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尼拔徑直走進了屋中，在他走入的?那，燈光亮起，一位穿著女士長外套，內(nèi)裹短裙的人抓馬地出現(xiàn)在了扶梯上。

    “我的大師，終于見到你了。”一個讓人不舒服的怪異嗓音說道。

    “我們認識嗎？”漢尼拔問道。

    “我們就會認識，沒想到那條毛毛蟲能讓我找到你。”怪異嗓音的男聲如獲他最想要的圣誕禮物般喜不自勝地說道，他順著扶梯走下，走近了漢尼拔幾步道，“忘了介紹，我叫詹……你可以叫我比爾，是的，我知道這個名字不好聽，但我只要再忍受一會兒，很快我就會變成全新的我了?！?/br>
    “像蛾那樣？”漢尼拔道。

    “你真懂我，大師，是的，就像蛾那樣?！北葼栒f道，“你看，我是一個裁縫，一個好裁縫，我相信。但我卻不是一個好的裁剪師，我知道我被一條毛毛蟲和他的朋友盯上了，不自量力的蟲子們，但沒想到順著那條毛毛蟲能讓我找到你。那天夜晚，我看到了你令人陶醉的裁切手法，實在太出色了，大師，請你一定要幫助我，我想要做一件可以包裹我全身的最美的衣裳。”

    “史達琳在哪？”漢尼拔問道。

    “在我的工作室里，當然?！北葼栒f道，“請跟我來吧，在這之前，冒昧?！?/br>
    比爾上下對漢尼拔進行搜身，確定他沒有攜帶不安全的東西。

    “這是耶誕節(jié)。”漢尼拔說道。

    沒有人會在耶誕節(jié)帶著一把刀或槍上街。

    “安全起見，失禮。”比爾道，“請相信我對你并無冒犯之意，只是你精湛手法的崇拜者，來吧?！?/br>
    威爾將維杰寶寶送到了家中，哄寶寶午睡后。

    打開了手機，查看漢尼拔手機的GPS定位。

    然后再次出門。

    第16章

    漢尼拔跟著比爾走進他所謂的工作室，呈現(xiàn)在漢尼拔眼前的是一片狼藉。

    裙裝的圖紙和碎料雜亂一地，以及他確定他滿地的碎料中不乏不適合出現(xiàn)在這堆碎料中的皮料，顯然這位穿著女式長外套和短裙的比爾有著他的奇思妙想。

    漢尼拔注意繞過那些手法粗劣裁剪下來的碎料，他不想踩臟了他的鞋子。漢尼拔看到史達琳被關(guān)在用來展示衣裝的鐵藝籠中，昏迷地坐在椅子上。

    可見史達琳聽取了漢尼拔的意見和提示，找到了殺害她朋友的兇手，卻獨自前往反落入了比爾的手中。

    “看，我沒有虧待你的寶貝，她只是睡著了?！北葼栆远Y相待他的大師道，仿佛連環(huán)殺手間無形的等級制度般，總是對技藝高超者心存崇敬——以他們的限度內(nèi)，或趨之如蛾。

    漢尼拔帶著怫郁地輕笑了下，不知道是哪里讓眼前這位手拙眼也拙的失敗的裁縫誤會，漢尼拔想了下，大概是那天史達琳在她朋友的公寓中發(fā)現(xiàn)了她朋友的尸體起，比爾也在公寓外藏匿，想看他的作品引起的回響。大抵史達琳的朋友想特地告訴史達琳的事情也是關(guān)于比爾的。之后跟蹤史達琳，看到自己扶著她進車，和分別時史達琳抱過來的那個擁抱，以及自己安慰她時撫摸她發(fā)梢的動作。

    不過眼前的并非一個正常的人，這在神思異常心里有疾癖的人眼里可能的確會看成誤會。

    “但以防萬一，我想你還是應該知道那是個通電的椅子，如果你拒絕的話，”比爾從短裙的側(cè)袋上拿出一個按鈕，“噗呼——她就會觸電而亡，痛苦而死狀慘烈的，相信我?！?/br>
    漢尼拔沒有去解釋比爾的誤會，這對粗魯冒犯到自己的rou毫無必要，不過漢尼拔甚至不認為眼前的是塊能入口的rou了，他打了太多的激素，已經(jīng)完全影響了rou的口感，失去了身為rou的資格。

