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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其他小說 - 情欲兩極在線閱讀 - 【情欲兩極】(42)

【情欲兩極】(42)

    作者:aksen

    于27/11/

    字數(shù):24988

    第四十二章前任

    春節(jié)期間走在街上,最令人擔心的就是路邊時不時會竄出一個倒霉孩子,冷

    不防地甩出一個點著的鞭炮。突如其來的巨響總會讓人心驚膽戰(zhàn)。施夢縈跳下出

    租車還不到五分鐘,已經被嚇了兩次,內心深處真是充滿了對這些毛孩子的厭惡,

    恨不得給他們兩巴掌。

    下午與人約好在城隍廟步行街見面,出門前卻被耽擱了,生怕遲到的施夢縈

    走得很匆忙,密密地出了身細汗。隨便找了家仍然營業(yè)的咖啡廳,她找個靠窗的

    位置坐好,發(fā)短信通知約見的人自己選定的地點。

    回信很快來到:「我也到步行街口了,五分鐘就到?!?/br>
    收到回信,施夢縈終于能緩口氣。將手機放在桌上,調整了一下坐姿,突然

    覺得下身傳來一種極別扭的感覺,有些液體從rouxue中流出,內褲的襠部完全被浸

    透,黏糊糊,冷冰冰的。

    「神經??!」施夢縈恨恨地抱怨著男友。

    滿rouxue的jingye,都是不久之前,范思源剛射進去的。

    除夕前一天,施夢縈和范思源坐大巴回家。下午兩點多,抵達武山客運中心。

    范思源沒有急著回家,而是先把施夢縈送回去。

    這是兩人確定戀愛關系后,范思源次登門。雖說他的舅媽是屠曉麗的同

    事兼密友,但此前并沒有來往。施棠華夫婦對他的印象都很好,屠曉麗甚至

    還難得地露出熱情的笑臉。這是沈惜來時也沒得到過的待遇,屠曉麗待他淡淡的,

    保持基本的客氣而已。

    范思源告辭時,屠曉麗表示既然人家已經特意登門,自家女兒也該去范家拜

    見一下對方的老人。施夢縈對此不太情愿,卻被母親轟趕似的推出了家門,不得

    不應付似的去范家走了一趟。

    其實,她此時的大半心思其實都落在今天在車站巧遇的那個那個男人身上,

    至于范思源的父母……他們說了些啥?隨便啦,管他呢。

    那個男人和她同車返回武山,就坐在她身后第三排的位置。一路上,施夢縈

    一直神思不屬,范思源每次湊到她耳邊說話,都會令她渾身不適,總想將他推開。

    施夢縈此時突然很想和那人聊聊。

    可惜在車上她只顧著驚訝和煩亂,沒顧得上去打招呼。下車后范思源一直纏

    著,她只能看著那人斜斜地穿過馬路,鉆進一輛出租車。她沒有那人的聯(lián)絡方式,

    一旦分散在這座不算大,但也不小的城市的不同角落,那就再也找不到他了。

    心煩意亂地回來,家中節(jié)奏一點沒變,母親忙忙碌碌地在客廳和廚房穿梭,

    嘴里不住嘮叨著。父親悶聲不響,躲進書房在電腦上玩了會撲克,后來又在客廳

    沙發(fā)上看起了書。

    這兩樣是施棠華僅有的愛好。他曾是車間工人,通過自學考入師范,當上老

    師。除了,他唯一的興趣就是打撲克,是十幾歲下車間時跟師傅學成的習慣。

    他倒不沉迷,更不賭博,只是自娛自樂,要是找不到牌友,就上網玩。

    晚餐桌上,父母又口角了幾句。去年年底,因過去學生的關系,施棠華得到

    一個跳槽的機會,目前武山最紅火的寶益礦業(yè)公司向他敞開懷抱,但他猶豫了個

    把月,最終還是婉拒了。為此屠曉麗一直不痛快,幾乎隔幾天就會抱怨一次。施

    棠華本人其實也未必不后悔,但他很有些隨遇而安,錯過也就錯過,不會翻來覆

    去多想。而就是這種個性,最讓屠曉麗看不順眼。

    被這種從小看到大的大吵小吵不斷的戲碼搞得愈發(fā)煩悶,施夢縈匆匆扒完飯,

    趕緊逃回房間。

    這就是她哪怕一時找不到工作,也堅決留在中寧的原因。如果畢業(yè)后她回了

    老家,恐怕早就被逼瘋了。

    施夢縈莫名開始懷念中寧的生活。

    回家天,她就想回中寧。盡管那里的生活,其實也沒好到哪里去。

    對中國人來說一年中最重要的節(jié)日,施夢縈過得很沒有滋味。才到初二,她

    就想該買回中寧的車票了。一想到回程,她又不由自主地想:他會和我同車回去

    嗎?

