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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欲兩極】(74)

    29年12月5日

    第七十四章·猥褻

    蘇晨跳下出租車,熟門熟路走進一個小區(qū),沿人行步道左拐,往小區(qū)深處走。

    她穿了身普通的豆綠色連衣裙,配著天生的娃娃臉,路過的男人都只覺得這

    是個可愛女孩,誰也想不到此刻在裙子底下,是一身連體漁網(wǎng)格開襠漏乳情趣內

    衣,除此之外,別無他物。

    最近這個星期,蘇晨往楊澤烜家跑了好幾趟。

    上周末是楊澤烜的生日,她在他家扮演了整整兩天「小蘇狗」。楊澤烜已經(jīng)

    給了她準信,寧旅集團原則上確定購買榮達智睿的這門

    課,這是蘇晨在寧旅打響的炮,自然要給他一些回報。

    隨身的包里,還有兩大瓶潤滑液。楊澤烜對肛交興趣一般,否則當年蘇晨在

    當他情婦的那大半年里,屁眼的處女地早就保不住了。但在知道她的屁眼已經(jīng)被

    人開發(fā)過后,楊澤烜也想嘗個鮮。反正都是roudong,別的男人能插,他也要試試滋

    味。

    蘇晨的心思也差不多,反正不再是原裝貨,被一個人插過和被很多人插過,

    沒有本質區(qū)別。已經(jīng)被破了處的屁眼,對她來講跟rouxue一樣,就是個趁手的工具

    而已。

    前幾天周曉榮找她談工作,話里話外表示如果寧旅的業(yè)務搞得好,她將會成

    為下一任客服總監(jiān)有力競爭人選。蘇晨很清楚,這是管理者慣用的激勵手段,在

    她面前吊上一根胡蘿卜,指望她這頭傻驢悶頭往前沖。就算她真的拿下寧旅集團,

    周曉榮也未必會兌現(xiàn)承諾——或許會用其他方法給她獎勵——但話說回來,如果

    拿不下寧旅,那么那個位子她根本想都不用想。

    客服總監(jiān),是蘇晨一直以來都很在意的短期目標。程莎升官、孔媛辭職之后,

    她對這個職位勢在必得,為了實現(xiàn)這個目標,讓楊澤烜滿意,就是她目前必須保

    證的。

    更何況,蘇晨剛發(fā)現(xiàn),楊澤烜對自己還有別的作用。

    昨天蘇晨去寧旅集團跑業(yè)務,話是這么說,其實她和楊澤烜之間不必談得太

    多,大部分時間只是在打情罵俏地閑聊。聊到中途,集團黨委書記打來電話,說

    要帶一位重要客人拜訪集團老總,邀楊澤烜作陪。這樣一來,蘇晨就順勢告辭。

    楊澤烜要去老總那邊,所以和蘇晨一起走出辦公室,在過道上恰好遇見黨委

    書記領著那位訪客從他的辦公室出來。兩間辦公室在斜對門,四個人在過道里撞

    個正著。

    蘇晨眼尖,在看清那位訪客五官的瞬間,就認出這人正是前男友涂浩的父親

    涂永豐。

    涂永豐可能也覺得突然出現(xiàn)的這個女孩很面熟,神情間明顯有幾分斟酌之意,

    但不管他最后有沒有想起蘇晨就是那個幾年前差點成為他兒媳婦的女孩,此時匆

    匆碰面,也不可能多說什么。書記不認識蘇晨,這會也顧不上,徑直向楊澤烜介

    紹起涂永豐,說這是他一個多年的好友,新調到市文化和旅游局,擔任產(chǎn)業(yè)促進

    處處長。

    寧旅集團是省屬國企,并不歸中寧市管,但在日常工作方面和市文旅局有千

    絲萬縷的聯(lián)系,尤其是產(chǎn)業(yè)促進處,合作非常密切,聽說是新任的產(chǎn)業(yè)促進處處

    長,楊澤烜趕緊和涂永豐熱烈握手。

    蘇晨默默走開。

    上次巧遇涂浩后,蘇晨在一段時間內瘋狂尋找著前男友的下落,但沒有成功。

    涂浩的手機早換了,也不知現(xiàn)在住在哪里,甚至連他父母都早就搬家了。蘇

    晨找了少數(shù)幾個還保持聯(lián)系的兩人當年共同的朋友,沒人清楚涂浩現(xiàn)在的聯(lián)系方

    式,其中有兩個壓根還不知道涂浩已經(jīng)回國。

    本以為茫茫人海,如果像上次那樣的巧合不再發(fā)生,自己可能再也找不到涂

    浩,沒想到上天卻像開玩笑一樣,把涂永豐送到了蘇晨面前。

    走到電梯邊,回頭瞥一眼,那三個男人還在虛情假意地寒暄。

    蘇晨漠然的臉上突然露出一絲笑意。

    她產(chǎn)生了一個奇妙的想法。

    為了實現(xiàn)這個想法,蘇晨需要再見涂永豐一面。

    然而她不知道怎么聯(lián)系涂永豐。別說過去她就沒記過前男友父親的手機號碼,

