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神捕探案記_分節(jié)閱讀_62
“大抵是野果一類,李千說那請他去飲宴的私宅在郊外,有些野果掉落鞋里,也不奇怪?!狈溟_捏了那小果子在指尖細細看。 “鞋里有東西,這般難受,他也不知道取出來?”武昱巖說,“看來是真的醉的厲害了?!?/br> 符卿開拿了那雙鞋,翻過來查看鞋底,輕笑一聲,“倒也不是醉的厲害?!?/br> “嗯?那是為何?” “這李公子應該是個小腳,可能是覺得男子腳掌太小,不夠陽剛,恐人笑話,所以一直穿大鞋。這你看這鞋底,鞋尖鞋后跟磨損極少,應該是填了什么軟布一類的東西吧。這野果可能是掉進這些軟布里頭,沒有被腳掌踩到,他把鞋子拿來給我們,自然要抽掉軟布,這野果就掉進鞋里了。”符卿開細細的給武昱巖解釋。 “真聰明!”武昱巖贊了一句。 “有何聰明,男子漢大丈夫,理應不拘小節(jié)。腳小一點,也不需百般遮掩?。 ?/br> “我是說你聰明。”符卿開沒有理解,武昱巖只能又補了一句。 符卿開嘴角微揚,“是不是棗泥糕太甜了,將你嘴都染甜了。” “夸你何須抹蜜,手到擒來的事兒,你若想聽,我日日說與你聽?!蔽潢艓r還不依不饒起來。 “得了,辦正事吧?!笨上Х溟_不為所動,還指了指桌上的衣物。 兩人又細細的查看了一番,除了那袖口的朱砂墨漬和鞋里的小野果,倒是也沒有什么別的發(fā)現(xiàn)了。 符卿開正看著擱在桌面上那顆圓滾滾的小野果,耳邊突然炸開一陣驚雷之聲,緊接著幾道閃電在半空中閃爍著,像是要把天空撕成碎片。 “好近的雷聲?!狈溟_倒是沒有被嚇著,“不知是要懲戒那個逃過法網(wǎng)的惡人?” “春雷陣陣,倒是好兆頭。”外頭狂風大作,武昱巖關上了門。 “噢?這說法是何緣故?”符卿開問。 武昱巖卻難得的搖了搖頭,“只是幼時常聽鄰居家的大爺提起,大約是跟耕種有關的,我不事農(nóng)耕,對此不大了解?!?/br> 武昱巖說著,扯過李千那身衣裳的袖口,又湊近剛剛點燃的燭火下瞧了瞧,嘴里發(fā)出一聲意義不明的嘟囔。 “什么?”符卿開追問道。 “李千是不是說他在那個所謂‘仙境’里畫了一副雪下紅梅圖?”武昱巖向符卿開求證。 “是啊,怎么了?” “你看這袖口沾染上的顏色,剛好可以畫一副雪下紅梅?!蔽潢艓r點點那抹朱砂。 “你可能不清楚,李千他的山水畫極佳,見者無不嘆服。我也雖于書畫上造詣不深,但是也是能分辨好壞的。又聽說他這兩年外出,訪到一位歸隱了的名師,畫技更是精進了許多。李千家境殷實,又不想他的畫流入一些不相干的人之手,故而他的畫只饋贈過幾位親朋好友,或者偶爾展出,從未出售,哪怕是有錢也沒有處兒可買。你說,這件事兒有無可能,是有人沖著李千的畫作去的?”武昱巖只是一個想法,也不太肯定,說出來供符卿開參考罷了。 “他的畫好在哪里?”武昱巖這一番話,倒是叫符卿開想見識見識李千的畫作了。 “你這可是難煞我了,我習武之人,于書畫上又不精通?!蔽潢艓r頗有自知之明,架不住符卿開搖著他的手臂,嘴里還輕哼著撒嬌要他說。 只能開口道,“他最擅長山水草木之類,讓人覺著淡雅清新,渺渺幾筆就很得景物的神韻氣質(zhì),很有返璞歸真之感。不像那些畫攤上頭的,不是看著死氣沉沉,就是無比僵硬。” 