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我仿佛知道得太多_分節(jié)閱讀_198
書迷正在閱讀:糟糕,師尊又要去作死、[主寶蓮燈]做燈是沒有前途的、這個都市傳說我聽過、[綜]應(yīng)龍、紅娘系統(tǒng)[快穿]、對你蓄謀已久(高h(yuǎn),偽骨科)、離婚前老婆失憶了[GL]、黑瑟人生、每次穿書都有好好保衛(wèi)貞cao(簡體版)、[綜]我家審神者好嚇人
許久后,李東陽打破寂靜,穩(wěn)重的聲線宛若一直沒有變化,“王將軍,皇上的事情,還請您封鎖消息,即便是李將軍,也不要告知如何?;噬霞热粋鲉疚业冗^來,便是對我等推心置腹。我等該更加小心謹(jǐn)慎才是?!?/br> 王勛重重地點頭,自然知道李東陽這段話的重量。現(xiàn)在正是對外戰(zhàn)爭的要緊時期,若是皇上重傷不醒的消息泄露出去,該是如何的動搖軍心?。「螞r是在正德帝剛剛在戰(zhàn)場上那般驍勇善戰(zhàn),在士兵心中的地位遠(yuǎn)不止一個君主而已。 李東陽面上不顯,心中其實已經(jīng)憂慮重重,難以自抑地想到了正德帝曾經(jīng)交托給他的圣旨,現(xiàn)在那份圣旨正被他多層防守,鎖在一個無人能知道的地方。但如今這方狀況,他還真的想看看皇上到底是如何打算的。 別沖動。 李東陽暗自告誡自己,皇上不會出事。 皇上不會有事。 回首望著左側(cè),李東陽暗自苦笑道,這與當(dāng)初在福建時候是多么的相似,可惜那個時候的事情是假的。 而現(xiàn)在卻是真的。 正德十年三月,帝親征,大敗韃靼,令西北從此安定數(shù)十年。 無人知道,在這個普天同慶的時間里,私底下宣城卻是隱隱帶著緊張氣氛,即便無人知道這股緊張的氣息到底從何而來,宛若戰(zhàn)爭還沒有結(jié)束。 焦適之從混沌中醒來的時候,覺得似乎有人拿著錘頭在他的腦袋上敲擊了好幾十下,順便把他身上的每一根骨頭都碾碎過一般,劇烈的酸痛以及背后的劇痛都令他不自覺地皺眉,仔細(xì)地感覺了現(xiàn)在的處境,他有點茫然地蹙眉。 他此刻正半趴在榻上,胸口處墊著不少柔軟的東西,令他不是那么難受。焦適之掙扎著試圖翻過身坐起來,剛有動作便被人阻止,“焦大人,您現(xiàn)在的傷勢不宜挪動,還是先再休息一陣子再說?!?/br> 焦適之捂著腦袋呻吟,花了好大一番力氣才理解了那人所說的話,而在稍微思考后,腦袋便突突發(fā)疼,使得他不得不閉著眼睛揉著額角,試圖緩解那抽搐的疼痛。 他是什么時候回來的? 好半晌后,焦適之才意識到他現(xiàn)在身處明軍的營帳,他回來了。 但是他是怎么回來的?焦適之卻幾乎想不起來。 仿佛那段記憶被什么東西模糊了一般。 ——適之。 焦適之蹙眉,猛地晃動了下腦袋,捂著左邊的耳朵。 ——適之。 焦適之放在腦袋邊的右手握拳,青筋暴起,似乎在忍耐著什么常人難以忍受的痛苦。旁邊伺候的人望著焦適之掙扎的神色,駭?shù)门芰顺鋈?,一邊跑著一邊讓人傳太醫(yī)過來。那般尖銳刺耳的聲音刺激得焦適之的腦袋更疼了。 疼。 ——適之。 有什么聲音一直在他耳邊回蕩,然而焦適之卻無論如何都聽不清楚那到底是什么。誰在說什么,他在說什么?焦適之一拳捶在榻上,嘶聲力竭地道:“你到底……”是誰? ——適之適之適之適之……畫面宛若在焦適之速閃過。 肆意張狂的模樣,豪情萬丈的模樣,一言九鼎的模樣,仰天大笑的模樣,頑皮淺笑的模樣,溫柔輕語的模樣……那人的所有模樣在他心中是那么清晰明了。 適之。 焦適之終于聽清楚了,他在叫他。 