    就算以前有記錄,過了這么些年,現(xiàn)在肯定也找不到了。雖然了解他在市文旅局

    工作,但她也不能貿然直接找上門去。這樣一來,楊澤烜的存在就有價值了,如

    果他能做個中介,那蘇晨就能用比較自然的姿態(tài)再次接近涂永豐。

    在電梯里,蘇晨臉上始終保持笑意,她為自己剛產(chǎn)生的那個想法叫絕。

    所以最近這段時間,蘇晨打定主意一定要讓楊澤烜滿意,接下來的計劃,她

    絕對需要他的幫助。

    自覺接下來也有個不錯計劃的,還有齊鴻軒。

    上次的爭吵快要過去兩周了,夫妻間至今還隔著一層別扭的紗。最近這幾天,

    齊鴻軒倒是不再回父母家過夜,每天都回家,也沒有繼續(xù)冷戰(zhàn)的意思,和妻子有

    說有笑,仿佛之前那次爭吵壓根不存在。每次宋斯嘉想把話題轉到爭吵上去,都

    會被丈夫滑開。

    也許他覺得,和過去發(fā)生過的幾次齟齬一樣,夫妻間誰也不再提,這事就過

    去了。

    宋斯嘉不想稀里糊涂地和好,她想把話好好說清楚,可丈夫實在不配合,如

    果她表現(xiàn)得堅持過甚,齊鴻軒就找借口閃人,可能是躲進書房,甚至可能暫時離

    開家,等很晚的時候再回來,搞得好像是她在無理取鬧地非要翻舊賬。兩三次下

    來,宋斯嘉也覺得這樣特別沒意思。

    周三下午齊鴻軒跟著谷超業(yè)出發(fā)去太原參加一個環(huán)保新科技年會,這種別扭

    的日子暫告一個段落。

    這個會議從周四開始,會期是兩天,周末會議舉辦方會安排與會人員前往山

    西的著名景點觀光,齊鴻軒計劃下周一返回中寧。宋斯嘉決心等丈夫出差回來以

    后,一定要找機會把話說開。

    其實齊鴻軒不是不想談,是在選機會。他心里比妻子更不滿,經(jīng)過十幾天觀

    察,他覺得上次發(fā)火好像沒起什么作用,妻子似乎沒有意識到她的問題,還一再

    糾纏想要跟自己談談。也就是說,宋斯嘉依然認為這次不過是夫妻間的正??诮牵?/br>
    還想分割好責任,各打五十大板蒙混過關。

    看來出差回來之后,有必要再下一劑猛藥!

    宋斯嘉瞞著他和方宏哲在咖啡館見面這碼事,齊鴻軒上次刻意沒提,就是為

    了在手里多攥一張牌,這次該打這張牌了。宋斯嘉肯定想不到自己掌握了這一事

    實,到時候突然說出來,倒要看看她會怎么解釋!

    丈夫離開后第二天,宋斯嘉白天去學校參加課題組會議,晚上回到家,望著

    冷清清的客廳,突然感覺無聊,想找鮑嫣琪出來聊天。

    鮑嫣琪接起電話后大吐苦水。

    今天她下班回家,正想洗澡,發(fā)現(xiàn)自家熱水器不知出了什么故障,罷工了。

    大夏天的,鮑嫣琪有時甚至一天要洗兩遍,怎么能缺得了熱水呢?雖說天熱,

    但她沒有洗冷水澡的習慣,最熱的時候也要用溫水洗,這兩天又正好是月經(jīng)期,

    更不能直接沖淋冷水,沒了熱水器,根本沒法過日子。

    報修后,物業(yè)的電工說這幾天特別忙,要到后天上午才能來修,也就是說,

    鮑嫣琪這兩天還是沒有熱水器可用,她正準備出門找家賓館住兩天。

    「我可憐吧?要出去流浪嘍!唉……」

    宋斯嘉覺得這事好解決:「反正你就是需要洗個澡嘛,來我家吧!」

    「我才不去當電燈泡呢!」鮑嫣琪想都沒想就拒絕,「再說了,我跟你老公

    不熟,一起住著多別扭,現(xiàn)在是夏天哎!」

    「我老公出差去了。我知道你夏天喜歡裸睡,放心,除了便宜我以外,沒人

    能偷看到你的玉體,哈哈哈!你那邊不是后天修嗎?我老公下周一才回來,就算

    周六還是修不好,你再多住兩天也不成問題?!?/br>
    鮑嫣琪是盡可能不想麻煩朋友,更別提去人家夫妻家中打擾,但既然宋斯嘉

    明說這幾天就她一個人在家,那也無所謂了,那么多年的閨蜜,這么點麻煩還是

    受得起的。

    「不用等周一啦,周末我要回趟苦溪看一下爸媽的,頂多就這兩天的事。」

    宋斯嘉又跟她確認了地址:「清桂園,城北體育中心邊上,過來吧?!?/br>
    若非無處可去,這幾天施夢縈也有去朋友家中借住幾天的想法。

    同樣是在今天,施夢縈收到周旻發(fā)來的微信,說他此刻正在她家附近,想去

    她那兒坐坐。施夢縈當然拒絕了,隨即開始擔心萬一這家伙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

    找上門來,自己該怎么辦?放他進來?還是任由他在外面砸門喧嘩?

