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一個人不要臉且難纏的時候，那就是天下無敵了。

    而這個人就是陳煜。

    “明天生日，小青青?！标愳洗蛄思れ`，感覺自己背后有一雙眼睛正在盯著自己，用手拍了自己的嘴巴，又換成上笑瞇瞇的眼睛，“走！一起去玩?！?/br>
    “過幾天就是期末考了?！?/br>
    陳煜接話：“不是還要幾天嗎？怎么會差一天呢？不是有一句話說，一口吃不成大胖子，一天不學，也不會影響的?！?/br>
    林青一邊回他，一邊訂正錯題，把知識點歸納出來：“等期末考以后？”

    “不行，明天就得生日，差一天都不行！”

    “一輪才復(fù)習完，需要整理筆記，”林青暗忖，找了一個合適的借口，“你朋友那么多，應(yīng)該不差我一個吧？”

    姑奶奶啊，差的就是你??！不然我何苦在這里纏著你，陳煜思索了從沉斐之學習來的十八般武藝：“小.....林青，自從你不坐我后桌以后，就不怎么和我說話了，我只有一個十八歲的生日，是不是？我只想請你，好不好？”

    配上一雙小狗眼睛，林青看了一眼，趕緊避開，筆都下重了，她想可以先答應(yīng)，后面放鴿子也行，不然這樣纏下去，什么時候到一個頭：“哪里？”

    陳煜憋住自己的得逞的笑容，果然軟硬兼施才是最佳：“白露！”

    林青的筆失了中心，偏離了軌道，狠狠出了界限：“哪里？”

    陳煜還以為自己選的好，畢竟白露那個會所在全市都出名，象征著成年，一心想著越過未成年，這是代表成熟的地域，雖然他們并不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成年，什么是真正成年的世界，只要披上了成年就是一件值得驕傲的事情。

    陳煜不由露出了白牙：“白露，你不知道吧，那里的設(shè)備都是國外搬來的，質(zhì)感很好?！?/br>
    “你去過？”

    陳煜焉了：“沒有，就想去見識一下，我十八了誒?！?/br>
    橢圓和線出現(xiàn)了交點，林青畫的很慢很慢，冥冥之中有注定：“好?！?/br>
    陳煜像是完成了一個大任務(wù)：“行啊，明天我們一起去?！?/br>
    “不用，我明天晚點到?！?/br>
    陳煜還想說兩句，上課鈴就響了，回到位置上的時候，還免費贈送給了沉斐之一包君滿意的眼神，頓時覺得空氣舒暢起來。

    當你越阻擋一件事到來的時候，這件事情就來的更加快速，林青覺得周圍的事情都從自己的身邊閃過絲毫沒有留下痕跡，一晃神就到了第二天的晚上。

    陳煜的生日恰好能掩護她去找許佳佳，她們約好近期見一面，揣著許佳佳的手機，她先陳煜一群人到了白露。

    夜才剛黑，暗流在黑夜中浮動。

    “來了？”許佳佳在白露的側(cè)面接到林青。

    林青身上還穿著英才高中的校服，她的校服領(lǐng)子被卷進去，想來也是匆匆趕來：“來了?！?/br>
    許佳佳和林青皆沉默了起來，側(cè)門的風景不似前門，荒涼得可怕，許佳佳穿著銀色亮片高跟鞋，身高高了林青幾公分，她幫林青把校服領(lǐng)口從里面翻出來，她的動作很細很慢，還把兩側(cè)的領(lǐng)子對好，末了，還用手摩挲起了林青左胸口英才高中的校徽。

    林青被摩挲的胸口，涌上了悲涼：“佳佳?！?/br>
    “好了?！痹S佳佳笑了笑，“看你，校服都沒有穿好?！?/br>
    “佳佳，要不要重新回去?！眱蓚€人都知回去代表著什么，林青不忍心，但是卻忍不住，她難受。

    許佳佳手掌攏住了臉，把自己的臉從頭發(fā)中撥出來：“回不去了，林青?！?/br>
    林青還想努力，許佳佳卻用手掌比了一個別說話的手勢，看著閃爍的手機屏幕，許佳佳變了臉色，她把電話掛掉。

    “怎么了？”林青問。

    “沒事，你同學應(yīng)該來了吧，我?guī)氵^去?！?/br>
    兩個人順著走廊，來到了一個空著的包廂，許佳佳給服務(wù)員使了一個顏色，讓對方離開：“他們應(yīng)該還沒有來，你問他們幾點來嗎？”

    “估計要等第二節(jié)課下課，第叁節(jié)課老師在。”

    “那我陪你等一會?！?/br>
    兩個人將包廂的音樂打開，音樂隨意播放著，許佳佳主動挑起話題，講起和小時候的事情，林青搭著話，令林青最深刻的就是許佳佳小時候喜歡在大人不在的時候，鉆進自己屋子里，然后哀求林青把最近買的文具送給她，一不給就撒潑大哭，林青實在熬不住，就會把文具給她。

