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我仿佛知道得太多_分節(jié)閱讀_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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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剛初一,立刻就給他砸了這么一個“驚喜”,牟斌頓時覺得連牙齒都在抽疼。 焦適之笑著說道:“你可以不陪我們?nèi)パ?,只是一路上埋伏的侍衛(wèi)還是要多點,而且要小心?,F(xiàn)在外面的百姓太多了,尤其是我不能把握在夜晚來臨前把皇上帶回來,若是拖延到了夜市,那可就麻煩了。” 焦適之嘴上雖然這么說,心里卻已然篤定皇上是絕對不會那么容易跟著他回來的。以皇上的性格,好不容易來這么一回,怎可那么輕易就回宮? 牟斌一臉牙疼地回去了,焦適之背著手回乾清宮去找正德帝,皇上早就預(yù)料到了牟斌可能會有的反彈,十分機(jī)智地把焦適之留著安撫人去了。 焦適之一邊走著一邊忍不住搖頭笑起來,如果那幾位閣老知道,怕也是要把他歸在劉瑾那波人那邊去啦??伤钦娴牟蝗绦木芙^皇上這樣的要求,他猶記得,皇上那雙清澈如昔的眸子里亮閃閃的,好似發(fā)著光芒。 真的真的很漂亮的光芒。 正德三年正月初一,上午還飄了點小雪,到了下午日頭便悄悄從厚厚的云朵后冒出頭來,暖洋洋的光芒灑落地面,融化了地面的積雪。濕漉漉的地面滑不溜秋的,不經(jīng)意間便容易讓人摔個跟頭。 這不,街角拐彎處一個公子哥兒模樣的俊美青年便差點摔倒了,他身側(cè)的伙伴地拉住了他。身側(cè)經(jīng)過的人發(fā)出了善意的嘲笑,青年笑嘻嘻地對著旁邊的伙伴說了些什么,伙伴眉眼彎彎,似乎也說了什么,兩人又并肩開始逛起來了。 那位差點摔倒的青年便是朱厚照了,宮內(nèi)的積雪常年都有人清掃,這宮外的雪就沒有這樣的待遇了。剛才他不經(jīng)意間差點摔倒,好在他反應(yīng)迅速,焦適之也伸手及時,這才省去了尷尬的場面。 焦適之一邊為身后跟著的錦衣衛(wèi)們的心臟擔(dān)憂,一邊為正德帝的身體擔(dān)憂,“……您沒事吧?”他含糊地省略了稱呼,直接詢問正德帝如何。 朱厚照隨性地說道:“能有什么事?又不是第一次摔跟頭,小時候難道就沒摔過?” 焦適之悶笑,倒也沒再追問。九歲十歲的時候,朱厚照最喜歡滿宮跑,雖然焦適之來了之后他收斂了不少,然而整個皇宮那么大,他還是常常走遍的。他這樣亂跑的習(xí)慣,導(dǎo)致他經(jīng)常會去到那些還沒被清理過的雪地,每每一腳踩下去,整個小人的小腿肚便被埋沒了,跑得快的話甚至可能整個人都摔入雪地去。 如此往復(fù)好幾次后,當(dāng)時的張皇后怒而把灑掃處的宮人斥責(zé)了一頓,又多加了不少人手,才堪堪讓這位小祖宗能撒歡兒地玩。 如今想起往事,焦適之這才發(fā)現(xiàn)那些記憶依舊鮮活生動,歷歷在目,恒久得仿佛無法遺忘。 “適之,這個你喜歡嗎?”沉浸在思緒中的焦適之被朱厚的話拉回注意力,一下子看到了他手里拿著的小泥人,朱厚照正捏著那小小的泥人兒戳了戳焦適之的手臂。 焦適之從皇上手里接過這個小不點,笑著說道:“您是覺得這像您吧?” 正德帝假裝生氣,伸手去掐焦適之的臉頰,“好呀,你居然這么編排我?”焦適之笑著躲了過去,對那個攤位的小老頭兒說道:“這位大爺,麻煩你給我身側(cè)這位捏一個生龍活虎,威風(fēng)凌凌的豬崽。” 小老頭兒白發(fā)蒼蒼,手里頭動作不停,看起來是做慣了的。聽著焦適之的要求,抬著頭笑道:“這位公子爺?shù)囊罂烧娓?,小老頭兒做完這個就給您做一個?!?/br> 焦適之笑著在旁邊候著,朱厚照撇了撇嘴,也在旁邊看著。 只見小老頭兒動作迅速,很快一個小小的小娘子就在他手里成形了,他笑呵呵地低頭遞給一直站在他身邊的一個小娃娃,小娃娃眼睛亮亮地?fù)淞松先?,身后守著她的娘親連忙伸手護(hù)著她,然后伸手取出十文錢放在攤面上。 等做完那個后,小老頭兒又捏出一小塊兒泥出來,手指飛快地捏了起來,很快一個豬崽的外表就成型了。他的手指在成形的臉上摸摸,又在下面捏出了四只小短腿,身后打著卷兒的小小豬尾巴兒也出來了。 不多時,焦適之驚訝地看著掌心的小豬崽,粗粗看去的確是只普通的豬崽罷了,然而仔細(xì)看去,小小的臉上竟隱約帶著神采,仿佛正在發(fā)著脾氣。焦適之僅僅只是看著,就在腦中勾勒出一只正打算撩蹄子揍人的小豬崽,渾身一股即便前面是老虎也不怕的氣勢。 