    毫無疑問,這個「他」,絕不是男友范思源。

    或許是心有靈犀,就在她想起那人時,突然收到一條陌生號碼發(fā)來的短信:

    「有沒有時間出來坐坐?」

    看著落款姓名,施夢縈心如亂麻,猶豫了半分鐘,終于回了句:「好?!?/br>
    她不知道對方是怎么知道她現(xiàn)在的手機號的,不過這不重要。

    兩人約在初四下午三點,因為現(xiàn)在對武山都不太熟,就沒約地點,只說去城

    隍廟步行街看看。

    沒想到,初三中午,屠曉麗突然提出第二天請范思源來家里吃飯。惦記著第

    二天的約會,施夢縈連忙出言反對,但她的意見一如既往被母親忽略了。屠曉麗

    早就從自己朋友那問來了準姑爺?shù)碾娫捥柎a,直接向他發(fā)出邀請。

    范思源對這個邀請顯得殷勤得很,約的是中午,但才九點多,他就興沖沖地

    拎著一箱養(yǎng)生保健酒登門。午飯時,他陪未來岳父岳母小喝了幾杯,聊天時著意

    地有些投其所好的意思。要不是施夢縈顯得游離于狀態(tài)之外,這頓大年里的午餐

    倒也算得上其樂融融。

    照慣例,飯后兩位老人要小睡一下。施夢縈本想借機趕范思源回去,屠曉麗

    卻說:「去夢夢房間吧,多玩會,沒事!」

    范思源當然樂意多待一會,聽從未來丈母娘的吩咐,二話不說鉆進了女友的

    房間。

    一心惦記下午的約會的施夢縈,別提多煩心了。

    「我跟你說過,下午有事,等會還要出去!」施夢縈不耐煩地說。

    范思源大咧咧往床邊一坐:「我知道,不是說三點嗎?現(xiàn)在剛剛一點多,不

    急,兩點我們一起出門。我回家,你去見朋友?!?/br>
    施夢縈沉著臉坐到書桌前,低頭擺弄手機。范思源也不嫌冷場,饒有興趣地

    打量著女友房間里的陳設,有一搭沒一搭地逗她說話。

    施夢縈不怎么搭理他,偶爾答上一兩句。

    「、、……你這兒的書都夠老的啊!」

    過了好久,范思源起身來到書柜前,端詳著書名。

    施夢縈突然有些尷尬,像是很隱私的東西被人偷窺了似的。

    「這都是我高中時的書。你別看了!」

    「哦,哦……」范思源又回到床邊。

    時間慢慢流逝,施夢縈看了眼書架上的鐘,已經快兩點了,按她原本的計劃,

    是兩點一刻出門。

    「哎,寶貝兒,過來一下,這是在哪兒拍的?」范思源又拿起她床頭擺放的

    相框,沖她晃了晃。

    施夢縈快步過去,一把搶下相框,放回原處?!改悴灰獊y動嘛!這是我……」

    話還沒說完,她突然被一股大力狠狠掀翻在床上,一具沉重的身軀壓了上來,

    有只大手直接摸到她的腰部,掀起睡衣下擺,使勁向下拽著睡褲。

    本能促使施夢縈一邊驚叫,一邊拼命掙扎起來,但很快,她的嘴被一只手牢

    牢捂住。她狼狽地嗚嗚作聲,耳邊卻突然聽到一句話:「小聲點,別讓爸媽聽到!」

    施夢縈沒有停下反抗,但卻不敢再發(fā)出任何聲音。確實,要是讓爸媽聽到些

    什么,真是尷尬得要命。

    這時,她終于完全反應過來。

    該死的!范思源發(fā)神經!他竟想在家里和自己zuoai!

