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fēng)水師搞事簿[GL]_分節(jié)閱讀_179
這種時刻,師父罕見的感情流露未能打動費夷吾,她總算知道為什么師父大多時候都顯得那么飄忽不定,難以琢磨,時不時來一場如此程度的摧殘,人怎么會正常。 “我、我也很喜歡師父?!?/br> 兩個人眼里都有淚水打轉(zhuǎn)。 師父拔完了刺兒,讓費夷吾留下休息,一溜煙兒消失在晦暗夜色。 費夷吾疼得神智不清,也沒留心師父離開了多久,迷迷糊糊地突然有顆東西塞進嘴巴里。那東西說甜不甜,說酸不酸,一下肚,痛感馬上消失了。 師父把另一顆放進費夷吾手心,合攏,攥得緊緊的:“小吾,還有一年試用期,你再想想,如果實在不愿意做守山人,盡管跟師父說?!?/br> 守山人采取繼承制,但繼承人可遇不可求,即使出現(xiàn)了也會由于各種原因無法按流程繼任。這種情況下,前任守山人會繼續(xù)擔(dān)任這工作,直到出現(xiàn)新的繼承人,或者上界從其他地方調(diào)來人選。 費夷吾沒說話,從指縫里看那顆圓圓的小東西,流光溢彩。 流光、溢彩。 “你朋友要的是這個吧。鳳卵?!?/br> ** 越老板的手術(shù)就在飛機上進行。 手術(shù)隊伍除了廖弘帶來的醫(yī)療團隊,還有費夷吾的師兄行易,以及說好了去周游世界的夜狩。 時間是飛機落在神農(nóng)架某處空地的第二天。 手術(shù)結(jié)束則是在當(dāng)天傍晚。 毛實力不知道道觀那短短的兩個半小時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也不知道老板娘的娘家人怎么這樣子,都不帶留宿的,好像就吃了頓飯聊了會兒天就急不可耐地把人趕出來。 然后三個人沐浴著夜色,一路無話回了停機點。 對于老板和老板娘之間那冷凝到極點的氣氛,粗心如毛實力也感受到了幾分不和諧。 莫非見家長不順利? 那也不對呀——如果不順利老板娘應(yīng)該留在道觀,而不是跟老板回來。 歸根結(jié)底,嗯,還是娘家人的問題。 流光做手術(shù)的時候,費夷吾就坐在機翼投下的陰影里,一動不動,直到毛實力把巴掌拍成大鼓。 “成了成了,老板做好了?!?/br> 費夷吾動了動,沒站起來,索性又坐了一會兒。 頭上冷不丁多了份沉甸甸的重量,臉上也多了濕濕滑滑的惡心觸感。 費夷吾嫌棄地把老蛇妖推開,把腦袋埋在膝蓋里。 “喲,小費,幾天沒見長脾氣了還?!毙處V一出場仍是熟悉的油腔滑調(diào),“干嘛,要不是老子保駕護航,你那小女朋友都不知道死多少回了,還不趕快謝謝老子?” “越老板也真是奇人,腦子里居然住了妖怪,剛一開腦殼,你可沒見著,快把越老板腦髓都吸干凈了。”頭上夜狩幫腔道,一邊說著話,一邊砸吧嘴,似乎在吃什么,“要不是刑老怪出手,誰也保不了?!?/br> “行了行了,你別擔(dān)心了,都清理干凈了,以后沒事了,你們也……” “哎刑老怪,話說回來,也不知道是不是沾了點越老板的靈氣,這妖怪還挺好吃的。我應(yīng)該給你留一口?!?/br> …… 一蛇妖一白貓你一言我一語,費夷吾開始還聽著,后來沒再聽了。 牠們說什么都沒能進到耳朵里。 真好,成功了。 她想。 夜狩說刑嶸在場幫了不少忙,她是想感謝老蛇妖來著。 可是……也不全是老蛇妖的功勞。 和師父離開妖間界前,她立下誓言:只要流光手術(shù)成功,她愿意做守山人。 她愿意用漫長的六十年換取流光的健康無虞。 說是年輕人用情至深也好,說是她傻也好,師父說你會后悔的,費夷吾也沒有堅定地說不會,絕不后悔。 但當(dāng)時,她只有那一個念頭。 走一步算一步,以后的事以后再說吧。這是她的處世之道。 晚些時候,毛實力又來找費夷吾,卻發(fā)現(xiàn)遍尋不到老板娘的身影,地上留了一張紙條。 “有緣再會?!?/br> 越老板知道了,也沒說什么,就讓廖弘和毛實力他們先回去,自己頂著一頭繃帶回了道觀。 ** 手術(shù)后的第二十天,飛機又來一趟神農(nóng)架,接走了休養(yǎng)生息的越老板,以及滿腦子官司的費夷吾。 那二十天流光在道觀里接受了瓜二師父和行易師兄的何種教育,或者反過來說師徒倆受了越老板何種蠱惑,多年以后費夷吾也沒從諱莫如深的三個人那里探出口風(fēng)來。 總之她是在妖間界探索時被師父和夜狩硬拖回來的。 飛機落在海城機場,毛實力在老板事先的吩咐下一路超速將二人送回家,那之后,足足一周,兩人就沒出過門。 第八天。 清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