    施夢縈次感到后悔,次和周旻上床時不該讓他到自己家里來?,F(xiàn)在

    周旻只要一念到此,動不動就可以直接上門,這讓施夢縈感到頭疼。

    在她決定今后不再和周旻接觸后,這男人已經(jīng)吃過好幾次閉門羹了。上周六

    他也打過電話,問施夢縈有沒有興趣一起出去喝一杯,被她一句「沒興趣」打發(fā)

    了。

    當時施夢縈并沒想太多,今天卻意識到這個男人清楚她的住址,這真是件麻

    煩事。剎那間,施夢縈甚至又起了再換個住處的念頭。

    算了,這兩次拒絕得如此干脆,這男人總不至于完全感受不到自己的態(tài)度吧?

    只要他還要臉,應該就不會死纏不休,如果今后周旻還要糾纏,施夢縈決定

    找周曉榮出面來解決這個問題。

    上周六最讓施夢縈不快的,不是周旻的電話。

    她給沈惜寄去那份和董德有一起拍攝的性愛視頻有好幾天了,一直沒得到回

    應,這使施夢縈牽腸掛肚,心煩意亂。

    兩次打電話過去,都被沈惜用幾句話打發(fā)。施夢縈沒了耐心,上周六晚上終

    于按捺不住,直接去了沈惜家。她想要見到沈惜,當面要他給出回應,哪怕裴語

    微當時就在他家,哪怕雙方因為這個鬧得不可開交,她也在所不惜。隱隱的,施

    夢縈甚至還期待著出現(xiàn)這樣的場面。

    然而她撲了一個空,沈惜家里所有的燈都是黑的,沒人在家。施夢縈不知道

    那天沈惜和朋友踢完球后,和裴語微一起回她的小窩過夜,她在沈惜家門外等了

    兩個多小時,差不多熬到半夜,還不見有人回來,幾次打電話也都無人理會。

    此后接連兩個晚上,施夢縈都去了沈惜家,可總也不見他家的燈亮起,這不

    禁讓她懷疑這家伙最近是不是壓根就不在中寧。

    后來,因為工作的關系,施夢縈沒那么多時間再跟沈惜死磕,暫時把這事放

    下了,但這事肯定沒完,施夢縈不找沈惜問個清楚是不會甘心的。

    不知道是因為這幾天總在想和董德有拍的那段視頻,冥冥中有了感應,還是

    這幾天施夢縈不幸撞上了爛桃花,昨天被周旻搭過話,周五快下班時,董德有居

    然也少見地打來電話。

    老家伙在電話里說的話令施夢縈如墮夢中,完全無法理解他腦子抽了什么風,

    居然會提出這樣一個要求。

    董德有居然問她周末能不能叫上兩個牌友一起找她玩,如果她想收費,錢方

    面絕對沒有問題。

    施夢縈愣了好一會,這才發(fā)作:「你神經(jīng)病啊?。俊?/br>
    董德有有些尷尬:「呃……上次你自己說……多找?guī)讉€人……不是,我……」

    他在電話里語無倫次,施夢縈倒是被喚醒了部分記憶。

    上次和董德有開房,因為這老家伙事先吃了藥,施夢縈幾乎被他揉搓成了一

    灘爛泥。一次次高潮狂亂地沖擊著她,到最后甚至沒了任何快感,麻木的下身只

    能感到在被機械地沖撞,像在完成一個令人厭惡的任務。到后來,施夢縈一邊被

    cao,一邊頭腦昏沉地仿佛進入一種半睡半醒的狀態(tài)。

    好像就在那個時候,董德有隨口說了句:「你的屄真是極品,不管怎么cao都

    那么緊!」

    施夢縈沒過大腦脫口回了一句:「那你就多找?guī)讉€人來一起cao??!看能不能

    把我的屄cao松……」

    好像是這么說的吧?

    我的天!不就是腦子發(fā)昏隨口說的一句話嗎?這老家伙居然當真了?他真以

    為可以隨便找?guī)讉€老頭來一起和我上床?

    施夢縈又好氣又好笑。

    「我隨便說說逗你玩的,你以為我發(fā)神經(jīng)啊?!別煩我了!以后別給我打電

    話!」施夢縈氣哼哼地掛了電話。

    放下電話,她又略感后悔。沈惜一直沒給她回應,說不定就是因為和董德有

    的視頻對他的沖擊太大,一時不知該怎么面對自己,所以一直逃避。這樣說來,

    找董德有拍視頻這條路是走對了,那是不是該再找他一次呢?