    他的腦袋被驢踢了嗎?還是灌多了jingye,徹底短路了?爸媽就在斜對面的房

    間睡午覺,他想在這里做?施夢縈簡直不知道該怎么評價男友。

    但無論他的腦袋有沒有壞掉,身體卻肯定沒有任何問題,怕鬧出太大動靜驚

    動父母的施夢縈面對范思源幾乎沒有還手之力,她唯一能堅持的就是側過臉去,

    任由他在自己臉上亂啄亂舔,但無論如何也絕不和他接吻。

    同時還在鎮(zhèn)壓她的反抗,手忙腳亂地撕扯睡褲的范思源一時也拿她的倔強沒

    招。

    接吻是很不成功,但睡褲連帶著棉毛褲和內褲,終于還是他拽了下來。施夢

    縈死死并緊大腿,想要直搗巢xue的目的一時還無法達成,焦躁的范思源索性使勁

    將女友整個翻了過去。從后面來干,相對就簡單多了。掰開屁股,強行將roubang插

    到大腿間,慢慢尋找著洞口,努力嘗試了三四分鐘,他終于成功將roubang送入女友

    半干不濕的rouxue。

    性器緊密結合在一起之后,施夢縈終于停下反抗,認命了似的,無力地抓過

    一個枕頭,將臉深埋其中,像睡著了一樣紋絲不動,任由男友在身后抽插。

    范思源見她不再掙扎,也就放松了對她的壓制,同樣抓過個枕頭,塞到她肚

    子下面,使她的下半身聳得更高些,抽插起來方便了許多。在這個房間里和女友

    zuoai,本是他一時興起,但此時此刻看著一個肥潤的翹臀正對自己,雪白的rou丘,

    幽深的股溝,帶給他強烈的刺激,抽動起來愈發(fā)興奮。

    施夢縈緊咬嘴唇,一聲不吭。

    沉默的抽插。偶爾會有rou體相撞的「啪啪」聲在房間里回響。

    或許是這種稍顯詭異的氣氛帶來了新鮮感,在這種狀態(tài)下,范思源竟然支撐

    得比平時更久。插了快一刻鐘之后,他才壓著嗓子低吼著射了精。他才把濕淋淋

    的roubang抽出一半,施夢縈突然回頭惡狠狠地說:「別動!別拔出來!」

    「怎么了?老婆?還想我多插一會?」范思源嘻嘻笑著,正想再調笑兩句,

    施夢縈卻沒給他半點好臉:「會流出來的!流到床上太惡心了!給我找張紙!」

    范思源左顧右盼,卻發(fā)現(xiàn)房間里壓根沒紙。

    「真麻煩!那你快點,然后趕緊讓開,別擋道!」

    范思源飛快地抽出roubang,一屁股坐到邊上,施夢縈努力夾緊rouxue,翻身跳起,

    抄起內褲套回下身。襠部一有遮擋,她憋著的氣松了下來,rouxue口瞬間張開,熱

    乎乎的jingye倒灌出來,整個內褲襠部頓時變得濕漉漉的。今天范思源射得特別多,

    幾乎是平時的兩倍。

    施夢縈暫時顧不上這些,匆忙從抽屜里翻出一條內褲,正想去衛(wèi)生間收拾一

    下,突然聽到父母臥室那邊有了動靜。

    屠曉麗剛剛睡醒,先一步走進了衛(wèi)生間。

    「見鬼!」施夢縈焦躁地跺起了腳,天知道母親會在衛(wèi)生間待多久。

    房間里若有若無地散發(fā)著一股酸甜氣味,滿是男女交媾的yin靡感。施夢縈突

    然想起什么,回頭看鐘,發(fā)現(xiàn)已經快到兩點半了!