他猛然從榻上坐直身子,踉蹌著下床。為了方便換藥,焦適之上半身并沒有穿著衣裳,只是蓋著被褥。在他隨便扯了件衣物穿在身上后,太醫(yī)也趕忙過來了,看見焦適之下來的模樣便嚇得小跑過來,“焦大人,您的傷勢還不能走動,還是快快躺下吧?!?/br> “皇上呢?” 焦適之任著疼痛肆虐,根本沒有把心神放在自己身上,望著眼前的太醫(yī)道。 太醫(yī)迷茫地望著焦適之,“皇上,皇上在大帳啊。” “帶我過去。”焦適之咬牙道,他感覺背上的傷口似乎又撕裂了,疼痛感在翻滾,疼得他忍不住皺眉。 太醫(yī)勸道:“焦大人,皇上真的沒事,您的傷勢太重了,您看,您的傷口又撕裂了,我給您上藥先?!苯惯m之側(cè)身避開他,不想再說話了,每說一句話腦袋都疼得厲害,他挪動腳步往外走,隨便找個侍衛(wèi)帶他過去好了。 他步履不穩(wěn),走到帳門口時額頭滿是汗水。帳門在此時掀開,樂瀟訝然地看著正站在他對面的焦適之,一眼便發(fā)現(xiàn)了他的不對勁,連忙攙扶著他說道:“焦大人,小人聽到您醒來的消息便趕過來了,您怎么就下床了?”焦適之身后點點滴落的血跡令他瞳孔一縮,望著太醫(yī)呵斥道:“還不趕緊給焦大人包扎?!” 焦適之反手握住樂瀟的手腕,一字一頓地說道:“皇上出事了?!彼穆曇舨桓撸瑤缀踔挥姓驹谒媲暗臉窞t才能聽到。樂瀟聽聞焦適之的話語,身體微顫了一下,輕聲說道:“大人多慮了,您——” 焦適之扯開帳門往外走,“你出現(xiàn)了,皇上卻沒有出現(xiàn)。樂瀟,你當(dāng)我是傻子嗎?”他的聲音很輕,許是因為身體的緣故,又或者是因為聲音中的顫抖。 樂瀟閉了閉眼,三兩步走到焦適之身邊攙扶著他,輕之又輕地說道:“您還是這么敏銳?!边@便是側(cè)面地承認(rèn)了焦適之的猜測。 焦適之心跳漏跳了一拍,繼而劇烈地跳動起來,耳邊都是突突的聲響。 王勛從大帳里面出來的時候,樂瀟正好攙扶著焦適之走到跟前,他望著清醒過來的焦適之臉色驟變,正想說些什么的時候,樂瀟開口說道:“焦大人,待會不論您知道些什么,還請您冷靜。不管皇上做了什么,都是他親自做出的決定,與旁人無關(guān)?!?/br> 王勛咬牙,繼續(xù)往外走,嘴里卻是發(fā)苦。樂瀟為何如此維護焦適之,他并不知道。但他知道的是,今天已經(jīng)是第三天了,而吳杰手里的解藥依舊還沒著落。他大步地趕往李東陽的帳篷,如果,如果……他們是時候想個對策了。 雖然樂瀟的話是特地說給王勛聽的,但對焦適之來說也未嘗沒有作用。然直到他親眼望見正德帝時,他都難以相信那個一直在他心頭躍動的事實。 入了帳門。不可能??匆姲咨喓?。不可能。繞過桌案。不可能。走到床榻邊……不,不! 【正德帝十年三月,帝崩于西北宣府,天下亂始。】 焦適之猛然跪倒在邊上,望著正德帝烏黑的臉色,雙手緊拽著被褥,逼迫著從喉間蹦出幾個字來,“是我回來那天?” 樂瀟輕聲應(yīng)是,這些東西總是瞞不過焦大人的眼睛。 焦適之回想起那天他下意識的呢喃,原來不是錯覺。 當(dāng)時皇上已經(jīng)受傷了。 而心里閃過的那條預(yù)見是如此的不詳,令焦適之的心口都瑟縮成一團,翻滾著種種情緒。不可能,他已經(jīng)預(yù)見過正德帝五年后的死亡,為何在今日,又看到了這樣的語句?! 下一剎那,焦適之眨了眨眼睛。 【正德十年,帝在北傷,幸得北鎮(zhèn)撫使焦適之獻藥,得解?!?/br> 焦適之捂著腦袋,覺得萬般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