焦適之的聲音里滿是欽佩,“老大爺,您做得真好?!?/br> 小老頭兒手里已經(jīng)開始給下一個孩子做了,他笑著說道:“做慣罷了。”他這般說著,身邊圍著不少小孩,這時候朱厚照才發(fā)現(xiàn),除開護(hù)著孩子的大人,他們幾乎是唯二圍在這個攤子周邊的大人了。 焦適之從懷里摸出一錠碎銀子,彈指丟在小老頭兒的腰包里,然后拉著朱厚照的胳膊閃身出來,對身后小老頭兒焦急的叫聲置之不問,轉(zhuǎn)眼間他們便消失在人群中。 朱厚照好奇道:“你跑這么快做什么?” 焦適之笑著回答:“皇上,剛才我給的銀子對那位大爺而言太多了,不過與我而言卻是值得的,為了不相互推讓,當(dāng)然得跑快一點?!?/br> 朱厚照發(fā)現(xiàn)焦適之說這話時,眉眼非常柔和,到了他想伸手去摸摸的程度。不過在大庭廣眾之下,朱厚照再怎么不要臉也不會這么做,咳嗽一聲轉(zhuǎn)移話題,“剛才那個攤子居然圍了那么多孩子,把其他逛的人都擠出去了?!?/br> 焦適之驚訝地說,“皇上,這些攤子本來就是給小孩子逛的?!辈还苁巧洗蔚奶侨藘哼€是剛才的泥人兒,都一貫是孩子們在外出時最喜歡把玩的物什,焦適之手里也曾有那么幾個。 連著兩次出宮來都被這些小玩意兒吸引去注意力的朱厚照:…… 焦適之驚覺朱厚照的臉色有點詭異,把他剛才的話跟皇上之前的舉動結(jié)合在一起,他頓時發(fā)覺了皇上這般的原因,低頭悄悄笑了兩聲。 在這之后,不管皇上要去逛些什么,焦適之都不再多話了,只是在旁邊跟著走走。 大年初一,出來擺攤的人其實不多,大多數(shù)人都是在這個時候去走親戚了,得再過幾天人才會多一點。而即便是這樣,朱厚照依舊逛得挺開心的。 焦適之整個過程都在悄悄觀察著皇上,待發(fā)現(xiàn)他的情緒一直很好后,心下也松了口氣。雖然皇上未說,然而從他昨夜一直灌酒的模樣來看,他心里還是有些郁郁,今日能夠真正高興起來便好了。 日暮時分,焦適之曾試圖勸說皇上回宮,無果。在與牟斌打了個照面后,焦適之只得帶著皇上去了一家錦衣衛(wèi)提前踩過點確定安全的客棧。 朱厚照挑著笑兒聽著小二報完菜名,隨口從他剛才報的菜色中點了幾樣,完全無視了那小二一臉震驚的臉色,轉(zhuǎn)頭對焦適之說道:“這里的環(huán)境看起來還不錯?!?/br> 焦適之一邊示意著小二下去報菜,一邊對朱厚照說道:“沒錯,據(jù)說是這幾年剛開起來的,不管是環(huán)境還是菜肴都別具一格,吸引了不少文人雅客。” 朱厚照的視線在屋內(nèi)轉(zhuǎn)了一圈,在那懸掛在墻壁上的字畫上停留了幾息,又把室內(nèi)的擺設(shè)看了個變,慢慢地點了點頭,“的確是找到了文人最想要的東西。” 焦適之舉著茶杯為皇上斟茶,然后在朱厚照訝然的眼神中從衣袖里取出了一包銀針,然后抽出一根戳在了茶水中,“這是我前段時間從太醫(yī)院那邊要來的,有備無患。” 正德帝倒也不在意,問焦適之要來幾根后,翻手間不知道把那幾根針藏在何處了。焦適之只是稍微提醒了下皇上不要戳到自己,然后便把東西收起來。 倒是朱厚照想起一事,對焦適之說道:“剛才那個小二那么震驚作甚?我不過是點了個菜罷了,難道民間還有別的做法嗎?” 焦適之想起剛才那個小二的神色,便忍不住發(fā)笑,“不是的,雖說那小二報了一連串的菜名出來,但大多數(shù)人都只是聽了便聽了,連記都記不住。他剛才耍這個兒絕招不過是吸引客人罷了,實際上他手里還捏著做好的單子?!?/br> 朱厚照舉著茶盞悶笑,“既然只是想炫耀一番,倒也怪不得我了。” 年初本來就沒什么人出來走動,客棧里也沒什么人,就在他們閑聊不久后,菜色便接連上來了。 還沒等焦適之行動,朱厚照便先出手把所有的菜肴都用銀針戳了一遍,然后淡定地把那根沾滿采油的銀針丟在地上,對焦適之誠懇說道:“沒毒,吃吧?!?/br> 焦適之:…… 等到兩人把菜肴吃完大半,焦適之聽見正德帝問了一個很輕的問題,“適之,你不打算回龔家去看看嗎?” 焦適之整個人都暫停住了。 龔家…… 他似乎很久都沒聽過這兩個字了。 龔氏還在的時候,焦適之與龔家的聯(lián)系還算密切。龔氏每逢十天半個月就會帶著焦適之回去看望父母,有時候焦適之也會在外祖父的教導(dǎo)下似模似樣地舉著小木劍揮舞。然而那樣的溫馨的畫面,從龔氏逝世后便再不復(fù)見了。 焦君很快就再娶,半年不到楊氏便懷孕。因著此事,龔家與焦君大鬧一場,本想帶走焦適之,奈何焦君不同意。后來又因為焦君的一系列行為,惱怒后徹底與焦君絕斷,最多在焦適之生辰時派人送來些禮物,除此之外再也沒有其他的消息。