    麻煩!施夢縈在腿上捶了一拳,來不及等mama出衛(wèi)生間,也沒法清理下身了,

    趕緊開始換出門時要穿的衣服。

    范思源在旁還想說些什么,她根本顧不上聽,就在房間里對著小鏡子匆匆化

    了個最簡單的妝,扯著讓人討厭的男友走出家門,丟下一句:「初六回去以前,

    先不聯(lián)系了!」然后就攔了輛出租車,直奔城隍廟而去。

    一路上只顧心急,沒太在意,現(xiàn)在坐到沙發(fā),心緒平靜下來,她立刻覺得下

    身感覺很讓人受不了。約的人馬上就到,還有沒有時間去衛(wèi)生間處理呢?施夢縈

    正在猶豫,一個男人突然出現(xiàn)在視線里。

    「Hi,不好意思,遲到了?!?/br>
    望著這張笑臉,施夢縈有種回到當年的錯覺。

    在那個青澀的歲月,自己和他的次正式約會,是在一家小小的只有四張

    桌子的奶茶店。還是在放學后,只能坐一刻鐘左右時間就得趕著回家。

    那時,他的笑容就是這樣溫暖。

    今天和施夢縈約會的,是她高中時的初戀男友,崔志良。

    簡單寒暄幾句后,兩人突然陷入一陣難言的沉默。崔志良突然問:「和你一

    起回來的是你老公?還是男朋友?」施夢縈對這個問題有些猝不及防,一時顯得

    很尷尬。不知道為什么,她完全不想提到范思源。

    「……是我男朋友……」她的聲音有些飄,隨即又補充了一句,「其實,我

    們在一起也才兩三個月?!?/br>
    「哦……他還挺帥的,哈哈?!勾拗玖嫉哪樱湓谑艨M眼中,覺得

    不那么順眼,心里很有些不甘。她把話題扯回到崔志良身上:「你怎么從中寧回

    來?我記得你好像是在武山工作啊?!?/br>
    「前年五六月份的時候,我就去中寧了?!?/br>
    「那你現(xiàn)在是做什么的?」

    「還是老本行,投資理財,呵呵。」

    「哦……挺好……」

    「你呢?」崔志良問。

    「我在培訓公司跑客戶?!?/br>
    「你男朋友呢?一看就是青年才俊??!」

    「唉……」施夢縈不想提男朋友,但別人問起,又不能不回答,「他在銀行,

    好像也是做理財那一塊的?!?/br>
    「哈哈,那我們還算是同行啦……」崔志良微笑。

    施夢縈莫名覺得他此刻的眼神有些熱辣辣的。

    「……你結婚了嗎?」猶豫了一會,施夢縈終于提出這個很想知道答案的問

    題。

    崔志良撇嘴:「沒有,哈哈,連女朋友都沒著落?!?/br>
    「哦……」施夢縈低下頭喝咖啡,她說不太清自己此刻在想什么。

    過了會,她突然抬起頭來:「你在大學里不是找了個女朋友嗎?」

    當年讀大學時,兩人分隔兩地,崔志良當初就是以有了新女友為由,提出要

    結束兩人間的關系。

    「大學里?」崔志良發(fā)愣,「沒有啊……大學里我沒交過女朋友。畢業(yè)后談

    過一個,在我去中寧前分手了。」

    施夢縈大感奇怪:「不對啊,你當年寫信給我,說有了個新女友,要和我分

    手……」

    崔志良這才如夢方醒:「哦,你說那個啊……唉……那時候我覺得我們離得

    那么遠,可能不會有什么結果了,你讀的大學比我要好得多,會碰到好男孩,

    與其一直占著個男朋友的身份,一直拖著你,還不如早些分手。我那是瞎說的,

    哪有女朋友?」

    施夢縈錯愕不已。隔了這些年,突然聽到當年分手的真相,一時竟不知道該

    說什么。

    聊得久了,兩人漸漸脫去初見時的疏離,慢慢找到了的話題,變得熱絡

    起來。

    這個下午,是施夢縈回武山后最開心的時間。

    既然現(xiàn)在都在中寧發(fā)展,當然就要互留聯(lián)系方式。大學分手后,兩人各自都

    換過手機號,所以早就斷了聯(lián)系,崔志良這次是輾轉通過好幾位當年的同學才問

    到施夢縈現(xiàn)在的手機號。

    「我跟你聯(lián)系的這個號碼雖然是武山的,但在中寧也在用。你就用這個號和

    我聯(lián)系好了。有時候休息或者心煩,我就會把中寧那個主要在工作里用的號碼關

    機。武山這個號只有少數(shù)一些親戚朋友知道,從來不關機的?!勾拗玖继匾庹f明。

    兩人又互相加了微信。

    離開咖啡館,兩人并肩在步行街上走了會。當年他們還在讀高中時,這里還

    沒有形成規(guī)模,亂糟糟的,不像現(xiàn)在經過正式規(guī)劃,已經成為武山最熱鬧的商業(yè)

    區(qū)之一。

    人都道物是人非,但對此刻的施夢縈來說,反倒是物非人是。

    哦,也不對,「人」也稱不上「是」。崔志良此刻雖走在自己身邊,卻已不

    是自己的戀人了。

    來到路口招呼出租車,施夢縈上了前一輛車。在關上車門的瞬間,她轉頭望

    去,車窗外崔志良正沖著她擺手,心中突然生出一絲強烈的不舍。

    不是所有的初戀重逢,都會讓人心生波瀾。

    面對初戀男友俞鳴,宋斯嘉就顯得心如止水,只拿他當老朋友來看。

    快有十年沒見面了,年前俞鳴發(fā)來郵件,說過年時要回中寧。前幾天再聯(lián)系

    時,兩人約好初四晚上一起吃頓飯。

    俞鳴和宋斯嘉同歲,因為生日較早,所以讀書早了一屆。本科畢業(yè)后,他去

    美國留學,后來又去新加坡工作,現(xiàn)在是一家中新合資企業(yè)的部門經理,長年居

    住在新加坡。

    「你今后就在那邊定居了?」宋斯嘉知道俞鳴娶了個新加坡籍的妻子,前年

    生了孩子,所以如此揣測他此后的人生規(guī)劃。

    俞鳴搖頭:「我還是想回來。下半年可能要負責一個東亞區(qū)的項目,應該會

    去上海待兩到三年。如果這個項目成功,我有機會成為公司的執(zhí)行董事?!?/br>
    「呦!三十三歲的執(zhí)行董事,年輕有為啊!」

    俞鳴聳聳肩:「哈,八字都沒一撇,還不一定呢?!?/br>
    「你現(xiàn)在還打球嗎?」兩人曾是排球隊的隊友,無數(shù)次并肩作戰(zhàn),宋斯嘉自

    然又問起了這個。

    「不打了?!褂狲Q抬起雙掌,握了握拳,又重新張開,自嘲地一笑,「已經

    胖成這樣了,哪還跳得起來?你呢?我看你身材幾乎沒有任何變化,應該還一直

    在鍛煉吧?」

    「排球基本上不打了,還會打羽毛球?!?/br>
    「羽毛球?」俞鳴露出一絲懷念的笑容,「差點忘了,你可是我們寧南縱

    橫杯的混合雙打亞軍啊。聽說你后來還參加全市大運會了是吧?可惜那時候我

    已經去美國了,沒看到你的精彩演出哦。」

    「不光是亞軍,大四我還拿過冠軍哦!」宋斯嘉顯得有些小得意,「中寧大

    運會我也不光是參加了,是亞軍?!?/br>
    「敬亞軍……」俞鳴舉起手邊的紅酒,和她輕輕碰杯。他千里迢迢回中寧來

    過春節(jié),所以晚上出來也沒有開車,所以可以喝酒。

    「對了,你現(xiàn)在打羽毛球還是和你那個……哥哥一起?」

    宋斯嘉點頭。

    俞鳴苦笑地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怎么?你什么意思?」

    「嗯……」俞鳴躊躇了一會,坦然地笑笑,「沒什么。只是我原來以為,你

    后來會和你那個哥哥在一起。」

    「?。俊?/br>
    「我也不知道為什么這么想。我們還在一起的時候,有時候我就會有這種錯

    覺。他有時候不是會來看我們的比賽嘛,我總覺得,好像你們兩個才是一對……

    呵呵,都是十年前的事了,不說了。不過也是,你現(xiàn)在的老公跟你確實應該是一

    家人,你爸,你公公婆婆,再加你倆,一家子,五個大學老師……嘖嘖,牛叉??!」

    宋斯嘉淡淡地笑,扯開話題,沒有多談自己的家庭和婚姻。

    最近半個月,夫妻倆之間一直有層隔膜。春節(jié)里喜氣洋洋,不便爭執(zhí),去各

    自老人家時也不能顯出夫妻不和,但是只剩夫妻兩個時,就不免會變得相對無言。

    這次的矛盾是從為諸葛雯英和楊丹慶生那天而起。

    從KTV回家的路上,齊鴻軒滿臉不快,一進家門就問起沈惜手機鈴聲是怎么

    回事。宋斯嘉坦言那是份生日禮物。

    「有時候,我的脆弱只在你面前解脫,而你總是幫助我,走出沉淪和迷惑;