    比爾帶著漢尼拔走到一扇櫥柜前，他移開柜門，特別打造的廣闊柜中是七七八八的裸身男女，他們意識模糊神志不清地歪倒在各自的身上，如一只只等待扒皮制成皮草的動物。

    比爾用手指抵下巴，現(xiàn)在思考制衣皮料的搭配，挑挑揀揀后從中拎出來一個身材高挑的白膚女子。

    “我還想要給你看看我的人體模特，大師，”比爾又從另個柜子中移出來一個被豎著綁縛著的男子，他的手上掛吊著點滴，以此維續(xù)著生命，以免皮rou松弛失去身為模特價值，“我失敗了太多次，我已經(jīng)等得不想再等了?！?/br>
    那是一個與比爾身形相似的男子，但身上的體毛皆以被剔除，不像一個成年男子會有的體表。

    比爾將女子抱到了男子身旁，說道：“我想讓他讓穿上這名女子的外衣，這樣他就會由一顆無能丑陋的蛹變成美麗會飛的蛾了。我試了做這身外衣了很多次，但都因在取料時裁剪不當，導致無法貼身地縫合。從我只窺過一次的大師的手法中，我知道你一定會完美地為我取下皮料，助我制成這件美麗的外衣?！?/br>
    “讓我猜一下，變性醫(yī)院不肯為你進行手術(shù)？”漢尼拔從容分析地說道。

    這句話戳中了比爾的同腳，他拿著裁縫剪的手握緊了咬牙說道：“那幫蠢貨，不過是因為我少時一些的犯罪記錄就拒絕為我完成化變，我會為讓他們的愚庸付出代價的。不過也多虧了他們，我有了更好的想法。這將是只屬于我的獨一無二的迷人衣裙?！?/br>
    漢尼拔知道了比爾是想要一件帶有女子rufang的能穿在男子身上如為一體的人皮外衣，顯然比爾雖想身為女人卻怎么嘗試都失敗，他為自己注射服用的雌性激素都在他裸露的穿著中顯示著他的失敗，他的胸部完全未隆起，他的嗓音奇怪得像被人掐住喉嚨的公鴨。

    漢尼拔打量著男子與女子的身形和體脂含量，說道：“她太瘦了?！?/br>
    “是嗎？她太瘦了？我想你是對的?！北葼柕皖^看了看作為模特的男子和作為皮料的女子，他心中欣喜漢尼拔表現(xiàn)出的愿意幫助和專業(yè)眼光。

    “不要緊，我還有很多模特和皮料提供者，我想我們會找到匹配的?！北葼栒f道。

    比爾放下抱在懷中的女子，走向櫥柜去繼續(xù)挑選肥瘦適當?shù)囊铝稀?/br>
    漢尼拔站在比爾的身后，解下了他的領(lǐng)帶。

    “你認為……”比爾恰好轉(zhuǎn)身想再問下漢尼拔意見，看見漢尼拔正在解他的領(lǐng)帶，手警惕地摸向他裙袋中的按鈕，“你不會想……”

    不過漢尼拔接下來的動作打斷了比爾的話。

    漢尼拔將領(lǐng)帶放進了外套內(nèi)袋中，他不想待會兒會弄臟他的平安夜禮物。這是他珍惜的威爾送給他的第一份禮物。

    “我可以嗎？”漢尼拔問道，將外套拖下欲放到一邊。

    “當然，我的冒失，請原諒我忘了，把外套掛到那邊的衣帽架上吧。”比爾松懈了警惕說道。

    整個工作室中只有一件具有殺傷力的武器，握在他手中的裁縫剪，他還貼身持有左右人質(zhì)觸電的按鈕，他應該交付更多信任點，這樣才能使接下來的合作更順利。比爾想到。

    比爾聽到了漢尼拔走至自己身后的腳步聲，以為他來幫自己挑選模特和皮料時，卻感到眼前忽然一陣閃亮。

    漢尼拔腳步輕巧地拔出了掛在人體模特點滴手上的針頭，身手迅疾地走至比爾的身后，在他反應過來之前將其刺入了比爾的太陽xue。

    比爾感到視線一陣模糊。

    “我看，看不清了……”比爾驚愕地下意識說道。

    “我不認為你需要你的眼睛，如果它本就看不清?！睗h尼拔說道，身體閃過了比爾拿著裁縫剪揮過來的迅猛一擊。

    但這本就是比爾常年所呆的工作室，即便他看到視野只剩下了一堆模糊光影光點的混合物，他仍不至于像只無頭蒼蠅那樣手足無措，他仍可以辨識到漢尼拔在什么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