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我仿佛知道得太多_分節(jié)閱讀_1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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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節(jié)剛過不久, 肅殺的氣息又很快布滿了整座城鎮(zhèn), 能夠容許宣城人肆意的時間并不多。 正德帝站在城墻上眺望著遠方還未融化的雪原,身后站著焦適之與陳巧平兩人?;噬蠄?zhí)意要上城墻, 雖然現(xiàn)在應該不會出什么問題,但是陳巧平在擔憂中還是覺得他得跟著皇上走一遭。 當時皇上在他心中留下的些許疑惑,至今還在他心里盤旋。但那時過不了幾日便是除夕年節(jié),他也沒辦法找皇上說個清楚, 除夕夜的宴會就更加不可能了。拖延到今日根本就沒有好好說的時機, 令他心里有些許沮喪。 站在前面的正德帝倒是異常高興, 他邁著步伐走了走, 扭頭對陳巧平說道:“你把宣城治理得很好, 朕很高興?!背r百姓的喜悅至今還殘留在他的記憶中,這是源于有人給予了他們強大的安全感的緣故。 陳巧平爽朗一笑, “這也不純粹是末將的功勞,而是所有將士的功勞,末將可不敢貪墨。” 正德帝點頭嘆息, “不錯, 這些都是將士的功勞?!?/br> 下了城墻后,宣城總兵一直帶著某種疑慮,但最終還是沒有開口。如果皇上真的有那樣的心思,應該是會同他們商討吧? 顯然陳巧平對朱厚照真的不太了解。 焦適之騎著紅棗跟隨在馬車旁邊, 隨行侍衛(wèi)前后跟隨著,正德帝在馬車里顛簸了一會兒,有些昏昏欲睡起來。 宣城百姓也知道皇上親臨, 每次御駕出門時都帶著好奇的眼神跪拜,多次后正德帝便直接換了普通的馬車,出入吸引的注意也少了不少。 回到府中,焦適之同正德帝說道:“宣城總兵似乎有事想同你商量,不過一直沒有表示。” “讓他繼續(xù)糾結去,要真有事就直接來找我,磨磨唧唧誰去理他?!闭碌酆敛辉诤醯卣f道。眼下他的心思都被一個剛剛才在心中浮現(xiàn)起來的主意所占據(jù)了。 如果可行的話,自然是不錯,但是太過兇險,而且……他的視線落到焦適之身上,他曾經(jīng)答應過焦適之的話,他并沒有忘記。 正德帝嘆了口氣,直接拉著焦適之進門,身后跟隨的樂瀟還沒進去就差點撞到門上。捂著鼻子揉了兩下,樂瀟嘀咕著:難不成現(xiàn)在大白天的,皇上就這么忍耐不住了? 心里想著,樂瀟臉上可不敢露出半分,直接就在門外站著當是守門了。 焦適之倒沒有想到樂瀟會聯(lián)想到那檔子事上,不過突然被皇上拉進來,心里還是有些疑惑,“您是想到了什么事情嗎?”焦適之嘗試著從正德帝的那方來思考這件事情,未曾想到話音一落,正德帝便摟著他的脖子親了他一口,笑瞇瞇地說道:“真不愧是適之,一猜一個準。” 皇上這過度的熱情令他有那么一丟丟擔憂,顯然皇上要說的事情不是什么好事。 果不其然,這件事情他也猜中了。 正德帝在身后的書架上翻找了一會,拿著一大塊布過來,攤開在桌面上,卻是一幅地形圖。他指著其中一個圖案,“這里是居庸關?!笔种竿匣瑒?,“這里是宣城,而這是陽和?!彼陉柡湍莻€小點用力戳了戳,又在西北方向圈出個大圈來,“而這里,是韃靼的勢力范圍?!?/br> “您是想主動出擊?”焦適之一下子就猜到正德帝的意思。 正德帝點頭,指著地圖上韃靼那處說道,“年前我的確是著急了點,不過后來查出韃靼并不是在此刻打算進攻,便一直擱置到現(xiàn)在。我仔細想過了,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知道了韃靼的心思,而韃靼那邊卻是不知道,我這邊算是占了先機。” “而當時在大同的事情,再過不久就會傳到韃靼那邊去,雖然那些韃靼貴族被我們殺了,但他們知道的事情其實也不多,只是知道韃靼有進攻我朝的計劃而已。之后的事情是我們順著前期的消息推斷出來的,韃靼應該只會當做是意外處理,但一定知道我們對他們起了戒心?!?/br> “這處理可大可小,若是小了自然好說,我等自可以等他們自己進攻,可若是大了……之后他們會如何轉變,我們并不知道,這就重新陷入了之前的局面。這樣難得的機會不容錯過,還不如一擊必中,從此再不受韃靼的侵擾!” 正德帝說正事的事情,眉眼冷峻,帶著莫名的肅意。焦適之望著桌上的地圖,“若是您前往陽和,自然能夠更加接觸韃靼。但您要如何調(diào)動其他邊鎮(zhèn)的軍隊?如果現(xiàn)在韃靼進攻自然好說,若是沒有這股兵力,您打算如何挑起這場戰(zhàn)爭?”他在說此話的時候,心里已經(jīng)在計算國庫的銀兩,雖然焦適之不是戶部的人,但是皇上所經(jīng)手的事情從來沒有瞞著他的時候,他很快就知道了具體數(shù)目。