    像鏡子那般,清楚照出真實的自我,最好最壞的結果,你都愿張開雙手?!?/br>
    對宋斯嘉來說,沈惜就是這樣的存在。大二時失去去香港做交換生的機會,

    是沈惜陪她在通宵教室坐了整整一晚;大三時因為一個重要的評選個人榮譽的機

    會遭到最好朋友的背叛,是沈惜聽了她一個下午的哭訴;大四時因為畢業(yè)后的路

    徑選擇而和母親產生矛盾,是沈惜到她家和韓秀薇好好談了一次幫她說話。

    沈惜就是這樣重要的人,即使刨去那份深埋心底從未表露的情感,他也是自

    己生命中最重要的朋友,完全值得認真地對他說一句:「謝謝你,陪著我?!?/br>
    但齊鴻軒沒法這樣想。

    什么叫「沒有誰,能夠取代這種甜美的相投」?

    什么叫「愛不休,讓期望的手從來不落空」?

    你們之間有什么愛?

    誰都無法取代他,我呢?

    為他錄這種歌,是不是太曖昧了一點?有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

    宋斯嘉認真檢討了自己可能在選歌方面不太嚴謹,但歌中的「愛」是對家人、

    朋友的那種「愛」,并不牽涉其他。在她的理解中,這就是一首表達友情的歌。

    當然,如果能選一首完全不會產生歧義的歌會更妥當,可話說回來,這種歌也真

    是不好選的。

    對妻子的解釋,齊鴻軒不能認同。

    但宋斯嘉在表達過歉意后,也不準備無底線地反復認錯。見丈夫在這件事上

    糾纏不休,不免有些心煩。夫妻倆從溝通演變?yōu)榭诮?,最終爭執(zhí)起來。當晚兩人

    分房睡覺。

    第二天起床后,宋斯嘉想給昨晚的爭吵劃個句號,特意準備好早餐,要與丈

    夫和解。齊鴻軒卻不知吃錯了什么藥,在餐桌旁突然就動手動腳起來,非要妻子

    立刻與他zuoai。這次宋斯嘉沒有順從他的意愿。齊鴻軒本來還有點想要強迫的意

    思,宋斯嘉則堅決地將他推開,認真地說:「我想stop,把不愉快全留在昨天晚

    上,可是這不代表你想怎么樣,我都要由著你。我是你老婆,不是你的玩具,不

    是你什么時候想要,什么地方想要,我都要陪著!現(xiàn)在我一點都不想,說得夠不

    夠清楚?」

    齊鴻軒訕訕地退后,宋斯嘉則索性連早飯都沒吃,換身衣服,直接走出家門。

    后來丈夫雖然道了歉,但兩人心頭始終都留下一片揮之不去的陰影。

    這是兩人從戀愛以來三年多里最嚴重的一次矛盾。

    當然,盡管還處于冷戰(zhàn)期,但齊鴻軒還是很關注妻子的動向。今晚她要和前

    男友吃飯的事并沒有瞞著他,他明面上顯得豁達,心底卻十分不快。

    宋斯嘉簡單交待過戀愛史。她和這個叫俞鳴的男人談了八、九個月戀愛,后

    來又和一個理論物理領域的博士生談過一年半。她坦承和這兩人戀愛時,除了插

    入以外的其他性接觸基本都有過,兩任男友都曾撫摸過她的全身,她也給兩人都

    koujiao過。

    想到今晚和妻子共進晚餐的男人,曾經把roubang塞到她嘴里,齊鴻軒心煩意亂。

    新婚夜發(fā)現(xiàn)妻子還是處女,他驚喜不已,對妻子所說的曾經和前男友們的親

    密舉動,自詡大度地不以為意。但成功取得一血的志得意滿漸漸褪去后,他發(fā)現(xiàn)

    自己還是有些介意,巴不得妻子在遇到自己之前,能保持幼兒園級別的純真,最

    好是連男人的手都沒碰過。

    koujiao是很親密的接觸,妻子在面對這樣一個男人時,會不會有別樣的心動呢?

    畢竟她舔過這男人的roubang,嘴里也曾含著他的jingye,她可能完全沒有任何觸

    動嗎?

    從宋斯嘉的描述來看,無論是俞鳴,還是后來那個物理博士,都是很優(yōu)秀的

    男人。當年他們既然能打動她,想必也有很強的魅力。妻子當初能保持處女身,

    雖說是因為沒有感覺,但很大程度上也得益于破處畢竟還是需要一點決心。處女

    狀態(tài)保持得越久,形成慣性后,越容易守住。現(xiàn)在她已經不是處女,沒啥可守的,

    再加上最近夫妻間的關系略顯緊張,萬一她一時沖動,擦槍走火,那可怎么辦?

    享受過妻子在床上的風情,齊鴻軒一想到宋斯嘉有出軌的可能,頓時坐立不

    安,焦躁不已。

    毫沒來由的,齊鴻軒的腦海里清晰透出一絲不掛的妻子嫵媚地靠在其他男人

    懷中的畫面。隱約的擔憂真實地扎在心口,萬一妻子真和前男友舊情復熾怎么辦?