武昱巖說畢,見符卿開將下巴擱在胳膊上,笑著瞧他,“說的很好嘛,為何妄自菲?。俊?/br> “你又沒有見過李千的畫,怎知我描述的是否得當?”武昱巖倒是難得的有些不好意思。 符卿開沖武昱巖伸出手,輕輕撫在他的臉側(cè),正色道:“昱巖,你是最好的?!?/br> 武昱巖叫符卿開眼里的一片柔意暖化了,臉龐在符卿開的掌心上,不住的蹭。 外頭的風卷這瓢潑大雨,衙門口慣常點的紅燈籠也沒有點,怕叫風吹雨打的又給弄滅了。 今日著實叫兩人累煞了,在被窩里頭耳鬢廝磨了一會,便相擁著睡去。 這一覺睡得黑甜,外頭的風雨聲更叫兩人好眠。武昱巖一覺醒來精神充足,風雨聲依舊,像是時間不曾流逝過。符卿開還未醒,面朝著武昱巖睡得正安穩(wěn),他還微張著唇,可以看見里面紅潤的小舌,一副毫不設防,人畜無害的樣子。 武昱巖在他額上輕吻了一下,又輕吮了一下他的唇瓣。輕手輕腳的披上外衣。這一夜的暴雨倒是出乎他的意料,武昱巖將窗戶推開一角,不出他所料,院子里積了半池的水,都可以種蓮養(yǎng)魚了。 第63章:大雨不止 這幾日雨一直不停的下,像是要把這一年的雨都集中在這短短的春日里頭下完。只是大雨將人們逼的都足不出戶,這人世間的瑣事也都被關了起來,衙門也清閑了許多。 符卿開打開了半扇窗,看著細細的雨霧飄進屋里,被炭盆一烘又化為虛無。黃銅炭盆原是收起來了的,不過這幾日雨一直下,天氣又寒又潮,被子都能擰出水來。 武昱巖極其不喜歡這樣的天氣,他最喜歡秋天,干燥爽朗,叫人心胸開闊。而現(xiàn)在這樣濕漉漉的天,叫人四肢僵硬,關節(jié)滯澀,比年前那幾天的酷寒還要叫人難捱。他耐不住閑,找了件空屋打拳,出了汗倒是松快不少,只是換下來的衣裳,三日都干不了。 武昱巖索性又拿了炭盆出來,房里叫這炭盆一烤一烘,連帶衣裳也干爽了,像是把這幾日鉆進身體的濕氣都抽出來了,整個人也松快了不少。 武昱巖走進屋,看到符卿開正站在窗前發(fā)呆,眼珠像凝住了一樣,眨也不眨。 “在想什么?”武昱巖見那濕氣一陣陣的往符卿開的臉上撲,上前掩了窗戶。 “哎,還能有什么,手頭的那兩件案子唄。”符卿開未語先嘆。 “這是誰的衣裳?”武昱巖拎起一件掛在衣架上的男子衣物。 “細六的,說是晾不干,借我們的炭盆烤一烤?!狈溟_拿起一本書翻了翻,又丟開手。 “這小子,見縫插針最是擅長?!蔽潢艓r走到符卿開跟前,看著他不停的長吁短嘆,也是有些憂心。 “誒?昱巖,不如去把那清河縣歷年來沒有破獲的疑難案件的卷宗來看看吧,也算打發(fā)打發(fā)辰光?!狈溟_現(xiàn)在實在是沒有心情看那些名家大作,那些書攤上頭的買來的雜,也都被他翻遍了。手頭上的兩個案子,也都吩咐了人去搜集線索。 現(xiàn)在符卿開一時之間,除了憂心忡忡的坐在這里,倒是想不出有什么別的事情好做了。 武昱巖先去書房拿了兩卷,是日期距離現(xiàn)在最近的,其中有些案子他還有印象,上一任的縣令一碰到棘手的案子,便只有一個法子,‘拖’,拖著拖著這案子漸漸沒有人記得了,事主也都灰心喪氣了,那些案子就空懸了。 符卿開啟封了一卷來看,武昱巖見他看的起勁,也拿了另一卷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