    想想自己剛剛在電話里對這老頭的態(tài)度非常惡劣,施夢縈有些抹不開面子馬

    上再撥電話去找他。唉,有點可惜了,馬上就是周末,本來可以約他再開一次房

    的。

    等下次吧。

    周末很快降臨。

    物業(yè)的維修工人言而有信,周六一大早就打電話找鮑嫣琪確認登門時間。她

    趕回家,等維修工上門來修熱水器。一切搞定,吃過中飯,鮑嫣琪搭班車回了苦

    溪。

    回到父母家門口,從包里掏出鑰匙,鮑嫣琪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上午走得匆忙,忘

    了把宋斯嘉家里的鑰匙還給她,連忙打電話告訴閨蜜,等過兩天回市區(qū)再找機會

    還鑰匙。

    宋斯嘉笑著說:「為這點事你還特意打個電話?先放你那兒唄,難道我還怕

    你半夜溜回來強jian我啊?哈哈哈……」

    「那可說不準,你老公不是后天才回嗎?我明天晚上回市區(qū),說不定就去你

    家偷襲??!」

    「好啊,好??!你來啊!看我們兩個誰強jian誰!」要說「強jian」這種「體力

    活」,宋斯嘉才不怕鮑嫣琪,對她的威脅嗤之以鼻。

    在宋斯嘉和閨蜜說笑的同時,方宏哲家中爆發(fā)了一場劇烈的爭吵。自從兒子

    方智濤參加完高考,夫妻倆似乎都沒了顧忌,之前還能默契地隱忍脾氣,為兒子

    保持考前的平靜氛圍,現(xiàn)在似乎都無所謂了,誰也不肯再退讓。

    爭吵的起點是方智濤的高考志愿。

    方智濤這次高考成績還不錯,上個一般的重點大學綽綽有余,但要想報考寧

    南或崇大這種級別的名校就難說。根據(jù)往年的錄取線判斷,他的考分正好落在一

    個尷尬的位置上,運氣好一些就能擠進去,運氣差一些又可能掉落一檔??记捌?/br>
    學生,考后拼家長,戴艷青覺得既然兒子考得還行,那現(xiàn)在就是考驗家長活動能