    萬一那男人在床上很厲害,征服了妻子怎么辦?宋斯嘉在生活里端莊高雅,

    但到了床上可是很有野性的,她會不會被cao得高潮迭起?她會不會承認自己是那

    男人的母狗?女人的心跟著yindao走,萬一妻子起了別的心思怎么辦?

    這時,齊鴻軒甚至都忘記了沈惜的威脅。

    是不是該打個電話,試探他們現(xiàn)在在干什么?

    妻子什么時候才回家?

    整個晚上齊鴻軒都像熱鍋上的螞蟻,如坐針氈,滿腦子胡思亂想。

    春節(jié)里,各種聚會很多,時不時就會聚會里遇到某個多年不見的舊友。這種

    久別重逢,有時是莫大的驚喜,有時是悲喜交集的感慨,有時則是平淡如水的無

    所謂,個中滋味,不一而足,外人也無法理解。

    望著酒店大堂咖啡廳里正和幾位老同學侃侃而談的孫易峰,巫曉寒恍惚的有

    些不敢相認。

    這些年她與沈惜聯(lián)系密切,見證了他從少年老成的高中男生步入而立之年的

    點滴變化,有種「潤物細無聲」的錯覺,所以看不出他身上的變化究竟有多大。

    但面對十多年沒見,神態(tài)氣質都與往日大相徑庭的孫易峰,難免會有滄海桑田的

    感慨。

    孫易峰是奉孝縣農村出來的,憑借優(yōu)異的中考成績,被中寧一中錄取。離開

    相對落后的縣城,來到繁華的市區(qū),對一個十五六歲的男孩來說,很容易會變得

    局促不安。巫曉寒初見他時,他還是個淳樸的農村孩子模樣,無論是穿著還是神

    情,在那些城里同學面前,都清晰地顯出區(qū)別。

    現(xiàn)在的孫易峰,意氣風發(fā),從容不迫,隱隱還帶著些富貴官氣。

    當然巫曉寒也只是有了些小小的感慨而已,曾經的那些愛和傷完全沒有擾亂

    她的情緒。

    她現(xiàn)在更關注的還是自己胸前的異狀,按說差不多應該已經干了,但她總會

    不由自主地想到射滿jingye的胸罩直接覆上雙乳的瞬間帶給自己的奇妙感覺。

    轉眼已經是初五,假期剩下不到一周,巫曉寒這幾天想盡辦法擠時間和沈惜

    約會。初三晚上成功地扮演妓女,昨晚她又在他家待到接近午夜。今天下午也不

    例外,一個小時前,她正騎在沈惜身上,用rouxue緊夾了他的roubang瘋狂地扭動身軀。

    在沈惜快要射精時,巫曉寒靈光一閃冒出個主意,她讓沈惜最終射精在胸罩

    里,然后又趕緊戴上胸罩,全部jingye就都直接糊在雙乳上。她就穿著這身「加料」

    的內衣,收拾整齊,趕來參加同學會。因為今晚還要玩?zhèn)€別的花樣,所以兩人特

    意沒有一起過來。

    胸罩有些部分是鏤空的,一路上都感覺有些jingye順著空隙淌了下來,涼颼颼

    的,胸罩是不是已經浸透了?貼身穿的襯衣也許也被沾濕了,穿得很厚,應該不

    會有氣味透出來吧?

    帶著這些若有若無的微妙而奇異的悸動,巫曉寒帶著一股偷偷做著壞事的興

    奮,和幾個湊上前來的老同學打招呼。

    中寧一中04屆6班出來的學生,經過這十來年的發(fā)展,大多是有出息的。盡

    管總還是能分出高下好壞,但并沒哪個混得特別差,所以很少有人因為擔心在老

    同學面前丟面子而不敢出席同學會。過去歷次同學會,來的人都不少。今天也是

    如此,只要是人在中寧的,基本都說會出席。確定要來的有三十多人,剩下的或

    在國外,或在外地,不方便前來。

    已經趕到的老同學有十幾人,還有三分之二的人仍在路上。

    春節(jié)里大家都忙,所以也沒安排其他節(jié)目,只準備聚在一起吃頓飯。地方選

    在了興味居胡家橋總店,這里無論是裝潢檔次、菜品規(guī)格還是服務質量,在中寧

    都是能排進前五名的,配得上這么一場同學會。

    沈惋早到一步,見巫曉寒到了,趕緊過來挽著她走進咖啡廳,來到自己之前

    所坐的位子邊上-

    =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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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

