蠟紅??諝饫镞€留著歡好后的殘余味道,應(yīng)著帳中人露在錦被外的一截滿是紅痕的手臂,更顯旖旎。 楚瑜睜開眼的時候,有一瞬間簡直記不得自己身在何處了,等所有的感覺緩緩回到身上,才體會到其間滋味多令人難受。腦子里昏昏沉沉使得胃里直犯惡心,渾身上下無一不酸痛,難以啟齒之處尤甚。 “秦崢……”楚瑜伸手摸了一下,身旁沒人。他皺了皺眉,積攢出幾許力氣,強撐起身來。這一動彈牽扯了身下,連帶著小腹都跟著悶痛起來。 “二爺?可是醒來了?”秋月本就候在外頭,聽見動靜小心詢問了一句。 楚瑜緩了會兒,暫且壓下身上的不適,開口道:“侯爺呢?” 秋月站在外頭,隔著屏風(fēng)道:“侯爺大早上換了朝服上朝去了,他叫我們在外頭候著,若是二爺醒來好有人照顧。” 楚瑜道:“上朝去了?昨兒個才成親,不是該休沐嗎。”說這話的時候他約莫也是忘了自己休沐從來都是不分時候的。 秋月回道:“好像是早上有北門的軍爺來傳信,讓侯爺早朝過去一趟。” 楚瑜心道若是北門軍專門來人,怕是上面那位的意思,只是不知道出了什么事連婚假都沒讓過完。 “二爺,可要讓人備水?”秋月問道。 楚瑜暫且壓下了疑慮,應(yīng)了秋月。聽著外頭丫鬟開始忙活,這才倚在床頭休息,他一手搭在小腹上揉著,卻遲遲壓不下腹中的酸痛。思來想去怕是昨個同秦崢纏綿床笫,將那東西弄去里面,才惹得身子不適。 “二爺,水備好了?!鼻镌碌懒司?。 楚瑜應(yīng)聲:“你們先退下?!?/br> “是?!?/br> 便是不低頭看,他也猜得出自己身上是什么個樣子,哪里是能讓幾個未出閣的姑娘瞧見的。待秋月幾人退去屏風(fēng)外,楚瑜才挑簾欲起身。他先是撐著床沿,反復(fù)吐息了幾回,這才積攢出力氣來顫顫巍巍地起了身子。全身的鈍痛甚至讓他有些頭皮發(fā)麻,他咬緊牙,堪堪站了起來。 “呃嗯……” 不等楚瑜走出一步,忽的臉色一白,小腹驟然劇痛,身子一軟,跌坐回去。 “二爺?”一屏風(fēng)之隔秋月聽得清楚,心慌之下忍不住探了一眼,只一眼當即嚇得閃身進去,攙住搖搖欲墜的楚瑜。 楚瑜俯下身去,壓住小腹,額頭起了一層冷汗。 秋月見楚瑜只穿著里衣?lián)乃軟?,忙從一旁扯了袍子給他披在肩頭,垂眸間不經(jīng)意瞧見地上有血跡。待仔細一瞧,方才看見楚瑜雪白的中衣上已經(jīng)暈了紅,不斷有血沿著蒼白的腳踝蜿蜒滴落…… “來人!快請醫(yī)工來!”秋月大驚,再看楚瑜那邊竟已經(jīng)疼得直不起腰了。 沉疴病體,家里招募了多個醫(yī)工,用起來也方便。不過片刻就有幾個醫(yī)工進來,為首的是常駐國公府的沈太醫(yī)和府里的老人良大夫,倆人一觀楚瑜氣色就知不好。待切脈一看,心下更是大驚,楚瑜何時竟是有了月余身孕? 因一直服藥的緣故,脈象時常不穩(wěn),前些日子診脈竟是未曾摸出,如今再探卻已隱約有了滑脈之象??扇缃衩黠@是要小產(chǎn),幾人不敢耽擱,當即熏了艾草,又書了藥方去抓藥。良大夫尤擅針法和灸法,叫人備了針,先施以針刺來保胎。 楚瑜的狀況來得兇險,不管是針刺,熏艾,還是藥方都下的極重。若非如此,這胎怕是十有八九難保。 秋月用帕子不停地去擦楚瑜額上的汗,心都揪做了一處。 楚瑜咬緊牙,手死死攥著身下的床褥,眼前模糊一片,小腹里像是生了一把鉤子,拽著五臟六腑的血rou拼命朝下撕扯。他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心里慌張又難過,不住地抬眸往外面看,想要秦崢回來…… 此時,大殿之上。 燕承啟高座明堂,道:“我燕國四方,東夷南蠻,西戎北狄,屢犯我邊境,擾我民生,猶如豺狼。朕欲派大軍相討,護我邊境,安我萬民!如今朝中幾位龍虎老將皆鎮(zhèn)守再外?!彼D了頓,看向秦崢道:“云麾將軍赤膽忠心,驍勇善戰(zhàn),又熟悉西戎一帶,可堪大任。國若不安,何以家為?今封秦崢為征西大將軍,率大軍即日出征。” 皇命如天,秦崢當場怔住。 三息之后,秦崢跪下道:“臣,愿為前驅(qū),效犬馬之勞。” …… 朝罷,御書房。 燕承啟將邊關(guān)戰(zhàn)報一并推到秦崢面前,嘆息道:“這些日子你忙著籌辦婚事,朕也體諒你與楚卿不易,未曾與你細說過邊境戰(zhàn)事?!?/br> 秦崢看著手里一份接一份的戰(zhàn)報,神色愈發(fā)凝重。 燕承啟耐心等他看完,才開口道:“如今你與楚卿完婚,也算是了卻了一樁心事,當定下心來了。” 秦崢垂眸,俯身跪下道:“陛下苦心,臣不敢有分毫怨懟?!?/br> 燕承啟伸手扶起他:“于公楚卿是朕的戶部尚書,在此位子幾年,他所費的心血朕都看在眼里。于私清辭是我妻弟,病體難愈,朕又何嘗不想留你在京照顧他。可是柏鸞,唯有海晏河清日,才是修文偃武時。老祖宗的江山交到朕手里,朕怎能不見它四海升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