    力的時候了。正好方宏哲是崇大的老師,她覺得他完全應該在把兒子送進崇大這

    件事上多出份力。

    方宏哲有些為難。自家事,自家知,他到崇大教書滿打滿算就一年,接觸到

    的主要是同院系的教師,還有同一個課題組的同事,除此之外,幾乎別無人脈。

    在招生辦沒有相識,更別提別的領導。

    見丈夫支支吾吾地搪塞,明顯是幫不上什么忙,戴艷青斷了他這邊的指望,

    跟他說話的口氣中不自覺就帶上了幾分鄙夷,夫妻倆話趕話地越說越僵,最終又

    大吵起來。

    戴艷青沒吃晚飯就出了家門,直到晚上九點多還沒回來。方宏哲這大半天本

    就不痛快,妻子這副做派更讓他氣悶,試探著打電話給蘇凌艷,想問問她有沒有

    興趣和自己開房。

    蘇凌艷在電話里的聲音顯得慵懶,時不時說話還會中斷,她無所謂地說,她

    這會剛被另一個男人cao完,連澡都沒洗,正幫那男人舔凈roubang上殘留的jingye。如

    果方宏哲不介意,可以半個小時以后過去找她。

    電話里還聽到有個男人不那么清楚的聲音:「還沒……又約……你個爛sao屄!」

    蘇凌艷發(fā)出一陣咯咯的笑聲。

    對蘇凌艷一邊給別的男人吃jiba一邊和自己打電話,方宏哲有點不爽,去cao

    一個剛被別人cao過的爛屄,他也有些膩歪。但他此刻急需發(fā)泄,顧不得那么多,

    心情復雜地出了門,在約定的時間循著酒店地址找了過去。

    總算蘇凌艷多少還是給了他一點面子,在他到酒店之前,好好洗了個澡,不

    至于真的用灌滿別的男人jingye的rouxue來迎接方宏哲。但是房間里若有若無的酸sao

    氣息、紙簍里被扯爛的絲襪、內褲和三個用過的避孕套,以及床的右半側依舊帶

    著幾分濕氣的床單,都表示之前這里已經(jīng)有過一場激烈的戰(zhàn)斗。

    既來之則安之,方宏哲也不去想那么多,蘇凌艷還算年輕但又艷熟之極的rou

    體,也很容易就讓他把那些少許的膩歪拋到腦后,盡情在她身上享受起來。這一

    次的方宏哲似乎格外勇猛,蘇凌艷對他好像也比過去更有耐心,兩人之間迸發(fā)出

    以往沒有過的火花,酣然大戰(zhàn),渾然忘時。

    周日,天氣極好,碧空萬里,云縷如絲。

    沈惜陪著裴語微前往雙湖區(qū),她那兩個初中同學的婚禮在六里湖畔的睿格風

    景酒店舉行。

    這天還是沈永芳的生日,因為要參加這個婚禮,沈惜不能去給小姑慶壽。為

    此昨晚他特意帶上裴語微去了趟小姑家,算是提前有所表示。

    中途沈惜的車又捎上了裘欣悅。

    一路上,閨蜜倆一直在吐槽何珊珊這女人的運氣居然這么好,前幾天時不時

    陰雨纏綿,還以為今天這場戶外草坪婚禮會遇到麻煩,沒想到老天爺不長眼,居

    然放晴了。

    「你們和那什么珊珊到底是不是朋友???我怎么覺得你們巴不得今天下大雨

    呢?」沈惜越聽越覺得怪,「要是關系不怎么樣,何必給她這么大面子,兩位大

    小姐一起出席?」

    「何珊珊跟我們的關系確實一般般啦,但新郎人還可以?!挂驗轸眯缾傄苍?/br>
    車上,裴語微沒有坐在副駕,而是和閨蜜一起呆在后座,搞得沈惜好像是她倆的

    專車司機似的。

    「告訴你個秘密哦……」裘欣悅話才說一半,裴語微的手就開始攻擊她的腋

    下,她一邊抵抗一邊嘻嘻哈哈地嚷出后半句:「今天的新郎讀書時候可喜歡微微

    了!哈哈哈……」

    「你出賣我!」裴語微差不多把閨蜜壓倒在座位上,兩人四肢交纏,斗得氣

    喘吁吁。

    沈惜從后視鏡里看了眼女友:「哦?這個情況你沒交代哦……」

    「初中時候喜不喜歡的誰管那么多?沒啥好特別交代的?!古嵴Z微扭臉和男

    友說話,一個不慎被裘欣悅反壓,她只好又專心于和閨蜜的「搏斗」。

    鬧了好久,兩人像有什么默契似地毫無預兆就偃旗息鼓,停息之突然令看熱

    鬧的沈惜頗為錯愕。裘欣悅一邊撫著長裙邊的褶皺,一邊說:「我估計叫你來是

    何珊珊的主意,那時候她可是特別拿你當情敵的。」

    「呃……要示威嗎?」裴語微撇撇嘴,「那就尷尬了,她本來就是必勝的好

    吧?因為沒人跟她爭啊……我都快忘了潘洲亮喜歡過我這回事了……」

    「你們這倆同學家里條件不錯啊,睿格風景酒店好像挺燒錢的,還是戶外婚

    禮?!?/br>
    「何珊珊家里一般,爸媽都是公務員,他爸是公安,她自己也是警察,好像

    在石舟區(qū)公安局吧?」裘欣悅對不同階段的同學們的了解通常都比裴語微要多得

    多,像個小資料庫。

    「嗬!女警啊,這么厲害?」

    「又不是刑警,干網(wǎng)監(jiān)的,其實也就是坐辦公室啦?!刽眯缾倧陌锾统雒?/br>
    小鏡子,檢查了一下妝容,「新郎家里條件確實蠻好的,所以他根本不用考慮生

    計問題,一心一意追求藝術,現(xiàn)在是哪個大學的美術老師來著?忘了?!?/br>
    「對了!」裴語微突然一拍膝蓋,嚇了裘欣悅一跳。

    「你干嘛?」

    「不知道今天吳偉杰那混蛋會不會來?要是敢來,我要他好看!」

    裘欣悅滿臉不解:「吳偉杰怎么你了?不就是上次纏著你多說了幾句,至于

    這么咬牙切齒的嗎?」

    裴語微噘著嘴,沒答話。沈惜稍一回憶,就想起吳偉杰應該是去年平安夜在

    向陽吧對一群狐朋狗友大放厥詞,編造裴語微留學時的「yin蕩往事」的那個男孩,

    裘欣悅看來完全不知道這碼事。

    車子開到睿格酒店門前,沈惜讓閨蜜倆下車先去婚禮現(xiàn)場,他獨自把車開往

    停車場。下車時沈惜突然發(fā)現(xiàn)隔著兩個停車位停著的一輛車上下來的人,正是翁

    明灝。

    「嘿,怎么哪兒都有你?」沈惜過去在他肩膀上來了一拳。

    翁明灝默然一歪身子,肩膀無形中往后一縮,躲過這一拳,順勢跨步,閃到

    沈惜身側,右手順著他的胳膊直接滑向手腕,左手閃電般直抓沈惜肩膀。

    「靠!你拿我當犯人???」沈惜毫不猶豫左拳猛然往自己右臂下?lián)舫?,右?/br>
    一屈,肘部狠狠砸向身側翁明灝的胸口,逼得他將抓向肩膀的左手收回,收到胸

    前擋了這記肘錘。

    電光火石般換了兩招,兩人同時收勢,勾肩搭背往停車場出口方向走。

    翁明灝和沈惜一樣感到奇怪:「我還沒說你呢,來這兒干嘛?」

    「陪女朋友參加一個婚禮,你呢?」

    「嘿!巧了,我也是來參加婚禮,不會是同一個吧?」

    「我這邊,新郎叫啥來著?呃……新娘叫賀姍姍或者何珊珊?!?/br>
    「那是同一個婚禮,新娘何珊珊?!刮堂鳛X奇怪,「你跟他們什么關系?」

    「我說了呀,陪女朋友來的,她跟何珊珊是初中同學。你呢?」

    翁明灝簡單解釋了一下,原來今天的新娘和他兩人的父親是老戰(zhàn)友,何珊珊

    本人現(xiàn)在也算是他的下屬,有這樣的雙重關系,何家當然要給翁明灝發(fā)請?zhí)?,沖

    著老一輩的關系,他也不好端著架子不來。

    「我聽說新娘不是市局的呀,她是網(wǎng)監(jiān)吧?怎么變成你的下屬了?」

    「上次踢球時見面沒跟你說嗎?我調崗了,現(xiàn)在是石舟分局的副局長,主管

    刑偵?!?/br>
    沈惜倒是頗感驚喜:「呦,總算干回老本行了?」

    翁明灝微笑不語。

    沈惜默默走了一小段路,試探著問:「其實我知道,你從小就只想干刑偵,

    這些年卻一直管警務督察,這中間怎么回事,一直沒敢細問,怕涉及到你們的機

    密什么的?,F(xiàn)在能說嗎?」

    翁明灝點點頭:「我剛畢業(yè)那會也干過幾天刑偵的,后來……去執(zhí)行了一個

    任務,具體的你就別問了。任務結束以后,因為一些特殊原因,組織上沒安排我

    馬上回一線,說是先去督察處過渡一下。唉,這種事真的很難講,一個領導有一

    個想法。當初帶我的那個老領導后來退了,結果我就一直在督察處沒挪窩,就算

    當年那些特殊原因不存在了,也總是調不回刑偵部門。過這么些年了,這次總算

    回老本行了。」

    沈惜轉轉眼珠:「老邵?」

    「嗯,邵廳欽點?!刮堂鳛袂殚g自有幾分得意。

    「那我估計你在石舟分局待不久?!?/br>
    「管他呢,反正只要能干刑偵,在哪兒我無所謂?!?/br>
    一路聊著,兩人很快來到婚禮現(xiàn)場。距離婚禮開始還有一段時間,客人已經(jīng)