    “為什么你老是喜歡拿我的筆？”

    “小時候喜歡看神筆馬良，總覺得你的筆用來考試畫一下就能把答案寫出來，所以你的成績才那么好?！?/br>
    林青噗嗤笑出聲來，兩個人又找到熟悉的交流方式。

    “好像你小時候我想要什么，你都會給我什么?！痹S佳佳把桌上的水遞給林青：“講了這么多，口渴了吧？”

    林青捏著礦泉水的水瓶，抬起眼皮看了一眼許佳佳，有一股暗潮在雙方對視的視線中涌動，剛剛的溫馨不復(fù)存在，她摸著瓶身的凹凸面：“是啊，我總是不能拒絕你。”

    許佳佳看林青的喉嚨，順著水流上下浮動：“林青，我們一直會這樣嗎？”

    她也忘了自己回了什么，只覺得自己的頭越老越重，根本只能迷迷糊糊應(yīng)付許佳佳時不時拋來的問題，眼皮逐漸支撐不住，垂了下來，最后只能聽到許佳佳叫自己的聲音。

    她想回答她，猛然清醒過來，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躺在一張床上，身體重的提不起來，意識還是昏沉沉的，靠著僅剩下來的知覺聽外面的聲音。

    “人呢？”

    “房間里面?！?/br>
    是許佳佳的聲音。

    田老板面露喜悅，想要摟住許佳佳：“干的不錯，佳佳。這么快就把人帶來了?！?/br>
    被許佳佳擋住了動作：“我可不是要你的夸獎，東西呢？”

    “誒，不急，我先看一下人。”

    “周圍都是你的眼線，你怕什么？剛剛應(yīng)該有人報給你了吧？”

    田老板的笑臉僵住了，他沒料到許佳佳竟然知道自己布了不少眼線在監(jiān)視她的一舉一動，甚至她近來的聯(lián)系人都被他監(jiān)控著：“你說什么呢？”

    “我既然已經(jīng)拿出了我的誠意來，田老板應(yīng)該拿出你的誠意來?！痹S佳佳用大拇指摩擦著食指的指甲蓋，看起來氣定神閑的樣子，“你要知道白露的房間除了設(shè)置的人才知道密碼，其他人都不知道，即使你想把人帶出去也要通過我?！?/br>
    人是騙不了了，田老板做了兩手準備，他朝外喊了一個名字，外面走進來一個人，帶著包，田老板說：“80萬，還有你的身份證?！?/br>
    “80W買一個人？”

    “你這句話是什么意思？”

    “太便宜了！”

    “許佳佳，你這是要坐地起價？”

    許佳佳捂著肚子笑起來：“據(jù)我所知，你這比買賣可值千萬，拿零頭打發(fā)我？”

    人的貪心果然是無窮的，田老板被她拿捏住了把柄，林青就是這個把柄，他暫時還動不了她：“我們說好的，80W一個人，生意可不是這樣做的?！?/br>
    許佳佳見時機也差不多了：“兩倍，什么時候再拿80W什么時候交人?！?/br>
    “你明明知道我今天晚上就要把人交上去了。”

    “我知道怎么樣？不知道又怎么樣？你不是做過很多次這樣的生意，難道每個人都是一樣的錢？”

    田老板忍著性子，但是還是被她氣得亂了陣腳：“你知道之前一個多少錢嗎？”

    還真是稱斤賣，許佳佳假裝訝異問：“多少？”

    “周蓓10萬，徐薇8W，”田老板還說了一串名字，每一個都是明碼標價，末了，諷刺補充道：“你才值5萬塊錢呢?！?/br>
    “那我更要補回來了?！痹S佳佳似乎沒有聽到她的話：“打到這張卡上，什么時候到什么時候交人?！?/br>
    田老板心想真是小瞧了許佳佳，還會找黑市卡了，這種卡追蹤不到信息，不過幾年就有了一套她獨創(chuàng)的社會體系，是她憑借優(yōu)秀的演技騙了他：“你知道晚上這個客戶，你如果是想活著在天市最好收斂一點?！?/br>
    許佳佳聽田老板報了一個排在富豪榜單的名字，心中一震，但是面上還是無痕：“不需要，有錢才有命，再過不久就要交人了吧？再等，你這個客戶第一個就拿你開槍?！?/br>
    田老板迅速規(guī)劃了一下，許佳佳死咬著錢不松口，只能先把人換出來再說，其他還不是手到擒來，到時候看許佳佳怎么在天市變成喪家犬：“好，那你其他的事情做好了？”

    許佳佳聽懂了，這是田老板交代她做的，一只寵物是不能有任何咬傷主人的舉動，首先就要馴服：“下了?！?/br>
    “給你的下了？”

    許佳佳本不想回憶，半響才回他：“下了?！?/br>
    林青聽著外面的聲音，終于恢復(fù)了意識，她眼底都是黑的一片，身上開始發(fā)熱，她忍著燥熱，喘著氣，所有的一切，今天晚上就要成定局了，沒有人能阻擋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