    =.īīāńū.īn=-

    孫易峰就在旁邊,乍見巫曉寒,正和身邊老同學聊得熱絡的他陡然剎住話頭,

    那人見他神情有點怪,詫異地扭頭,見是巫曉寒,立刻識趣地轉過臉去,沒有開

    腔。

    巫曉寒毫不在意,大大方方坐下,很快就和同桌的幾個女人聊得火熱。

    相反,就在離她不足五米位置的孫易峰卻顯得拘謹起來。不但是因為心底存

    了分主動提出分手的歉疚,更是在見到初戀后心底起了一絲異樣的情愫。

    讀書時,孫易峰對自己很嚴格。高二最后一場期末考,他從此前連續(xù)兩次年

    級直接落到第三,還被名拉開五分,這引起了他的警覺。經過一番認真

    的分析,他確定是因為戀愛分心而導致自己成績下降,于是才生出了分手的念頭。

    如果不是因為真心喜歡巫曉寒,他可能高三一開學就會提出,正因為有感情,他

    才會猶豫再三,拖了近兩個月,才在十月底狠心說出了「分手」兩字。

    后來,看著巫曉寒和有名的壞小子周旻混在一起,孫易峰當然也難過,但既

    然分了手,他也不想再藕斷絲連。高考后,聽說巫曉寒和周旻一起去了澳大利亞。

    沒想過,這一分別就是十多年,再也沒見過面。

    這些年,從同學口中,他也零星聽了不少關于巫曉寒的事。也許是為了顯示

    坦然和瀟灑,孫易峰從不主動打聽關于前女友的消息,但不動聲色間也從不放過

    任何有關她的只言片語。所以,巫曉寒回國、結婚、生孩子、離婚、出國,這些

    事他都知道,只是不了解任何細節(jié)。

    恢復單身,風韻甚至更勝當年的前女友就在眼前……孫易峰的情緒莫名蠢動

    起來。

    也難怪他會有這種感覺。對妻子王靜娟,他是越來越厭倦了。

    不諳世事,天真爛漫,放在一個十八歲少女身上是可愛,但二十八歲少婦還

    是這副腔調,就讓人無語。整天讀的寫的都是那些無病呻吟的東西,在床上又沒

    有半點趣味,要不是她的父親王啟聲曾是中寧市市長,看著像棵足可依賴的大樹,

    當年孫易峰怎么可能主動去追她呢?

    可惜,一步錯,步步錯,誰會想到當時春風得意的岳父這幾年每況愈下呢?

    王啟聲四十一歲成為中寧常務副市長,四十五歲升任中寧市委副書記、市長,

    堪稱本派系內少壯派新星,眼看著前程似錦,甚至2009年底時還傳出風聲,他極

    可能將前往應林擔任市委書記。

    沒想到,20年年初,應林市發(fā)生了那場駭人聽聞的官場大地震。王啟聲所

    屬派系遭到沉重打擊,從市委書記到市政府所在區(qū)的區(qū)委書記,再到兩個副區(qū)長,

    外加一個全國百強縣縣長統(tǒng)統(tǒng)落馬。私底下,不少官場中人將此次事件稱為「應

    林事變」,聲勢之大震動全省,直達中央。

    王啟聲雖沒被牽連,但人生軌跡卻因此遭遇巨大轉變。為穩(wěn)定形勢,派系上

    層最終決定將根基更深,人脈更廣,魄力更強的沈永華派去應林市坐鎮(zhèn),以收穩(wěn)

    定局面之效果。為達成這一目的,他們甚至與其他派系達成妥協(xié),讓出原本確定

    將由沈永華出任的副省長一職。這樣一來,本以為自己不久后將履新應林的王啟

    聲悲催了,不但市委書記寶座泡了湯,甚至臨時再運作其他升遷都不可能。如此

    關鍵時刻,同時運作兩個重要干部調動,動靜太大,麻煩太多,派系只能決定將

    有關他的安排延后。

    在官場上,或許真有氣運一說。「應林事變」之前,王啟聲政績炳然,春風

    得意,一路高升,是中寧史上赴任時第三年輕的市長??稍谠馐苓@次打擊后,他

    像是被下了蠱一般,開始連走背運。

    不到一年后,又爆發(fā)東石新區(qū)管委會副主任的巨額受賄案。偏偏這個副主任

    是王啟聲一手提拔起來的鐵桿心腹,這件事帶給他很壞的影響,背負上了巨大壓

    力。幸虧他本人在經濟上沒什么問題,經過組織調查避過一劫,但領導責任無論

    如何是躲不過去的,在上級領導干部心中更是大大地丟了分。

    此后幾年里,他再沒拿出過什么像樣的成績,相反中寧市還連續(xù)發(fā)生諸如榆

    順縣民營鎢礦安全事故、奉孝縣民辦教師群體事件等問題,終于在24年底,以

    不到五十二歲的年紀被發(fā)配去市政協(xié),徹底坐了冷板凳。

    孫易峰悔之晚矣。他之所以看準學妹王靜娟,就是看中了他父親的地位。他

    早就想好研究生畢業(yè)后要踏入仕途,不求剛開始的起點能有多高,但只要有人保

    駕護航,一路走下去肯定會順利很多。

    王啟聲在和未來女婿的溝通中,也清楚他將來的擇業(yè)方向。在他讀研究生的

    最后一年,王啟聲特意找他談話,并透露了自己將赴任應林市委書記的可能,問

    孫易峰是不是考慮跟他一起過去。孫易峰當時覺得應該展示一下自己的志向和風

    骨,還特意拿捏了一下。王啟聲對他想留在中寧先鍛煉兩年,再找機會下區(qū)縣,

    扎扎實實積累資本往上走的想法表示贊賞。

    后來,王啟聲調任應林的事沒了下文。但在孫易峰和王靜娟結婚時,他畢竟

    仍是中寧市長。孫易峰順利進入市人資社保局,毫無障礙地定級為副主任科員,

    并緊貼時間紅線轉為主任科員,剛滿二十九歲就成為培訓教育處副處長。所有這

    一切,當然是沾了岳父的光。但隨著王啟聲的失勢,他從單位里曾經的小紅人瞬

    間變得可有可無,沒人拿掉他現(xiàn)在的職務,但將來還想繼續(xù)往上走,恐怕不會那

    么容易。

    平心而論,孫易峰現(xiàn)在還不滿三十歲,身處現(xiàn)在的職務,比上不足,比下有

    余。可想想自己有個曾是省會市長的岳父,大好將來現(xiàn)在都已化為泡影,怎么不

    讓人郁悶呢?