    到了很多。因為是戶外婚禮的緣故,客人們大多散在附近的花圃、草坪之間。裴

    語微、裘欣悅和幾個同齡的女孩站在一起閑聊,見沈惜來了,就迎了過來。

    在沈惜所有朋友之中,翁明灝是裴語微見面次數(shù)最多的一個,巧的是,他和

    裘欣悅之間也不陌生,上次玩WrG時見過面。她們同樣驚訝翁明灝今

    天的出席,他自然又費了一番口舌。

    「何珊珊和你們是同學?」

    閨蜜倆同時點頭。

    翁明灝想了想:「你們應該跟新郎也認識吧?」

    「認識啊,新郎、新娘就是同學,我們初中都是一個班的,你不知道啊?」

    裘欣悅答道。翁明灝搖頭表示自己不清楚新郎和新娘間的淵源。

    裴語微的關注點和閨蜜不同:「你怎么知道我們還認識新郎?沈惜告訴你的?」

    「沒有。我隨便猜的?!刮堂鳛柭柤?。

    「你怎么猜的呀?」裴語微刨根問底。

    「嗯……真是隨便猜的。我看你們倆穿的,今天肯定不是來給新娘當伴娘的。

    你們和何珊珊是初中同學,如果關系特別好,我想新娘沒理由不請二位給她

    當伴娘,哪怕只能請動一個呢,也很有面子啊。如果關系普通甚至不好,那二位

    更沒必要來啦。所以我猜可能你們跟新郎也認識,今天呢,是沖著新郎的面子來

    的,或者小兩口的面子加在一起,才能請動你們?!?/br>
    「哈哈,說起來真是一套一套的!這算是推理嗎?」裘欣悅聽他說得有趣,

    饒有興致地問。

    「不算吧……」翁明灝在一張專門擺放點心酒水的桌上取了杯蘇打水,見兩

    個女孩手里都是空的,隨口問道,「要水嗎?」裴語微搖頭,裘欣悅示意自己需

    要,他將手中這杯遞了過去,自己又拿了一杯。

    「只是隨便猜,算不上推理吧,思考方式上有點那個意思。」

    「那就是簡單推理,哈哈。你跟微微要多切磋,別看她是女生,她從小可比

    班上的男生還喜歡看推理!對了……」裘欣悅像突然想起什么趣事,「小學

    五年級的時候,有一次班里丟了一把掃帚和一個水桶,她問遍了每個早上做值日

    的同學,把每個人當時的位置、路線,跟誰說過話什么的都記下來,最后在隔壁

    班把掃帚和水桶都找回來了?!?/br>
    翁明灝驚訝地看了眼裴語微:「五年級?找回來不稀奇,但用這么縝密的方

    法找回來,那可了不起!」

    裴語微沒想到閨蜜突然提起自己多年前的「輝煌往事」,不由得有些害羞,

    臉頰都不自覺地紅了,輕輕推了把裘欣悅:「你說這個干嘛?糗我???」

    「應該是想炫耀一下自己閨蜜中有個阿加莎吧?哈哈?!刮堂鳛⌒」ЬS了

    一句。

    沈惜輕輕攬了把裴語微的腰:「嗯,微微應該更喜歡被叫作閨蜜中的約瑟芬?!?/br>
    「約瑟芬?」翁明灝一下子沒反應過來,愣了片刻,恍然大悟,「原來裴小

    姐喜歡約瑟芬?鐵伊?!?/br>
    婚禮準時進行,一切有條不紊,波瀾不驚。新郎、新娘宣誓、互換戒指、倒

    香檳、家長致辭,按部就班。

    客人到得多,婚宴正餐還是得安排在室內。在舉行婚禮的草坪邊有六七棟歐

    式風格的小別墅,每棟別墅里都安排了八到十桌不等的宴席。沈惜他們所在的房

    間較小,只擺了一桌。一頓婚宴,吃出了十足的私密感,沈惜倒也是次遇到。

    翁明灝不知被安排在哪桌,與沈惜他們不在一處。

    飯吃到一半,新郎、新娘被十來個人簇擁著過來敬酒。因為裘欣悅事先小小

    八卦了一下,引得沈惜添了幾分好奇,但經(jīng)他的觀察,并沒看出新娘有特別針對

    裴語微的意思,倒是新郎在面對裴語微時臉上帶著幾分耐人尋味的神態(tài)。

    婚禮計劃持續(xù)一整天,下午安排了戶外冷餐酒會。沈惜他們和翁明灝在草坪

    上又相遇了,四人湊作一堆,小聲閑談。

    沒過多久,換了身大紅色中式簡禮服的新娘在伴娘們的簇擁下出現(xiàn)了,邊走

    邊招呼沿途相遇的朋友們去草坪上玩游戲。她遠遠看到了裴語微和裘欣悅,只是

    中途拐上了一條岔道,并沒有走過來,但還是遠遠地揮手,招呼她們一塊過去玩。

    裘欣悅看了眼身邊的三個人:「去嗎?」

    「去看看!」裴語微率先移步,沈惜他們對此都無所謂,也就跟著她一起過

    去。

    草坪上鋪好了幾條紅色長地毯,還設置有一個個間隔的中間點,擺著各種游

    戲器材,一個主持人正在大聲介紹游戲規(guī)則。

    這是一個被稱為「情路漫漫」的游戲,要求一男一女搭檔參加。游戲一共設