如果真的打起仗來,也不是不能支持。 “哈,挑起戰(zhàn)爭,適之這個詞用得好啊。雖然朝中文武對韃靼深惡痛絕的不少,但若真的提起主戰(zhàn)的倒真的沒幾個。強行命令陳巧平等人出動不是不行,但一來沒有前期計劃,二來強扭的瓜不甜,到時候他們無心做事,反倒是打草驚蛇。” “所以……”焦適之拖長聲線看著正德帝,這可真是難得,以往這個質(zhì)疑的角色很少是他來。 正德帝此時略顯不自然地在椅子上動了動,視線都沒有落在焦適之身上,不停地說道:“短時間內(nèi)令朝廷統(tǒng)一一個意見幾乎是不可能了,因此我有個計劃,一個,可能有點,危險的計劃?!?/br> “既然一邊不愿意提前開戰(zhàn),一邊不愿意主動開戰(zhàn)。何不令韃靼以為我朝主動進攻,朝廷以為韃靼再度叩關,如此便能妥善處理了。”正德帝說得一派云淡風輕的模樣,然焦適之已經(jīng)覺得頭疼了,“韃靼不是傻子,我等在不調(diào)動軍隊的前提下,根本不可能誘敵出擊?!?/br> 正德帝道:“所以需要某個重量級人物。” “哦……那皇上以為誰比較適合?”焦適之的聲音已經(jīng)極度危險了。 正德帝頂著這樣的壓力,默默地伸手指了指自己。 焦適之一掌拍到桌案上,面帶薄怒,“您到底想令自己置于何種險地,居然提出了這樣的意見!您可知道,達延汗對您的渴求,可完全不亞于這肥沃的中原土地!” 正德帝拉著拍案而起的焦適之,輕聲說道:“適之,這不過是個意見,而且現(xiàn)在也不是最終就這么確定了,若不如此,待日后再說吧。”焦適之努力收斂著怒氣,雖然正德帝是這么說,但是日后又能拖延多久,對皇上來說,這是一個不容錯過的機會,若真的沒有其他的法子,他會毫不猶豫地如此!就如同當初在福建的時候,他寧愿為了誘敵深入而真的致自己于險地。 “若您真的打算如此,那么,還請皇上一定帶微臣前去?!?/br> 焦適之掀開下擺,雙膝跪倒在正德帝面前。 正德帝立刻也單膝跪了下來,看著焦適之如此模樣氣憤道:“適之,你這是在干什么?” 焦適之猛地對上朱厚照漆黑的眸子,那雙眸子一貫是如黑夜一般深沉,此刻因為焦適之許久不曾有的疏離有禮而帶著異樣的波動。 “那您又打算干什么?相較于您現(xiàn)在看到我跪下,您覺得心里難受。而我剛才得知您要為誘敵出擊而不惜賭上您的性命時,我又該如何自處!” 正德帝苦笑,能這么直擊他內(nèi)心的人,也就只有適之一人了。 拉不動焦適之,他索性席地而坐,兩手抱著焦適之的腰間,撒潑無賴一般在焦適之的胸腹處磨蹭著,輕聲說道:“好,我知道了。這次是我不對,如果我真的打算這么做,我一定會帶你一起,行嗎?” 焦適之面上松了口氣,然而心仍是悄悄提著,他對皇上的性格太了解了,了解到令他此刻有些痛恨的程度。 兩個人又重新坐到了桌邊去,試圖再重新思索出是不是有更好的方法,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之前那個方法太過驚世駭俗,現(xiàn)在不管怎么思考,都不能再想出比之前更合適的方法來。 朱厚照與焦適之默默地對視了一眼,朱厚照率先打破了沉默,“要不這樣,我們還是先說說之前的那個法子,然后把它作為備選方案,之后再說吧?!?/br> 焦適之遲疑了一會,慢慢地點頭。 正德帝站起身來看著地圖,在陽和輕點了一下,“之前一路走來,在百姓中聽到最多關于我性格的詞語便是肆意,連民眾都這么想,那些潛入而來的韃靼探子定然也只能得到這樣的刻板印象,如果我一定要到陽和,并且最后真的離開陽和再往西北或者北邊前進,若韃靼收到消息,也不會認為是虛假。” 焦適之不禁吐槽了一句,“皇上,您真的覺得那只是刻板印象?” 正德帝假裝聽不見,扭頭繼續(xù)說道:“我們可以給韃靼一種感覺,就是我偷溜出關,甚至突破了關防線繼續(xù)往深處進發(fā)。如果消息為真,有八成的可能,韃靼右翼會調(diào)動前來追捕,而如果追捕時間過長,那就有可能把整個右翼三萬戶都卷進來!” 焦適之指著左側說道:“可達延汗孛兒只斤控制的是左翼的三萬戶,如果不能真正把這部分也吸引過來,就不能徹底折損他們的實力?!币话腚m然令人痛惜,但還不足以令韃靼徹底無再戰(zhàn)之力。 朱厚照笑道:“這個時候就需要寧夏守軍、宣城守軍與大同守軍一起發(fā)力了。在右翼被吸引過來后,他們的驟然聚集定然會吸引他們的注意,到時候只要他們出動試探,右翼為了抓住我,必定不會立刻撤走,而會選擇反擊。拖得時間稍微長了,孛兒只斤一定會親自帶隊前來,更別說還有我這么個誘餌在?!?/br> 焦適之思考了許久,方才出言,“這個計策您覺得有幾成可能實現(xiàn)?” 正德帝比劃了個手勢,“整體八成,孛兒只斤這里,或許只有六成?!?/br> “當做誘餌的人呢,逃脫出來的可能性有幾成?”焦適之又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