    遠的不說,就說現(xiàn)在正與巫曉寒搭話的翁明灝,只比自己大了幾個月,就已

    經是市局警務督察處處長,堂堂三級警監(jiān),若非有足夠硬的背景,怎么可能做到?

    對外的說辭是因為他曾經立過大功。胡說八道!他是警務處的,又不是一線刑偵

    人員,大功是那么好立的?

    再看看老同學沈惜的堂兄沈偉長,只比自己大兩歲,年前調任苦溪縣,一下

    子就成了一方「百里侯」。身為沈家長孫,又是賈海洲副省長的心腹秘書,盡管

    名義上只是代縣長,但現(xiàn)在的苦溪,估計縣委書記說話未必比他管用。

    說起苦溪縣,真是邪了門。這幾年縣里的經濟蒸蒸日上,可兩位掌門人偏偏

    一個老,一個病??h長王國駿已經病退,大好的發(fā)展基礎全便宜了沈偉長;縣委

    書記鄒誠已過知天命之年,論年齡在全市七個區(qū)縣書記中首屈一指,隨時可能挪

    位置。等沈偉長踏踏實實挨過一年半載,稍有成績,上面順理成章就可以在市里

    為老書記隨便安排個職位,然后把苦溪縣完整地交給沈偉長。到時候,他就可能

    在一兩年內,從省府秘書一步躍為縣委書記。三十三、四歲的縣委書記,正是大

    展宏圖之機。

    人比人,真是氣死人啊。

    看看自己現(xiàn)在的局面,再想想當初和王靜娟結婚的選擇,孫易峰很難不生悔

    意。好在他也有些城府,心里百味雜陳,面子上卻半點不顯,照舊與老同學談笑

    風生。

    陸續(xù)又有十幾位老同學趕到,其中就有沈惜。他遙遙向孫易峰點頭示意,又

    走向翁明灝,笑著打了招呼。巫曉寒假裝與他許久不見似的寒暄,抬起一只手捋

    了捋鬢邊的頭發(fā),放下時不經意地從胸前劃過,看著沈惜的目光熱辣辣地在自己

    飽滿的胸脯上停留了幾秒鐘,嘴角浮起一絲既羞澀又深感有趣的笑意。

    沈惜也帶著饒有深意的笑容慢慢走開,還有幾位老同學需要招呼。

    沒人注意到他們之間微妙的互動。

    巫曉寒想起兩人此前約好的今晚的玩法,不免也有些小期待。

    今晚該來的人已經到了七七八八,本次同學會的召集人,高中時的團支部書

    記王琪和學習委員陳洪宇招呼大家一起去包廂。預訂的包廂在二樓,名為「萱華

    廳」,是個大概能容納六桌客人的中等包廂,而今晚他們擺了四桌。

    上樓時,沈惜突然看到迎面下來一個熟人,正是孔雀醉酒吧的老板,「五哥」

    趙洪軍。

    興味居是安振光的產業(yè),趙洪軍是安老大最信任的兄弟之一,他出現(xiàn)在這里

    倒也正常。趙洪軍同樣發(fā)現(xiàn)了沈惜,本想上來打招呼,見他身邊還有很多朋友,

    就停了腳步,滿臉堆笑地拱拱手,以示拜年。沈惜用同樣方式回禮。

    進了包廂,大家分別落座,沈惋、沈惜姐弟自然是挨著坐的,巫曉寒卻去了

    離他們最遠的一桌。

    沈惋湊近弟弟耳邊輕聲問:「今天你沒去接曉寒???」

    她當然不可能知道兩人最近幾天在床上的如膠似漆,但他倆的交情她還是了

    解的,這次巫曉寒回國正是沈惜去接的機。照理說,今晚沈惜也該去接她一起過

    來才對。

    「她說有點事。」沈惜含糊地隨便找了個理由。

    同學會餐桌上難免有酒,但今晚超過一半的人開了車,要一口氣叫二十來個

    代駕也不那么容易,再說這些人大多又自詡有些逼格,所以勸酒、逼酒、斗酒之

    類的事極少,方便喝酒又喜歡喝酒的盡情暢飲,大多數(shù)人則以飲料佐餐。

    沈惜選了橙汁,慢慢抿著和身邊同學聊天。巫曉寒則在另一桌大方地喝著紅

    酒,沒過多久就和同桌所有老同學都碰了杯,雙頰微紅,淺笑粲然,令人見之心

    動。偶爾她將目光投向沈惜,兩人默契而笑。

    孫易峰也沒喝酒,他有一半心思落在巫曉寒身上,見她爽快地喝著酒,突然

    意識到不管她今天是怎么過來的,等會散場后肯定不可能再開車,那是不是說,

    她需要一個送她回家的人?

    或許,這是個機會?

    酒過三巡,氣氛越來越熱絡,很多人開始離開座位,跑去別的桌上敬酒或閑

    聊。

    「哎,我們也過去轉轉吧?」身邊一個高中時綽號為「包子」的同學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