    置五個關卡,關由男生騎自行車帶女生騎行五十米,到個中間點為止,

    在那里準備了男式領帶,第二關就是由女生為男生打領帶,然后進入第三關,男

    生要用公主抱的姿勢抱女生跑出五十米左右,在那個中間點,男生會被蒙上眼睛,

    然后轉上任意圈數(shù),在不能發(fā)生身體其他部位接觸的條件下,通過女方的口頭指

    揮,完成嘴對嘴的親吻動作,最后一關則是順著來路用「兩人三足」的方式跑回

    去,全程大概一百米左右。

    說起來,這個游戲每個關卡都不算很難,但要一口氣完成五關,對默契和體

    力的要求也不簡單。主持人介紹完畢后,周圍已經(jīng)聚起來的人群中一時無人開口

    報名。

    過了一會,終于有一對情侶大著膽子走出人群,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看著冷

    場挺身而出的「托兒」。主持人賣力地煽動,新娘也在人堆里穿花蝴蝶般游走,

    不斷慫恿朋友們上去玩一下,終于又有兩對磨磨蹭蹭地站了出來。

    游戲安排了五條「賽道」,現(xiàn)在只有三對「選手」報名,看著還是有些冷清。

    裴語微身邊有一對小情侶在竊竊私語,女生頗有些躍躍欲試的沖動,男生卻

    為難地說:「我好多年沒騎自行車了,再說我從來沒有騎車帶過人??!」他的女

    友驚訝地看著他,卻也無可奈何。

    「我們也上吧!」裴語微突然扯了下沈惜的胳膊,「我倆肯定是冠軍!」

    沈惜愣了下,他沒想過裴語微居然想湊這個熱鬧。對他本人來講,參不參加

    游戲都無所謂,但他還有個小顧慮,對裴語微使了個眼色,示意裘欣悅就在邊上,

    她現(xiàn)在可沒有男友陪著,丟下她自己去玩這游戲會不會不好?

    裴語微還沒有反應,裘欣悅倒是先說話了:「我也玩玩吧!」她扭過臉問翁

    明灝:「能不能陪著我玩?」

    翁明灝一時有些錯愕:「陪你當然沒問題,可是……后面環(huán)節(jié)還要親吻,這

    個……不太合適吧?」

    裘欣悅做了個鬼臉:「嘴對嘴碰一下而已,又不用舌吻,沒事!咱們爭取不

    讓微微他們拿冠軍!」

    翁明灝看了眼沈惜,忍俊不禁道:「好,如果是為這個,我挺你!」

    在他們這兩對之后,陸續(xù)又有三對情侶也報了名,預先準備好的賽道數(shù)不夠

    用了。主持人臨時決定增加一個預熱的游戲,由男生背上女生做深蹲,率先完成

    三個的前五對情侶可以參加正式的「情路漫漫」游戲。

    這對沈惜和翁明灝來說,難度不大,穩(wěn)穩(wěn)地占據(jù)了前兩名。但沈惜畢竟沒贏

    過翁明灝,在他最后一次蹲下,正要起身的瞬間,翁明灝已經(jīng)站直了。

    沈惜很難得地在比賽開始前就先認輸:「靠!微微,我們恐怕要調整一下目

    標,拼體力,真不是這貨的對手!」沒辦法,從高中時代開始,體育方面他真拿

    翁明灝沒轍,技巧上或許還有得一拼,純比體能,他從沒贏過。

    「沒事,不比怎么知道?再說也不是完全拼體力啊?!古嵴Z微給男友打氣。

    或許是裴語微的打氣起了作用,沈惜他們這對從一開始就領先。裘欣悅不會

    在自行車動起來后跳車,只能讓翁明灝停穩(wěn)車,然后慢慢坐上去,這就比在沈惜

    蹬動自行車后一步躍上后座的裴語微慢了兩步。短短五十米距離,搶了這一點先

    機,沈惜個騎車沖到終點。

    可惜這點優(yōu)勢很快就被化解了。比起打領帶的技術,裘欣悅可比裴語微強得

    多。過了這一關,沈惜這對不但被翁明灝他們反超,甚至還落在另一對參賽情侶

    之后,急得裴語微不住口地嘟囔:「早知道系成紅領巾就好了!」

    沈惜倒是很鎮(zhèn)定,穩(wěn)穩(wěn)將裴語微抱到胸前,發(fā)力快跑急追,還有余暇開玩笑:

    「你確定你還會系紅領巾?萬一系個死扣就丟人了!」裴語微懶得理他,也不肯

    好好伏在他懷里,扭著脖子觀察周圍賽況,在終于趕上他們之前的另一對情侶時

    還興奮地揮了揮小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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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實話,抱著裴語微跑步可不輕松。平時「小丫頭」、「小丫頭」的叫慣了,

    沈惜的腦海里總浮著一個小小的影子??蓪嶋H上每次結結實實地抱緊她,他馬上

    就會意識到這丫頭可一點都不「小」!裴語微差不多也有7,身高腿長,

    又不纖弱,和宋斯嘉、巫曉寒相比差得也不遠。她這種個子、身材,看著當然好

    看,在床上也大有風情,可要讓男人抱著跑步,可真不是輕松活。

    相比之下,翁明灝抱著裘欣悅跑要輕松得多,他們率先沖到了下一關卡。在

    沈惜拿起蒙眼的絲巾時,翁明灝已經(jīng)蒙著眼轉了五六圈,正在裘欣悅「向左一點」、

    「過了」、「再向右一點」的指揮聲中確定位置。

    裴語微本以為親吻環(huán)節(jié),他們這對真情侶會多一些優(yōu)勢,沒想到那兩人不知

    哪里來的默契,她才發(fā)出兩個指令,剛剛指揮著沈惜轉到最合適的位置,只要兩

    人同時把臉往前湊,就一定能嘴對嘴地親上,翁明灝和裘欣悅已經(jīng)完成了親吻動

    作,蹲下身開始往腳踝上系繩。裴語微急得整個人往前一撲,重重吻在沈惜唇上,

    幾乎就在兩人嘴唇相碰的那一瞬間,沈惜一只手托住女友前沖的身體,另一手飛

    速扯下蒙著眼的絲巾往腳邊一丟,俯身撿起地上放著的一段紅絨繩,招呼裴語微

    趕緊把腳湊過來和他綁在一起。

    兩對一先一后開始最后的沖刺,此時,另三對情侶都還沒完成第四關,最終

    的勝負明顯要在他們之中決出。裴語微的個子比裘欣悅高,玩「兩人三足」時,

    她和沈惜之間的配合明顯比翁明灝那對要協(xié)調,可惜晚出發(fā)了幾秒,一直落在后

    面,眼看越追越近,卻終于還是沒能超過那一步。翁明灝和裘欣悅率先沖過終點,

    沈惜和裴語微最終只慢了兩步而已。

    勝利者獲得兩部新款智能手機作為獎品,裘欣悅當然不會把這點東西放在心

    上,但畢竟是通過自己的努力贏得的,拿得也開心。

    裴語微摟著閨蜜的肩頭,兩人竊竊私語地說笑著走開去。玩過這么一場,對

    接下來的別的游戲,她倆都完全沒興趣了。

    被鬧鐘驚起,眼睛實在睜不開,但方宏哲心里清楚,無論如何也要快些起床。

    窗簾并沒有拉緊,從縫隙里透進的天光依然很亮,但這不足以給方宏哲任何

    安慰,如今是七月,本來天暗得就晚。方宏哲記得自己睡前定的是五點半的鬧鐘,

    他已經(jīng)沒有多少余暇可以耽擱了。

    心里發(fā)急,身體卻不聽話,方宏哲掙扎著又在床上賴了十分鐘,才咬牙強撐

    地起了床。他匆匆沖了個澡,出門時發(fā)現(xiàn)正趕上晚高峰,看來晚上的聚餐,肯定

    要遲到了。

    今晚有課題組的聚餐。他們做的課題從申報開始到現(xiàn)在快兩年了,課題項目

    基本到了尾聲,對像方宏哲和宋斯嘉這樣的一般課題組成員來說,該完成的工作

    已經(jīng)差不多了,接下來申報結題之類的流程和他們無關。

    今晚的聚餐,某種程度上來說,可以理解為是課題組提前搞的散伙飯,如果

    嫌這個說法不好聽,那說是「慶功宴」也無妨。當然,一旦課題項目正式結題,

    肯定還會有更正式的慶功宴。

    方宏哲是課題項目開始后,中途加入課題組的,一直保持著很好的新人心態(tài)。

    如果可能,他不想遲到。

    早知如此,今天下午就不要玩得那么過火。

    昨晚方宏哲在蘇凌艷身上一直忙活到凌晨三點多,才筋疲力盡地睡去。上午

    還不到八點,他就被戴艷青的電話吵醒。

    電話里傳來的妻子尖利的嗓音令睡眠不足的方宏哲腦仁發(fā)疼,太陽xue「突突」

    地跳。還沒睡夠的蘇凌艷裹著被子翻了個身,用背對著他,赤裸的胳膊和腿

    完全露在外面??粗@一切,方宏哲覺得下體似乎又充血了,但他這會卻必須馬

    上離開。

    戴艷青是來找他一起去崇濱大學招生處負責人家里走動的。

    這條門路是戴艷青托人找的,如果方宏哲不在崇大教書,她甚至根本不想叫

    上他。她懶得問丈夫昨晚在哪里過的夜,只是一再叮囑他要置備些像樣的禮品。

    事關兒子上大學,方宏哲不敢輕忽。雖說人脈稀薄,但他還是竭盡全力找了

    一圈人,打聽出等會要見的那位招生辦負責人的愛好,順路買了兩大盒精裝茶葉

    禮盒。

    看在方宏哲也是崇大同事的面子上,招生辦負責人在接待他們夫妻時,顯得

    很客氣,但這點淵源頂多只能換來這么點「客氣」,自始自終,他都沒給什么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